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您剛剛過來時,他們剛走沒多久。” 楊槿琪道:“哦,怪不得,醉成那個樣子?!?/br> 說完,見寒風一直木訥著一張臉,心頭最想問的那個問題又咽了回去。 跟寒風交待:“爺睡著了,你記得看著點?!?/br> “是,夫人?!?/br> 楊槿琪抬腳走了兩步,看了一眼書房的窗戶,還是沒忍住,轉(zhuǎn)頭看向寒風,問了出來:“對了,這一個月以來,你家爺都睡在書房里面那張床上嗎?” “是,爺一直都睡在書房里?!?/br> “嗯,可……可有……”楊槿琪開了口之后,又覺得自己這個問題似乎不該這么問,話題一轉(zhuǎn),問,“都是誰在伺候著?” 寒風道:“是奴才。” “除了你呢?可還有別人?” 寒風道:“沒有?!?/br> “外院的那些丫鬟呢?” “都在客房服侍?!?/br> “沒有客人她們?nèi)タ头孔鍪裁???/br> “爺不習慣旁人伺候?!?/br> 楊槿琪越聽越開心,也越問越直接:“這書房沒有丫鬟進去過嗎?” “沒有?!?/br> 楊槿琪笑了,說:“嗯,辛苦了,以后好好伺候著?!?/br> “都是奴才應(yīng)該做的?!?/br> 往前走了幾步之后,楊槿琪再次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書房,問:“你家爺之前喝多了話也這么多嗎?” 剛剛寒風一直面無表情,一副公事公辦地呆板模樣,這會兒,聽到這個問題之后,突然抬起頭來。 似是沒聽明白楊槿琪的話一樣,重復(fù)了一遍:“話多?” 楊槿琪點頭:“是啊,話多?!?/br> 寒風連忙搖頭:“沒有,主子很少喝醉,大概只有那么一兩次。每次喝醉了什么都不說,只會躺床上去睡覺?!?/br> “什么都不說?”楊槿琪詫異。 剛剛那般話多卻又是為何? “對,主子從前什么都不說,不跟任何人講話?!焙L再次強調(diào)。 楊槿琪在疑惑的同時又覺得很是放心。 謝謙璟可是要奪皇位做帝王的人,心中似乎還藏著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這樣的人若是喝醉了話就多了起來,跟人講真心話,說不得什么時候就把自己的秘密吐露出去了,也會把自己的小命給搭進去。 “行,下次他若是喝醉了,你就跟在身邊,不能讓他跟旁人說話?!睏铋如鹘淮?。 “是,屬下明白?!焙L應(yīng)下。 雖然這會兒應(yīng)下了,但寒風心中卻明白,他們家主子根本就不會讓自己喝醉。 即便是喝醉了,也不會跟任何人說話。 剛剛在他外面也聽到了里面的談話,初時他也很詫異。 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知道,主子是信任夫人,只有對夫人才會這般。 主子心中苦,也就只有夫人能讓他放下心防。 交代完寒風之后,楊槿琪一行人就去一旁的客房找楊槿崇了。 到了的時候,楊槿崇正大口喝酒大口吃rou。 楊槿琪趕緊過去阻攔了,訓斥:“二哥,你這是做什么?還沒喝夠?” 酒杯被奪,楊槿崇又想提起來酒壺。 然而,再次被楊槿琪阻攔了。 楊槿崇呆呆地看了一眼被人拿走的酒,又低下頭,大口啃起來手中的rou。 啃了幾口之后,又放下了,期期艾艾地說了一句:“哎,二哥心里苦啊?!?/br> 這話,滿是可憐的信息。 楊槿琪剛從謝謙璟那里過來,剛哄了一個“可憐”的男人,沒想到這里又出現(xiàn)了一個。 今兒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一個兩個的都這樣。 不過,一個是她相公,一個是她親哥,兩者不同。 面對謝謙璟時,她會緊張,會不知所措,心底還會升起來莫名的情緒。 謝謙璟的一個眼神,一句話都能擾亂她的心神。 可楊槿崇不一樣,楊槿崇這般,絲毫觸動不了楊槿琪的內(nèi)心。 只能觸動她的好奇心。 誰讓她對楊槿崇太過了解了呢? “發(fā)生了什么事?今日可是你外甥的滿月酒,二哥卻在宴席上喝成那個樣子,還說出來這樣一番話。我自是了解二哥的為人,不會多想。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你外甥不滿,對你妹夫不滿呢?!睏铋如鞯馈?/br> 她說的可是實話,席間的確有一些風言風語。 不過,她的確不在意。 “所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楊槿崇低頭又啃了一口rou,啃完之后,覺得索然無味,眼神再次看向紫硯手中的酒壺。 紫硯連忙看了一眼自家姑娘,往后躲了躲。 “你就別想了,今日不可能再給你酒喝?!睏铋如髦苯亓水?shù)鼐芙^。 楊槿崇嘆了嘆氣,覷了一眼楊槿琪,抱怨:“你到底是不是我meimei?” “不然呢?” “我看你才是先出生的那一個,你是我jiejie還差不多!” “哈哈,二哥若是叫我jiejie也行,反正我是不在意的,估計五皇子也很開心。” 看著自家meimei這個樣子,楊槿崇更煩了。 楊槿琪伸手給他倒了一杯茶,說:“說吧,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能讓我這見慣了大場面經(jīng)歷了生死的哥哥這般頭痛。” 也是因為對楊槿崇了解,所以楊槿琪知道,楊槿崇這個樣子絕對不是什么生死大事,什么要事兒,所以她才會一直跟他開玩笑,以便讓他放松放松。 楊槿崇把一杯茶全都喝進了口中。 擦了擦嘴巴,說了一句:“我看上了一個姑娘?!?/br> 楊槿琪頓時眼前一亮,這不僅不是壞事兒,還是喜事兒,是天大的喜事兒?。?/br> 緊接著,就聽楊槿崇又說了一句:“可是她要跟別人定親了?!?/br> 楊槿琪臉上的笑容還沒升起來,又落下去了。 “哎,你說我命怎么這么苦,活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姑娘,竟然已經(jīng)許配人家了?!闭f著說著,楊槿崇又想喝酒了。 “天下好姑娘多得是,你既然能對這個動心,說明你開竅了。說不定改日還能對別的姑娘動心?!睏铋如髟谝慌詣裎?。 “不可能了,這姑娘我今日是第二次見。第一次見的時候是半年前,只看了一眼,我就記了這么久,還時時想著她。好不容易再次見到了,竟然聽說她要嫁人了。我這心里苦啊,太苦了?!睏铋瘸缭秸f越覺得難受。 楊槿琪心里也覺得要壞事兒了。 見了一面,能記半年。 這不就是一見鐘情么。 只可惜,名花有主了。 她仔細想了想,前世,她二哥似乎并未對誰動心。 差不多今年就會聽從爹娘的命令娶個姑娘,娶了之后,也沒見上心。 二人還常常吵架,鬧得家里雞犬不寧。 母親也常常跟她說,后悔讓她二哥隨便娶了個姑娘回來。 兩人不合,又沒有感情,日子很是難捱。 若今生還是這般,還不如不娶。 她原先一直以為二哥就是這世間最普通的男子,還是個不懂女人的男子,這般看來,是沒遇到喜歡的人啊。 既然前世夫妻倆是怨偶,這一世可不能再結(jié)為夫妻了。 這對雙方都是一種傷害。 想到剛剛二哥說那位姑娘快要定親了,楊槿琪計上心來。 既然沒定親,就說明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你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 楊槿崇看了meimei一眼,沒吱聲。 “說嘛,你剛剛不是說快要定親了,說明還沒定啊,你還有機會??旄鷐eimei說說,meimei給你想辦法。” 楊槿崇聽后,眼前一亮。 “你說真的?” 楊槿琪點頭:“自然是真的?!?/br> “那太好了,你果然是我親meimei!我看上的是工部尚書府的三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