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jié)
韓氏再次不解。 “叫過來吧,讓父親也聽一聽。” 韓氏見女兒剛剛的表現(xiàn),以為女兒心中有數(shù),便讓人去叫了。 楊槿琪這是從馨貴妃那里得到的啟發(fā)。 且,她對父親有足夠的了解。 從剛剛跟父親的談話中,不難聽出來,父親似乎對梅氏有了一些好感。 但那種好感現(xiàn)在還絕對不是男女之情。 因為,若真的是男女之情,父親剛剛絕對不會那般跟她說。 以父親的性子,定會在她面前遮掩。 畢竟,她是父親的女兒,是晚輩,父親不會想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思。 父親既然沒遮掩,而是直白的跟她講出來,就說明問心無愧。 而梅氏剛剛那一通話,絕對會把父親心中所有的男女之情的萌芽都打消掉。 畢竟,梅氏可是說自己要守孝三年。 只要讓父親知道了這樣事情,就絕對會離梅氏遠遠地。 還有,楊槿琪知道,這件事情跟楊妡有關(guān)。 私下解決掉一個梅氏很容易,可若是楊妡還用這種方式呢? 與其她和母親日夜防著楊妡,不如讓父親親耳聽到,自己一直舍不得又寵著的女兒到底在算計什么。 只要父親知道了以上兩點,梅氏就沒有機會,楊妡也沒有機會。 平安侯來了之后,就被安排到了隔壁坐著。 楊槿琪看著跪在下面的梅氏,誘著她把關(guān)鍵性的話又說了一遍。 “我們自是不會懷疑你,只是,外院不允許內(nèi)院的人私自進去。得先搞清楚你的身世。所以,你再說一遍你的出身來歷,我們得查查清楚。若沒有疑點,自是會相信你。” 江氏看了楊槿琪一眼,神色復(fù)雜。 自從到了五皇子府,小妹似乎聰明多了。 只聽梅氏為自己辯解:“五皇子妃,真的跟奴婢無關(guān),都是王嬤嬤差遣的?!?/br> 楊槿琪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道:“嗯,那你說吧?!?/br> 接著,梅氏就把自己的身世又說了一遍。 楊槿琪強調(diào):“哦,丈夫剛死了三個月?” “是?!?/br> 接著,楊槿琪又強調(diào):“你剛剛說要為他守孝?” “是,守孝三年?!?/br> 平安侯想,也不知夫人叫他過來做什么。 這個仆婦是個身世可憐的。 雖然去外院不對,但也沒必要這般。 不過,縱然心中如此想,平安侯也沒打算去阻止。 因為,不過是一個新來的仆婦罷了,夫人負(fù)責(zé)管理內(nèi)院,她想怎么做便可怎么做。 真想著呢,卻聽到了女兒接下來的話。 “嗯,看來不是你的問題。那王嬤嬤身為府中的老人,竟然任意差遣你去外院替她做事情,著實可恨。你再說一遍王嬤嬤什么時候派你去外院,都讓你做了什么。你見過我父親幾次?!?/br> 一聽這話,梅氏覺得五皇子妃是信了她的,連忙仔仔細(xì)細(xì)說了出來。 比剛剛說得還要細(xì)致一些。 此刻,她并不知楊妡和王嬤嬤搞什么鬼,只想著,趕緊洗清嫌疑。 “好,希望你沒說假話,一會兒我們要跟王嬤嬤對質(zhì)?!?/br> “奴婢絕對沒說謊?!泵肥媳WC。 平安侯皺了皺眉。 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女兒不問他還沒察覺。 如今,女兒問出來了,聽著梅氏的回答,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見梅氏那個寡婦的次數(shù)的確不少。 平安侯開始順著女兒的思路陰謀論了。 梅氏剛來兩個月,是府中的新人,她是如何得知她的行蹤? 會不會是王嬤嬤被人買通了?或者是趙管事? 總之,他們幾個人里面定會有一個是jian細(xì)。 接下來,梅氏去了里間,王嬤嬤進來了。 只用了三個問題,王嬤嬤就什么都招了。 “你今晚要值夜嗎?” “不用?!?/br> “那你為何騙梅氏說要值夜,讓梅氏去外院?” “這個……這個……” “說!”韓氏接過來女兒的問題,大聲說道。 王嬤嬤嚇了一跳,緊張地說:“老奴當(dāng)時手上忙,不方便。” 韓氏冷著臉道:“二十那日呢,十五那日呢,初六那日呢,上個月十六,上個月初十呢?我已經(jīng)查過了,你那幾日分明都無事,可你都借口讓梅氏去外院。梅氏都招了,你還想狡辯?” 王嬤嬤不清楚二姑娘是否交代過梅氏,一聽這話,以為梅氏什么都說了,趕緊把自己知道的也說了。 “夫人饒命啊,是二姑娘,都是二姑娘交待老奴這樣做的?!?/br> 第151章 喊冤 韓氏的臉色更難看了。 而在隔壁已經(jīng)開始陰謀論的平安侯, 也沒料到事情會跟小女兒有關(guān),一時之間不知作何反應(yīng)。 他原以為, 這寡婦是自己的政敵派來的。 沒想到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楊槿琪看了韓氏一眼,問:“哦?二meimei?她交待你什么了?我倒要看看,你跟梅氏說得是否是一樣的?!?/br> 趙管事好賭,王嬤嬤也是為了圖財, 并非真心幫助楊妡。 這事兒要不是楊妡先找上趙管事, 王嬤嬤絕不會幫她。 雖然知道自己和丈夫做的事情后果很嚴(yán)重,但她也知道韓氏并非是個狠心的人。 所以,連忙如竹筒倒豆子一樣, 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不過, 在說之前,王嬤嬤先求了個情。 “夫人,我家那口子真的是被二姑娘逼的啊,求求您放過奴婢一家。” 若是別的事情, 韓氏還能寬厚一些, 今日這事兒,她正在氣頭上, 豈容王嬤嬤如此。 “快說!” 王嬤嬤瑟縮了一下,開始講了起來。 “我男人雖然好賭, 但向來有分寸。知道不能給侯府惹禍, 所以在外面從來沒欠下過銀錢??赡侨詹恢醯?,稀里糊涂就欠下了一百多兩銀子。接著,二姑娘就出現(xiàn)了, 說要替我男人還了那一百兩銀子。之后,又拿這件事情威脅我男人,說要替她做些事情,若是做得好,不僅不會告發(fā),還會給我男人賭錢?!?/br> “她讓趙管事做了什么事?”韓氏問道。 楊槿琪見母親終于明白過來事情的重點在哪里,也比剛剛冷靜了,就不再多言,只坐在一旁聽著。 “她……她讓我男人把侯爺?shù)男雄櫢嬖V她?!蓖鯆邒哂行┖ε碌卣f道。 平安侯心神一震。 他著實沒想到,竟然真的是小女兒在算計他。 “接著說!”韓氏道。 “我男人告訴了她之后,她便會讓人給我遞信。讓我通知梅氏,遣梅氏去外院給我男人或者兒子送東西。我男人和兒子就等在侯爺書房外面?!?/br> 王嬤嬤都不用說太清楚,在場所有人都聽明白了。 畢竟,能在韓氏房里伺候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有資格聽到這種審訊的人,也沒有簡單的人。 大家族里人員復(fù)雜,秘密多,大家多多少少明白這樣的事情。 韓氏臉色如同結(jié)了一層寒霜。 隔壁的平安侯閉了閉眼,臉色浮現(xiàn)出來怒氣。 他沒想到,他真的沒想到,小女兒竟然連這種事情也能做得出來。 讓一個新寡之人來勾引自己的父親! 簡直胡鬧,不,是喪心病狂! 跟她母親一模一樣! 混賬東西! 下賤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