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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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定睛,又都惶恐地福身:“皇上萬安?!?/br> 皇帝與皇子們便都不約而同地瞧輕了,這其中無一是宮嬪,倒都是宮女的裝束。 樊應(yīng)德蹙眉斥道:“都是哪兒當差的?怎的這般沒規(guī)矩!御花園是由得你們鬧的地方嗎!” 幾個姑娘都瑟縮著低頭,唯獨離得最近的那個并無甚懼色,微微抬起臉來:“皇上容稟?!?/br> 掌燈的宮人恰就在她身側(cè),只這一抬頭,便能瞧出膚若凝脂、眉目動人,竟是傾國之色。 皇帝神色微滯,正要讓她稟話,又一行人匆匆趕來,施禮深福:“皇上萬安?!?/br> 皇帝不由覺得掃興,轉(zhuǎn)念又愧疚難當,深感自己不應(yīng)如此——因為這趕來的可是舒貴妃。 “貴妃?!彼锨胺銎鹣脑奇?,幾個皇子在后頭一揖:“舒母妃?!?/br> 夏云姒銜著笑抬眸望他,神色如常:“皇上這時才回宮么?近來雪下得多,晚上騎馬可得仔細?!?/br> “朕知道?!被实酆ξ罩氖郑澳惴判??!?/br> 夏云姒脧了眼那幾個宮女:“臣妾在永信宮悶著沒事做,便出來看她們打雪仗討個趣兒,皇上別怪她們?!?/br> 皇帝滿目溫和:“既是你吩咐的,自然不要緊?!?/br> 夏云姒便擺手讓她們退下,想一想,又喚住一人:“靜雙。” 一宮女駐足聽命,恰就是姿容驚人的那一位。 夏云姒道:“本宮的手爐擱在了涼亭里,你去取來,讓皇上暖一暖身。” “諾?!膘o雙福身,沉靜柔和地告退,沒有半分不該有的舉動。 可她不多停留,卻架不住幾道目光一時都留在了她身上。 她生得可真是美,就是這滿宮嬪妃里,也無幾人能與她一較高下。 夏云姒淡笑著垂眸,只作未覺皇帝眼中那份掩飾不住的欣賞與迷醉。 背后幾個皇子中,亦不免有年長些的看得癡了。 寧沅靜靜看了一會兒,無聲緩息,收回目光。 寧汣無意中覺出旁邊的寧汜很不對勁,猛地用胳膊肘一碰他:“二哥!” 寧汜驀然回神,才發(fā)覺自己方才眼都直了。 第154章 靜雙 翌日除夕, 宮中自有除夕該有的忙碌樣子。 嬪妃們一早就來永信宮向夏云姒問安,接著還要去太后太妃們那里盡到禮數(shù)。夏云姒倒因著執(zhí)掌宮務(wù)諸事繁忙,倒不用再在太后太妃那里多待了,卻要不停地硬撐前來覲見的外命婦。 去年這個時候,鶯時曾抹著汗調(diào)侃說:“奴婢瞧著,咱延芳殿的門檻都要被蹭掉一層漆?!?/br> 過了晌午, 方家小姐進了宮,盈盈向夏云姒下了拜, 抬頭稟說:“母親因被太妃留著說話,怕是一時不得空過來,遣臣女來向娘娘問安,還望娘娘海涵?!?/br> 這自是一種默契。她們見面不過是為了讓兩個小輩相見,可長輩太多, 小輩不免不自在。 這永信宮是夏云姒的地方, 夏云姒不好避出去,但少一個方家夫人也是好的。 夏云姒寬和地點點頭:“自是太妃緊要。不妨事,你坐下說話?!?/br> 幾句話的工夫, 寧沅也到了, 因著新年的緣故,他行了大禮:“恭祝姨母新年大吉?!?/br> “快起來?!毕脑奇σ贿?,寧沅起身間,方氏已離席深福:“太子殿下萬福。” 四目相對的一瞬, 少男少女都是臉紅。 接著就是別過頭都不開口, 一個兩個臉都僵著, 好像跟對方有什么舊怨似的。 夏云姒摒著笑:“本宮一會兒還有命婦們要見,也不得空照應(yīng)方姑娘。今年御花園里添的冰雕倒都好看,寧沅,你帶方姑娘去瞧瞧吧。傍晚記得回來更個衣再去宮宴上便是?!?/br> 寧沅輕咳一聲,局促終于緩和了些,拱手應(yīng)道:“諾?!?/br> 夏云姒點點頭,二人就一并告了退。沒了長輩的目光,那種窘迫或多或少消減了些,是以走出永信宮的殿門,寧沅便努力地思索起了話題:“離傍晚的宮宴還有好些時候,御花園的冰雕也看不了那么久。你如是愿意……”他遲疑了一下,“我?guī)闳|宮走走?” 說罷他就不由自主地緊盯住了方氏,因著略高方氏半頭,他這一瞬里似乎連方氏的羽睫有多少根都盯得看清楚了,緊張不言而喻。 方氏面上倒比他放松一些,含著笑,點點頭:“好,臣女聽殿下的?!?/br> 于是從御花園到東宮,不知不覺間,這大半日就逛出去了。二人再回到永信宮時已是酉時二刻,宮宴戌時開席,可稍歇上一會兒。 夏云姒已收拾妥當,讀著閑書打發(fā)著半晌光陰。忽而聽見寧沅的說笑聲隱隱傳來,接著就見鶯時挑簾笑稟:“殿下和方姑娘回來了?!?/br> 其間方氏應(yīng)是恰好回了寧沅一句什么,寧沅邊進殿門邊又說:“那母鹿懷了孕了,你若喜歡,到時生了小鹿你再來看!” 方氏笑吟吟地應(yīng)了聲好,夏云姒看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她望著寧沅的樣子。 這種眼底漫開的甜蜜她曾經(jīng)見過,jiejie就曾這樣看著當今圣上。 “快坐,喝些熱茶暖一暖。”夏云姒招呼他們,待得茶水端來,寧沅伸手接過,也是先遞給了方氏,讓她先喝。 這般看起來,這事十之八九是差不多了。 . 正殿側(cè)旁的廂房里,坐在鏡前的少女心不在焉的梳著頭,太子方才從不遠處經(jīng)過時的說笑聲還留在腦海里。 吱呀一聲,房門推開,一年長的宮女進了門,見她發(fā)髻尚未梳好,不由催道:“快一些,宮宴沒多少時候就要開了?!?/br> 她驀地回神,點點頭,舒一口氣,繼續(xù)梳起頭來。 那宮女走到她身后,拿了把梳子也幫她梳,見她神情不佳,輕聲寬慰:“你不必怕,咱們皇上是個寬和的人,貴妃娘娘更會護著你。況且那些事……也是要等你來年到了及笄的年紀再說的,當下你不必多想。” 靜雙默了會兒,頷首:“我知道。姑姑放心,我不怕?!?/br> 這事沒什么可怕的,被舒貴妃從尚服局帶回來這么多年,她學(xué)盡了琴棋書畫與詩詞歌賦,宮中禮數(shù)更是不差。再加上這張臉,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有討九五之尊歡心的本事。 更何況貴妃還許她以一世榮華。 一世榮華這四個字,漫說民間,便是宮中的等閑之輩也得不到。她又是窮苦人家的孩子,縱使在宮里的這些年有貴妃嬌養(yǎng)著,她都忘不了當年的苦。這樣的機會到了她面前,她自當抓住。 這一切她都想得明白,只是安靜無人時,心里又總有些不甘。 當今圣上…… 依著年紀算,比她的父親還要年長一歲。 再往下數(shù),他的長子比她大兩歲、次子與她同齡,讓她心里總覺得缺點什么。 而且太子又……又那么風姿俊逸。 她與他已經(jīng)幾年沒見了。上次見面時,他們年紀都還小,后來她就被帶到了偏僻些的宮室居住,直至近兩日才回來,幾年都沒再碰上過一面。 如今,她快及笄了,他比她長得快些,更已不是當年的模樣。她讀過那么多書,卻覺得書中的俊美郎君都比不過他。 這在她心底更激起了許多不甘,讓她時不時地在想,有沒有別的路? 又過了約莫兩刻,鶯時親自來叩了門,看了看她的妝容,欣賞地點點頭:“可真是個美人兒。隨我來吧,一會兒你在娘娘近前侍奉?!?/br> 靜雙福身,隨著鶯時入殿,入殿就又聞得太子笑音:“別動——” 她不禁抬眸,卻見太子正全神貫注地看著方家小姐,小心地伸手,將她發(fā)髻上不知從何處沾來的一縷松芝拈下,復(fù)又笑說:“好了?!?/br> 靜雙滯了滯,收回目光,上前問了安。 夏云姒正由宮人服侍著披上斗篷,繼而微笑著向方氏伸手:“走吧。太子有他自己的步輦,你陪本宮坐。” 方氏點頭應(yīng)了聲好,便隨著夏云姒出去。靜雙沉默地跟著,腳下隨著舒貴妃,目光卻止不住地往太子那邊飄。 一行人到含元殿時,殿中已十分熱鬧。 一聲“舒貴妃駕到”灌進殿中,滿座自是都離席見禮。皇帝今日也到得早了些,夏云姒行上九階不由怔了怔,又含笑施禮:“臣妾來晚了?!?/br> “不晚?!被实垭x席扶她,一攥她的手就笑說,“這么涼?看來要先喝盅熱酒暖身了?!?/br> 說罷他便吩咐人去備酒來,夏云姒不由嗔怪地瞪他:“皇上今兒怎的張口就勸酒?可是想看臣妾在宮宴上出丑了?” 他露出饒有興味的神色:“倒還真沒看過你出丑?!?/br> 她又瞪他一眼,就不再理他,自顧自地去自己席前落座了。這樣的打情罵俏幾年來都只有他們之間會有,方家姑娘隨在她身邊都看得臉紅。 很快宴席開始,這樣的宴席總是沒什么意思,只能聽盡場面話。倒是歌舞好看得很,連方氏也喜歡。 寧沅領(lǐng)著幾個弟弟一道來向夏云姒敬酒時,方氏正與夏云姒夸當下這歌姬的歌喉格外好聽,寧沅聽見,即刻便說:“你若愛聽,可常進宮來與姨母一道聽。” 方氏美目流轉(zhuǎn),意有所指地低頭:“那臣女又還是覺得宮外更有趣?!?/br> “那我……”寧沅一句“那我得空去宮外找你”幾乎已到嘴邊,又反應(yīng)過來這是宮宴上,慌忙噎住。 再看方氏,她眸中多了三分戲謔,分明是在成心逗他。他不由一怒,又無計可施,只好先仰首將杯中酒喝了。 這場面看得皇帝與夏云姒也笑,夏云姒更有意調(diào)侃起來:“不是來敬酒的?你倒自己先喝了。” 說著示意鶯時給他添上一盅,鶯時剛要去拿酒壺,卻有一雙手先她一步將酒壺拿了起來,步態(tài)盈盈地上前,為太子添滿了酒。 鶯時定睛一看,不禁蹙眉,卻也不好明說什么。 寧沅與面前目光相觸的一剎,覺出了一股含情脈脈的味道。 靜雙看一看他,但沒有多言,守禮地退回桌邊,仿佛一切都是就該如此。 卻聽皇帝隨意般地笑問:“這丫頭從前倒不曾見過,你身邊新添的人?” 夏云姒似是愣了一下,看看靜雙,頷首回道:“算不得‘新添的’了,是臣妾進宮那年從尚服局救下的??伤龔那澳昙o小,便也不好近前侍奉,近來才開始當差?!?/br> 說著輕輕一喟,頗露出些追憶之色:“倒是明年也該及笄了。臣妾想著好歹有這么多年的情分,也不好耽擱了她,還是早早托付出去為佳。” 兩句話輕描淡寫地點出了靜雙已到了該許嫁的年紀,引得皇帝不由更多看了靜雙兩眼。 不過這一時半刻間,倒也沒人那么心急地多說什么,此事便如同一尋常話題般草草過去了。夏云姒也全不在意一般,轉(zhuǎn)而又給方氏夾了塊點心:“這點心是本宮一直喜歡的,你嘗嘗合不合口?!?/br> . 除夕宮宴照例要到子時過后才會散,但皇帝與舒貴妃照例早了一些退席,去椒房宮陪伴皇后同迎新年。 太子便被留在殿里與群臣宴飲了。皇帝離殿時他正與兩位重臣對飲正酣,皇帝瞧瞧便也沒擾他,夏云姒更不差他過來恭送一趟,二人就直接借醒酒先避去了后殿,又從后頭走了。 倒是走出去一段,夏云姒才驀然想起來:“……臣妾忘了一事?!?/br> 皇帝駐足:“怎么?” 她道:“今年是jiejie離世十五年,寧沅說有封信要臣妾燒給jiejie。方才匆忙出來,忘了找他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