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問鼎宮闕在線閱讀 - 第109節(jié)

第109節(jié)

    眼下天還熱,紀(jì)氏剛才灑了的半盆水倒是干了,衣裙上看不出水漬。但銅盆在頭上壓了這許久,早已發(fā)髻散亂,顫抖不止的雙臂更襯得整個人狼狽不堪。

    皇帝沒多看她,只又與夏云姒說:“新進(jìn)宮的不懂事,你罰了也就是了,何苦生氣?!?/br>
    剛欲告御狀的紀(jì)氏身形一顫,到了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

    接著就聽背后不遠(yuǎn)的地方,宸妃的聲音猶帶不快:“臣妾平日里都不敢掌摑宮嬪,如今一個寶林掌摑御女,真是沒聽說過。林御女就算出身低些,也是正經(jīng)大選進(jìn)來的,哪里受過這等屈辱?臣妾越想越氣?!?/br>
    “好了?!被实圯p哂,遂轉(zhuǎn)過頭,吩咐樊應(yīng)德,“傳個旨,林御女晉淑女,以示安撫。紀(jì)氏這邊……”

    他目光落在紀(jì)氏的背影上,沉了沉;劃到夏云姒面上,就又笑了:“宸妃怎么說?”

    夏云姒嬌聲嗔道:“皇上既為林淑女做了主,那紀(jì)氏這邊就按皇上說的——‘罰了也就是了’?!?/br>
    言下之意,這事罷了,不計較了。

    皇帝淡笑著想想,隨口吩咐:“讓紀(jì)氏回去跪滿時辰,別再在這里惹宸妃生氣了?!?/br>
    說罷就不再多理會她,只余夏云姒一道往殿里去。夏云姒壓著步子,比他略慢了半步,經(jīng)過紀(jì)氏身側(cè)時微微偏頭,微笑著瞧了她一眼。

    視線剛好觸上,夏云姒從紀(jì)氏眼里看到了多少挫敗,紀(jì)氏就從夏云姒眼中看到了多少戲謔。

    那一瞬里連紀(jì)氏都覺得自己實(shí)在太可笑了。

    她得了旁人的指點(diǎn)去磋磨林氏,卻不該因此就有了招惹宸妃的底氣。

    宸妃才是寵冠六宮多年的人,在皇帝心里宸妃自比她給她撐腰的人都強(qiáng)得多了,何況是她。

    寢殿中,皇帝在榻桌邊坐下,就著樊應(yīng)德去取了奏章來看,這是一時半刻不打算走了。

    夏云姒坐到他對面,品著茶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他,露出滿面的留戀。他不經(jīng)意間抬眼,看見她這副樣子就笑了,闔上剛批完的奏章拍到她上:“看什么看,朕臉上長東西了?”

    夏云姒扭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噬弦延腥詹粊恚瑪R在臣妾在這兒,可是隔了好幾個春秋了?!?/br>
    她這話里頗有醋味,但她心下其實(shí)清楚,這三日他也并不曾翻過誰的牌子,不來延芳殿左不過是因?yàn)槊Α?/br>
    若他這三日都是在臨幸旁人,她反倒不會說這話了。

    ——她不是真的嫉妒,聽來才是意趣;若是真的嫉妒,就得反復(fù)掂量是否會惹惱他才能說。

    便見皇帝苦笑嘆息:“近來實(shí)在是忙。邊關(guān)不太平,戶部又日日哭窮,偏南邊還鬧了場蝗災(zāi),朕想想都頭疼?!?/br>
    夏云姒并不多插嘴政事,只不疼不癢地笑說:“這樣的事總是急不來的,皇上慢慢料理清楚也就是了?!?/br>
    他又一嘆:“朝臣們總是各懷心思。若能有個與朕心思完全一致的人幫一幫朕,那便好了?!闭f著他翻開下一本奏章,安靜地看了片刻,又開口,“朕近來在想給寧沅換個老師的事,你怎么想?”

    “換個老師?”夏云姒心下頓時有了猜測,仍不明就里般地道,“如今的老師不好么?”

    皇帝道:“好是好,但寧沅現(xiàn)下慢慢大了。朕想著就算立儲之事不急,也可先選個能擔(dān)當(dāng)太子太傅或者太子少傅的人來教他?!?/br>
    夏云姒更露出微微的訝異與驚喜:“皇上?”

    皇帝執(zhí)筆蘸墨,批著奏章復(fù)又說:“朕還想著,來日可讓寧沂與寧沅一道學(xué)著,他們兄弟多親近些也好?!?/br>
    說罷他仍沒抬頭,目光雖落在奏章的字跡上,耳朵卻靜聽著對面的每一分動靜。

    他近來聽到了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關(guān)于她、關(guān)于寧沅,據(jù)說其中許多是寧沅親口道出的。

    他覺得不是真的,可又不得不多兩分心,說到底寧沂才是她唯一的兒子。

    他便想聽聽,這般關(guān)乎國本的事,若他給她個機(jī)會,她怎么想。

    短暫的安靜之后,只聽她道:“這怎么行?”

    他抬眸,就見她秀眉緊蹙:“寧沅是嫡長子,皇上又本就有心讓新選的老師做太傅,那如何好讓寧沂跟著一道學(xué)?這樣的規(guī)矩逾越不得。寧沂跟著自己的老師學(xué)也就是了,皇上挑的老師總歸也差不到哪里去?!?/br>
    皇帝微鎖起眉,露出幾許不滿??匆豢此従彽溃骸氨境?,雖是嫡長為先,但也從不是非嫡長不可。朕是在想,若寧沂更為聰明,那來日……”

    “皇上別動這樣的念頭?!彼目谖求E然生硬,目光相觸間,一股陌生的冷意席面。

    接著她也忙緩了緩,遂離座起身,頷首深福:“臣妾不敢妄議國本之事。但此事……若是寧沅愚笨不堪,皇上這般想自是為大局考慮;可現(xiàn)如今寧沅分明事事都好,皇上動這樣的念頭不過是私心所致、不過是因臣妾的緣故而更疼愛寧沂,臣妾求皇上萬不可如此,寧沅是個好孩子,皇上怎可如此心有偏頗?”

    皇帝心下略微松勁,但神情未變:“你這樣說,是當(dāng)朕是個感情用事的昏君?”

    “寧沂還不滿兩歲,可有一處地方看得出比寧沅強(qiáng)么?”夏云姒毫無懼色地抬頭,“皇上在此時動了這般念頭,著實(shí)不是明君之舉!”

    后一句話還沒說完,滿殿宮人惶恐跪地。

    她看著他,他也看著她。

    對視片刻,他輕笑一聲,目光飄向一旁:“說到底朕是為你所生的兒子思量,你倒還怪起朕來,沒見過你這樣的當(dāng)母親的。你可想清楚,若寧沅繼位時你還在世,看著寧沂對他行三跪九叩的大禮,你別后悔?!?/br>
    “這有什么可后悔的?”夏云姒仍直視著他,不懼他的怒容,也不懼這說得露骨的可怕話題,一字一頓地道,“只要他們兄弟感情好,那些虛禮有什么相干?jiejie與皇上伉儷情深,不也照樣有不得不行大禮的時候,這有什么可計較?就是非要計較,那看著哥哥來跪弟弟,于臣妾而言不是比看著弟弟跪哥哥更別扭么?豈有那樣的道理?!?/br>
    說及此,她自顧自地站起了身,上前了半步,眼眶無可克制地紅了起來:“再有……皇上說寧沅繼位時臣妾還活著又是什么意思?皇上去陪jiejie了,就要臣妾留下獨(dú)活么?”

    說話間,她的手剛好落到他肩頭,他的手便也搭過來,聽到最后一句,不由得一緊。

    “阿姒?”他鎖著眉看她,看了好一會兒,肅然道,“你可不能這樣想,你比朕與皇后年輕許多,到時可不是你尋死覓活的時候。”

    她輕輕地嘁了一聲,帶著氣惱,不正面回他的話。

    他捏一捏她的手:“聽話,不許想這些?!闭f著拉她坐下,手指在她側(cè)頰上一刮,“等到那一天,就讓寧沅奉你做太后,你好好過日子,享幾十年的清福再來找朕和你jiejie也不遲?!?/br>
    “皇上說得輕巧……”她一壁不快地呢喃,一壁被他攬進(jìn)懷里,“被相思之苦糾纏著,享清福又哪有那么容易?”

    他沒再說話,只一聲溫柔的低笑。他的手輕撫上她的后背,無言地安撫她的情緒。

    夏云姒靠在他胸口輕輕蹭著,道盡愛慕。

    心底卻只有一股股冷笑不斷翻涌,笑他竟還會為這樣的事來試探她。

    不過,他為何會忽而試探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絕對不是心血來潮。

    德妃有動作了,多半是德妃有動作了。

    她倒沒料到,德妃的下一步會這樣走。

    夠謹(jǐn)慎,也夠有本事。

    第117章 盤問

    紀(jì)寶林的事到底是沒能了結(jié)在夏云姒這兒——掌權(quán)宮妃被觸怒, 皇帝亦為之不快, 燕妃身為紀(jì)寶林宮中的主位,自要有所表示。

    是以晚上坐在廊下彈琵琶時,夏云姒就聽燕妃身邊的人來稟了話,說燕妃下旨扣了紀(jì)寶林三個月的俸祿,請她息怒。

    夏云姒聽言輕輕嘖了一聲。

    位份高了真是痛快。她和燕妃雖未有過什么直接的不快, 但背地里燕妃挑唆著皇次子與寧沅爭她早已知曉, 燕妃想來也是視她為眼中釘?shù)摹?/br>
    目下,燕妃卻只能這樣客氣地請她息怒。

    夏云姒銜著笑擺手, 讓那宮人退了下去。聽聽寢殿中孩童的笑音,也不再接著彈琵琶了, 轉(zhuǎn)身回到殿中去。

    寧沅正陪著寧沂玩。寧沂快兩歲了, 跑跑跳跳已很利索, 精力也旺盛,每天都不肯閑著。

    寧沅一邊追著他跑一邊不忘小心地護(hù)著, 夏云姒邁過門檻, 寧沂抬頭一看,就向她沖去!

    “母妃!”寧沂聲音很歡快,手腳并用地往她身上爬。她蹲身把他抱起, 含笑拍拍他:“寧沂先去吃點(diǎn)心好不好?母妃有話跟你哥哥說?!?/br>
    寧沂正玩在興頭上, 聽到這話不免有些失落,又覺有點(diǎn)心吃也好, 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雙小手向奶娘伸去。

    奶娘把他抱走, 夏云姒就揮退了宮人們。寧沅隨著她一并走到羅漢床邊,她將茶盞遞給他:“天天和他這樣瘋,趕緊喝口水歇歇。”

    寧沅接過來喝,夏云姒心下掂量了一下,啟唇道:“你透給張昌的話,讓你父皇知道了。”

    “噗——”寧沅猝不及防地把水噴了出來,倒把夏云姒也嚇了一跳。

    下一瞬她露出摒笑的神情,摸出帕子擱到榻桌上:“快擦擦。”

    寧沅局促地擦嘴,仍掩不住那份目瞪口呆之色:“父皇怎么會知道?”

    想了想又辯解說:“我絕不曾與父皇說過。這樣大的事,我肯定不敢跟您先斬后奏。”

    “姨母知道?!毕脑奇c(diǎn)點(diǎn)頭,“今兒你父皇問起來,我也有些意外。后來想也想,倒也不足為奇?!?/br>
    寧沅透出去的話不免會讓德妃心動。若她是德妃,也會覺得將這嫡長子收入自己麾下比只養(yǎng)一個生母位卑的皇三子要強(qiáng)得多。

    但如是動了心就明著來搶,那德妃也就白在宮里沉浮這么多年了。

    “她這是想兩條路一起走,一邊在你這邊使勁兒,一邊也讓你父皇動搖。”夏云姒笑了聲。

    她想得真是很細(xì)。

    若只是在寧沅這邊使勁兒,寧沅是個小孩子,雖容易控制,但在皇帝跟前說話未必比夏云姒管用,皇帝信誰只在一念之間。但能讓皇帝自己生了別的念頭可就不一樣了,給寧沅換個養(yǎng)母不過是一道旨意的事。

    “那如何是好?”寧沅不免有些慌,鎖起眉頭,“我若主動去與父皇解釋什么,是不是太過刻意?”

    夏云姒笑笑:“這事我今天揭過去了,你不必主動解釋,你父皇若還不安心,自會問你,你到時再說就是了。至于張昌那邊……”

    她微微偏頭,目不轉(zhuǎn)睛地凝視起寧沅來:“你是個聰明孩子,應(yīng)該能想到如何把話說圓?!?/br>
    她這么一說,寧沅循著她的話去想,倒也旋即懂了,雙眸一亮:“我知道了!”

    “嗯?!毕脑奇笭枺D一頓,又道,“你只說心里話就是,別為我解釋太多。帝王多疑,你說得多了,或許反倒畫蛇添足?!?/br>
    “帝王多疑”。

    這話落在寧沅耳朵里,讓他略有些不舒服。那“帝王”到底是他的父親,平日待姨母也好,這話由姨母口中說出來,聽著過于冷淡。

    但第二天他就在恍惚中驚悟,原來這“帝王”是真“多疑”。

    他從前并不曾參與到這樣的事里過,目下被父皇面對面一問,那種令人生畏的懷疑讓他骨子里發(fā)冷。

    父皇旁敲側(cè)擊地問他,有沒有覺得多了弟弟之后姨母就對他疏于照顧了——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里都透著對姨母的不信任,好幾次都幾乎要讓他忍不住發(fā)問:“您不喜歡姨母么?”

    可他自然沒有問,最終也沒有問。

    父皇自是喜歡姨母的,只是自顧自地喜歡,也自顧自地不信任。

    寧沅忽而覺得自己昨晚那種不舒服很幼稚——現(xiàn)下看來,那話如何能怪姨母呢?想來是這樣的懷疑姨母經(jīng)歷得多了,才有此感想罷了。

    他心中五味雜陳,小心翼翼地答完了父皇的話,第一次這般想逃離這紫宸殿。

    是以在皇帝想留他用午膳的時候,他心念一動就尋了話來,笑說:“兒臣還是回永信宮用吧。六弟近來越發(fā)淘氣,用膳的時候最不聽話,姨母和他的乳母有時都管不住他,但兒臣的話他還肯聽!”

    他有意見縫插針地想讓父皇知道,他和六弟是當(dāng)真很好,姨母也沒薄待過他。

    這話說完,皇帝果然笑了:“好吧?!彼戳搜鄣钔獾年柟?,“那你快些回去,也到用膳的時辰了。”

    “兒臣告退!”寧沅狀似毫無心事的一揖,退到外頭,緊繃的心弦可算松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