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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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裴勍那樣位高權(quán)重,清冷淡漠的男人,先前連飽讀詩書的史清婉都看不入眼,又怎么會看上飛揚跋扈的薛亭晚?。。。∵@怎么可能? 薛樓月身形一晃,猛地扶住桌案,勉強撐起身子,連牙關(guān)都在“咯咯”地顫抖。 薛亭晚身有縣主之封號,將來若是再成了國公夫人,依舊比她這個勇毅王妃高出一頭! 她這輩子,都只能匍匐于薛亭晚之下!叫她怎能甘心??? ☆、第77章 納征提親 此時,惠景侯府的花廳里, 正彌漫著一股死一般的寂靜。 媒人張巧嘴落座于下首, 絮絮叨叨地講明了來意, 含笑望著上首的宛氏, 等著當(dāng)家主母表態(tài)。 張巧嘴乃是京城中遠近聞名的良媒,從升斗小民到王公貴族, 經(jīng)過她牽線的親事,就沒有不成眷屬的。 裴勍此人心思縝密,一早便派人尋了張巧嘴為自己做媒, 對于求娶的對象卻諱莫如深, 一直拖到昨日才派十九告知張巧嘴, 自己要提親的人家乃是惠景侯府的永嘉縣主,并且再三叮囑她守口如瓶, 不得把此事透露出去分毫。 張巧嘴常常周旋于京中的權(quán)貴世家之間,誰家的公子行冠禮了、誰家的小姐及笄了,她皆是了如指掌, 信手拈來, 又怎會沒聽說過堂堂永嘉縣主薛亭晚的囂張跋扈之名? 聽到裴勍要求娶的人是薛亭晚,張巧嘴驚得半天合不攏嘴,把這個消息消化了一晚上,才清醒過來——這樁出人意料的婚事勢必轟動京城,自己這張做媒的巧嘴也必將因為二位貴人的婚事而名聲大噪。 ——怎么看, 這都是一樁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 宛氏正用著一盞茶, 聞言猛地被嗆了一口, 費mama忙上前為她拍背,宛氏順了半晌氣,望著下首的張巧嘴,難以置信地問,“張媒人方才說什么?是誰來提親?!” 張巧嘴見宛氏大驚失色的模樣,甩著帕子笑道,“是裴國公裴勍!侯夫人,你沒聽錯!裴國公驚才艷絕,懷瑾握瑜。永嘉縣主國色天香,德行出眾。兩人簡直是天作之合!” 宛氏怎聽著這及其不走心的夸獎,干笑了兩聲,腦子里像是亂燉了鍋粥,完全失了平日里管家的清明。 那廂,惠景候剛從金鑾殿下朝回來,一進侯府,便看見花廳前的院子里擺著一片望不到頭的紅箱籠,又聽下人說今晨有人上門提親求娶薛亭晚,忙托著官帽匆匆入了花廳,高聲道,“夫人!不知是哪個人家求娶阿晚?先說一句,若是不入流的人家,咱們可是不答應(yīng)的.....” 宛氏還沒從驚愕中找回神智來,聞言扶額道,“侯爺嚷嚷什么,快進來坐下罷!” “侯爺說笑了!求娶永嘉縣主的乃是裴國公裴勍!裴國公府是鐘鳴鼎食之家,又先帝親題的“相門鴻儒”,可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人家!” 張巧嘴見惠景候回來,邊解釋著,邊從桌上拿起一折子紅紙,奉上請惠景候過目,“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合過了裴國公和永嘉縣主的生辰八字,乃是大吉中的大吉!這是欽天監(jiān)夜觀天象,定下的幾個宜嫁娶的婚期,請侯爺和侯夫人過目!” 因為薛亭晚有縣主之封號,生辰八字在宮中的史宬中皆有存檔。依著大齊的婚嫁之習(xí)俗,男方先請媒人上門說項,征得女方父母同意之后,再交換八字拿去占卜吉兇,然后交換庚帖,男方再帶著聘禮前來下聘。 如今,裴勍一早叫欽天監(jiān)合了兩人的生辰八字,直接拿著大吉的庚帖上門提親,連一百二十八擔(dān)聘禮都一并帶來了!直接省去了納彩,問名,納吉三道流程,離大婚就差臨門一腳了! 惠景候聽了前半段話,已經(jīng)驚的呆若木雞,又聽聞裴勍這一通急哄哄的驚世絕俗之cao作,簡直是喉頭一哽,手上一抖,驚落了掌上的官帽,在地上骨碌碌地滾了一丈遠。 惠景候心頭狐疑又驚茫——平日里也沒見裴勍對自家女兒有意?。??就連方才金鑾殿早朝,裴勍都依然神色如常,壓根看不出今日要來提親的模樣......怎么突然搞出這么大的陣仗! 惠景候略一深想,登時察覺到了不對之處——最近這兩個月,朝上每逢有阿貓阿狗出列,參惠景候府驕奢yin逸,橫行霸道,裴勍都站出來為惠景侯府仗義執(zhí)言,惠景候還納悶兒裴勍什么時候轉(zhuǎn)了性子變得這般和氣!沒成想,原來是早存了討好他這個老丈人的鬼心思! 惠景候正后知后覺地驚嘆于裴勍的懷柔套路,那廂,有小廝掀簾子來報,“秉侯爺,主母,裴大人來訪。” 依著大齊嫁娶習(xí)俗,納征送聘禮之事,要在早上進行,取“蒸蒸日上”之意,男方更是要親自上門才能表示誠意,因著今日要上早朝,裴勍無法脫身,這才遲媒人一步而來。 思及此,惠景候眉頭一皺——裴勍該是多急著上門提親?竟是連休沐之日都等不到! 裴勍被管家領(lǐng)著一路到了花廳,進門兒先躬身行了一禮,“望侯爺、夫人見諒,方才下了早朝,晚輩被皇上叫去御書房議事,這才耽誤了些功夫?!?/br> 年輕男人似是特意換下了一身官服,穿了一襲不染纖塵的白色織金錦袍,金冠束發(fā),身如束竹,俊美無儔。 只見裴勍躬身撿起腳邊的官帽,雙手遞與惠景候,面色從容含笑,“侯爺,官帽。” 惠景候伸手接了官帽,面上喜也不是,憂也不是——上一回裴勍來惠景侯府造訪,乃是以國子監(jiān)女學(xué)的上師之名,這一回故地重訪,卻是為了向薛亭晚求親而來! 惠景候越想越覺得哪里有些不對,那廂,宛老太太拄著龍頭拐杖走了花廳,樂的簡直合不攏嘴,忙笑著拉了裴勍落座,“好!好孩子!我就知道你和我們阿晚有緣分!” 薛橋辰聽聞裴勍上門提親,激動地不能自已,跟著宛老太太趁機溜進了花廳,擺手叫一旁伺候的丫鬟退了下去,親親熱熱地為裴勍奉上一盞茶,“裴大人,請用茶!” 惠景候見了自家兒子的狗腿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拍桌子,沉聲道,“你是不是早就對阿晚心懷不軌了?國子監(jiān)女學(xué)昨日才結(jié)業(yè),你今日便上門提親,也太欲蓋彌彰了些!” 此言震驚四座,裴勍還未開口,薛橋辰忙跳起來掩護友軍,“沒有的事情!父親可真是誤會裴大人了!” 裴勍沖薛橋辰微微一頷首,不慌不忙地起身,“侯爺,侯夫人,宛老太太,我對縣主有意,確實在許久之前。只是,先前顧忌著與縣主的師生之名,怕對縣主名聲有損,晚輩只得將此情掩于心底,并不敢叫縣主知道此事。后來,晚輩辭去了上師一職,又等到昨日女學(xué)結(jié)業(yè),今日才膽敢上門提親。侯爺,侯夫人,宛老太太,晚輩意欲求娶阿晚,真心可表日月。往后余生愿無妾無婢,只得阿晚一知心人,攜手白頭到老,望侯爺,侯夫人和宛老太太成全?!?/br> 宛氏聽了這一番苦心之言,眼眶都微泛起了紅,宛老太太聽裴勍為薛亭晚處處著想,思慮周全,也頻頻點頭。 裴勍此人,年少有高才,懂禮數(shù),知分寸,生的俊美無匹,又是一副潔身自好的模樣,沒有哪家的母親看了是不喜歡的,若是能得這樣一位郎君做貴婿,只怕做夢都要笑醒了。 一想到京中無數(shù)位夫人心儀的佳婿人選被自己女兒得了去,宛氏便忍不住喜極而泣起來,看著下首一臉謙恭的年輕男人,簡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惠景候聽了這番赤城之言,心底那點兒嫁女兒的不快才壓了下去。 惠景候和宛氏都不是強勢的父母,兒女的婚事不求高攀,只求兩廂情愿,和和美美。如今,既然是裴勍帶了聘禮來,于情于理,都要讓薛亭晚出來見一見,親口問一問她的意見。 薛亭晚聽說裴勍上門提親的事兒,心里頭驚喜交加,早已經(jīng)裝扮停當(dāng),等惠景候差人喚她前去花廳見客,便知道惠景候和宛氏這算是對裴勍點了頭,只等著詢問她的意思。 薛亭晚邁著蓮步出了繁香鄔,芙蓉面上明艷嬌媚,神色如常,心里頭卻一陣砰砰直跳。 穿山游廊兩側(cè)萬紅倚翠,花木成蔭,屋檐下掛著幾只畫眉鸚鵡,并著撲棱棱飛來的喜鵲,在雕梁畫棟中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薛亭晚進了花廳,沖上首行了一禮,環(huán)視了屋內(nèi)一圈,定在那俊逸出塵的一人身上。 裴勍正一瞬不瞬地凝望著她,眸中萬般柔情,幾乎讓她溺在其中。 她微垂了如水杏眸,長睫微顫,輕咬粉唇,“婚姻大事,女兒但憑父母做主?!?/br> 惠景候見自家女兒那般羞赧模樣,當(dāng)即便知道女兒大了留不住了,心中不禁漫上來一陣嫁女的酸楚,又抬眼望了望風(fēng)姿肅朗的裴勍,酸楚里頭終是泛了點甜——自家女兒千嬌萬寵,嫁給裴勍這般出眾的男兒,倒也算是難得的良配。 媒人張巧嘴見薛亭晚點了頭,更是喜不自勝,忙拉著宛老太太和宛氏斟酌紅折子上的幾個婚期哪個更好一些。 循著大齊禮制,定了親過了聘的未婚男女三日之內(nèi)不能見面,因著要避嫌,裴勍提了親,還沒來得及和薛亭晚說上一句話,便告辭離去了。 以前惠景候和宛氏皆是覺得,若是誰家能得了裴勍做女婿,那簡直是祖上積德的大喜事。可如今喜事成了真,如夢似幻,卻又叫夫婦二人生出許多顧慮來。 只見惠景候送走了裴勍,沉思了許久,才面帶焦慮地開口,“夫人,岳母,本候曾聽聞,裴勍此人不近女色,坐懷不亂,你們說.....他會不會是好龍陽男色,想誆騙阿晚嫁給他做妻子???” 宛老太太斥道,“你整日都想著些什么?人家裴大人不近女色,那是正人君子,作風(fēng)正派!若是他整日沾花捻草,你們還會放心把阿晚嫁給他嗎???” 惠景候被斥責(zé)一通,仔細思忖了一番,也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實在多余。 宛氏也滿面不安道,“裴勍才高八斗,又長得俊朗,可壞就壞在他為人清冷,看起來清心寡欲的,這么個淡漠的性子,將來真能照顧好阿晚嗎?” 宛老太太對這夫妻二人簡直無語至極,敲了敲手里的龍頭拐杖,哭笑不得道,“你們兩口子疑神疑鬼的,瞎cao的什么心!我看人家裴大人很好!和咱們阿晚登對至極!來人,快把院子里的聘禮抬到繁香塢中,順便清點了,列份單子來!” 說罷,宛老太太笑道,“宋mama,你即刻動身回一趟余杭,把給阿晚準(zhǔn)備的陪嫁悉數(shù)收拾了送到京城來!如今阿晚要嫁人,我這個祖母應(yīng)出的那份嫁妝可不能少!” ☆、第78章 家門有喜 大齊的婚嫁之禮遵循祖制, 男方下聘送的彩禮也是有講究的, 除了有五谷雜糧、各色佳釀、飛禽走獸, 還要有吉祥草穗、五色絲線等等。 繁香塢中,丫鬟婆子逢主子的大喜事,皆是滿臉喜意, 手腳麻利地清點著聘禮,在青皮云紋的賬本上登記造冊。一群小丫鬟圍著多的數(shù)不清的紅箱籠,更是看的眼花繚亂,好奇不已。 箱籠里盛著的如意結(jié)、長命縷,象征吉祥如意, 百年好合, 兩盒膠、漆, 寓意如膠似漆,更有合歡鈴、舍利獸、鴛鴦之物,寄意琴瑟和諧。 成堆的箱籠一旁,還放著兩只紫竹編的籠子, 里頭關(guān)著一雙大雁。 大雁性忠貞, 若是失去配偶, 則終生孤飛獨鳴,再也不成雙成對。 聘禮所用的大雁要男子親自獵取, 以表達矢志不渝之心, 故而, 大齊世家大族的婚聘之禮中, 大雁乃是最不可或缺之物。 入畫正蹲在紫竹籠旁邊兒, 手里拿著根長茅草,逗的大雁“嘎嘎”直叫。入畫樂的不能自己,回首笑道,“托未來姑爺?shù)母?,婢子還是頭一回見著活的大雁!” 侍書正在一側(cè)幫著余mama清點箱籠,聞言白了入畫一眼,“據(jù)說那野生大雁極難捕捉,未來姑爺向姑娘下聘的金貴之物,也是你能隨意碰得的么?。靠靹e玩兒了,趕緊來搭把手!這么多箱籠,不知要清點到什么時候!” 薛亭晚看見箱籠那些新婚要用的事物,面色已經(jīng)泛上了微紅,聽見兩個婢子的吵鬧,輕啟櫻唇道,“若是今日清點不完,便等明日再點,也是來得及的!” “這可是姑娘的聘禮!婢子就算不吃不喝不眠不睡,也要和mama們一起清點造冊了再說!” 侍書說完,目光往箱籠里一瞟,從中拿出個嵌白玉鏤雕鴛鴦戲蓮鎏金盒,打開盒子略看了眼,不禁疑惑地問,“這盒子里頭古怪的很,怎么都是些鑰匙票據(jù)?” 入畫忙湊過去一看,臉上笑的揶揄,“依著婢子看,裴大人怕真是等不及了——竟是連裴國公府的管家對牌鑰匙都提前給姑娘送來了!” 薛亭晚接過那金盒略略一看,果然見里頭盛著契書,鑰匙之物,聽聞這打趣兒的話,登時紅透了桃腮粉面,嬌嬌斥道,“你這丫頭怕不是閑的厲害!該干嘛干嘛去!余mama,快給入畫安排些活計,最好叫她忙的腳不沾地才好!” 一旁的丫鬟婆子們笑作一團,入畫更是笑的喘不上來氣,捂著肚子“哎喲”了兩聲,答道,“是,婢子這便去做大喜要用的繡活兒!只是不知道小姐喜歡鴛鴦戲水的紋樣,還是并蒂蓮花的紋樣?” 薛亭晚羞赧的無地自容,當(dāng)即面含嗔怨地伸手去打入畫,不料被她閃身一躲,主仆又是一陣嬉鬧。 ..... 松風(fēng)萬客樓。 薛橋辰進了酒樓大門兒,徑直拉著身后的同窗蘇鼎往一樓落座,一拍桌子道,“小二,把咱們酒樓最難吃的菜每樣都上一道!” 蘇鼎聽了這話,委實被嚇得不輕,瞠目結(jié)舌道,“薛兄!不用這么記仇吧???” 上回,薛橋辰無意間窺到薛亭晚和裴勍的地下戀情,魂不守舍地反應(yīng)了半天,欣喜若狂地拉著蘇鼎炫耀“裴勍馬上就要成為自己的姐夫了”,不料卻被蘇鼎徹頭徹尾地懷疑了一通。 薛橋辰被他懷疑的無地自容,心中攥著一股不服輸?shù)膭艃?,?dāng)即和蘇鼎立下賭局,倘若裴勍和薛亭晚的親事成真,蘇鼎便要悉數(shù)吃下薛橋辰點的菜色。如今,裴勍求娶他阿姐薛亭晚的消息已經(jīng)是家喻戶曉,婦孺皆知,薛橋辰贏了當(dāng)日的賭局,自然要來好好地耀武揚威一番。 只見薛橋辰搖開一柄海棠花鳥折扇,悠哉地晃了兩晃,“可巧!我就是這么個‘睚眥必報’的人!所謂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蘇兄,愿賭服輸,你且領(lǐng)罰罷!” 兩人說話的功夫,小二已經(jīng)手腳麻利地上了菜,只見桌上擺了一道涼拌魚腥草,一道涼拌香菜,另有一道蓋著蓋子的方碗。 蘇鼎望著桌上足以要人性命的三道菜,嘆了句“自作孽不可活”,艱難拿起筷子,夾了一筷頭魚腥草入口,咀嚼了兩下,面容都扭曲了起來。 蘇鼎勉強下壓喉頭的反酸,又夾了一筷子香菜下肚,胃里又是一陣抽搐,他被香菜味兒熏得慌不擇路,掀了那方碗的蓋子,想夾起碗中的黃色果rou壓一壓嘴中的怪味兒,不料還沒入口,就差點吐了出來。 那方碗的蓋子一掀開,露出碗中黃色的軟綿綿的果rou,一陣奇異的味道熏天沖鼻,直叫四周的食客紛紛回首,紛紛捏著鼻子詢問,“什么菜啊這么臭!” 薛橋辰見狀,笑的前仰后合,趴在桌上直不起腰來。 小二見食客們議論紛紛,忙不迭解釋道,“諸位稍安勿躁,此乃南國的一種水果,名為“流連”,此物雖然聞著臭,吃著卻香——乃是本酒樓下個月要推出的新果子,今日先請這位郎君試吃一番。” 諸位食客捂著口鼻,聽了這番安撫,知道這怪異的味道不是什么毒物毒瘴,才放心地扭頭繼續(xù)吃飯談天。 那廂,蘇鼎還在和桌上的三碟子菜色搏斗,小二見狀,湊過來壓低聲音道,“世子,若是蘇公子真吃不下,還是叫他吐出來吧——若是叫別的客人看見他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酒樓的飯菜有毒呢!” 薛橋辰只是和蘇鼎開個玩笑,眼下作弄夠了他,“唰”地一聲收了手中折扇,沖他遞過去一方手帕,笑的春風(fēng)得意,“今日本世子家門有喜,蘇兄,便放你一馬,也叫你沾沾喜氣!不必言謝!” ☆、第79章 二鳳同嫁 一轉(zhuǎn)眼到了五月中旬, 眼看著兩位公主的婚期就在跟前了, 禁廷的司造局、司珍局緊趕慢趕地籌備二位公主的嫁娶之物, 宮人們也忙的焦頭爛額,不可開交。 俗話說得好,“就怕人比人”, 德平和薛樓月同為公主,生母身世不同,受寵程度不同,卻又是在同一天cao辦婚事,自然便生出許多對比和比較來。 惠景侯府養(yǎng)了薛樓月十來年的事情眾所周知, 不明內(nèi)情之人皆以為, 如今喜事當(dāng)頭, 惠景侯府會看在獻慶帝的薄面上為這個“女兒”出些嫁妝,殊不知,薛樓月和惠景候府早已經(jīng)反目成仇,用宛老太太的話說, 便是“不對這毒女落井下石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 想要他們惠景侯府和余杭宛氏的一擔(dān)嫁妝, 簡直是海底撈月,天上摘星——做她的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