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宋綿正想要開口,忽然聽見什么聲音破空而來,下一瞬間就被扯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鼻梁撞在他的胸膛上,麻麻的還有點疼,但是他并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傅子歸,你……”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了兵器碰撞的聲音,頓時渾身一僵,乖巧的伏在他懷里不動了。 傅燕攬著她的腰,能夠感覺得到她的僵硬,不過這個時候下的不敢抬頭才好,他臉上溫潤的表情全然消失,眸光如血。 “你……” 那幾個人眼睜睜看著一個仿佛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不僅身手了得,那眼神更是讓人害怕,隱隱浮現(xiàn)的血光駭?shù)盟麄冃牡装l(fā)涼。 剛剛開口就被傅燕打斷,他出手凌厲,那幾個人很快就沒有抵抗力。 宋綿躲在傅燕的懷里,只聽見有打斗的聲音,瑟瑟發(fā)抖的縮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偏頭想要看一看,可剛剛一動就被一下按回去了。 宋綿:“……” 過了很久,周圍的聲音漸漸停歇,傅燕才放開她,宋綿扒著傅燕的手臂慫兮兮的往周圍看看,卻只看見了殘留的幾把劍,還有兩件破布,以及空氣中的血腥味,其余便什么都沒有了。 “那些人……” “都走了?!备笛嚅_口,看著地上殘留的東西,眼中暗芒閃過,很快便恢復(fù)正常。 宋綿聽說都走了才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又想起來什么,急匆匆的拉著傅燕從那個地方離開,走了很久,空氣中的血腥味才淡了一些,而且那些人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 往后面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走了足夠遠(yuǎn)的距離,宋綿才松了一口氣,對著傅燕道:“我原本以為你只是會騎馬,沒想到還會打架?!?/br> “在家時曾學(xué)過,不夠都是強(qiáng)身健體之用,并未真的和人交過手,剛剛也有些沒把握,索性那些人退了,不然……”傅燕又恢復(fù)了溫潤如玉的暖寶寶樣。 宋綿心里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哪里不對勁兒也說不上來,況且他說的也沒有什么問題,還沒深入想就看見他的衣服上沾了血,頓時著急了:“你受傷了!” 抬頭去看,果然看見他臉色蒼白,明顯是剛剛就受傷了卻一直都沒有說,宋綿動作輕柔的拉過他的手臂看了看,衣裳被劃破了一條大口子,手臂上的rou也翻了出來,宋綿顫抖著手:“還,還傷的這么重,你剛剛怎么不說?” 一邊說,一邊慌亂的掏出手絹想要給他包扎,嘴里碎碎念:“傷的這么嚴(yán)重,一定不能耽擱,我們快點下山去……不,不行,下山去太遠(yuǎn)了,先看看寺廟里有沒有傷藥。” 這個時候,宋綿完全沒有心思去想那些人究竟是誰,眼里只有他手臂上的傷口。 傅燕并不覺得這點傷算是什么,皮rou之痛而已。 但看著她著急的眼眶都紅了的樣子,忽然覺得剛剛手一滑挨了這一刀也算是值得,至少證明她心里還是為他著急的。 他既然選定了,自然希望這個人的心里是有他的,不然何必這么費勁。 作者有話要說: 傅燕:(抽煙ing)我媳婦兒說我太過兇殘。 補的三千,還欠了六千嗷嗷嗷。 明天開始周一到周五因為要上班都是一更了,時間大概是在上午,欠的這六千會抽個時間補起來的,絕對不會超過下周嗷嗚。 第52章 傷口還疼不疼 宋綿拉著傅燕出去之后剛好碰上曲兒往這邊找過來,看見宋綿眼眶紅紅的拉著傅燕過來, 頓時就愣住了, 當(dāng)看見傅燕還受傷的時候,立刻著急的跑到宋綿的身邊去。 “姑娘,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沒受傷吧?” 一邊說一邊伸手過去想要更加仔細(xì)的看一看, 宋綿忙道:“我沒有受傷, 曲兒, 你快去問一問寺里的師傅有沒有傷藥?!?/br> 曲兒見宋綿確實是沒有受傷的樣子, 又看見傅燕手臂上的血跡還有那蒼白的臉色,點了點頭急匆匆的跑開了。 宋綿扶著傅燕往不遠(yuǎn)處的禪房去,也不管有沒有人,直接推開門,然后扶著傅燕進(jìn)去。 扶著他進(jìn)去讓他坐下:“你,你先撐一會兒,很快曲兒就會拿傷藥過來了。” “我沒事?!?/br> “傷成這樣了還叫沒事,那樣怎么樣才算是有事?”宋綿提高音量反問了一句, 乖順的小綿羊終于被惹的炸毛了, 可綿羊終究還是綿羊,就算是生氣了也還是軟綿綿的。 傅燕就覺得她現(xiàn)在這樣子奶兇奶兇的。 宋綿吼完后, 見傅燕乖乖的不說話了,又軟唧唧的道:“我,我也不是故意要兇你,只是你這個時候就不用撐著了,這么嚇人的傷口你就算是說一句疼也沒什么的?!?/br> 傅燕:“……” 很快, 曲兒就拿了傷藥過來了,一起過來的還有寺廟里的小師傅,曲兒說他會一點簡單的醫(yī)術(shù),那上藥包扎傷口這樣的事情應(yīng)該是可以做的。 宋綿自己根本就做不好那些,乖乖的退到一邊去看著小師傅給傅燕處理傷口。 于是,傅燕就瞧見宋綿齜牙咧嘴的樣子,好像那傷口是在她的身上一樣,眼底悄然浮上一抹笑意。 小師傅處理好傷口之后才道:“施主這傷,傷在皮rou,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只要這段時間忌辛辣,不要碰水,勤于換藥就好。不過施主這傷口是刀劍所傷,這……” 小師傅還沒有說完,宋綿就反應(yīng)過來了,立刻道:“說起這件事情,我還要問你們呢,你們寺廟里是不是和刺客有緣分,每次來都能碰見?” 統(tǒng)共就來了兩回,第一次碰見傅瑤敷衍被圍攻,這一次是傅子歸受傷了,偏偏她都還在。 “這……” 小師傅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寺里還和刺客有緣。 “施主在這兒受傷,確實是我們的問題,這事情我們一定會查清楚給施主一個交代。”小師傅好脾氣的道。 “人都已經(jīng)……” “綿綿?” 宋綿剛剛開口,忽然聽見外面?zhèn)鱽砼岱蛉说穆曇?,立刻停下來往門外看去,裴夫人領(lǐng)著人急匆匆的趕過來,一進(jìn)來就聞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走到宋綿面前:“發(fā)生什么事了?” “舅母?!彼尉d看見裴夫人,立刻將事情說清楚了,聽說傅燕受傷了,裴夫人立刻往他那邊看過去,見傅子歸要站起來立刻道:“既然受傷了你就好生帶待著,沒事兒亂動什么?” 然后又回過頭去對著小師傅說了一大堆,說的小師傅都覺得讓人在這里受傷他簡直是罪大惡極必須要以死謝罪一樣的感受的時候裴夫人才大發(fā)慈悲放過他。 小師傅頓時松了一口氣,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裴夫人看了一眼受傷的傅燕和眼眶紅紅明顯還沒緩過神兒來的宋綿,嘆了一口氣:“都受傷了還是回去好,免得再生出什么事情?!?/br> 發(fā)現(xiàn)傅燕只是傷了手臂之后就讓他自己走在一邊,拉著宋綿不不許她過去。 “私底下你們怎么來往我都沒什么意見,到底是要做夫妻的人一直生疏著怎么行?但這會兒出去外面那么多人,你們還沒成婚呢?!迸岱蛉说吐暤?。 宋綿只好擔(dān)憂的往他那邊看了一眼,乖乖的跟在裴夫人的身邊。 看著傅燕上了馬車之后,宋綿這才想起來還有一個朱妤舒,讓曲兒去說一聲,曲兒嘀嘀咕咕的去了。 宋綿不想讓朱妤舒看見傅子歸也在這里,把宋家的馬車留在這兒,讓曲兒后面跟著回去就成了。 裴家的馬車后面緊緊跟著一匹馬,而馬車?yán)锩妫岱蛉俗谡醒?,裝柔弱的傅燕和宋綿相對而坐,馬車內(nèi)空間狹小,好像連氣氛都壓抑幾分了。 宋綿悄悄的往他的手臂上面看,可看著裴夫人坐在中間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想了想還是沒敢開口,等馬車停下來之后,宋綿跟著他從馬車上下來。 細(xì)細(xì)叮囑:“你這個傷口一定要按時換藥,不能沾水,忌辛辣,你一定要好好記著,不然傷口會好的很慢,還會疼?!?/br> 最后一句話加重了語氣,前面都是鋪墊,最后這三個字才是最重要的。 看著他點頭答應(yīng)了,宋綿才不放心的回到馬車上,裴夫人看了她一眼:“應(yīng)該叮囑的你也叮囑了,我看他也不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既然能和人打一架,這點痛算什么?” 見宋綿低著頭,裴夫人又道:“你有這心思還不如想想那寺里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遇到了歹人?是沖著你來的還是沖著傅子歸來的?” “我……不知道?!?/br> 宋綿回想那個時候的場景,一開始她就被他護(hù)著了,所以根本不知道情形如何,那些人出現(xiàn)之后就是直接動手的,半句廢話都沒有,她也猜不出來那些人究竟是要做什么。 “不過……”宋綿又道:“傅子歸就是一個讀書人,也沒有的罪過誰,應(yīng)該不會有人故意沖著他去吧?!?/br>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人倒是沖著你來的了?”裴夫人反問。 宋綿自己也不知道,現(xiàn)在腦海中還全都是他護(hù)著他然后受傷的樣子,至于那些人,她越是著急就越是理不出什么頭緒來,心里有一些猜測但剛剛冒出來就被她否決了。 裴夫人見她這個樣子,搖了搖頭便沒有問下去了,只想著回去之后讓人去查一查究竟是在怎么回事兒,這事兒還不能告訴綿綿她娘,綿綿娘那個性子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急死。 宋綿下馬車時還特意囑咐了兩句,宋綿點頭。 這樣的事,如果沒有必要她自然是不想告訴家中爹娘的,現(xiàn)在告訴他們也只是讓他們白白擔(dān)心而已。 裴夫人看著宋綿進(jìn)去之后才叫馬車離開了,回去之后就粉夫人去查一查今天在寺廟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宋綿去見了宋夫人,宋夫人見她是一個人回來的,隨口問了一句;“妤舒呢?” “她在后面一步回來?!?/br> 宋夫人點了點頭,只要不出什么事兒就成了。 馬拓推門進(jìn)了書房,一臉急切:“爺,您受傷了?” 他原本還不知道,是剛剛回來的時候碰見府上的下人,說是爺回來的時候就受傷了。 傅燕聞言,抬頭看了一眼馬拓,面色平淡,一點都不像是受傷了的樣子,馬拓往傅燕受傷的手臂上看過去,傅燕已經(jīng)喚了一身衣裳,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出來了的。 馬拓忍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道:“爺,這一次是誰?” “不過是些不必在意的?!?/br> 聽見敷衍的話,馬拓再一次看向傅燕受傷了但是現(xiàn)在看不見的地方,空氣中仿佛還有血腥味,忍不住想著,要真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人,爺怎么受傷了呢? 他和爺相處雖然不多,但是也了解過,爺?shù)纳硎植诲e,絕對不是什么人都能夠傷到的。 “爺,今日不是去宋府了嗎?怎么忽然又去城外了?”馬拓忽然問了一句。 傅燕有一瞬間的沉默,然后理直氣壯的道:“我想見的那個人從宋家去了城外。” 所以你就毫不猶豫的追過去了,還受傷了。 馬拓心里一堵,突然覺得爺什么都好,就是在面對宋家姑娘這件事情上面好像太過于執(zhí)著了,但要說是爺很喜歡宋家姑娘呢,爺提起宋家姑娘的時候語氣平淡,眼底毫無波瀾,根本不像是提起心中歡喜的人的樣子。 但又異常執(zhí)著的就認(rèn)定了宋家姑娘,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 “那也這傷口也是和宋家姑娘有關(guān)?”那宋家姑娘才真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想來如果爺是去找她的時候遇上了那些歹人,還要帶著一個人,一個不注意受點傷倒是說得過去。 不過…… 看了一眼傅燕的神色,馬拓覺得再問下去他會越來越鬧心,索性不問了,只問傷口如何。 傷口自然是沒有什么大事的,根本不用那么鄭重其事的對待,但次日宋綿悄悄的溜過來的時候,傅燕虛弱的靠在塌上,單手拿了一本書好像翻頁都做不了了。 宋綿看見這一幕,心里愧疚更深了。 “你的傷口還疼不疼?都是我連累了你?!彼尉d問。 宋綿今日是換了男裝過來的,一頭青絲高高束起,前面有幾根短發(fā)翹起來并不服帖,傅燕就看著她說話的時候,那短發(fā)一晃一晃的,目光微沉。 “已經(jīng)不怎么疼了?!备笛嚅_口,說話時停頓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