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配小姐沉迷打鐵[穿書]、他的心尖寵、在噩夢世界開店、因為你好看、攀云、七零年代小夫妻、問鼎宮闕、誰怕誰、全娛樂圈等我C位出道、我的繁星海潮
馮芷菡驚奇的低聲道:“……這樣的人你怎么認識的?” 她當然認識,這個劉舒兒就是前世在恭毅侯府后院的第一人,為顧宗霖生了一子一女,相當?shù)脤?,不過按理說她是在兩三年后才被抬進侯府的,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這么早就出現(xiàn)了。 劉舒兒見容辭和馮芷菡自顧自的竊竊私語,像是完全沒把自己放在眼里,,那強裝出來的從容也消散了:“許小姐,我久聞您的大名,很是仰慕您,現(xiàn)在是想跟您說說話……” 容辭微微抬眸看了她一眼,接著低頭喝茶并不回話,讓劉舒兒更加沉不住氣:“小女本不能來參加賞花宴,是有貴人帶小女來的,她……” “是龔毅侯府老夫人?”容辭一口道破,反而讓劉舒兒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容辭環(huán)顧了四周,果然見王氏已經(jīng)來了,正站在門口跟旁人寒暄,一時沒注意到這邊。 “劉姑娘,我也不知道王夫人提起我時是怎么說的,但是還請你明白一個道理,”容辭的語氣淡淡的,卻比馮芷菡那故意作出的漫不經(jīng)心更加讓人難堪:“她可能不是很滿意我這前任兒媳,但相必更加不喜歡多事又自作聰明的女子。” 劉舒兒的臉一下子漲紅,聽容辭繼續(xù)道:“你的事還沒定下來,就不要急著到我這里來耀武揚威了,免得到時候雞飛蛋打,白高興一場。” 劉舒兒本以為容辭不認識自己,這才想要暗示幾句膈應(yīng)她來著,沒想到容辭竟然什么都清楚,連消帶打把她那點小心思都抖露出來了。 她覺得異常難堪,又很擔心王氏真如容辭所說那般會厭惡自己,只得趁王氏不注意灰溜溜的回了她身邊。 馮芷菡看著她的背影皺起眉:“這該不會是龔毅侯老夫人準備給……納的妾吧?” “這也說不準,”容辭垂下眼簾:“就算本來要做妾的,現(xiàn)在可能要更近一步了。” 王氏沒察覺劉舒兒的動作,與人寒暄完后從容辭面前走過,見到她突然停住,直直的盯著容辭:“你也過來了?!?/br> 容辭語氣沒什么起伏:“承蒙長公主不嫌棄?!?/br> 王氏臉上還微微帶著笑,嘴里卻道:“許氏,你的主意確實大,我這當婆婆的還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家的事就傳的人人都知道了?!?/br> 她語帶輕蔑:“我們家上上下下對你那樣好,不嫌棄你喪父克親……” “老夫人!”容辭含笑打斷她:“你不嫌棄我,可也沒問我愿不愿意嫁不是?我勸您快別提什么對我好的話了,你當初使那些腌臜手段是為了什么咱們都清楚,可別讓我一不高興說出什么好聽的來?!?/br> 王氏是頭一次見識到容辭的口齒,之前她一直以為她軟弱可欺,沒想到一朝和離不再受她轄制,竟這樣能頂嘴。 “我倒不知道你的嘴這么會說話”她喘了口氣,眼神變得陰鷙,和上揚的嘴角搭配起來十分怪異,王氏壓低聲音道:“你以為離了侯府還能好過嗎?不過是個棄婦,與被我兒休棄又何區(qū)別!”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諾琦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大大更新了嗎40瓶;諾琦、lcc 10瓶;鮮蝦蟹黃焗飯5瓶;悅之、orison 3瓶;冰綠淺藍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7章 晉江獨發(fā) “是么?”這種話容辭聽多了,上一世那些說她配不上恭毅侯還要霸著侯夫人位置不放的閑言碎語多得數(shù)不清,早就鍛煉出一副鋼心鐵肺了,她一點也不在意,反而似笑非笑道:“我們兩個誰休誰您的兒子心里清楚,又何必逼我說出來自取其辱呢?” 王氏哽了一下——顧宗霖的表現(xiàn)還真是像是被休的那一方,明明和離已經(jīng)是塵埃落定板上釘釘?shù)氖?,可他卻下令不許任何人提起,現(xiàn)在恭毅侯府的下人們?nèi)匀环Q容辭為“侯夫人”,前些日子顧宗霖的小廝朝喜背地里編排了她一句,被顧宗霖聽了個正著,二話沒說就命人把他按住結(jié)結(jié)實實的賞了二十個板子,當即就逐出了三省院。 也就是那件事讓王氏驚覺原來容辭在顧宗霖的心里竟然有這么重的分量,明明之前一直任她被排擠出府,也不曾圓房,可是他竟然這樣在意她。王氏一邊摸不透兒子那千思百轉(zhuǎn)的想法,另一方面又抱著容辭或許能因此生下子嗣的念頭,連想給顧宗霖納妾被拒的怒氣都消散了不少,還想著什么時候找機會把容辭接回來,什么命硬不命硬的都先擱在了一邊,想著大不了等她生了兒子抱到自己房里養(yǎng),再將她送走便是。 誰知還沒來得及動作,兒子兒媳居然招呼也不打就和離了,旁人都傳是恭毅侯或者老夫人對許氏不滿,但王氏自己知道,這兒媳就算再不好也是無奈之下的最佳選擇,她不可能再使盡手段騙來一個同樣家世又好掌控的兒媳婦了,所以無論如何不可能做主休棄許氏,自己兒子已經(jīng)對她生情,就更不可能了,因此這事只能是許氏自己的主意…… 容辭這話幾乎讓王氏無話可說,但還是強撐著想找回面子:“霖兒前途無量,想要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難不成您物色的新兒媳就是身后這位姑娘?”容辭故作詫異的打量了劉舒兒幾眼:“果然是不同凡響,想必家世容貌都勝我許多,這才配得上您位金尊玉貴的兒子。” 馮芷菡在一旁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劉舒兒忙把頭低的不能再低,她本來是被王氏物色作為龔毅侯的良妾的,王氏好不容易找了個沒被顧宗霖一口否定的女子,得到一個“要考慮一下”的答案就是再難得不過了,這才多加關(guān)照,格外重視,現(xiàn)在被容辭一番話幾乎架在了火上烤。 王氏盯了劉氏一眼才對容辭譏諷道:“自從你們和離的消息傳回京城,官媒都要把侯府的大門踏平了,孩子,我知道你舍不得,可這已經(jīng)跟你沒關(guān)系了?!?/br> 這倒是真的,若不考慮其他,憑顧宗霖的長相才學(xué)家世,若是謝懷章有個公主他都能配得起,可是這婚嫁之事卻不全然是看這些的,越是高門大族相看女婿就越是謹慎,畢竟結(jié)成秦晉之好是要連兩姓之誼,而不是湊成怨偶反目成仇的,顧宗霖肯不肯再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容辭微微一笑,發(fā)髻上的步搖跟著搖晃:“那您倒是快選啊,當初不就是看上靖遠伯的嫡次女了嗎……對了,”她做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不知我這‘喪父克親’的孤女是怎么入了您的法眼,肯棄三姐而就我呢?” “還不是你私下里……” “老夫人,”容辭微微瞇起了眼,目光像是針一樣扎在她身上:“事到如今你竟還能睜著眼說瞎話,當真是令我佩服——到底是誰私下里怎么怎么樣了,是要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說清楚對吧?” 王氏看她們這對前任婆媳交鋒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人往這邊看了,慌忙把話咽下去:“你……” 容辭斂了笑容,冷眼看著她:“趁我出了火坑心情好,不與你們計較,老老實實的蜷在耗子洞里不好么?做什么要來招惹我,我現(xiàn)在可不是顧家的兒媳了,不需再顧忌其他,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你為什么騙人家的女兒回去守活寡還要我來提醒么?” 其實這已經(jīng)把那事抖摟出一半了,另一半若說出來才是不得了,王氏恨不得去堵她的嘴,當下氣的直打哆嗦:“你、你就是這樣跟長輩說話的?” 容辭冷漠的看著她,她沒打算繼續(xù)說什么了,畢竟這種事牽連的不光是顧宗霖,連帶鄭嬪也討不了好,她那人雖然行事讓人無語,但卻不曾直接害過容辭,也沒起過壞心眼,容辭也不至于狠到以言語來至一個女子于死地。 更別說這種妃嬪與臣子的風流韻事傳開,謝懷章的臉上也不好看,容辭就算不顧及鄭嬪也要顧及他的臉面。 她頭一次在王氏面前露出本性,三言兩語就氣的她說不出話來,剛來時那盛氣凌人的不屑消散了個干干凈凈,好半天才從這不客氣的暗示威脅中緩過氣來:“……當初我們是有不對的地方,可是憑你的身份,能嫁給霖兒也算是燒了高香了,難道不知道感激么?” “呵,既然如此,你們當初直接實話實說便是,想來我肯定為了那點虛名忙不迭的就嫁到你家了,何必要瞞著我家里非要用騙的呢?” 這番對話讓周圍聽見的人都面面相覷,馮芷菡也驚得睜大了雙眼——這名垂千古人人稱頌的愛情傳奇里到底有多少貓膩,果然傳言都不能相信么?虧她當初還頗為欣賞這位愛妻情深的龔毅侯,看來段婚姻并不像傳說的那樣令人向往…… 王氏的臉徹底黑下來,還沒等她說什么,外面就有了喧嘩聲,旁人也顧不得看熱鬧,紛紛往外看去。 是謝璇來了。 長公主駕到,所有人低身行禮,王氏也只得咽下嘴里的話,跟著一起行禮。 那雙繡著鳳凰的秋香色繡鞋快步灑脫的走過眾人眼前,卻冷不丁的停下了,王氏看著停在自己跟前的長公主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眼睜睜的看著這位眼高于頂?shù)牡钕掠H自彎下腰把前兒媳婦扶了起來。 容辭被謝璇握住了雙手也很驚訝:“……殿下?” 謝璇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像是頭一次見面一樣笑著問:“可是許氏?你叫什么名字?” 容辭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遲疑道:“……‘正容體,順辭令’的容辭二字……” 謝璇微微一笑,贊道:“禮義之始,人如其名,取的好!” 這話是很鄭重的贊許了,其他人都為長公主這毫不猶豫的夸獎而驚訝,就看見她持著許氏的手坐到了最上方的長榻上。 這花廳中男女雖不同席但卻相通,中間只隔了幾尺寬丈許長的花壇,根本不阻隔視線,謝璇的座位更是置于兩方之間,她便在這眾多男女面前大大方方的和容辭說起了話: “我聽陛下提起過你,可惜現(xiàn)在才有機會當面致謝,多謝你救了太子的性命。” 容辭略微有點明白謝璇的盤算了,她順著話輕輕搖頭:“儲君有危險,我等身為臣民如此便是本分,當不起殿下的盛贊。” “話不能這樣說,”謝璇的眼神帶了慈愛,她伸手替容辭正了正釵環(huán):“好孩子,該是你的功勞不必太過謙虛,陛下與本宮自不會虧待你?!?/br> “朕要虧待誰?” 這時廳外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容辭險些坐不住,震驚的看過去,眾人屆時一愣,看著那身著常服的男子帶著人進來,身邊還牽了個三四歲的男童。 在場是有見過圣顏的,就算沒見過的人,也知道普天之下敢自稱為“朕”的人也只有一位,那能跟在他身邊的孩子是誰也就呼之欲出了,在不可置信只是一場賞花宴也能見到皇帝和太子后,所有人都飛快的反應(yīng)了過來,立即跪倒了一片,口呼“萬歲,殿下”的聲音此起彼伏。 謝懷章看都沒看跪著的人,徑直向首座走去,容辭看著他注視著自己越走越近,她睜大了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也應(yīng)該行跪禮,可剛站起來就被謝璇拉住,只見她微微蹲身被謝懷章扶住了:“姑母不必多禮,朕是聽說您身子大安,特意帶著太子過來探望的。” 謝璇見他嘴上說來看望自己這個病愈的姑姑,可一雙眼睛卻黏在容辭身上,可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由好笑,但年輕人相愛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很是能理解,再說自家侄子不幫她還能幫誰,便忍笑道:“請陛下坐在主位吧?!?/br> 這長榻上能坐四五個人,主位便是正中,容辭剛剛從左邊站起來,要是他坐在中間,那容辭要么緊挨著他坐,要么只能回下面。 謝懷章倒是很想和容辭坐在一處,但看著她瞪著自己的表情,也只能遺憾道:“姑母是主人又是長輩,朕怎么能喧賓奪主,便請您上座,朕在旁邊就好。” 謝璇忍不住嗤笑了一聲,也不客氣,馬上就坐在了中間,又把很想回去的容辭硬是拉坐在旁邊,容辭掙不開,又注意到圓圓眼巴巴看著自己的眼神,糾結(jié)了一下只能硬著頭皮坐下。 謝懷章隨意的喊了起,所有人站起來便首先看到了上面的情況:長公主坐在主位,陛下帶著太子坐在左邊,右邊竟然坐著許氏…… 謝璇不管周圍掉了一地的眼珠子,笑著對太子說:“太子見了我該喊什么呀?” 圓圓這次乖乖喊了:“姑祖母?!?/br> 謝璇帶了點得意的眼神看著容辭,讓容辭想起了當初她去落月山,自己教孩子喚她“公主殿下”的事,沒想到謝璇到現(xiàn)在還記得,忍不住帶了一點笑意。 世上的事情果然是變化多端,當初又怎么能想到今天自己的孩子真的能在人前大大方方的稱呼福安長公主為“姑祖母”。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云清、總會好的5瓶;晚安巴黎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8章 晉江獨發(fā) 圓圓喊完人,便拿一雙眼睛去望著容辭,這便和他父皇更像了。 容辭見了不禁抿唇一笑,輕聲道:“太子殿下近來可好?” 圓圓一看母親竟然在人前主動跟自己說話,興奮地小臉都紅了,跳下座位三下兩下蹦到容辭跟前,貼著她的裙子仰頭道:“孤很好,夫人的傷還疼么?” 容辭溫和的看著他:“已經(jīng)好了,多謝殿下掛念?!?/br> 謝璇看著這明明是至親母子的兩人,現(xiàn)在想要親近都要含蓄矜持,克制著保持在可控的距離,心里便有些替容辭酸澀,伸手直接將太子抱上長榻,讓他坐在自己和容辭之間,接著對她道: “太子很喜歡你,他從小沒了母親,能與你這樣投緣也是難得?!?/br> 圓圓愣了一瞬,立即把握機會靠在容辭懷中:“夫人……” 容辭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兒子攬住了,趙繼達站在謝懷章身后,不余余力的夸道:“咱們殿下小小年紀就知道許夫人是恩人,可見聰明早慧。” 底下眾人笑著紛紛附和,一時間整個花廳都是夸贊太子聰慧的聲音,不過這些人都是一邊夸,一邊在心中腹誹這趙公公好能睜著眼說瞎話,明明太子遠在許氏受傷之前就已經(jīng)很親近她了,現(xiàn)在非說是聰明知恩圖報…… 話是這么說,大多數(shù)人還是識趣的,嘴里都是好聽的,當著謝懷章的面把他兒子夸得天花亂墜,力圖措辭文雅不露痕跡。 容辭的嘴角抽了抽,微扭頭看謝懷章一臉理所當然,可見并沒覺得這種情況有什么不對。 她輕輕擰了擰圓圓的耳朵,在孩子疑惑的看過來時又忍不住笑了——別說謝懷章了,她自己難道就不愛聽旁人夸贊自己的孩子嗎? 圓圓不明所以,但還是順著她的手蹭了蹭,求親近的姿態(tài)十分明顯。 他的動作有人看了稱奇,有人看了羨慕,還有人看了便如烈火燒心一般嫉妒憤恨到難以忍受。 一個人尖銳的聲音傳出,在旁人和聲細語的贊揚聲中格格不入,分外明顯:“這殿下真是不懂事,莫不是沒人教養(yǎng)的緣故,她只是一介民女罷了,如何能稱作‘夫人’?” 全場霎時寂靜無聲,這聲音是從末座上傳來的,一瞬間說話女子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往遠處挪了挪,生怕有人以為這蠢話是她們說的,平白被圣上遷怒。 那女子是憤恨之下脫口而出的,本以為現(xiàn)在這么多人都在說話,自己抱怨兩句不會有人注意到,并沒有放低音調(diào),誰知出口后聲音在別人耳里竟如此明顯,被所有人清清楚楚的聽在耳中。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一片,看著遠處的皇帝意味不明的看著自己,那神情看不太清楚,卻生生將她嚇得幾乎肝膽俱裂,搖晃地“撲通”跪倒在地,想開口認罪求饒,卻抖著嘴唇只能零零星星的吐出幾個不成句的字:“臣……臣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