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是啊,太可怕了?!饼R悅臉上也是一片擔(dān)憂,“你說,那人到底是為了什么,要害景辭啊?是仇家,還是黑粉???” 閆麗搖頭,“不清楚。不過他說是被人雇傭的,看來,他應(yīng)該不是主謀。就是不知道那個主謀,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情況了。” “不是說自首了嗎?”齊悅低嘆道,“我看到自首,終于松了口氣。真想警方早點(diǎn)將幕后之人揪出來,到底是怎樣惡毒的人,居然雇傭人來害命了。” “希望吧。”閆麗說著,將外套脫了,放在床頭柜上,然后說道,“都別想那么多了,等著看明天節(jié)目組的安排吧。” 出了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后邊兩天的拍攝還能不能繼續(xù)下去了。 很快,屋子里的燈就給熄滅了。 鄉(xiāng)村的夜晚不同于城里,到了晚上八,九點(diǎn)之后,基本就變得格外的安靜了起來。除了偶爾間能聽到一兩聲狗叫外,到處都是靜謐。 又等了一會,等到蘇若確定同床的閆麗和齊悅睡熟了之后,才從床上坐了起來,盤腿開始修煉。神識也慢慢地,進(jìn)入到識海中。 識海中,那些或淡黃色,或金色的光團(tuán)們,依舊像灑滿了整片天際的星星一樣,一閃一閃的蹲在那。 蘇若的神識跟以往一樣,在每次修煉之前,都會如清風(fēng)一般,從它們身上輕撫而過。光團(tuán)們在這個時候,所像她傳達(dá)的,無一不是喜悅歡呼之情。 這種感覺,也能使得蘇若身心愉悅。 輕撫過后才會是這一晚修煉的開始……然而,正當(dāng)蘇若想要將神識收回來的時候,她忽然停頓了一下。 這時,神識感受到了一股溫潤的熱度。蘇若“看”了一眼,不禁愕然。 咦?剛剛那感覺,居然是一顆金色光團(tuán)傳遞給她的。 一直以來,不論蘇若怎么修煉,怎么感悟,那些金色光團(tuán)們都只是安安靜靜的,蹲在她的識海中。 “有感覺了嗎?”蘇若詫異的問道。 她試探著將神識再一次的,附到了這顆金色的光團(tuán)上面……結(jié)果剛附上去,便聽到輕微的“?!钡囊宦曧?。一道金色的亮光從蘇若的眉心飛了出去,神識一晃,啪嗒一下,蘇若身一軟,整個人就倒在了床上。 眼睛緊緊的閉著,人已經(jīng)昏沉過去了。 而這會的蘇若,只感覺神識像是在被人強(qiáng)行拉扯一般。那種靈魂上帶來的巨大疼痛,疼得她一抽一抽的,甚至還有一種暈眩欲吐的感覺了。 靠!她就不該這么莽撞行事。 然而這會后悔也來不及了,在這種極致的疼痛中,蘇若只感覺自己的神識像是被人一分為二。一半是屬于自己的,還有一半不受控制般的,飛快的飄向了另一個地方。 眼前一閃,便又換了個場景。 然入眼可見的是,黑漆漆的一片。聽到耳里的,是此起彼伏的鼾聲。 但這種黑暗對蘇若來講,卻并不影響她的視力。她打量了一圈四周的環(huán)境后,在看清楚床上躺著的人臉的那一瞬間,驚訝極了。 只見床上躺了三個人,從里到外,依次是馮宇,陳柯,楚景辭。 什么情況? 她這到底是附體呢?還是神魂出竅?為什么蘇若總感覺,這兩種情況都不大對。 馮宇和陳柯,顯然已經(jīng)睡著了。但是楚景辭,大約是白天的事情真的嚇到了他,雖然也跟那兩人一樣,睡了過去。但顯然,他睡得并不安穩(wěn)。 蘇若還沒來得及細(xì)看,弄清楚這到底是怎么一個情況的時候,便覺察出自己的神識,出了極大的異樣了…… 楚景辭迷迷糊糊的,正處于一種似夢非夢中的狀態(tài)。 夢里的他,正歡快的騎著自行車,經(jīng)過那片山坡的時候。忽然間,從旁邊滾落了一大片的石頭下來。 那些石頭砸中了他,也砸中了他的自行車。楚景辭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接二連三的石塊緊跟在后邊,又朝著他砸了過來。 有些砸在了他的胳膊上,腿上……可更多的,卻是沖著他的肚子砸了過去。砸得他好疼,疼得不行。 好不容易往下掉落的十塊漸漸的沒了……他聽到很多人的聲音,在對他說著話。身上的石頭,也一塊一塊的被人挪開了。身體隨之一松,可意識也跟著昏沉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楚景辭感覺到有人將他抬了起來……他還聽到了急促的救護(hù)車鳴叫聲,然后他被送進(jìn)了醫(yī)院。 他躺在手術(shù)臺上,周邊是白色的環(huán)境,鼻尖里聞到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楚景辭沒覺得多大的疼痛,更多的,反而是一種無力感。他明明是有意識的,可是想起來,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動彈不了。 旁邊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yī)生走了過來。楚景辭睜著眼睛看著他,心想,難不成我傷的這么嚴(yán)重,都到了需要開刀做手術(shù)的地步了? 那他現(xiàn)在的渾身無力,是被人打了麻醉劑的原因嗎? 楚景辭長這么大,進(jìn)醫(yī)院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同樣的,他也沒見過真正的病人被推進(jìn)手術(shù)室后,應(yīng)該是一個什么樣的場景。但是,心里沒來由得,就是升起了一股不對勁的感覺。 真的,很不對勁! 這時,一個護(hù)士將一根泛著黑色金屬光芒的注射器遞給了醫(yī)生。 醫(yī)生接了過去,掀開了楚景辭的衣裳。 衣裳被掀開的那一瞬間,一股寒意涌上了楚景辭的丹田。他腦子里有很多的畫面一閃而過,最終定格在了那根泛著黑色金屬光芒的注射器上。 楚景辭呆愣在了病床上。 注射器! 他開始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可不論他怎么掙扎,都只感覺到渾身無力,壓根就沒辦法動彈分毫。 眼見著針尖就要扎進(jìn)自己丹田的那一刻,楚景辭忍不住大喊了一句,“若若,救我!” 這一喊,楚景辭感受到了一股溫?zé)岬牧Χ?,從他的識海處,涌向了四肢。凡是這股熱流涌過的地方,都讓他瞬間恢復(fù)了力氣。 力氣一恢復(fù),楚景辭從病床上坐了起來。心念一動,手指無意識的掐了一個自己也看不懂的玄奧手訣出來。 手每動一下,都帶起一道金色的光芒。光芒隨著手訣的掐出,漸漸地匯聚成了一個圖案。在圖案出現(xiàn)的那一刻,楚景辭將這道術(shù)法對準(zhǔn)醫(yī)生和護(hù)士打了過去。 醫(yī)生和護(hù)士被這道手訣帶來的氣浪打了個正著,兩人忽然間向后大力的撞了出去。只聽得“噗通”一聲悶響,這兩人全都摔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了。 楚景辭趕緊從病床上爬了起來,朝著外面逃跑。結(jié)果在他拉開病房大門的那一刻,一陣尖銳的警鳴聲響了起來。 醫(yī)院里,所有的人都聽到了這片警鳴聲。 走廊外忽然沖出來一群穿著制服的醫(yī)院保安們,一個個的手里面都拿著警棍,兇神惡煞的朝著楚景辭追了過來。 在靠近楚景辭之后,更是高舉著警棍,直接對準(zhǔn)他砸了過去。 周邊看熱鬧的病人們或家屬們,在看到這一景象之后,都嚇了一大跳。有那一些膽小的,更是一個個捂著眼睛,都不敢接著往下看了,生怕看到一些太過嚇人,太過血腥的場面。 但也有的人,膽子大,圍在旁邊看著。 跟大家意料之中完全不一樣的是,楚景辭游走在那一群拿著警棍的保安之中,出手快狠準(zhǔn)?;蛉瓝?,或腳踹……每一次出手,必然放倒一個保安。而被他放倒在地上的保安們,全都痛苦的蜷縮在地上呻吟著,再也沒有爬起來的力氣了。 整場架打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那一群保安們就被楚景辭收拾完了??粗沽艘黄氐谋0矀儯稗o驚訝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他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這么厲害了? 旁觀者在旁邊觀看的時候,只能看到他身手如何的干脆利落??沙稗o自己,卻在揍人的時候,能感覺到他每一次落在那些保安身上的力道,帶來的必然是一聲讓人聽見了,都覺人覺得頭皮發(fā)麻的骨裂聲。 楚景辭目光中透著滿滿的不可思議,他試探著閉上眼睛,再次感受了一把先前出現(xiàn)的玄奧手訣,手也跟著無意識的掐了出來。 一個金色的圖案再次出現(xiàn)了。 緊跟著,楚景辭對準(zhǔn)地面狠狠的一拍,只聽得“砰”的一聲巨響,地面被他拍出來了一個洞。 然后,楚景辭再試著朝著頭頂一拍,“咔擦”幾聲過后,連醫(yī)院的樓層都被他給打穿了。 撲哧撲哧的,一大片石灰啊,碎片啊……紛紛從樓頂?shù)袈湓诹说厣希以诹四切┍0矀兊纳砩稀?/br> 就在這個時候,其中的一個保安呆木的看著這一切,過了一會才驚吼道,“我的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楚景辭在笑,他在得意的笑! 可是蘇若,卻很想對準(zhǔn)他一巴掌抽過去! 心里是這么想的,蘇若的那一巴掌也真的對準(zhǔn)楚景辭抽了過去了?!芭尽钡囊宦暻宕嗟陌驼坡暫?,楚景辭徹底的從夢境中清醒過來了。 這一清醒,就感覺到光裸的皮膚接觸到冰冷的地板時,所帶來的寒冷滲入骨髓。冷得楚景辭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怎,怎么回事啊?”楚景辭睜開眼睛,詫異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嚇了一大跳的,還有和楚景辭睡一張床上的陳柯和馮宇。兩人還沒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呢!就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過后,床榻了。 兩個人摔到了地上,將人給從香甜的睡夢中給震醒來了。 再然后,屋頂忽然就給破了一個洞。一大片的瓦塊啊,斷裂的木頭啊,齊齊的砸了下來,砸在了兩人的身上。 砸的兩人又是疼痛,又是恐慌的時候。忽然間,就聽到了旁邊的楚景辭發(fā)出一陣滲人的“哈哈哈”的大笑聲。 大晚上的,接二連三的經(jīng)歷這么一連串的事件,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屋子里的燈很快被拉亮了。 等到其他人聽到動靜趕過來一看,只見三個大男人坐在一堆廢墟中,臉上的表情俱都是茫然又恐慌。 劉導(dǎo)看看坍塌了的床,又看看破了一個洞的屋頂。再一瞧,墻壁上掛著的時鐘指針指向的凌晨十二點(diǎn)。 冷風(fēng)再那么一吹,直吹得人心頭發(fā)麻。 劉導(dǎo)竭力保持冷靜,一邊趕緊讓工作人員去拿衣裳,一邊又招呼人將楚景辭他們?nèi)藦膹U墟中扶出來。 扶到了他的房間里,才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可晚上的事確實(shí)來得突然又莫名其妙的,馮宇和陳柯都是從睡夢中被驚醒的,到現(xiàn)在自己都還蒙著呢!至于楚景辭,他也不清楚??! 非要刨根究底追問下去的話,他能說,他就做了一個夢?夢里對著地面一打,床榻了。對著屋頂一揮,屋頂就破了? “導(dǎo)演,你說是不是還有人,在盯著楚景辭???”這時,一個工作人員湊到了劉導(dǎo)耳邊小聲道。 劉導(dǎo),“……” 別說,結(jié)合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很有這個可能! 劉導(dǎo)一想到這,就覺得現(xiàn)在的楚景辭放哪都不放心。所以他決定了,讓陳柯和馮宇另外找一間屋子睡覺。至于楚景辭,跟他睡! 楚景辭,“……” 靠,不是吧,跟劉大扒睡一張床? 那邊陳柯和馮宇早就被楚景辭那一笑給弄得,都覺得瘆得慌了。一聽劉導(dǎo)這么安排,立馬就跑沒影了。獨(dú)留下楚景辭一個人坐在那里,滿臉的不甘愿。 === 而另一邊的蘇若,在忍無可忍之下,一巴掌沖著楚景辭抽了過去。這一抽,神識再一次傳來一股刺痛感。但同時,原本一分為二的神識,也終于再次合在了一起。 隔壁屋里傳來的巨大動靜,也驚醒了閆麗和齊悅。兩人從睡夢中醒來,扯開燈,拿起旁邊的外套往身上一穿,就跑過去看情況了。 至于蘇若,倒是也想要起來,可是她一動,就感覺到腦海中尖銳般的疼痛襲來。痛得狠了,蘇若忍不住抱著頭,蜷縮在床上,大汗淋漓。 作為修煉之人,蘇若經(jīng)歷過的疼痛無數(shù)。她身體也夠強(qiáng)悍,普通人的痛感對她來講,壓根就算不得什么。但是卻沒有哪一種疼痛像現(xiàn)在這樣,痛到讓人生不如死。 那是一種來自于靈魂被拉扯,被分割后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