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其實她媽這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確了,但那個時候的李西寧還是不明白,她總覺得大小姐的選擇令人憋屈。 直到今天,她把自己給了陸宇翎,才明白那種感覺——她想和他一輩子,想成為他的唯一,想獨占他的身心,所以接受不了任何背叛。 她終于理解了陸宇翎的mama,與此同時,還有點感激她,幸好她當(dāng)年把孩子留下了,不然這個世界上就沒有陸宇翎了。 聽了李西寧的話后,陸宇翎哭笑不得:“你以后少看點狗血電視劇和小說行么?” 李西寧都想打他了:“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認(rèn)真的!” “我也是認(rèn)真的。”陸宇翎又是想笑又是無奈,“又是灌醉又是下藥,圍繞著你這倆詞就能拍一部四十集連續(xù)劇?!?/br> 李西寧直接被他逗笑了:“討厭!”但很快她就收斂了笑容,嚴(yán)肅道,“反正你不能和別的女人干這事?!?/br> 陸宇翎一字一句地保證:“你放心,我以后絕對不會和別的女人單獨共處一室。”最后又補充了一句,“絕對不會去找別的女人喝酒?!?/br> 李西寧一愣,陸宇翎這句話令她茅塞頓開——趙海瀾當(dāng)年為什么要去找趙辭楚她媽喝酒呢?而且還單獨跟她共處一室! 渣男! 絕世大渣男! 怪不得大小姐不原諒你呢,就是因為你渣! 想了想,李西寧問了陸宇翎一句:“假如你被灌醉了,有個女人忽然爬到了你身上,你能認(rèn)出來她是誰么?” 陸宇翎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我沒醉過,也不可能在孤男寡女的情況下喝得爛醉,這是人品問題?!?/br> 李西寧再次有了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對啊,這是人品問題! 與此同時她又發(fā)現(xiàn):陸公主的思想覺悟很高?。?/br> 只要思想不滑坡,行為基本不出錯,李西寧忽然特別放心陸宇翎,不過她還是想弄清楚一件事:“要不這樣吧,哪天就咱們倆在家的時候,我把你灌醉,然后你再看看還能不能認(rèn)出來我了。” 陸宇翎沉默片刻:“李西寧,你是想跟我玩情//趣嗎?” 李西寧:“………………” 陸宇翎一本正經(jīng):“但是我建議你啊,最好不要真的把我灌醉,不然我肯定要斷片,你只能自己解決需求了?!?/br> 李西寧紅著臉瞪著他:“討厭!”而后她又問了一句,“你斷片了就……不行了么?” 陸宇翎哭笑不得:“我都斷片了,還行什么呀?” 李西寧想了想,問:“那你說要是一個男的,已婚啊,單獨和一個喜歡他的女人去喝酒,他喝醉了,然后……恩,一晚上過去了,再后來那個女人來找他,說自己懷孕了,你覺得可能么?” “兩種可能?!标懹铘岱治龅?,“第一種可能,那個男的根本就沒醉,趁著酒勁兒占便宜呢;第二種可能,孩子不是他親生的?!?/br> 李西寧懵逼了,這兩種可能性都不在她的接受范圍之內(nèi)。 如果是第一種可能,那就說明趙海瀾是真的渣,徹頭徹底的渣;如果是第二種可能性……那就真的是現(xiàn)實狗血了。 但是仔細(xì)想想,第二種可能性的概率并不大,甚至可以說是零可能,趙海瀾那么精明一個人,怎么可能不去確認(rèn)趙辭楚是不是自己親生的呢?而且一個小孩的成長過程中肯定會去醫(yī)院打針輸液驗血什么的,想瞞都瞞不了。 最關(guān)鍵的是,趙辭楚跟趙海瀾,確實挺像的,一看就是親生的。 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趙海瀾是真的渣。 李西寧突然特別心疼陸宇翎的mama,她遭受了來自摯愛的徹頭徹尾的背叛。如果她活的迷糊一點,或者不那么聰明,她可能就看不透趙海瀾的渣男本質(zhì),但偏偏她是一個很聰明的人,而且無法原諒任何背叛,所以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分手,甚至是與他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趙海瀾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明明就很愛大小姐,那么他當(dāng)初為什么要出軌呢? 李西寧想不通,于是又求助了思想覺悟超高的陸公主:“陸宇翎,我再問你啊,一個男人,他有一個特別特別愛的女人,那個女人也特別愛他,但是,他卻出軌了,你說這是為什么?!?/br> 陸宇翎的回答言簡意賅:“因為他賤。” 李西寧沉默片刻:“你能否就此答案展開詳細(xì)論述?” 陸宇翎蹙起了眉頭:“好好說話。” 李西寧沒好氣:“你給我解釋解釋我聽不懂!” 陸宇翎被她逗笑了,而后回道:“無論男女,一般出軌的原因只有兩個,第一,不愛了;第二,找刺激。按照你的設(shè)定,這男的有愛人,還出軌,那就是為了找刺激,這不是賤是什么?”說到這,他又總結(jié)了一下,“這種喜歡犯賤的渣男呀,就適合孤獨終老,不然他會一直去外面找刺激。我要是他老婆,我絕對跟他離婚,然后一輩子老死不相往來,讓他每天都活在后悔和痛苦之中?!?/br> 李西寧愣住了,詫異又驚喜的看著陸宇翎。 她詫異的是,他的想法竟然跟他媽當(dāng)年做出的選擇一模一樣;驚喜的是,幸好他的三觀和思想覺悟隨了他媽,要是隨了趙海瀾,那就完蛋了! 隨后,李西寧看著陸宇翎,真心實意地說了句:“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可愛呀?” 陸宇翎不樂意了:“你什么意思李西寧?” 李西寧面不改色:“我夸你呢?!?/br> 陸宇翎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我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在沒有剛才在床上的時候老實。” 李西寧的臉又紅了,瞪著他罵道:“你怎么這么煩人呀!”說完又用力推了他一下,“去拿床單!” 陸宇翎笑了一下,轉(zhuǎn)身朝著他媽的房間走了過去,李西寧緊跟在他身后。 那間臥室在廚房旁邊,門一直是關(guān)著的。 陸宇翎來到了臥室前,打開了房門,走了進(jìn)去,順手摁下了墻壁上的開關(guān)。 頂燈亮了,散發(fā)著潔白色的燈光。 是一間面積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整潔溫馨的房間,房間里的大部分家具和擺件都是十幾年前的流行款——說明從mama走了之后,陸宇翎就沒有動過這間屋子里的任何東西,原封不動地保留著mama在世時的樣子。 就好像那個人還在。 這給了李西寧一種這個房間很神秘又很神圣外人不得隨便入內(nèi)的感覺,所以她不好意思直接進(jìn)去,所以先站在門口征求了一下陸宇翎的同意:“我能進(jìn)去么?” 陸宇翎已經(jīng)站在了柜子前,正準(zhǔn)備打開柜門,聽到她的話后,反問:“你為什么不能進(jìn)來?!?/br> 李西寧實話實說:“這不是你媽的房間嗎。” 陸宇翎明白了她意思,回道:“以后你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想進(jìn)哪個房間就隨便進(jìn)。”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你想把房子賣了都行?!?/br> 李西寧笑了:“我權(quán)利這么大?” 陸宇翎點頭:“恩,以后這就是你的房子?!边@房子本來就是李叔叔出錢買的,為了給他落戶口用,所以按理來說,這房子本來就是李西寧的,當(dāng)然是她想怎么樣都行。 得到了許可后,李西寧才走進(jìn)房間,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放在左側(cè)床頭柜上的木質(zhì)相框,透明玻璃罩下,壓著一張女人的相片,是一位很美的女人——烏發(fā)如墨,眉目如畫,肌膚雪白;眼眸黑亮動人,如同墜入了繁星;紅唇飽滿性感,仿若美人圖的點睛之筆。 照片中的美人穿著一襲潔白的抹胸魚尾式晚禮服,天鵝頸修長,鎖骨性感迷人,身姿婀娜窈窕,懷中捧著一簇鮮花,亭亭玉立地站在光能四射的舞臺上,氣場和風(fēng)度完全不輸當(dāng)紅女明星。 艷壓群芳——李西寧的腦海中首先閃現(xiàn)出來的就是這個詞,她這才是真正的艷壓群芳。 “這是,你mama?”一張照片而已,她就已經(jīng)看呆了。 “恩?!标懹铘峄氐溃八?dāng)時參加學(xué)校文藝比賽的時候照的?!?/br> 李西寧由衷感慨:“好美呀?!?/br> 她用的是“好美”這個詞,而不是“漂亮”。 美人在骨不在皮,大小姐簡直是美到了骨子里。 陸宇翎帶著點傲嬌回:“我媽,當(dāng)然美?!?/br> 看著那張美人照片,李西寧忽然傷感了起來,這么美的女人,應(yīng)該被人捧在手心里疼愛,可是為什么她這一輩子的命這么苦呀? 紅顏薄命…… 趙海瀾害了大小姐一輩子。 在心里嘆了口氣,李西寧壓下了所有的傷感,轉(zhuǎn)過身不再看那張照片了,越看心里越難受。 陸宇翎已經(jīng)打開了柜門,開始找床單。 李西寧探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的柜子里放著的全是床具,被芯被套、枕芯枕套、褥子床單什么的,而且疊放整齊、干干凈凈,還帶著一股洗衣液的清香味。 起初李西寧有些震驚,感覺陸公主賢惠的過分了,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她又有點心疼他。 他不愿意寄人籬下,難以承受姥姥姥爺看向他時投來的那種看罪人的眼光,所以才會自己一個人搬出來住,但凡他有爹有媽,也不至于像現(xiàn)在一樣過早的獨立成熟、不得不學(xué)著自己照顧自己。 她默默地抱住了他的腰,似乎是想成為他的依靠。 陸宇翎從柜子里拿出來了一條深藍(lán)色的床單,李西寧看到在放床單的位置還疊放著一條棕色的和灰色的床單,旁邊的被罩和枕套也是同款顏色。 都是深色,她不喜歡。 女人的審美和男人的審美永遠(yuǎn)不同,男人喜歡深沉成熟的顏色,女人則喜歡活潑靚麗的。 想了想,李西寧小聲說了句:“咱們倆明天去趟超市吧?!?/br> 陸宇翎:“你想買什么?” 李西寧:“床單被套和枕套,你的太丑了?!?/br> 陸宇翎不假思索:“行,你說了算?!?/br> 李西寧松開了他的腰,陸宇翎關(guān)上了柜門。 離開房間的時候,李西寧忽然扯住了陸宇翎的衣角。 陸宇翎回頭看著她:“怎么了?” 李西寧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說了實話:“我餓了?!?/br> 陸宇翎笑了:“我現(xiàn)在就去做飯?!?/br> 李西寧從他手中接過了床單:“那我去鋪床?!?/br> 等她鋪完床單的時候,陸宇翎還沒做好飯,于是她又去衛(wèi)生間把那條換下來的床單泡在了大盆里。 回到廚房,他正在煮面條,李西寧走到了他身后,再次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將臉頰貼在了他的后背上。 陸宇翎心里滿意得不行,嘴角都翹起來了,嘚嘚瑟瑟地說了句:“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br> 李西寧就是看不慣他那副嘚瑟樣,嫌棄得不行:“我是監(jiān)督你勞動,不然我肯定離你八丈遠(yuǎn)?!?/br> 陸宇翎沒皮沒臉地回了句:“剛才咱倆距離為負(fù)的時候你可不是這么說得啊。” 距離……為負(fù)?李西寧的臉又紅透了,氣得她直接在陸宇翎的后背上用力地打了一巴掌:“你真討厭!” “嘶,疼!”陸公主又開始矯情了,“你輕點!” 還好意思讓我輕點?李西寧忿忿不平:“我剛才讓你輕點你怎么不輕呢?” 陸宇翎:“那不一樣?!?/br> 李西寧:“怎么不一樣?” 陸宇翎:“我是真疼,你是口是心非?!?/br> “討厭!你真討厭!”李西寧氣得不行,感覺這人說話越來越下流了,“你真不要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