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等喜娘和曲兒都出去之后,房間里頓時安靜下來,傅燕勾著她讓她坐好然后才將頭上那礙事的帕子挑開,宋綿睡得兩頰紅潤潤的,睡夢中還不滿的皺了皺眉,小手撐在傅燕的胸前,還捏了兩下。 傅燕:“……” 過了一會兒,宋綿終于覺得手感有一點不對勁,而且還熱乎乎的,不情不愿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紅色,抬頭也只看見一個下巴,這才反應(yīng)過來她現(xiàn)在并不是靠在床上,手上抓著的東西也不是床不是被子,而是一個人。 默默的往后面退了退,傅燕一把抓住她的手,沒讓她得逞,聲音輕柔的文:“累了?” 宋綿聽見他的聲音,睡眼朦朧的點了點頭。 傅燕見她乖巧的樣子,眸光情不自禁的軟了一些,帶著她去桌邊坐下,斟酒給她,宋綿乖乖的接過去,傅燕囑咐:“只喝一小口?!?/br> “哦?!?/br> 宋綿看了看杯子里的就,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看見里面還剩下一些才還給傅燕,然后拿過他的杯子喝完,酒味辛辣,喝完之后忍不住吐了吐舌頭,用手扇了扇風(fēng),傅燕又夾了餃子給她。 宋綿敷衍的咬了一口,沒精打采的說了一句:“生的。” 然后就雙眼冒光的看著桌上其余的菜,這餃子半生不熟的根本就不好吃,但是桌上其余的才看起來就是色香味俱全的啊。 悄悄的往旁邊看了一眼,然后討好的夾了一筷子菜過去:“你也吃啊?!?/br> 傅燕拿起筷子,宋綿就回過頭來只管著自己吃了,中途發(fā)現(xiàn)傅燕沒怎么動筷子,還往他的碗里夾了許多才,他慢條斯理的把她夾得菜都吃完了。 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經(jīng)暗下來了,吃完飯漱口之后宋綿捂著餓了一天終于存了點兒糧食的肚子滿足的嘆氣。 喜燭燃燒后發(fā)出‘噼啪’的聲響,燈火跳動了一下,傅燕走到她身邊去坐下,宋綿終于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捂著肚子滿足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眼傅燕。 他的臉近在咫尺,或許是因為穿著太喜慶的原因,平日里清潤的人,那眼神里面好像也有跳動的火焰。 她忽然覺得口干舌燥。 新婚之夜要做什么宋綿還是知道的,甚至先前還想過傅子歸太過害羞的話她霸王硬上弓的場面,但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他就在跟前,宋綿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夠渾身僵硬的坐在這里,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簡直太慫了! “那個……” 宋綿打破沉默,卻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半晌也沒有想起來,最后撓了撓頭:“我聽說你現(xiàn)在進(jìn)了翰林院,你感覺那邊怎么樣?” “還好?!备笛嗟男χ煊X到她的不自在,暫時沒有做什么。 獵物總是在不知不覺之間掉進(jìn)陷阱里面的,他并不著急,有的是耐心等著她放下防備,左右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親了,不管往后發(fā)生什么事情她都會在他的身邊跑不掉的,這個時候不妨有耐心一點。 宋綿眼神飄忽,不敢往他的身上看,總結(jié)肚餓只要看一眼就會想到待會兒要發(fā)生的事情,臉上就開始泛紅,過了一會兒又道:“應(yīng)該沒有人為難你吧?” “沒有。” 宋綿聽見他的回答,‘哦’了一聲就不知道接下去應(yīng)該說什么了。 “你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傅燕靠近了一些,微微低下頭,說話的時候溫?zé)岬臍庀⒕驮谒亩叄尉d坐在床邊,挺直了背脊渾身僵硬,搖了搖頭沒說話。 “你說完了,我想告訴你一件事?!?/br> “什么事?” 宋綿立刻轉(zhuǎn)過身來,一下就撞進(jìn)了他的懷里,悶哼一聲,捂著頭從他的懷里仰起頭來對上他溫柔的目光:“你什么時候隔得這么近了?” 這句話問完了才覺得不對,剛剛就感覺到他說話就在她的耳邊,是她自己沒有反應(yīng)過來,扁了扁嘴試圖掩飾剛剛那略顯傻氣的問題:“你要和我說什么?” 傅燕低著頭看著她疑惑的樣子,想到剛剛在院子外面傅瑤說的,身份這個問題不可能瞞著她一輩子,他不可能永遠(yuǎn)在她的面前裝作另外一個人,雖然傅子歸這個人也是他,但卻并不是本來的他。 斟酌了一下,傅燕才道:“上次你不是說看見傅瑤來了這里嗎?其實我和傅家有些關(guān)系,只是見你好像很怕傅瑤的樣子,所以沒有告訴你?!?/br> 她不僅僅怕傅瑤,還怕那個傅燕啊,每次看見的時候就覺得他眼神妖冶冷厲,像是用眼神都會殺人一樣。 傅子歸和那兄妹倆能有什么關(guān)系?都姓傅…… “你們是親戚?” 宋綿疑惑的問出聲,正準(zhǔn)備老老實實交代的傅燕一頓,看著她半晌沒說話,宋綿被他的眼神看的沒有底氣:“難不成我說錯了?你和那倆兄妹還能有什么關(guān)系???你們都是一個姓的,應(yīng)該是沾親帶故吧?” “……” 傅瑤許久都沒有說話。 “我和傅瑤……” 正準(zhǔn)備說清楚,就感覺到衣袖被扯了兩下,目光下移,宋綿兩只手扯著他的衣袖,仰著頭看著她:“我不管你和那兄妹倆有什么親戚關(guān)系,只要沒仇就好了,大晚上的不要再說這個了行不行?怪滲人的。” 傅燕:“……” 宋綿知道傅瑤身為女主角肯定是個正派人物的,但是她是個反派小炮灰啊,再加上傅瑤的哥哥又怪怪的,現(xiàn)在雖然看起來還幫了她兩次沒有像捏死她這個小炮灰的意思,但是保不準(zhǔn)什么時候就想起來了呢? 不是說女主是惡毒小炮灰的天敵嗎? 在新婚夜提起天敵什么的,怎么想都覺得后背涼颼颼的。 然后突然想起來,在身邊的這個人和那倆兄妹可能還有一點點的親戚關(guān)系,宋綿:“……” 傅燕只沉默了一會兒,決定暫時還是先不要說起這件事情比較好,就順著剛剛宋綿的話說下去:“我和傅瑤確實是親戚,不過以前沒有什么來往,傅瑤前面才找上我,不過也并沒有做什么,我告訴你只是想讓你以后見到他們不用那么害怕?!?/br> “哦……” 還是覺得那就是自己的天敵。 還有一個寧安,一個太子,天敵好像還挺多的。 房間里再次安靜下來,宋綿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忽然察覺到他的手扶著她的身子并且慢慢的低下頭來,宋綿滿眼都是小星星,眼睛里霧蒙蒙的,直到被吻住好一會兒才憋不住,使勁兒的拍了拍面前的人,。 傅燕一聲輕笑放開她,宋綿大口大口的吸氣,還沒反應(yīng)過來,忽然被推到在床上,有一只手去解她的衣裳,下意識的就想要攔住,都到了這個時候傅燕怎么可能還讓她躲? 抓住她的兩只手扣在頭頂,一邊吻她一邊靈活的解開她的衣裳。 因為害羞,肌膚都染上了粉色,宋綿腦海中像是打翻了豆腐渣,把整個腦子都給堵住的,只隱隱約約的記得一件事情,這好像和先前想的有一點不同,說好的她霸王硬上弓呢? 結(jié)果就是他太強勢,她完全只有隨著他的節(jié)奏,夜?jié)u漸的深了,曲兒面無表情的站在外面,聽了幾乎半夜的墻角,表情都已經(jīng)麻木了。 等里面的聲音終于停下來,曲兒揉了揉僵硬的臉,然后打了一個呵欠,等著里面的人叫水進(jìn)去,畢竟折騰了大半夜總是要洗一洗的吧。 但是等了又等,里面一直都沒有聲音傳來。 “……” 算了還是先去睡一會兒吧,讓人把熱水準(zhǔn)備著就是了,明天早上也是一樣的。 房間里,宋綿已經(jīng)沉沉的睡過去了,傅燕幫她清理了一下也躺下把人攬到懷里,就那么軟綿綿的,小小的一團抱在懷里,滋味果然不錯。 次日,宋綿嚶嚀一聲,拉過被子往頭上一蓋繼續(xù)睡,睡了一會兒覺得不大舒服,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很咯人,手在被子里胡亂的摸索,好不容易找到那個東西了,捏著想要扔開,扔了兩下發(fā)現(xiàn)扔不開,反倒她的手被纏上了。 “唔?!?/br> 宋綿甩了兩下,那東西纏的更緊了,不得不從睡夢中醒過來,剛剛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屋里亮堂堂的,天早就亮了,房間里一股淡淡的味道,身邊還躺著一個上半身光溜溜的人,正用漆黑的眸子盯著她,眼中的火焰像極了昨天晚上她被吃掉的時候…… “呀!” 宋綿忽然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往被子外面蹦出來,發(fā)現(xiàn)身上只有一個肚兜,又快速的扯過被子鉆進(jìn)去,但這樣一來,某些景象就看的清清楚楚了,更加看清楚剛剛她抓著想要扔掉的是什么東西。 嘴角一抽,怯生生的轉(zhuǎn)過頭去看了一眼傅燕,開口想要解釋:“那個,我剛剛沒睡醒……”又添了一句:“我現(xiàn)在也還沒睡醒,我什么都不知道?!?/br> 說完往被子里面一縮不出來了。 傅燕淡定的起來,扯過一邊的衣裳穿上,然后去幫她拿了新的衣裳過來,放下帷帳才往外面去,讓人抬熱水進(jìn)來。 宋綿縮在被子里,聽見外面有聲響傳來,恨不得這輩子都不要出去了,她迷迷糊糊的抓住那個東西,他肯定什么都知道,雖然昨天晚上該發(fā)生的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但是…… 只要一想起來就覺得手心發(fā)燙。 過了一會兒,帷帳外面?zhèn)鱽砀笛嗟穆曇簦骸熬d綿?!?/br> 話音剛落,他就已經(jīng)掀開帷帳進(jìn)來了,宋綿還縮在床上角落里,臉色通紅的看著他靠近。 傅燕看了一眼還放在一邊的衣裳,又看了一眼宋綿:“我?guī)湍愦???/br> “不要!”宋綿反應(yīng)激烈,一把扯過衣裳,然后看著傅燕:“你先出去?!?/br> 傅燕笑著轉(zhuǎn)身出去了,宋綿這才松了一口氣,穿衣服的時候感覺到雙腿之間有一點不舒服,面無表情的穿上衣服,肯定是昨天晚上使用過度了。 宋綿早上起來,不用去父母跟前敬茶,吃完早飯后兩人就待在房間里面,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宋綿躺在榻上,頭枕在傅燕的腿上,抱著他的腿閉目養(yǎng)神,傅燕手里拿了一本書在看,一只手?jǐn)]貓一樣的落在她的頭上,就差宋綿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了。 因為大婚,還有三天的假期,等這三天的時間過了才會去翰林院,傅燕也樂的清靜。 宋綿閉著眼睛被他擼毛,過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來。 昨天裴御回來了?。。?! 宋綿猛的竄起來,跪坐在旁邊,用驚恐的眼神看著傅燕,傅燕猝不及防,伸手去安撫性的把人攬過來:“怎么了?” “我剛剛突然想起來,那些鎮(zhèn)守在外面的兵將,如果沒有皇帝的旨意應(yīng)該是不能隨便回京城的吧?” 傅燕聽見這句話,就知道她下一句話要說什么了,昨天裴御回來過并且還去見過她了,他并沒有阻止,索性裴御沒有做什么其余的事情,不然…… “嗯,怎么了?”傅燕只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 宋綿看著他欲言又止。 她只是突然想起來,昨天裴御跑過來了,那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分明就是剛剛趕回來連以上都沒來得及換的,但如果是皇帝召他回來肯定會先去見皇帝,裴御該不會是……偷偷跑回來的吧? 偷偷跑回來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那可是死罪??! 不知道這件事情能不能和他說,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了,萬一裴御只是回來看看而且已經(jīng)回去了呢,說出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她不能把自己當(dāng)做被他放在心里的那個宋綿嫁給他,他的那份心意太沉,但總歸是不能讓他處于太危險的境地。 想到這里,宋綿搖了搖頭:“沒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來了,而且你都考上狀元了,我覺得你應(yīng)該會知道這些所以就隨便問問?!?/br> 她不愿意說,大抵是不相信他。 這樣的感覺并不好,傅燕點頭應(yīng)了一聲,連聲音都沉了下來,宋綿心里想著事情,根本就沒有注意到, 傅燕更加不高興了。 裴御這個時候剛剛拖著二皇子出了城門準(zhǔn)備趕回去,回來的時候本來就是偷偷跑回來的,這回去之后也不知道面對的是什么,二皇子咬著狗尾巴草看著天上一群大雁飛過,去西北這段時間他臉上輪廓硬朗了許多,和以往那個京中姑娘爭相喜歡的文質(zhì)彬彬的二皇子判若兩人。 “你說你就這么跑回來要是搶親也就算了,不枉費冒著這么大的風(fēng)險,偏偏你就只是去看看就走了,有什么意思?”二皇子看著一路上都不怎么說話的裴御道。 他也是去了西北和裴御兩人熟悉了之后才知道裴御喜歡宋綿,聽說還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可惜后面被人截胡了。 “……” 裴御沒有回答,二皇子繼續(xù)道:“還有啊,你回來了也不回去看看,就這么走了?” “殿下是不是忘了,我們本來就是偷偷跑回來的在,這個時候還光明正大的回家去,嫌命長了?”裴御道。 “你不顧一切跑回來的時候就不怕命太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