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沈恪晃到餐桌前:“請尊重一下鴛鴦鍋,它們是復數。謝謝?!?/br> 唐晚晚:“……” 沈恪嘴上說不和趙猛在同一個鍋里吃飯,但是真到下筷子的時候,趙猛吃啥他搶啥,好幾次為了爭片牛rou,筷頭對筷頭。 絲毫沒有潔癖。 唐晚晚看得一臉懵,想不通這有什么好爭的。 沈恪也沒想到,他有天會和蹬三輪的大漢坐在一起爭rou吃。 作者有話要說: [營養(yǎng)液]:daydayup x1;啊鹿 *x1 第9章 沈恪偷吃的樣子像條小狗,早晚給他(|)上裝條狗尾巴。電動的。 ——《挖掘機性能記錄本》 吃過火鍋,沈恪癱在沙發(fā)上吃西瓜,全然沒有去洗碗的覺悟。 唐晚晚收拾好廚房到客廳,發(fā)現(xiàn)趙猛和沈恪兩個人正對坐著啃西瓜,畫面非常和諧。但她有點累了,想去洗個熱水澡早早躺床上敷面膜。 “最后一塊西瓜我吃了?!碧仆硗碜哌^去,拿起來啃一口,直接趕客道,“天黑了,你們走吧?!?/br> 一塊西瓜啃完,男人甲和男人乙依舊對坐著,穩(wěn)如磐石。沒有要走的樣子。 “你們還想吃西瓜?”唐晚晚發(fā)出直男疑惑。 趙猛:“不吃了?!?/br> 唐晚晚:“走?” 趙猛抬下巴,眼睛瞪著對面的沈?。骸澳阆取!?/br> 沈恪陷在沙發(fā)里,懶得給他一個眼神:“你請?!?/br> 唐晚晚:“??” 兩個人誰也不走出第一步,死熬。 論定力,趙猛自覺比不過沈恪。主要是沒他臉皮厚。 沈恪穿著拖鞋家居服,沒骨頭似地窩在沙發(fā)里,一副這個家男主人的賤樣。 在趙猛眼里,他就是個神經病心機吊,宮斗劇里的小賤人。禍禍小姑娘的渣男。 總之,不像個大老爺們。 但凡從工廠里拎個工友出來,都比沈恪強。起碼工友們不會在吵架時突然倒地碰瓷,大家都是爺們,擺脫吵架的方法簡單直接有效——掀桌就是干。 趙猛越想越覺得沈恪這個人太陰,生怕自己前腳從這么個門里走,他后腳就對唐晚晚圖謀不軌。 三分鐘過去。 趙猛先坐不住。他猛地站起來,三步并兩步沖到沈恪跟前。 唐晚晚以為他要揍沈恪,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師父,冰箱里還有半個西瓜。” 實在不理解趙猛為什么突然要暴起揍沈恪,難道是因為剛才少吃了一塊西瓜? 有這個想法不能怪她,《晏子春秋》還有記載二桃殺三士呢,現(xiàn)如今他們兩個大男人爭一塊西瓜殺來殺去好像也不是太難理解。 然而,下一秒。 趙猛彎腰搬起了整張沙發(fā)。 他手臂青筋虬結,粗聲道:“老大,這張沙發(fā)好多灰,我搬到走廊里拍拍上面的灰。” 和沙發(fā)融為一體的沈?。骸啊?/br> 愣住的唐晚晚:“?” 趙猛咬緊牙關,搬著整張沙發(fā)一步步往門口挪。 沈恪癱在沙發(fā)里,舒服地翹起二郎腿:“唐晚晚,你在搬家公司上班?” 師徒二人都熱衷于帶人搬沙發(fā)。 唐晚晚連忙跑過去,把沈恪從沙發(fā)上拽了下來。 一通解釋忙活,終于把男人甲乙二人關在了門外。 [問:如果甲乙二人同時從a地出發(fā),甲步行,乙乘電梯,各自回到自己家中。第二天又同時往a地返回,相向而行,速度不知。求問:甲乙二人誰先到達a地?] [答:甲先到達。] 因為第二天,唐晚晚收到了男人甲送來的洗碗機。 送貨員直接把洗碗機送到家門口,并且概不接受退貨。 “這是店里的最新款……”送貨員耐心介紹著產品功能和售后服務。 “我沒有買。”唐晚晚看了眼上面的價格,被數字嚇到。 “地址是這里。”送貨員又檢查了遍送貨地址,“買家已經付過錢,其實你不簽字也行?!?/br> 唐晚晚接過訂貨單,看見上面的兩行字。 買家名字:【土皇帝】 買家留言備注:【政府送溫暖。收貨人眼瞎,無需簽字確認收貨?!?/br> 唐晚晚被氣笑,提筆一揮在簽字欄寫道:【老佛爺】 既然兒子要盡孝心,老娘就順你這個忤逆子一回。 送貨員:“……” 感覺自己像個進貢稀罕寶貝的大太監(jiān)。 自從有了洗碗機,沈恪蹭飯蹭得更加肆無忌憚。每晚到飯點就敲601的門,像是去食堂踩點打卡吃飯的工友。 唐晚晚有時覺得自己就是個食堂掌勺的阿姨,看臉給rou。 又一個晚上。廚房。 唐晚晚:“你不是破產了么?哪里來的錢買洗碗機?” 沈?。骸拔屹u了一塊手表?!?/br> 唐晚晚若有所思道:“記得裝修師傅說,你家的一塊地磚比金磚還貴?拆下來可以賣錢?” 沈?。骸帮L水局,不能動?!?/br> 唐晚晚:“行吧?!?/br> 沈恪眼巴巴看著鍋:“我想吃rou。” 唐晚晚“啪”蓋上鍋蓋:“還沒熟?!?/br> 沈恪向后退一小步,暗戳戳去拿灶臺上剛切好的醬牛rou。 接連偷吃了三片,唐晚晚都沒有發(fā)現(xiàn)。 吃第四片時,唐晚晚往垃圾桶里扔青菜葉,一轉身,貼在了沈恪身上。 相對而立,四目相對,距離近到能看清他嘴巴里醬牛rou的紋理。 沈恪嘴里叼著片醬牛rou,安安靜靜垂著眼眸,醬牛rou一寸寸往嘴巴里縮,剩最后一個小尾巴時,他探出舌尖,快速掃了下,卷著醬牛rou的小尾巴全部吞進去。 唐晚晚看呆了。咕咚咽了口唾液,好險好險,舌頭還在,沒有附在醬牛rou的小尾巴上被吞噬進去。 他為什么能把偷吃醬牛rou這事兒弄得這么色情? 食指尖尖上有丁點牛rou沫,沈恪猶豫著要嘬食指尖,他看著唐晚晚,問:“我還可以再吃一片嗎?” “吃屁吧你?!碧仆硗磙D身,把醬牛rou端走。 沈恪看見她的耳朵紅了,他瞇起眼睛笑,哎喲喂,鐵憨憨開竅了? * 周五下午。某工地。 唐晚晚測評過挖掘機,收起記錄本準備提早回家。 監(jiān)理笑呵呵道:“唐工,打牌嗎?” “不了?!碧仆硗碇毖跃芙^。 旁邊空地有個牌攤,幾個工友圍在一起打牌。 監(jiān)理本來也只是客套一下,說是邀請她打牌,其實想討個近乎,好讓唐晚晚給工地評個a級?,F(xiàn)下被唐晚晚拒絕,他沒再堅持,畢竟一個小姑娘和一伙糙漢圍在一起打牌,看起來不太像回事。 唐晚晚摘下頭盔,捋了把頭發(fā)。過耳短直發(fā),簡單清爽,隨便一捋就是個拉風的發(fā)型,貼合她的氣質,非常颯。 牌攤熱鬧,亂哄哄一團。 唐晚晚目不斜視走過去,直覺后背黏了雙眼睛。 她抱著頭盔回頭,正好撞見這道目光。 牌攤里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明顯和汗衫工友不是一個畫風。 他手里拿著幾張牌,脊背挺直,冰塊臉,不茍言笑,周身氣場威嚴。在抽煙打屁的工友襯托下,更顯氣質卓絕。 被唐晚晚的目光撞上,男人沒有驚慌躲避,也沒有做任何挑逗的動作。他只是朝唐晚晚微微頷首,然后自然地收回目光,視線落在手里的紙牌上。 全程動作流暢自然,干凈利索毫不油膩。 “唐工?!北O(jiān)理跑過來,手里多了串朝天椒,“猛子說你喜歡吃辣的,這個朝天椒是山地里種的,味正?!?/br> 猛子是趙猛,監(jiān)理是趙猛的遠房表舅。 “謝謝,但是我現(xiàn)在戒辣椒了?!碧仆硗碇x絕道。 唐晚晚日常神經大條,但工作態(tài)度非常認真,從不收受賄賂。自種的辣椒這種算不上錢的東西也不行,更何況沈恪這位大爺吃不了辣,最近她做菜都不怎么放辣椒。 “猛子說他過兩天歇班……”監(jiān)理盡力套近乎。 不提趙猛還好,提起趙猛唐晚晚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