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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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堯走出教室:“嗯,下午剛回來?!?/br> 張叔是薛翊給他們兄妹二人配的司機(jī),薛翊平時工作忙,沒法兒天天送他們上學(xué),于是就專門給他們找了位司機(jī)。 不過薛堯和薛卉低調(diào),除了上學(xué)放學(xué),或者晚上回家實在打不到車了,白天出門一般都不會讓司機(jī)送。 薛卉糾結(jié)了一秒:“行吧?!?/br> 她雖然沒有大小姐脾氣,可從小到大也被養(yǎng)得嬌氣了。 比如不太愿意等人,將心比心,不管和誰約會,自己盡量也不遲到。再比如擠地鐵和公交這種事情,沒人的時候她會愿意坐一坐,一旦人多了,里面渾濁的空氣就會讓她難受得渾身不自在。 權(quán)衡之下,薛卉決定還是讓張叔送她吧。 薛卉的家離九中不遠(yuǎn),開車一刻鐘就到了。 她回家先把校服換下來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完事又站在衣柜前發(fā)了半天呆,最后選了一條上個月剛買的連衣裙。她怕冷,腿上特地穿了一條加絨加厚的rou色打底褲,遠(yuǎn)看跟沒穿似的,出門前還在外面套了一件很厚的米白色羽絨服,脖子里圍了一圈大紅色的圍巾。 一番全副武裝后,薛卉提著要給女神的禮物袋子打開房門。 薛堯正好從她門口路過,他晚上沒打算出門,換了一套舒適的家居服。 他先花了三秒時間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meimei的穿著,在視線挪到她的小腿上時,擰緊了眉:“穿這么少出門,不冷嗎?” 薛卉愣了愣,搖頭:“不冷啊?!?/br> 大約是猜到哥哥在想什么,她抬起腿,在打底褲上捏了一把,笑瞇瞇地說,“你看,我穿了褲子的,還是絨的。” 薛堯失笑,在meimei腦袋上揉了一把:“出門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br> “知道啦?!毖芴鹛鸬卣f,“哥哥再見?!?/br> 薛卉出門剛剛四點半,果然如她預(yù)料的那樣,因為要過周末,還沒到下班的點,馬路上已經(jīng)車水馬龍了。 幸虧她出門得早,等到了和女神約定的地方,離五點還有十分鐘的時間。 張叔把車子暫靠在路邊。 薛卉打開右側(cè)車門,一下車,就迎來了許多雙好奇中又帶了點羨慕的目光。 薛卉在心底無聲地嘆了口氣。 這年頭擁有私家車的人已經(jīng)不少見了,然而能開得起七位數(shù)車子的人還是很少,她就是不想每次下車都被人圍觀,所以才寧可打車也不愿意讓張叔送。 張叔放下副駕駛的車窗:“薛小姐,晚上需要我來接您嗎?” 薛卉說:“不用了張叔,待會兒我自己打車回去,您早點休息吧?!?/br> 張叔了解她的性子,不勉強(qiáng),和她道別后,開車走了。 車子一駛進(jìn)車流,旁邊幾個故意放慢腳步的行人也終于恢復(fù)了正常的速度。 薛卉來到商場門口,四處轉(zhuǎn)悠了一下,正要給女神打個電話說她到了,余光一瞥,就發(fā)現(xiàn)躲在玻璃門后面垂著頭在看手機(jī)的姜涵。 薛卉走到她身邊,姜涵還專注地捧著手機(jī)噼里啪啦地打字,完全沒發(fā)現(xiàn)閨蜜已經(jīng)到了。 薛卉湊過去隨便看了那么一眼,沒看懂,只看到她似乎在一個群里和別人談?wù)撌裁慈恕?/br> “女神,你不愛我了。” 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姜涵被她嚇了一跳,手機(jī)都差點兒掉到地上。 回過神來,姜涵連忙握住手機(jī),拍拍胸口,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死丫頭,你走路不帶聲音的嗎?” 薛卉馬上彎著眼睛朝她笑:“明明是你聊得太投入了,我在你旁邊都站半天了,你也沒發(fā)現(xiàn)我。”她說著,又有點好奇,“我看你們好像在聊什么人,是誰呀?” 說到這個,姜涵神秘兮兮地笑了笑:“想知道?” 薛卉特別配合地點頭:“想。” 姜涵看了眼時間:“我們先去樓上找個地方坐坐,我再慢慢和你說?!?/br> 她們來的這家商場很大,一共五層。一到二層是商鋪,三層是各種游樂設(shè)施和兒童樂園,五層有一家全市最大的電影院,其余吃的東西全在四層。 薛卉和姜涵很有默契地直奔四層,選了半天,最后進(jìn)了一家川味火鍋店。 在吃的方面,薛卉和姜涵的口味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一到冬天首選的肯定是火鍋,還必須得有辣鍋,否則吃不過癮。 她們點了一個鴛鴦鍋,一半骨湯一半辣鍋,中間還有一小圈菌菇湯。 在等服務(wù)員上菜的間隙,薛卉就把她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遞給了姜涵:“女神生日快樂,小小心意不成敬意?!?/br> 姜涵道了聲謝,很爽快地收下了。 她們兩個小時候就認(rèn)識了,十多年的友誼,沒什么好客套的。 姜涵又回到了先前的那個話題:“你真想知道我們聊的是誰?” 薛卉再次點頭。 姜涵托著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了一圈:“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作為交換,等我說完,你得答應(yīng)幫我辦一件事?!?/br> “……” 薛卉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眨了眨眼睛。 她覺得憑她和女神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不需要談條件來說什么事了,如果一定有,那肯定是因為這件事情關(guān)系重大。 薛卉想了想,試探性地問道:“女神,你該不會是背著我偷偷談戀愛了吧?” “……” 姜涵在第一時間翻了個大白眼,“是什么給你的錯覺,我會在高中就早戀的?” 薛卉看著她,小聲說:“可是過了高中我們都成年了,再談戀愛也不能算早戀了。” 姜涵覺得她說的有點道理,一時竟無法反駁。 薛卉見好就收,言歸正傳,一臉好奇到不行的表情:“到底是誰???” 姜涵也沒再跟她繞彎:“這個人的名字說出來,你應(yīng)該比我還熟?!?/br> 薛卉一愣。 沒等她開口問,姜涵喝了一口服務(wù)員端上來的飲料,緊接著道:“你們學(xué)校高二的,叫季誠,你應(yīng)該聽過吧?” 季、季誠? 薛卉何止是聽過。 季誠這個人在他們九中,就是校霸級別的存在,學(xué)校里大概沒有哪個人是沒聽說過他的名字的,簡直比校長還要出名。 她來九中的這大半個學(xué)期,除了本班的同學(xué)外,聽到最多的就是季誠的名字。不光是在同學(xué)的口中,就連某些任課老師都喜歡在課上拿他舉例。 比如教他們班級物理的老師,去年也教過這屆高二的物理。 薛卉還記得他是這么說的—— “你們千萬不要學(xué)高二年級的那個季誠,期末考試考八科,交了五科白卷,剩下三科總分加起來不到五十分,真是個人才啊人才?!?/br> 物理老師說這話的時候薛卉沒從他的語氣里聽到什么類似痛心疾首的情緒,只有滿滿的無奈和妥協(xié)。估計對于能考出這種成績的學(xué)生,老師也早就已經(jīng)放棄,任由他自生自滅了吧。 薛卉點頭,輕輕地“嗯”了聲:“聽過?!?/br> 姜涵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畢竟季誠在他們外校人這里都耳熟能詳,她一個同校生沒理由沒聽過。 薛卉歪了下腦袋問:“他怎么啦?” “其實也沒怎么。”姜涵淡聲說,“大概就是他們當(dāng)校霸的全都不約而同熱衷并且執(zhí)著的一件事情。” 見薛卉不解地眨了眨眼睛,姜涵進(jìn)一步解釋:“簡而言之,就是你們學(xué)校的季誠今天放學(xué)帶人來了我們學(xué)校,還沒發(fā)生點什么,你們學(xué)校又來了一伙人。這兩撥人在我們學(xué)校旁邊的小巷子里打了起來,被很多路過的學(xué)生和家長看到了,照片滿天飛?!?/br> “……” 薛卉隱約有點印象。 白天體育課上,她看到季誠帶著幾個人去找了他們同年級的打籃球,還說什么贏了就放學(xué)后見。 但她搞不懂,明明就可以在自己學(xué)校里解決的事情,為什么要跑到別人家學(xué)校門口去打架? 真是奇了怪了。 姜涵說完,突然壓低上半身湊過來:“卉卉啊,我聽說季誠長得不是一般的帥,是不是真的???” 憑薛卉對姜涵十幾年的了解,她問這個問題,薛卉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女神,你該不會是對校霸也感興趣吧?” 姜涵糾正她:“不是校霸,我這輩子只對帥哥感興趣。” 她說著,拿出手機(jī),劃到剛才群聊的界面,找到幾張黑乎乎的照片,點開。 “你看,咱們學(xué)校這幫人,拍照技術(shù)水得都快和王八對嘴了,拍來拍去都只拍到他一個后腦勺,要不就是模糊的側(cè)臉?;芑?,你和他一個學(xué)校,遇見他的機(jī)會總比我多得多,你想辦法給我拍幾張他的高清無.碼照唄?” 薛卉一愣,下意識地說:“你要他照片干什么?” “看看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的那么帥啊?!苯χ釉挘澳銊偛糯饝?yīng)幫我辦的事情,不會反悔吧?” 薛卉:“……” 她現(xiàn)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她們訂的電影票是七點半的,吃完火鍋時間剛過七點,離電影開場還有半個小時。 薛卉其實并不怎么能吃辣,但是她又很愛吃辣,她覺得自己在這方面就是一個十足的矛盾體。 走出店門,薛卉的嘴唇辣乎乎的,還有點腫。 她趁路人不注意,伸出舌尖悄悄往自己唇上舔了一下,意猶未盡地說:“女神,我喜歡這家店,等放寒假我們再來吃一次吧。” 姜涵沒什么意見,她也挺喜歡吃這家店的菜的,點點頭,答應(yīng)下來:“好啊?!?/br> 兩個人才走了沒幾步,從對面那家日料店里走出來好幾個人,男男女女都有。 薛卉余光瞥了一眼,腳步頓住。 那一行人中間,有幾個穿著他們九中的校服。 九中作為全市學(xué)費最貴的私立高中之一,校服從設(shè)計到剪裁都是特別定制的,和外校那些大同小異的運動式校服完全不是一個風(fēng)格。 剪裁合體的白襯衫一年四季都有,現(xiàn)在是冬天,襯衫外面還配有一件圓領(lǐng)的毛衣,男生是大氣的黑色,女生則是溫暖的紅色,連著最外面的西裝西褲或短裙,全都是修身的款式。 商場里開足了暖氣,一點也不冷,柏俊民吊兒郎當(dāng)?shù)匕盐餮b校服掛在肩上,嘴里還罵罵咧咧的:“魏翰那孫子真是不經(jīng)揍,要不是誠哥你攔著我,我剛才就應(yīng)該再多給他幾拳,打得他滿地找牙,求爺爺告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