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謝謝?!碑?dāng)著沈恪和趙猛的面,唐晚晚不太好意思直接拒收這束七夕玫瑰,她想著,待會兒給他手機轉(zhuǎn)賬,就當(dāng)買了他這束花,順便和他徹底了斷這段相親之旅。 唐晚晚接過張宗正手里的玫瑰,扯出一枝,轉(zhuǎn)身塞到沈恪手里:“為了一枝玫瑰去翻垃圾箱,至于么。來,我給你。不要錢。” 沈?。骸啊?/br> 他本想隨手丟進(jìn)垃圾箱,提溜著這枝玫瑰轉(zhuǎn)念一想,面無表情地扯開褲腰,把玫瑰別了進(jìn)去。 唐晚晚:“……” 耳根莫名其妙有點發(fā)燙。 張宗正:“……” 七夕玫瑰的最終歸宿是褲檔。這是道哲學(xué)題。 垂首站在一旁的趙猛終于捋清了邏輯,再看向張宗正時,眼里多了些別的情緒。看他不順眼,甚至覺得他還沒有沈恪順眼。 沈恪至少是個神經(jīng)病,這個人看起來有點……優(yōu)秀。 趙猛轉(zhuǎn)身往外走,煩悶道:“我去搬機器。” 張宗正:“我去幫忙?!?/br> 機器固定在一個手推車上,搬下來不算太難,掀開面包車后備箱,放下支架,慢慢把手推車滑下來即可。 趙猛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多個人幫手總歸是好事,所以沒有拒絕張宗正的加入。 唐晚晚看了看沈恪,沈恪一副關(guān)我屁事的樣子,想想也是,他懶到醬油瓶倒了都不會去扶,更別提讓他去搬機器。 “老大,你看好他,別讓他過來?!壁w猛回頭吼了一嗓子。 張宗正對沈恪始終抱有好奇心,他問趙猛:“他怎么了?” 趙猛哼聲:“他只會幫倒忙。我敢打賭,他肯定會坐在機器上,讓我們抬他?!?/br> 張宗正:“?” 趙猛:“他是個神經(jīng)病懶漢,一干活神經(jīng)就劈叉。本來就是神經(jīng)病,劈叉后就是神經(jīng)病的二次方。二次方你懂吧?!?/br> 張宗正:“……哦?!?/br> 我怎么覺得你有神經(jīng)病。 合力把機器搬上樓。 正是吃晚飯的時間,家里沒菜,唐晚晚也懶得動手做飯,提出一起去外面吃飯,她請客。 飯店就在幸福里小區(qū)隔壁,步行就可以走到。 雖然是個小飯店,但是七夕的節(jié)日氣氛很濃。 男店員統(tǒng)一牛郎打扮,女店員則是美美噠的小仙女。背景音樂無限循環(huán)《千年等一回》。店里用餐的客人也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 唐晚晚一行人走進(jìn)店里,門口迎賓的牛郎織女:“?歡迎二、三、四位在本店用餐?!?/br> 四人收到了全店的注目禮。 [狂他媽羨慕這個女人啊啊啊。] [這是什么神仙七夕節(jié)。] [別人的七夕。] [女人,放開那三個男人!讓我來!] [我可以!] 唐晚晚再遲鈍也注意到了眾人熾熱的目光,她以為自己臉上有東西,隨手拉住離她最近的沈恪,問:“我臉上有東西?” 沈?。骸班??!?/br> 唐晚晚:“有什么?” 沈恪:“眼睛鼻子和嘴巴。細(xì)看還有個火氣痘?!?/br> 唐晚晚:“……” 她瞪眼看沈恪,然后了然:“原來大家是在看你。你居然穿睡衣拖鞋出來吃飯?” 沈恪坦蕩蕩:“沒時間換衣服?!?/br> 實話。機器搬上樓后,唐晚晚當(dāng)即就提出她請趙猛和張宗正到外面飯店吃飯,沈恪壓根沒時間換衣服。 飯店大廳餐桌被占滿,只剩包廂。服務(wù)員把他們領(lǐng)進(jìn)包廂,呈上菜單讓他們點菜。 趙猛在圓桌前坐下,瞪了沈恪一眼,問:“你什么職業(yè)?” 沈恪挨著唐晚晚坐下,臉不紅心不跳:“無業(yè)?!?/br> 趙猛:“你不工作,拿什么來吃飯?” 沈恪賤賤的:“你老大包養(yǎng)我。” 趙猛:“?!” 張宗正:“……?” 唐晚晚正在點菜,沒聽他們在聊什么。 店員支棱著耳朵一邊努力聽八卦,一邊給唐晚晚推薦主打菜和主打甜點。 唐晚晚指著菜單上的一款甜點,對店員道:“這個去掉,沈恪對芒果過敏,不能吃。換成紅豆味的?!?/br> 張宗正:“??” 趙猛:“?!??!” 老大真的包養(yǎng)了這個神經(jīng)?。康墙裉靺s收了張宗正的玫瑰花,又是什么意思? 不行,我得捋捋邏輯。 曖昧不明的氣氛中,飯菜全都上齊。 趙猛胡吃海塞了一通,還是沒有捋清邏輯。他一會兒瞪瞪沈恪,一會兒瞪瞪張宗正,越看他倆越窩火,所以說話帶著火氣,非常沖。 張宗正話本來就少,被他三言兩語懟的不再出聲。 趙猛去懟沈恪,每次都被他反懟回來氣得不輕。 狀況外的唐晚晚全程一臉懵逼:“師父,你今天怎么了?” 趙猛悶頭扒飯:“沒事,餓的?!?/br> 沈恪笑道:“蹬三輪的,你能不能讓你老大省省心?她一個女孩子單身到現(xiàn)在不容易?!?/br> 趙猛嗆他:“知道她不容易,你還好意思天天去她家蹭飯吃?!?/br> 沈恪:“所以你就不要來蹭飯了。我一個人負(fù)責(zé)讓她不容易就夠了。” 趙猛:“?” 沈恪:“每個人承受負(fù)能量的容量是一定的,比如你老大,她只能承擔(dān)一個人蹭飯帶給她的負(fù)能量,所以我要去蹭。不要問我為什么非要賴著她蹭飯,因為如果我不蹭飯,她承受負(fù)能量的容量就白白浪費掉了。我一個人剛剛好,多你一個,負(fù)能量爆棚,你老大就會承受不住崩潰。蹬三輪的,讓你老大省省心吧。” 趙猛:“??” 臥槽什么邏輯,我得捋捋。 張宗正:“……” 整個用餐過程,唐晚晚心無旁騖專注吃飯;趙猛瞪沈恪瞪張宗正;沈恪四兩撥千斤地負(fù)責(zé)氣趙猛,把趙猛氣到打嗝。沈恪全程無視張宗正,在感覺到張宗正的目光時,他就和唐晚晚來個只有他們兩個才懂的曖昧小互動;張宗正一言難盡,時不時看唐晚晚幾眼,擰眉沉思。 五彩繽紛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這頓飯。 服務(wù)員拿著賬單過來結(jié)賬,剛報了一個數(shù)字。 “撲通”一聲。 沈恪一頭栽倒在餐桌上。睡著了。 趙猛覺得沈恪不要臉到家了:“知道你沒工作你窮,我們不會讓你付賬,至于裝醉嗎?” 張宗正邊往外掏錢夾,邊道:“今晚沒喝酒。” “我差點忘了。今晚壓根沒要酒。你在這裝醉糊弄誰呢?”想起上次沈恪突然躺倒“裝暈碰瓷”的白蓮行為,趙猛氣上加氣,他向唐晚晚告狀,“老大,你看看他?!?/br> 混亂中,唐晚晚已經(jīng)搶先用手機結(jié)了賬,說好了她請客,就一定她付賬。 唐晚晚在沈恪臉上拍了拍:“好了。結(jié)過賬了??梢孕蚜恕!?/br> 沈恪悠悠醒過來,緩緩坐直。 趙猛氣笑:“果然,付賬就裝醉,結(jié)過賬就秒醒。你是宮斗十級表演專業(yè)的吧?!?/br> 張宗正也是一副活久見的神情。 沈恪淡聲:“我睡著了。” 但在其他人眼里,活脫脫一個低劣表演的厚臉皮無賴。沒人信他。 沈恪聳肩,跟著他們一起走出飯店。 四人在幸福里小區(qū)分別,各回各家。 唐晚晚想起摩托車頭盔該保養(yǎng)了,先去停車位取了頭盔過來。9號樓前只剩下沈恪和唐晚晚兩個人。 突然。 一個黑影躥到他們跟前,大聲:“呔?!?/br> 唐晚晚:“?” 沈?。骸???” 黑影原地騰空向他們沖過來。 唐晚晚想也沒想,迅疾掄起手里的頭盔一砸。 快準(zhǔn)狠,一擊即中。黑影緩緩倒下。 借著遠(yuǎn)處的路燈,辨認(rèn)出黑影的原貌——一頭舞獅。 沈恪眉尖一跳,直覺這事和他有關(guān)。 果然。 阿晉從舞獅頭套里爬出來,哭唧唧道:“沈大爺,救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