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能的提高勢必會……”

    “這不是借口?！?/br>
    會議室里安靜下來，孟想又一次看向周霽堯，他蹙著眉，比先前還要嚴(yán)肅，也更加犀利。

    與會所里見到的判若兩人。

    她開始理解為什么徐明遠(yuǎn)一提起他就兩眼放光。

    “周總，我們散會后繼續(xù)研究改進。”研發(fā)部的經(jīng)理站出來說。

    周霽堯終于露出笑：“很好。”

    氣氛一瞬間恢復(fù)，輪到下一個部門發(fā)言。

    孟想看著認(rèn)真傾聽的周霽堯，忽然間越看越是眼熟。似曾相識的感覺，聯(lián)想到這回在天平山他說他也登上過阿爾卑斯，或許真的就是這么巧？

    “孟想？”曹睿暗暗推了推她。

    孟想嚇了一跳，回神，“什么事？”

    曹睿瞅了眼頻頻看過來的周霽堯，在筆記本上寫：周總是很帥，但您也不能這個時候犯花癡吧！

    他沒想到雷厲風(fēng)行的孟總居然喜歡看帥哥？

    孟想：“……”

    做了個“你想多了”的口型，她低頭，假裝記筆記。

    會議結(jié)束，孟想收拾東西，周霽堯主動過來，“十一點了，留在公司吃飯？”

    “謝謝，不用了?！彼攵疾幌氲木芙^。

    周霽堯掏出手機，點開看了看，“今天的菜單是杭椒牛柳，大廚的拿手菜之一，很好吃?！?/br>
    杭椒牛柳？

    孟想糾結(jié)，這是她最喜歡吃的菜。

    真巧。

    “另外，會議上有什么不懂的趁中午可以留下來問，下午我跟研發(fā)部很忙，沒有時間能留給你解答?！敝莒V堯又說。

    孟想聞言，看看曹睿，答應(yīng)了。

    十一點半，周霽堯親自帶著孟想跟曹睿去3樓的員工餐廳，意料之中的引起了sao動。路過的員工們紛紛問好，又悄悄回頭偷瞄，好奇從不來食堂吃飯的大老板今天居然要“微服私訪”？

    三個人坐在餐廳角落，孟想的手機響了幾下，全是陸瀟瀟的微信。

    上午開完會，她給陸瀟瀟發(fā)了微信，問：如果一個女人直白的問一個男人是不是以前見過他，會不會被誤會是搭訕？

    阿爾卑斯是她大學(xué)畢業(yè)那年去參加的挑戰(zhàn)項目，那會兒他們迷路、朋友受傷，她其實并沒有走完全部的路線。劫后余生后，有的人繼續(xù)前行，她跟兩個朋友下山放棄挑戰(zhàn)，沒能拍到最后的大合照。

    【陸瀟瀟：可不是，這么明顯又老土的搭訕套路！】

    【陸瀟瀟：“我是不是見過你？”“你很臉熟”這不就是萬能的搭訕開頭，你能不能有點新鮮感？】

    【陸瀟瀟：哦，如果是別人這么問一定就是搭訕，可如果是你，那就不會。】

    孟想咬筷子，好奇問：為什么？

    【陸瀟瀟：難道你不知道你自己什么尿性？不會轉(zhuǎn)彎的耿直girl，想的什么說的就是什么?！?/br>
    孟想吐血。

    算了，不問了，工作上的伙伴而已，沒必要深交。

    她繼續(xù)打字，誰知，一只手伸過來，擋住了她的手機屏幕。

    “孟小姐，吃飯不要玩手機。”周霽堯?qū)嵲跊]忍住，出聲提醒。

    孟想放下筷子：“馬上?！?/br>
    他卻堅持，又敲了敲桌面，“容易消化不良?！?/br>
    熟稔又無奈的語氣，引得曹睿側(cè)目。

    孟想?yún)s渾然不覺：“知道了知道了?！?/br>
    快速回完消息，她當(dāng)著周霽堯的面將手機扔進包里，做了個“滿意了？”的動作。

    曹睿笑笑，悶頭吃飯。

    周氏的伙食不錯，一個大葷，一個小葷，一個素菜，一碗湯。今天的素菜是炒雙花，孟想會吃西蘭花，但不愛吃花菜，她一個個挑出花菜丟在飯盆的小格子，挑得一顆不剩，這才動筷子吃飯。

    “孟想?！敝莒V勻擰眉，滿臉不贊同。

    孟想抬了下頭：“怎么？”

    他深吸口氣：“沒事。”

    什么毛病？周霽勻無奈。

    他記得她以前沒那么挑食，連壓縮餅干都能面不改色的全部吃完。

    “之前說到哪里？還有哪里不懂？”周霽堯沒話找話。

    孟想推了推曹睿，偏偏他別過頭，專心吃菜，根本不搭嘴，她只好自己上，“冒昧問個問題，你的睡眠手環(huán)搭配專門的睡眠軟件app，不覺得有些雞肋？”

    周霽堯放下筷子，洗耳恭聽，示意她繼續(xù)。

    “現(xiàn)在市場上的手環(huán)很多，記錄步數(shù)、運動、心跳、健康、睡眠……功能比起你做的專門針對睡眠的手環(huán)遠(yuǎn)遠(yuǎn)多出太多。周總，你有沒有想過消費者為什么要棄用其他功能更多的手環(huán)，而選擇你這樣的一款僅有睡眠功能的？”

    “只有這個問題？”他反問。

    孟想點點頭：“難道這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周霽堯笑了笑：“功能貴在精而不在多，專業(yè)的睡眠手環(huán)和軟件精準(zhǔn)性會更高一些，是這些市面上的多功能手環(huán)沒法去比的。”他停頓了一下，“哦，我不是說它們不好，只是我們的手環(huán)和軟件更具針對性?！?/br>
    “比如？”

    “比如，當(dāng)你登錄適配的app，能夠?qū)崟r查看你的睡眠質(zhì)量、夢話、磨牙、打呼情況。針對睡眠質(zhì)量，我們開通了論壇，有加好友和在線交流的功能，也有根據(jù)自己的實際睡眠，針對性的定時鬧鐘功能，提醒你入睡時間、推薦助眠飲食和運動。”

    周霽堯看著孟想：“別的手環(huán)或許功能很多，但是對于睡眠質(zhì)量并不算太好的人來說，我們的手環(huán)和app勢必更實用，也更有針對性?！?/br>
    “所以，周總，你這是建議我的策劃方案往這方面去做？”孟想狐疑的表情，“大多數(shù)人大概跟我一樣，乍一看到這款產(chǎn)品也會覺得雞肋和不解。我要做的策劃和推廣方案就是如何扭轉(zhuǎn)消費者的誤區(qū)？”

    周霽堯不答，反倒說：“有嗎？這是你的思路和你的工作，與我無關(guān)?！?/br>
    孟想張口想說話，被他抬手打斷，“我可以送你一塊手環(huán)體驗，app也有內(nèi)測版，你可以試試。”

    說完，周霽堯繼續(xù)吃飯，壓根不聽她的回答。

    夠牛。

    孟想撇嘴，將牛柳吃了個干凈。

    吃完，等電梯的時候，有兩個女員工排在他們后邊，在討論油罐藝術(shù)中心的teamlab。

    孟想在國外看過一次，很感興趣。

    “周末我去看看?！辈茴Ｒ脖硎靖信d趣。

    孟想笑說：“好啊，去找找設(shè)計靈感，門票報銷?！?/br>
    周霽堯在手機回工作郵件，聽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回公司的路上，曹睿坐在副駕駛座，猶豫再三，他對孟想說：“我想跟你談?wù)剬嵙?xí)生小羅的事情。”

    這回公司新進了三個實習(xí)生，都是今年7月才畢業(yè)的設(shè)計類應(yīng)屆畢業(yè)生，孟想打算如果他們表現(xiàn)好，就全部留下來。

    “有話就說，我相信你的專業(yè)技術(shù)?！?/br>
    曹睿又一次猶豫：“你別誤會，我不是告狀的意思?！?/br>
    “就算是告狀也不要緊，你是他們的頭?！泵舷腴_玩笑。

    曹睿笑起來：“好，那我直說了，我覺得小羅做不了內(nèi)場設(shè)計。至少以他現(xiàn)在的水平來說，不行?！?/br>
    “我交給其他兩個實習(xí)生的工作他們一天就能完成，而同樣的工作在小羅手里需要一個星期，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效率問題?！?/br>
    “所以，你打算怎么辦？”孟想把車停在公司大廈的地下車庫，并沒有急著上樓。

    曹睿沉吟：“我建議，先讓他跑外場工作?！?/br>
    孟想拉下車窗，思索片刻，“可以，先把他調(diào)去外場，讓他測量燈桿旗和點數(shù)?！彼龑λf，“你先上去，我打個電話?！?/br>
    曹睿說“好”，下車關(guān)門前，他看著她，又想起周霽堯。猶豫了半晌，他還是沒說。

    在車?yán)锎私胄r，孟想下車，進電梯。

    【孟想：合作的事情剛有點眉目，公司內(nèi)部又出現(xiàn)了問題，心累?！?/br>
    她跟陸瀟瀟吐槽：還是西雅圖的工作輕松些，純技術(shù)，不用理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隔了許久，陸瀟瀟才回：可你回國了，沒得選咯！

    電梯直達公司樓層，手機再次響了一下，孟想以為還是陸瀟瀟，點開一看，沒想到是周霽堯。

    【周霽堯：前兩天有人送了我?guī)讖坱eamlab的票子，你們公司需要嗎？】

    作者有話要說：　　周總：看我看呆了？【偷笑】

    孟想：你想多了?！景籽邸?/br>
    第10章

    周六下午，孟想跟曹睿到油罐中心的時候不到兩點，周末的油罐中心人很多，未預(yù)約通道早已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我們真有票？”曹?？幢?，時間其實還早，但如果重新排隊買票，絕對來不及。

    孟想左右看了看，沒找著周霽堯的秘書。

    “有?！彼f得并沒有底氣。

    周霽堯說他有票，又說幫她做了預(yù)約，其他壓根就沒細(xì)說。

    正猶豫間，念叨的曹cao出現(xiàn)在大門，一身休閑裝牛仔褲，北北小跑著過來。

    “周總？”曹?？纯粗莒V堯，又瞅瞅孟想，總覺得是知道了某些不該知道的東西。

    孟想輕咳：“怎么是你啊，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