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宋綿有點猶豫,看著裴御這個樣子也確實是狠不下心繼續(xù)說什么了,只好嘆了一口 氣:“好了好了,我們還是不要說這個了,那你現(xiàn)在還要騎馬嗎?” “當(dāng)然!今天帶你出來就是要讓你好好的散散心的,現(xiàn)在就回去算什么。”裴御立刻就道。 宋綿想了想,現(xiàn)在回去在屋子里悶著肯定又會想寧安那邊的事情,都是一些煩心事,想多了會短命的,于是也不想這個時候揪回去,又看向傅子歸。 “我都可以,看你怎么決定?!备底託w一臉溫柔。 “哼!”裴御還是看傅子歸不順眼,冷哼一聲牽著自己的馬走到宋綿身邊,又去拉她的手:“走了走了!” 有意無意的就把傅子歸扔在后面了,傅子歸也沒有生氣,仍舊是好脾氣的跟上去。 不遠處,傅瑤抱拳看著這一切。 看來那個裴御還是沒吃到苦頭啊,或者是荊棘林不夠狠,再這么歡快的挑釁下去,說不定下次就要直接被丟到刺客窩里面去了。 二皇子讓人把馬牽走了,往傅瑤這邊過來的時候就見傅瑤看著那邊,也跟著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除了中間那個小矮子其余兩個人都不熟悉。 裴御前兩年在京城浪的時候年紀還太小,這兩年又一直在西北變化還有一些大,對二皇子這樣和裴御根本就不熟悉的人沒有人提醒的話,光看一個背影是絕對不會認出來的。 而另外一個人…… 二皇子也想不起曾經(jīng)見過這個人,于是只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了,賤兮兮的湊到了傅瑤的耳邊:“你看著那小慫包做什么?是不是覺得還是要教訓(xùn)一下才好?” 傅瑤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身邊的二傻子,沒看見她哥還在那小慫包的身邊嗎?現(xiàn)在還想去挑事兒,果然是個二傻子。 “你怎么也叫小慫包了?”傅瑤試圖轉(zhuǎn)移話題,看在這二傻子上輩子做的那些事兒的份上還是不要讓他去作死了。 二皇子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這不是剛剛沒有追上你嗎,在路上的時候剛好就遇見了,我還什么都沒說了,那小矮子好像膽子都嚇破了一樣,我覺得有些沒趣,也就沒有做什么了?!?/br> 傅瑤:“……你最好不要去和別人說你嚇過那個小慫包?!?/br> “這說出去別人還以為是因為我長了一張羅剎臉呢,這么沒面子的事情我說出去做什么?” “那就最好了?!泵獾玫綍r候被她哥追殺。 傅瑤說完這句話之后就轉(zhuǎn)身直接離開,本來她也只是想來這里看看她家兄長究竟都在干什么,現(xiàn)在不僅僅這個二傻子跟著來了,還有一些討厭的人也過來了。 傅瑤往另一邊看了一眼,寧安郡主正領(lǐng)著人往這邊過來,傅瑤還沒離開,寧安就已經(jīng)看見這邊了。 寧王府和傅家有仇,但是寧安縱然是背地里做了什么,面上總是溫溫柔柔的好像一點都不知道那些事情一樣,這會兒就就直接往這邊過來了。 二皇子正跟著傅瑤準備說話了,傅瑤一抬手:“你先別說話,看著你堂妹,我現(xiàn)在不想看見她?!?/br> 二皇子停了傅瑤的話往那邊看了一眼,寧安已經(jīng)走到面前來了,二皇子立刻上前一步,笑盈盈的道:“寧安,你怎么也過來了?” 寧安看了一眼被二皇子擋在后面的傅瑤,交握的手緊了緊,傅瑤那樣子擺明了就是沒有把她放在眼里。不管曾經(jīng)是什么樣子,但現(xiàn)如今,常王死后,傅家就已經(jīng)沒有人承襲王位,如今傅瑤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個撲通的孤女而已,但每一次見面的時候,傅瑤那不屑的樣子都非常明顯。 “今日天氣好,我也很久沒有來過馬場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二堂兄和傅姑娘?!?/br> 寧安善于掩藏情緒,說話時看了一眼傅瑤,關(guān)切的道:“傅姑娘的臉色好像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我聽說現(xiàn)在傅府都仆人都走了許多,定然是那些下人不盡心,傅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話,我這邊可以挑幾個好使喚的送過去?!?/br> “……”傅瑤沉著臉沒有說話。 二皇子忙道:“不必了。” “二堂兄,我這也是為了傅姑娘好,這身邊沒有懂事的人照顧著,傅姑娘一個女子孤身一人,豈不是要受委屈?就怕奴大欺主?!睂幇怖^續(xù)道,還真是為了傅瑤考慮的樣子。 傅瑤直接就轉(zhuǎn)身走了,二皇子按了按眉心,看著寧安道:“寧安,傅家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還有些事情就不和你說了。” 他說完這句話之后也直接跟著傅瑤離開了,寧安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人離開的背影,目光陰沉。感覺到主子的心情不大美妙,她身邊的婢女都不敢多言,連呼吸都特意放輕了。 這邊,二皇子幾步追上傅瑤道:“寧安應(yīng)該也沒有什么壞心眼,你不要往心里去,你要是實在不高興見到她的話,我讓人看著不讓她靠近你如何?” 傅瑤只感覺到身邊有一個人在不停的說話,不得不停下步子看向二皇子,二皇子立刻停下來看著她。 “殿下,郡主是您堂妹,你幫我去對付你的meimei好像不好吧?”傅瑤道。 “這有什么不好的?!倍首有ξ恼f完突然就嚴肅起來:“傅瑤,以前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我沒有辦法去改變,但是我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最好,永遠都是最熱烈的樣子,不要被仇恨侵蝕的太深,因為那樣,會讓他很心疼。 “最好是忘記那些事情,忘了我傅家是如何衰敗,是如何從昌盛的家族到如今人丁稀少的?”傅瑤看著二皇子的眼睛,吸了一口氣:“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要是還纏在我的身邊,你總有一天會看見我手刃你的父兄親人,所以二皇子殿下,你還是離我遠一點?!?/br> “但是你不會害我,而且你很信任我,你相信我什么都不會說出去,所以你敢跟我說這些,傅瑤,你心里面還是有我的是不是?” “……”傅瑤沉默一瞬:“傻子!那是因為你身邊有我的人,不該說的你一個字都說不出來?!?/br> “你既然都說我是傻子了,那就當(dāng)我是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好了?!?/br> 二皇子繼續(xù)湊過去,傅瑤腳步不停的離開,她覺得以后還是離這個二傻子遠一點比較好。 宋綿并不知道寧安也已經(jīng)到了馬場來了,騎上馬之后傅子歸和裴御兩人一人占據(jù)了一邊,裴御隔著一個人都要用眼神殺死傅子歸的樣子。宋綿悄悄的瞪他一眼,裴御就稍微的收斂一點,但不過一會兒就繼續(xù)。 反觀傅子歸好像沒有感覺到裴御的敵意一樣,一路上噓寒問暖,體貼入微,并且這種體貼還很守禮,讓人覺得很舒服。 這樣下來,宋綿的注意力就要時不時的落在裴御的身上,怎么說現(xiàn)在傅子歸也是住在她家的,那就是客人,還是看著裴御一點,免得裴御覺得眼神殺不過癮找個機會和傅子歸打起來了。 他雖然長得好,但哪兒打得過裴御啊。 “對了,今天出門的時候你說你有法子擋著寧安郡主那邊是什么辦法?”宋綿拉著裴御問,試圖把裴御的注意力從傅子歸的身上引開。 “還能是什么辦法?你什么都要顧忌著,自然只能找一個穩(wěn)妥一點的法子了,我讓人扮做你的樣子從宋家出去,然后裝作在路上出事兒了又送回來,叫人去寧王府送信。這樣一來,不僅僅是這一次,你也可以裝的嚴重一點嘛,這段時間愛你都不用理會她了?!迸嵊敛辉谝獾牡?。 “你這和我裝病有什么不同……”宋綿雙腿一夾馬腹,馬兒頓時快了些,她立刻僵硬的揪著韁繩,等馬兒慢下來才放松…… “當(dāng)然還是有一些不同的,你裝病是根本就沒有出門,但我可是安排你出門的,那個女人就算是想找你的麻煩也沒有借口啊?!迸嵊[著眼,說完之后停頓了一會兒,沒等到宋綿的反應(yīng),往宋綿那邊看了一眼,卻見她沒有什么反應(yīng),立刻道:“宋綿!” “嗯?” 裴御看著她一臉不解的樣子,一抬手:“你就是這個反應(yīng)?” 宋綿往旁邊偏了一下,差點從馬上落下去,一直沒說話的傅子歸連忙過來一點伸手扶住她的手里,等她做好之后才放開手,若無其事的看向前面。 “謝謝?!?/br> 宋綿回過頭去看她,發(fā)現(xiàn)他耳根有點紅。 宋綿:“……” 裴御看不下去:“宋綿,你剛剛在想什么?騎馬還東想西想的,摔下去活該!” “我就是在想,寧安好歹也是一個郡主,你一口一個‘那個女人’的稱呼,要是讓被人聽見了是不是不大好?!彼尉d委婉的道,剛剛聽裴御說話的時候就在想這個問題,反正她是有點慫。 “誰又知道我是在說她?” “我知道啊。” “你蠢不蠢,難不成你還要跑去告訴那個女人我是在說她嗎?” 宋綿收回目光:“那自然是不會的,怎么說這一次也是你幫了我,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這么快就把你賣了?怎么說也要能換東西才賣吧,就這么送出去我多虧啊。” “兩年不見,腦袋依舊不靈光,嘴皮子倒是利索了不少。”裴御哼哼一聲,又看了一眼傅子歸:“要是腦袋靈光一點,也不會被某個人那皮相給騙了?!?/br> “裴御,你不要總是這么說話帶刺兒,人家有沒有惹你?!彼尉d低聲道。 裴御不服,沒有惹他,那他白白去荊棘林摔了一通了?傅子歸這個男人就是和表現(xiàn)出來的不一樣,也不知道姑父究竟知不知道這個人的真面目,就這么把人領(lǐng)回家了,竟然連姑姑都不信他的話了。 但是不管是上戰(zhàn)場殺敵還是現(xiàn)在對付這種居心不良表里不一的人都是需要戰(zhàn)術(shù)的,裴御知道現(xiàn)在這個傅子歸已經(jīng)贏得了所有人的信任,只有等某一天揭開他的面具才行,現(xiàn)在不管他說什么小綿綿不會相信她,姑姑和姑父也不會相信他。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就是?!?/br> 裴御說完這句話之后就直接策馬往前面去了,宋綿看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是不服氣的,但是想想裴御和傅子歸平日里見面的機會應(yīng)該也不會很多,只要這會兒裴御暫時不做什么就成了,到時候再慢慢說通。 三人回去的時候,依舊是裴御一個人在前面,傅子歸和宋綿兩個人慢悠悠的騎馬跟在后面,就在進了馬場,馬場里面的人過來牽馬的時候,宋綿忽然就看見另一邊也有人剛剛騎馬過來,在看見那個人的一瞬間立刻就躲到了馬兒的身后去。 “誒,裴御,裴御!” “怎么了?” 裴御皺眉一回頭就看見宋綿整個人縮在馬后面,只露出一個黑乎乎的腦袋:“你這又是做什么?” “寧安啊,寧安過來了!”宋綿急的剁腳,往周圍看了一眼,想要找一個地方躲進去,先前才說在去寧王府的路上出了事兒,要是現(xiàn)在就被寧安在這里撞到,豈不是要涼? 裴御聽著她著急的都快要哭了的音調(diào),往那邊看了一眼,確實是有一個人過來了,不過那張臉有些陌生。他沒有去西北之前也是見過寧安的,只是這兩年的時間寧安的變化好像有些大,所以才沒有認出來。 這里確實是沒有什么可以躲的地方,裴御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傅子歸沉默的往那邊看了一眼,忽然往宋綿這邊移動了幾步,站在宋綿身邊聲音溫和的道:“你站在我的后面,我應(yīng)該能夠擋住你,至于其余的……” 傅子歸看向裴御。 感覺到傅子歸目光的裴御轉(zhuǎn)過頭來,宋綿已經(jīng)老鼠一樣的躲到了傅子歸的身后去了。 裴御:“……”不得不說,傅子歸這身高確實是一個藏人的優(yōu)勢,但是如果寧安過來了還是能夠發(fā)現(xiàn),所以傅子歸那眼神的意思就是讓他去應(yīng)付寧安? 扯了扯嘴角,裴御萬分不想去,但是看了一眼從傅子歸身后深處一個腦袋——慫兮兮的宋綿。停頓了一瞬,認命了! “為了你去應(yīng)付這個討人厭的女人,宋綿,你可要先想好那什么來回報我?!碑?dāng)然他最需要的自然就是以身相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裴御:以身相許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綿:…… 傅子歸:想把那個人扔給狼群。 今天是個粗長章?。。ú嫜。。?/br> 第28章 你怎么如此怕她 裴御說完這句話之后就就朝著寧安那邊過去了,看那背影雄赳赳的, 好像是要上戰(zhàn)場一樣。 宋綿悄悄的從傅子歸后面伸出一個頭來, 往那邊看了一眼,在看見寧安的時候又像是蝸牛一樣瞬間把頭縮回殼子里面了,傅子歸現(xiàn)在就是那個蝸牛殼。 “那便是寧安郡主, 你怎么如此怕她?”他輕聲問了一句, 說話時微微偏頭, 宋綿站在他的身后仰頭剛好就可以看見一點側(cè)臉。 想了想才道:“其實也沒有什么, 只是不知為何,郡主忽然很頻繁的與我來往,我性子散漫,唯恐和郡主在一起不小心就得罪了她,到時候為家里招來禍端,所以就想法子躲著郡主,我想著不見面是不會得罪的吧,但今天撒了個謊, 要是讓郡主發(fā)現(xiàn)我在這里, 恐怕就真的是一個禍端了。” 宋綿說完,把傅子歸的手抬起來, 從縫隙里往那邊看過去,剛好寧安就往這邊看過來,立刻用寬大的衣袖把那一條縫隙也給堵嚴實了,然后繼續(xù)道:“也不知道裴御能不能應(yīng)付得了?!?/br> “裴小將軍連戰(zhàn)場都去過,又怎么會應(yīng)付不了一個郡主?那郡主就算是身份尊貴, 也沒有戰(zhàn)場上的士兵來的兇狠,你不必擔(dān)心?!备笛鄤窳艘痪洌⒉辉趺凑嫘?。 “這可是不能比的,那戰(zhàn)場上遇見的敵人殺了就是了,可現(xiàn)在這個,碰不得說不得的,才真的難辦呢?!彼尉d嘆了一口氣。 傅燕聞言轉(zhuǎn)身往后邊看了一眼,宋綿立刻抓住他的衣袖:“你別動啊,要是被看見了怎么辦!” “放心,這邊還有一些距離,應(yīng)當(dāng)是看不見這邊的。”傅燕道。 “那怎么說得準呢?要是那個寧安郡主有個什么火眼金睛或者是鈦合金眼的……” 宋綿嘀嘀咕咕的說了兩句,傅燕一時沒注意,并未聽清楚宋綿究竟都說了些什么。任由宋綿躲在他的身后,好脾氣的站在那里一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