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柳天心:“……………………” 對個大頭鬼??!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菌撥了智齒,疼得打滾,今天又短小了,明天努力補上叭。 第109章 突然變慫柳天心 柳天心趕緊掏出療傷丹。 怕療傷丹不夠, 還把族里長輩給的據(jù)稱能夠活死人生白骨的回天草也給找了出來, 要他一起吃下。 景司明卻不愿意, 在他看來, 回天草是極其珍貴的靈藥, 必須要加上許多輔料, 精心煉制成極品丹藥才能物盡其用, 直接生吃的話,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 他編了一番理由表示他現(xiàn)在的傷勢只能吃療傷丹, 吃回天草的話反而煉化不了。 柳天心看著他有點懷疑,長輩們給藥的時候可沒這么說。 不過他傷得嚴重, 蠻族又隨時可能殺回馬槍, 柳天心心下慌亂,再加上景司明作為一個丹師,在用藥問題上是一個專業(yè)人士, 也便沒有過多堅持, 把回天草又給收了回去,喂他吃了一顆療傷丹,cao縱著云梭找地方降落。 在噙住那顆丹藥的時候,景司明雙唇碰到了她的指尖, 能夠感覺得出來,她的手冷得厲害。 不想讓她擔心,景司明便洋洋灑灑開始論證他的主角光環(huán)是多么的流批,并引用了過往受過很多次重傷但轉(zhuǎn)眼間便又恢復過來重新活蹦亂跳的光榮經(jīng)歷用以證明。 柳天心又何嘗不知道在原本的劇情里他也沒少受過重傷,但干巴巴的幾句描寫如何能夠與血淋淋的現(xiàn)實相比, 氣得要死,果斷把他給懟了回去: “你快運功療傷,別這么多廢話了,按原書寫的,主角除了不死光環(huán),還有后宮光環(huán)呢,你看你的女主們不還是被錘錘給禍禍沒了?!?/br> “沒了不也挺好的?!?/br> 景司明說,還很想再接上一句“只要你還在就夠了”,但轉(zhuǎn)念想想又覺得油膩,終究還是憋了回去,老老實實地開始運轉(zhuǎn)玄氣。 云梭繼續(xù)下落。 盡管青絕嶺是出產(chǎn)上品玄石與青絕玉髓的知名礦脈,但整條山脈幾乎橫貫了人族領(lǐng)境的西部地區(qū),面積太過廣闊,被開發(fā)的部分相比之下可說是微不足道,柳天心找了片刻,沒能找到什么人煙,于是便問他:“暫且在這里就地休息,你看如何?” 景司明對此并沒有什么意見,點頭同意:“這點傷算不得什么,咱們又有大堆丹藥,靜養(yǎng)一下便好了。” 柳天心便駕馭云梭沉入林野,找了一塊較為平緩的地方,從儲物空間取出一塊火銅,以金源氣將它化為液態(tài),重組成了一張帶有弧度、能夠貼合人體的金屬床,在穩(wěn)當?shù)牡孛嫔蠑[好,扶他躺了上去,說道: “你先歇息,我去布置結(jié)界,以免那些蠻人找到這里?!?/br> 景司明再次點頭,一邊運功,一邊看著她在旁邊忙來忙去。 玄氣在體內(nèi)運轉(zhuǎn)了一個小周天,再配合上丹藥的效果,疼痛減輕了許多,但意識卻不知為何變得恍惚了起來,他原本還想把自己的主角光環(huán)再吹上幾句,但不知為何,躺著躺著,就昏過去了。 “景司明?!” 柳天心布好了結(jié)界轉(zhuǎn)過身,驀地發(fā)現(xiàn)他的情況不太對勁兒,霎時給嚇得渾身發(fā)木,一時間竟連呼吸都給忘了。 她撲過去將手探在他頸中,感知到血脈跳動仍舊有力,這才慢慢地緩過氣來。 一滴淚落在手臂上,被山風一吹,微微有些發(fā)涼。 柳天心悔得要死,覺得剛才就應該逼他把那棵回天草給吃了,有些悵然地站起了身,強行壓下想哭的沖動。 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景司明傷勢需要靜養(yǎng),附近沒有人煙,兩人少不得要在荒山野嶺中留上一段時間。 僅僅憑借著那么一道結(jié)界是不能保證安全性的。 柳天心取出了兩座魂念增幅引繼塔,在兩處隱蔽的地方放置了下來,暗中慶幸還好這魂塔經(jīng)由優(yōu)化,已經(jīng)不需要調(diào)試半天了。 放好魂塔,回來又摸了摸景司明,確認過他沒事,方才又開始布置傳送陣,傳送陣共有兩個,一個就在幾步之外,另一個陣盤則通過一些特殊手段懸浮在了高空。 這是一個射擊點。引繼陣塔用以監(jiān)測附近大片區(qū)域是否有蠻族侵入,而射擊點的高度則用來保證說服者能夠完成擊殺。 射擊點布置完成,柳天心跳下來又探了探景司明的脈動,這才開始第三項工作——布置聚玄陣。先前那波萬炮齊發(fā),使玄力核心消耗很大,需得盡快對能量進行補充。 三項最為重要的工作結(jié)束,柳天心回到景司明身邊,取出一大塊灰鋼,并憑著修煉者的強悍體質(zhì)將他連人帶床向上抬高。 數(shù)立方的灰鋼懸浮半空,迅速液化,鋪展成了一片淺灰色的海洋,隨后又依從玄氣引導,聚成了屋頂、四壁,門窗,以及帶著方格條紋以防滑的光潔地板。 漫山林野之中出現(xiàn)這么一幢建筑實在是顯眼得很,柳天心把床推到一側(cè)擺好,又在周邊貼上了能夠制造幻境從而達到隱蔽效果的高階靈符。 這靈符是在拆穿了蠻族規(guī)模奪舍的陰謀之后,一個符箓世家贈予的。 當時柳天心收到的禮物著實不少,大部分靈果被吃了,材料被用了,至于符箓法寶之類的東西,由于一時間想不出什么用途,大多都丟在儲物空間里放著,很多甚至都給忘了。 此刻她一件件檢視過去,又找到了好大一卷溫涼絲滑,如月華傾灑般的銀色織物,這是東海鮫人織出的綃紗,做成衣服很受女性修煉者歡迎。 柳天心不太在乎這些,掏出來展開又折了幾折,當作被子給景司明蓋上。 該做的事情都已做過,剩下的便只有等他醒過來了。 柳天心仍不放心,時不時地探探他脈動,最后干脆把他的手扯過來抓著。 時間好慢。她好怕他死了。 然后她就想起了那晚她做的噩夢。 放射著恐怖電流的腦波儀器,把她禁錮得結(jié)結(jié)實實的醫(yī)療椅…… 疼痛脆弱且無助,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真的要死了。 或許是生死臨界,或許是夢境遮掩,一些想法也因此變得無比清晰。 于是她喊景司明。 這倒不是希望他能過來救她——這并不是她的性格。 柳天心承認她的戰(zhàn)力確實低微到可以忽略不計,平日里也確實習慣于他人的保護,但她絕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弱者,畢竟,術(shù)業(yè)有專攻,以個體戰(zhàn)力來衡量一個科研人員的價值是非常愚蠢的。 她只是不甘心。 好不容易穿一回書,連主角都沒嫖到就死了? 柳天心也說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時候?qū)χ鹘峭瑢W產(chǎn)生這樣的危險想法的。 不行,不甘心,在死之前居然還沒來得及表白…… ——當然,后來想起這茬,柳天心就又不認賬了。 夢嘛,總是荒誕不經(jīng)的,在夢里產(chǎn)生些怎樣的想法都不奇怪。 而眼下,她好好的,倒是景司明危險極了。 想到他替自己把敵人的攻擊盡數(shù)扛下,柳天心的眼眶就陣陣發(fā)熱。 柳天心鄭重決定,等景司明醒過來就表白。 景司明卻許久都沒能醒過來。 天色漸漸地暗了。 柳天心取出了一盞白色的玄石燈,在墻壁上掛好。擔心景司明脫水,便又取出杯盞,刻上火相符文,將水溫熱。 她改變銅床的構(gòu)造,將他上身抬高,稍稍喂他喝了一些水,又一次后悔沒逼他把那棵回天草給吃了。 于是她取出了回天草。 銀綠色的狹長葉片被淡白燈光照耀著,葉面上一道道細微脈紋折射出晶瑩又仙渺的光澤。 景司明處于昏迷中,這玩意兒自然是沒法吃的。 柳天心便決定把它熬制成藥湯。 藥湯需要湯鍋,想要達到足夠的溫度,湯鍋下又要有聚火陣;聚火陣當然不能隨便安置在地板上,灰鋼是低階材料,熔點很低,萬一給燒化了,所以還得準備好一個灶臺…… 景司明醒過來是懵逼的。 入眼一片灰白,他躺在一個裝構(gòu)簡約的屋子里,玄石燈在一側(cè)墻壁上默默地灑下柔和的淡光。 不遠處是一張暗銅色的桌案,符文流轉(zhuǎn),小股黃藍色的火焰溫柔地舔舐著一個精致的圓鍋,發(fā)出沙沙微響,整個屋子都縈繞著靈藥的香氣,更帶著一點清新的微甜。 柳天心坐在床側(cè),目光定定地看著他,似乎已經(jīng)等了許久,景司明有些遲鈍地發(fā)覺,他的手被她緊緊握著。 “你終于醒了?!绷煨恼f。 景司明從斜對面的窗子里留意到天光。 子夜時分,已經(jīng)很晚了。 所以,她一直在旁邊守著? “辛苦你了?!本八久餍南乱慌?,頓時覺得自己這傷哪怕是再重上一倍也值了。 柳天心問:“感覺怎樣?” 景司明就想坐起來:“挺好的,你快休息,我給你騰出來床?!?/br> 他終究沒坐起來,這么一動,身上疼得厲害。 景司明頓時就尷尬了。 柳天心卻沒有注意到這些,把他的手放到了床身一側(cè)的把手上,帶他熟悉這張床的構(gòu)造,“這是一個把手,上下扳動,可以調(diào)整床的仰角。” 她握著他的手將扳手上抬,床鋪的上半部分旋即絲滑地緩速仰起,使他能夠舒適地半坐起來。 景司明問:“這是什么地方?” “還是當時降落的地方,”柳天心道,“我沒有什么荒野求生的經(jīng)驗,咱們先在這里湊合湊合?!?/br> 景司明再次環(huán)顧了一圈這個明亮而凈美的房間,又感受了一下他躺著的這張結(jié)構(gòu)很精致的病床:“…………” 行吧,沒有荒野求生經(jīng)驗,湊合湊合。 景司明的目光毫不掩飾地滿是欣賞。 柳天心被他給看得有點緊張。 ——她剛剛是鄭重決定等景司明醒過來就表白的。 但此刻被他邃若幽星的一雙眸子給盯著…… 她又慫了。 “哎呀,我熬了點藥來著,”柳天心決定再拖出一點時間好做心理建設(shè),站起了身,走過去揭開了鍋蓋,拿過旁邊備好的雪玉小碗,小心地盛了一碗出來,“一直在保溫,盛出來就可以喝?!?/br> 景司明伸手去接,柳天心看他手有點顫,執(zhí)意要自己端著喂給他喝。 景司明感動地看著……看著那一碗非常古怪的墨綠顏色,以及柳天心拿勺子舀起來的一些不明漂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