第20節(jié)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的李縣令有錦衣衛(wèi)“陪”著,逐漸遠離了霍凌的視線。 “送”走李縣令后,霍凌歪頭看向廳內(nèi)驚疑不定的眾人,“哎呀,我都忘記了你們,作為李縣令的親友,我想你們一定也跟憂國憂民的李縣令一樣感同身受,不如……?”從始至終,像安得總管學(xué)習(xí)的霍凌,嘴角弧度半點都沒有發(fā)生改變。 不等霍凌說完“不如”后面的話,他面前便突然跪了一地的人,此起彼伏的“殿下饒命”聲,讓霍凌覺得自己腦殼又疼了起來。 霍凌的笑容漸漸消失:“你們這樣,就不好玩啦?!?/br> 他還想接著玩下去,怎么一個二個的就先慫了呢? 站在霍凌身后的葉曉輕咳一聲,及時遏制住了霍凌突如其來的“童心”,讓霍凌及時想起他還是個太子,他摸了摸臉,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從跪了一地的人中間穿過,非常自覺的坐上了主位,還對著葉曉等人招了招手,“我們吃飯吧?!?/br> 美食是沒有什么錯的,至于這些人……愛跪就跪著吧,可別指望他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 葉曉向來捧霍凌的場,在其他人還有些遲疑的時候,他率先朝霍凌走過去,途中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一腳踩到了某個試圖摸上他大腿的美人的手,痛得美人目呲欲裂,不見半點原有的媚態(tài)。 將一切盡收眼底,公孫珣掩下眸底復(fù)雜的情緒,他對一邊的李公明輕勾起唇,抬手示意道,“李大人,您先請?!?/br> “公孫公子,你客氣了?!?/br> 李公明和公孫珣你讓我我讓你的謙讓一番后,兩人最后并肩朝霍凌走去。 … 葉曉不但是個貼心的表哥,更是一個盡職盡責(zé)的錦衣衛(wèi),在前往鹽池縣的路上,他就將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資料給了霍凌不說,還就自己了解到的情況給霍凌提了不少建議。 可惜,霍凌沒能感受到葉曉的苦心不說,一路上不是在睡覺,就是在吃東西,再不然就是在發(fā)呆。 看資料?腦殼疼。 聽建議?想睡覺。 等到了鹽池縣,不在狀態(tài)的霍凌早將葉曉強硬的塞到他腦中的信息,忘得一干二凈。 但是—— 把玩著手中的酒杯,葉曉歪頭看向一邊沉迷美食,不時還拿著筷子指點江山一般的點評一下的霍凌,不禁陷入了深思——他的表弟霍凌,到底是誤打誤撞還是大智若愚? 不過在思考這個問題之前,葉曉先瞪了霍凌一眼,“好好吃飯,別玩筷子?!?/br> 霍凌縮了縮脖子:“……哦。” 葉曉提的建議,向來憑感覺做事的霍凌一個都沒有用,然而他卻一來就破了局。 他預(yù)想了很多情況,卻沒想過會是現(xiàn)在這種局面。余光掃過另一邊,將某些跪著也不忘和身邊人進行眼神交流的人的小動作收入眼底,葉曉收回視線,一口喝完了杯中的酒水。 無論是巧合還是意外,他的表弟都很不錯。 自帶濾鏡的葉曉拿起筷子,吃飯的同時,也沒忘記給一邊的霍凌剝蝦。 這邊,觥籌交錯,氣氛和諧。 另一邊,霍凌不叫起誰都不敢起的人之間暗潮涌動,卻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霍凌吃飽喝足以后,只想整個人的癱靠在椅子上,然而在葉曉冰冷的目光注視下,他終究只能挺直背脊的坐著,并下意識的收了收自己因為吃得多而有些鼓出來的小肚子。 “咳?!迸踔韬攘艘豢冢袅枘抗庖晦D(zhuǎn),這才發(fā)現(xiàn)跪著沒起來的眾人,“哎?你們怎么還跪著呀?” 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霍凌這習(xí)慣性帶上的“呀”,但這些人都像以往被霍凌的“呀”支配的人一樣,或頭皮發(fā)麻或靈魂顫栗,盡皆感受到了來自霍凌的深深惡意。 并不認為自己帶著惡意的霍凌還覺得自己的態(tài)度特別好,哪怕有些人在跪著的過程中因為自己的腦補而尿了褲子,霍凌也沒有治對方打擾了他食欲的罪。他只是讓一邊的錦衣衛(wèi)帶他下去,順便問問對方都腦補了些什么,居然自己嚇自己的失了態(tài)。 誰都沒敢起來的眾人:……更可怕了,好嗎? “殿下,我說!我全都說!” “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一切都是縣令大人指使我干的!我只是一個小嘍啰,別殺我??!” 眼看著縣丞被錦衣衛(wèi)帶了下去,同樣被自己腦補嚇到的縣尉徹底扛不住了,此刻的縣尉不見半點平日的囂張跋扈。他從人群中跪爬出來,一邊朝霍凌砰砰砰的磕頭,一邊涕泗橫流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什么都還沒干就被迫聽了一大推的霍凌:“……?”他已經(jīng)有了笑一笑,就可以讓人坦白罪責(zé)的本事了嗎? “你閉嘴!你胡說!殿下別聽他瞎扯!” 當縣尉說到上一任縣丞的尸體就埋在縣衙后院時,縣令夫人突然沖過來整個人撞向了縣尉,不知是想殺人滅口還是想干什么,然而一邊的錦衣衛(wèi)也不是吃素的,繡春刀一出就逼退了縣令夫人,也讓原本說得磕磕絆絆的縣尉下意識的往錦衣衛(wèi)身后一躲后,坦白罪責(zé)的話也說得越發(fā)流暢起來。 聽著聽著,霍凌的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他下意識的朝一邊的葉曉歪了歪頭,“我,是不是撈到了大魚?”等等,他“撈”了嗎? “你沒有撈到‘大魚’,你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情?!比~曉為霍凌倒了一杯茶,“別懷疑自己,我們接著聽他說?!?/br> “哦?!?/br> 另外一邊,完全沒有看出霍凌究竟做了什么的公孫珣和李公明兩人對視一眼,陷入了同樣的疑惑。 事情,到底是怎么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一步的呢? 作者有話要說: 走過路過請不要錯過留評論哦~當然,要是能順便收藏一下作者就更好啦【比心】同時,本文參加了我和晉江有個約會,所以不要大意的用營養(yǎng)液砸我吧【愛你們】 【不負任何責(zé)任的·小劇場】 由錦衣衛(wèi)陪著去為民做事的李縣令:……我就一會兒不在,你們就把我賣了? 就露了一章的臉后就被作者忘記了只能在作話展示存在感的齊王霍?。菏虑榈降资窃趺窗l(fā)展到現(xiàn)在這一步的呢?真是讓人熟悉無比的感嘆啊……qaq 在這里順便推一篇文,感興趣的可以去看看。 是紅葉,才不是信長[綜] 文/喻清夏 曾經(jīng)被稱作是第六天魔王的紅葉,沉睡多年的靈魂被拉入了二十一世紀的普通人身體里面。 看著那群網(wǎng)球打出超能力、召喚死神的小學(xué)生、各種各樣神奇的“普通人”,她內(nèi)心有句mmp一定要講! 而看著那個出現(xiàn)在飛舞的紅楓之中的絕色少女,已經(jīng)咸魚了很久的刀劍男士們一臉懵逼。 刀男:有點眼熟…… 織田組:何止有點眼熟啊臥槽??!……這是信長公?。。?! 寫作織田信長讀作紅葉的某人眉頭一皺:是紅葉,才不是信長! 所以,戶隱紅葉和織田信長的債,和我清水紅葉有什么關(guān)系! 修羅場?不存在的,不存在的,這輩子都不可能了的?。〒u頭.jpg) 疑?系統(tǒng)好像正常了?那就統(tǒng)一感謝一下吧。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靖 2個;yhduyeh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關(guān)鍵詞已屏蔽 34瓶;白裊 23瓶;伊諾千提 21瓶;徹頭徹尾是鄧布利多的 20瓶;天才本才 19瓶;冬眠寶寶 10瓶;明心精舍 8瓶;想吃冰糖葫蘆 7瓶;我李四、知還 5瓶;文藝理科瘋 4瓶;君欣樂康、安靖 2瓶;yhduyeh、姬路、讀者之中、墨乾、一顆撞樹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24章 太子真的不蠢 李縣令的確是一個為民作主的父母官,只不過民是他,這個主也是他罷了。 因為天高皇帝遠的緣故,李縣令在鹽池縣的小日子一直過得很舒坦,直到一場凌汛讓朝廷注意到了這小小的鹽池縣。 霍凌等人往鹽池縣這邊趕的時候,李縣令正忙著抹除所有讓他保不住頭上烏紗的證據(jù)。隨后又根據(jù)打聽到的消息,特意安排了保證符合一般紈绔心思的接風(fēng)宴,甚至還不惜讓自己本有大用的女兒們出現(xiàn)在宴會上,力求達成“你愉快,我也愉快,大家合作愉快”的“默契”。 萬萬沒想到,霍凌不是一般的紈绔。 他那囂張起來弄死個人都是小事的縣尉也不是一般人,不過是一頓飯的功夫,就將李縣令賣得徹徹底底。 李縣令犯的事情也不大,不過就是貪點小錢、玩玩良家婦女、搜刮民脂民膏之余順便讓那些跟他唱反調(diào)的人明白花兒為什么這么紅而已,還埋在縣衙后院的上任縣丞就是被拿來做花肥的其中之一。 “上任縣丞?”作為盡職盡責(zé)的錦衣衛(wèi),葉曉不過歪了下頭,就想起了對方的相關(guān)記錄,“我記得他離任原因報的是病故。”縣丞雖小,但也算是官家人,相關(guān)情況也是有記錄在案的。 聽到葉曉這話,不知回憶起了什么讓他恐懼的東西,跪都跪不穩(wěn)當?shù)目h尉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抖了起來,“上任縣丞,是被活埋的。” “我當時親眼看到,縣令大人親自動手笑著將大聲叱罵他的縣丞給埋了?!?/br> “我也不想跟著縣令大人干的,可是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大人要你干你還不能不干嗎?我能怎么辦?。俊?/br> 驚懼的縣尉哪怕出賣了李縣令,在提及到對方的時候也仍舊下意識的稱其為大人,可見李縣令對他的掌控力。若非有比李縣令更加可怕的憑借本身存在就能讓人膽顫的錦衣衛(wèi),加上霍凌出其不意的行事,在場眾人也沒機會聽到縣尉的這番顛三倒四的話。 “活埋?” 霍凌一開始是抱著聽故事的想法來聽縣尉坦白罪責(zé)的,然而他此刻卻有些吃不下手中的零嘴了,可是這零嘴又是葉曉遞給他的,霍凌不免有些糾結(jié)的看著手中的零嘴,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辜負自家表哥的心意。 不同于囂張而又不著調(diào)、卻并未真正見識過黑暗的霍凌,一邊的葉曉從始至終表情都沒有發(fā)生半點變化,他出聲吩咐人帶著渾身癱軟的縣尉去縣衙后院指認埋尸地點,同時也沒忘記拿走霍凌手中的零嘴,為他換上了一杯熱茶。 氤氳而上的茶香讓霍凌下意識的嗅了嗅,就連情緒都得到了緩和,溫?zé)岬母杏X透過與杯盞貼合的指腹,一路通過四肢百骸,緩和了霍凌莫名出現(xiàn)的不自在。 下意識的給了葉曉的一個微笑,霍凌乖乖捧起茶喝了起來,將調(diào)查和舉證的權(quán)力全權(quán)交給了葉曉。 ——擅長人做擅長事,位高權(quán)重的他只用最后壓場子就好。 懷著這樣的想法,半點不覺得自己是偷懶的霍凌老神在在的喝起了茶。 身為小嘍啰的縣尉知道的不多,被錦衣衛(wèi)拉下去的縣丞知道的也不多,眾人事先了解到的情況也不多,但架不住作為都指揮使的葉曉是專業(yè)的錦衣衛(wèi),憑借著這些人的說辭就將李縣令平時干過的事情猜了出來。 “你胡說!我家大人是為民做主的好人!” “殿下你別信他!” 一邊狼狽不堪的縣令夫人頭發(fā)散亂,哪見最初的華貴從容,從昏厥中醒過來后就想去抱霍凌的大腿伸冤,然而橫在面前的繡春刀再次阻住了她的去路,她只能不甘而又懼怕的同女兒抱在一起,隔空向霍凌喊話。 在場的人,誰都沒有給縣令夫人一個眼神。 嫌縣令夫人有些吵的霍凌眉頭都還沒皺起,就有非常上道的錦衣衛(wèi)上前一步,撕下縣令夫人的衣角,團成一團的塞入其嘴中,直接讓縣令夫人的嘴角驟然撕裂開來的同時,也成功讓其知道什么叫“有人說話的時候別亂搭腔”的道理。 “嗚,嗚……” 死命掙扎的后果,就是崩斷了指甲的同時,還召來了帶起的風(fēng)直接斷了她頭發(fā)的繡春刀。 這下子,縣令夫人是真的安靜了。 線條流暢的繡春刀不時從還跪著的一幫人眼前劃過,嚇得他們瑟瑟發(fā)抖的抱在了一起,都根本顧不上同自己抱在一起的到底是誰,又是男還是女。 李縣令這么多年干的事情,不過半個時辰就被葉曉摸清楚了,就像他親眼所見一般。 如果不是霍凌確定葉曉是跟他一起來的鹽池縣,他都要以為自家表哥跟在李縣令身邊一段時間過,不同于見識到葉曉的本事而或驚懼或沉思會暗地感嘆錦衣衛(wèi)不愧是錦衣衛(wèi)的眾人,霍凌只覺得他家表哥果然超級棒,只要別總試圖面面俱到的管他的日常生活就好。 背脊剛剛準備往下一松就被葉曉掃了一眼,心有點累的霍凌只能繼續(xù)挺直了背脊,一邊繼續(xù)喝茶一邊順便指出了最關(guān)鍵的一點,“有證據(jù)嗎?” 霍凌問得利落,葉曉答得也干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