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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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盡量還是多救幾個的好,關(guān)于這點,我沒什么異議。” 池罔不帶表情地說道:“你剛才說,三天?” 系統(tǒng)沉默了一下,才給出了回答:“是的,在三月六日前,你必須完成任務(wù)?!?/br> 今夜是個陰天,烏云蔽住月亮。池罔等了好一會兒,才等到烏云緩慢的流動,透出一絲月色。 月已過中天。 已是三月初二。 他時間不多。 池罔想去江北。 去瘟疫的爆發(fā)區(qū),見到更多的病人,才能救治更多的人。 但他不是因為這個不懷好意的系統(tǒng)的逼迫,是他自己想去江北了。 夜晚重歸寂靜。 池罔安靜地質(zhì)問自己,為什么一到三月,你總會如此坐立不安? 又為什么想要去江北? ——你真的不曾后悔過嗎? 池罔閉上眼睛。 又是一年,三月初五。 他想去一趟畔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敲黑板,【文案已標出】本文不是系統(tǒng)套路爽文,女聲系統(tǒng)與我的其它作品通用一套宇宙觀世界觀設(shè)定。因此而罵惡心的…你至于嗎?套路文滿地都是,自己去找。 寫這篇文也算是長見識了,主角被稍稍壓了一點,作者就得低頭認罪?我想說,套路挨罵,不套路被罵更狠,評論自由不等于作者生來低你一等。辱罵和攻擊全部反彈,不慣毛病。 套路無罪,堅持自我的不套路同樣無罪,拒絕惡意詆毀。 再一次感謝幫我舉報人身攻擊評論的讀者,人美又心善,祝福報好運與你常伴~ ———————————————— 1. “一念三千”的概念,源自《法華經(jīng)》,后由天臺宗人整理提煉,并在 《摩訶止觀》中細作闡述 2. “一切諸慢,凡慢有我,比貪嗔癡三毒更毒?!被糜?/br> 釋來果《來果禪師語錄》 3. 以及小池反駁的段落,引自、并化用于 隋·智顗、灌頂《摩訶止觀》卷五 「一切陰入,皆由心起。佛告比丘:一法攝一切法,所謂心是。論云:一切世間中,但有名與色。心是惑本,其義如是。若欲觀察,須伐其根,如炙病得xue。今當(dāng)去丈就尺,去尺就寸,置色等四陰,但觀識陰。識陰者,心是也。」 4. 對于“去丈就尺”、“去尺就寸”的解釋,化用于 星云法師對《摩訶止觀》第五卷 的注解 第8章 三月二日凌晨。 寬江邊上的一戶漁民人家,半夜被人敲了門。 漁民名叫余余,睡眼迷離地去開了門。 大半夜的,門外站著……一個大夫? 天上一絲亮光都沒有,在這個時候擾人清夢,必然是不討喜的。 余余難免有些不悅:“小大夫,你有何貴干?” 池罔站在他的屋檐下,問了一句話:“船造好了嗎?” 余余瞬間一個激靈,所有的惺忪睡意,都在這一刻里被微冷的江水潮氣所驅(qū)散。 他住在這里,不只是一個漁民。他更是一個渡船人,為門中人提供南北渡船。 余余謹慎回答:“什么船?我這就是一戶普通的漁家,又哪里會造船?” 池罔微微一笑:“回家的船?!?/br> “敢問貴客,家在何處?” 池罔便提起手,在木門上輕輕叩了三下,“無正谷”。 暗號全部都對上了,余余立刻把著門后退一步,微弓著腰,將池罔請了進去。 進里面來看,這也就是一戶尋常的單身漢漁夫家,不大的屋子,卻收拾得干凈整潔。 余余掌了燈,在燈下打量著這位不速之客,同時客氣地搭訕道:“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不知是我無正門內(nèi)哪位貴使?” 池罔只是微微一笑道:“在下并沒有擔(dān)任職位,只是隱居多年,重回世間后有些問題,想要找人問問罷了?!?/br> 余余見此人相貌端正,年紀雖輕,卻有一種看不透的氣度,于是也沒敢怠慢:“貴人漏夜前來,可是要渡船?我這就去生柴燒水,為您上杯熱茶?!?/br> “不必麻煩,我們直接過江吧。有些問題,我們船上隨便說說?!?/br> 余余不敢耽擱,將燈掛上燈罩,抓起出船的裝備,就帶著池罔離開了房子,來到了江邊。 他們上了江邊的埠頭,舉著這一點燈光登上了船。 余余拿過船槳,解開拴在埠頭上的繩子,“現(xiàn)在這個時候,水流湍急,天色又暗。等到快抵達北岸時,我們會經(jīng)過一片水域,那里很容易撞上暗礁。” 池罔明白了他的意思。果然余余補充道:“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到了礁石灘,我們需要棄船。” 水流是真的急,余余剛剛解開船繩,這小船就被江水狠狠地拍了出去。 余余連忙調(diào)整,才將小船船頭的方向穩(wěn)定下來。 池罔看著漆黑的江水不說話,這渡船人倒是十分自來熟:“門中的兄弟都叫我余余,小兄弟,你是位大夫?” 池罔隨意回答:“嗯,這次出來,令我十分不解的是……蘭善堂怎么被經(jīng)營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當(dāng)然不止蘭善堂,我沿途所見,門中所經(jīng)營的商鋪,似乎都關(guān)了不少?!?/br> 余余打了個哈哈,給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我就是個渡船人,和門中的人物交集不多,知道的就更少了。不過我倒是聽說,但這些年門中的變化很大,大概掌管經(jīng)營的長老,可能還需要多些時間才能理清這些產(chǎn)業(yè)吧?!?/br> 因為怕得罪人,余余說得比較委婉,但池罔一聽就明白了。 池罔并不意外,無正門里面的事,他一撒手就是幾百年不管,這么大個組織,暗地里這么多的利益糾紛,沒折騰散就行了,有點內(nèi)斗什么的,豈不是很正常? 于是池罔問:“現(xiàn)在是哪位長老在掌管這一部分?” 余余的回答很謹慎:“我也不是很明白上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就是個渡船的,在外圍多年,所見所聞也不過是兄弟們來來往往,愿意和我說兩句罷了,因此知道得并不清楚。” 池罔微微笑了。 他看明白了,這位余余不是不清楚,他是很清楚,所以才明哲保身地不想灘這趟渾水,才選擇在這個時候外放到外圍,做個渡船人。 余余不再說話了,這一路就再沒有其他的交談。 他們靜靜地走了幾個時辰,天邊露出了一絲亮光,他們終于接近江北了。 余余眉頭皺著:“小兄弟,我們馬上就要進入礁石灘了,今天水流很急,現(xiàn)在進入水中……不是個好時候?!?/br> 池罔從藥箱的一格里取出了一個折疊好的防水袋,是用魚腸密密縫制的,他將整個蝴蝶藥箱都套了進去,封死袋口,然后背在肩上。 余余看了看池罔纖細的身形,再對比了自己健壯的身材,不禁為他感到擔(dān)心,“此處水流湍急,暗流涌動,是非常危險的一片區(qū)域。小兄弟,我水性不錯,讓我?guī)е闵习栋?。但是你這藥箱帶不過去,得放船上,我讓下游的兄弟把這船帶回去,等你回江南邊,我再還給你?!?/br> 池罔背著巨大的藥箱站在船邊,聞言只是回頭看了他一眼,便轉(zhuǎn)頭面向大江,頭也不回的跳了進去。 余余嚇了一跳,回過神,立刻也跟著跳進江中。 他一入水,便四處尋找起池罔的身影。 天邊放出一絲光亮,但是江水中仍然是十分昏暗,能見的距離十分有限。 余余環(huán)顧四周,只見江水翻滾,卻完全沒看到池罔的身影。 湍急的暗流像一個巨大的巴掌,將人往江水深處拍打,余余跳下來之前,也沒想到水下的環(huán)境是如此的危險。 不會水性的人在這種環(huán)境下,恐怕是一瞬間就會被拍到江底。哪怕就是會水性的人,也很難在這樣的江水中控制身體。 他心臟不禁狂跳,他在附近找不到那小兄弟的身影,不會已經(jīng)被拍到江底下去了吧? 余余這樣想著,便浮上水面猛吸一口氣,一個猛扎沖進水里,去江底找人了。 江底的泥沙被水流激的四散飛揚,越是往水下游,視線越是受阻。 余余憋著一口氣在江里艱難的尋覓著,可是他眼前都是泥沙,實在看不清前面的東西,就這樣咣的一聲,他恍恍惚惚地當(dāng)頭撞上了一塊大礁石。 這一下撞的余余把胸口里屏著那口氣都撞了出去,他慌張間吞進了好幾口水。 但余余確實是有經(jīng)驗,他心中雖慌,卻還是勉力的維持著胸腔中所剩不多的這一點氣息,不讓自己溺水,盡快地返回水面換氣。 只是他低估了江底水下環(huán)境的復(fù)雜。 一個大浪拍來,余余被拍得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后腰狠狠的撞上了一塊江中的石頭。 這一下撞得他半個身子都麻了,余余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被江底的洶涌暗流一個勁兒的往下推去。 余余徹底慌了,他連連嗆進去好幾口水,空氣用光的那一刻,他心中想的是——我完了。 他從來沒到過江底這么深的地方,更沒有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冒這樣的風(fēng)險。誰想到第一次嘗試,就成為了他最后一次嘗試。 正當(dāng)余余絕望待死的時候,他突然看到有一細細長長白條破水而來,自水面上方直直向他沖來。 余余還沒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那一條筆直的長線就已經(jīng)沖到他的身邊。 帶出白線的是一個人。 余余猛睜雙眼。 池罔的頭發(fā)在水中已經(jīng)散了,但因為整個人向下急沖的力道,那些頭發(fā)還在上面,并沒有擋住他的臉。 余余甚至能清晰看見池罔的表情。 池罔還是那樣的風(fēng)輕云淡,一把抓住了余余的肩膀,他的手仿佛是一只鐵爪,牢牢的勾住了他的身體。 江底水流推著兩人往更深的地方,池罔側(cè)過身體躲開迎面而來的礁石,又用力一勾余余,讓兩人接連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