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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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琮眼梢微垂,他這是要拿幼寧,威脅他。 “把阿寧抓到宮里,是貴妃給父皇出的主意?” 宣德帝一怔,心虛道:“你在說什么?” 齊琮一手捏住宣德帝的衣領,把他拽到身邊,宣德帝愣了一下,氣血上涌,“逆子,你要做什么,來人?!?/br> 殿內(nèi)的侍從全都垂著頭,不敢抬頭。 宣德帝憋紅了臉,握著齊琮的手,企圖掙開,“逆子,朕是你的父皇。” 齊琮面露譏諷,“兒臣知道,你是大齊之主?!?/br> 他的手指掐上宣德帝的脖子,宣德帝驚恐的看著他,“你要做什么?你敢弒父?” 齊琮冷嗤,“我要想殺你,你早就沒命了,身為皇帝,你昏庸無能,身為丈夫,逼死了結發(fā)妻子,身為父親,害死了親生女兒,身為兒子,對母親沒有絲毫尊敬。”他每說一句,手上力氣便加大一分,宣德帝臉憋的通紅,他生的文弱,面對正值壯年的兒子,毫無還手之力。 “你——你——” 在他幾乎要窒息之時,齊琮把他拖到內(nèi)室,丟到地上。 宣德帝得了自由,大口呼吸,看著齊琮,如看猛獸般向門外爬去,“來人,來人。” 房門被人從外面關上,宣德帝眼睜睜的看著人把門關上,才意識到自己身邊的人,早就已經(jīng)被齊琮收買,絕望的垂下手,回頭看著齊琮,“阿琮,父皇對你不薄,朕是你的父親啊?!?/br> 齊琮蹲在他身邊,眼眶微紅,“在你逼死母后,害死阿嬙的時候,你便再不是我的父親,看在皇祖母的面子上,我才忍你到現(xiàn)在,你不知好歹,聽信貴妃的話,敢動我的阿寧,我豈能饒你?!?/br> “阿琮,朕已經(jīng)打算立你為太子了,待朕百年之后,你便是名正言順的皇帝,可你如今這么做,是大逆不道,難道你想一輩子背負弒君弒父的罵名嗎?朕知道,你現(xiàn)在手握重權,可這里是衍慶殿,所有人都看到你在衍慶殿,你怎么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弒君,還有你皇祖母,朝堂之上,老臣都聽你皇祖母的,你若殺了父皇,你皇祖母不會放過你的?!?/br> 想到太后,宣德帝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到現(xiàn)在還不敢相信眼前發(fā)生這一切是真的,齊琮要殺他。 “阿琮,我的兒子,今日之事,朕可以當做都沒發(fā)生過?!?/br> 齊琮淡漠的看著皇帝自欺欺人,到了這一步,一切都沒有回頭的余地了,他還以為自己能繼續(xù)坐在龍椅上嗎? 齊琮掏出一包藥粉,當著宣德帝的面,放進茶碗中,他端起藍白釉刻龍紋碗,晃了晃盞中的茶水,走向宣德帝,宣德帝撐著地面向后退,抖著聲說:“朕——朕是真的看重你,想把江山交給你,朕知道,朕對不起你的母后,對不起阿嬙,這么多年,朕飽受折磨,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們?!?/br> 齊琮伸手扣住他的下巴,既然如此折磨,不如就親自到她們面前謝罪吧。 “不,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是你的父親,齊家的列祖列宗都在天上看著,你這么做,將來有何顏面去見祖宗。” “齊家的列祖列宗巴不得我早點殺了你,好過大齊江山毀在你手里?!?/br> 宣德帝揮向齊琮手中的茶碗,齊琮察覺他的意圖,將茶碗移開。 宣德帝沒能得逞,驚恐的向外面喊,“母后,母后快來救朕?!?/br> 齊琮漫不經(jīng)心的提醒道:“父皇,兒臣做這一切,都是皇祖母默許的?!?/br> 宣德帝失神的看著齊琮,“你說什么?你皇祖母知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害朕,母后絕對不會害朕?!?/br> “看來父皇知道在皇祖母心中,父皇有多重要,可父皇還是一次次的傷皇祖母的心,皇祖母為你付出了一輩子,可她也會老,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力在管你,無力再管大齊的江山,父皇,多說無益,這杯茶,今日你必須喝?!?/br> “朕不——不——” 砰地一聲,空碗落到地上,瓷片濺的到處都是,宣德帝摳著脖子,“你給朕喝的是什么,這是什么?” 皇帝病重,于衍慶殿中養(yǎng)病半月,未見好轉,太后立寧王為太子,同年八月,太子登基,尊皇帝為太上皇,移居宜春園養(yǎng)病。 第125章 永寧宮里,諸外命婦入宮叩拜,幼寧坐在寶座上,近日雨雪多,難得晴天,陽光從窗戶泄進來,殿內(nèi)金銀彩陶熏爐泛著流光,底下坐著的命婦看幼寧臉色,猜測她心情不好,宗室里年長些夫人看皇后年輕,便引著趣事哄幼寧開心。 幼寧意興闌珊,實在提不起興致,皇后的鳳冠戴在頭上沉甸甸,坐了這么久,壓的她脖子疼,底下的命婦還在滔滔不絕,都是宗親王妃世族貴夫人,齊琮才登基沒多久,正是籠絡人心的時候,幼寧自覺身為皇后,不能太拖后退,也不能直接把人都攆走。 何況太上皇皇帝做的好好的,就被齊琮這個兒子逼的退了位,朝堂上下也是眾說紛紜,太上皇做皇帝的時候雖然昏庸無能,但齊琮謀權奪政的行為也確實算是大逆不道,人心就是奇怪,從前太上皇做皇帝,齊琮做皇子的時候,百姓都覺得皇帝昏庸,寧王殿下戰(zhàn)功赫赫,才德出眾,將來若由他繼承大統(tǒng),必是一代明君。 如今齊琮真做了皇帝,外面又說當今陛下薄情寡義,太上皇身體一直沒什么問題,說病倒就病倒,八成是當今陛下做的,大齊開朝以來,都是父死子繼,即便太上皇不想做皇帝,要傳位給兒子,也該當朝親自宣布,但太上皇得病以后,就再也沒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陛下的登基大典,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都在,唯獨不見太上皇。 可見太上皇這個病得蹊蹺,當今陛下手段了得,身為太上皇唯一的嫡子,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子太上皇都沒冊立他為太子,太上皇才病了不過半個月,太皇太后便做主封寧王為太子,沒多久便登基為帝。 太皇太后就太上皇一個兒子,這么多年,太上皇仰仗這位太皇太后才能坐穩(wěn)帝位,如今太皇太后突然放棄兒子扶持孫子,眾人不免想起陛下的皇后未嫁給陛下時,是養(yǎng)在太后身邊的郡主,太上皇在位時雖未冊太子,但太上皇偏寵林貴妃所出的安王殿下,一心想立安王殿下為太子,可惜陛下棋高一招,為了皇位,娶了太后最寵愛的小郡主,得到了太后的支持。 也該陛下做皇帝,為了能娶太后身邊的郡主,堂堂一個王爺,硬生生拖到二十多歲都沒娶妻,終于等到小郡主及笄,為了討好太皇太后把郡主嫁給他,立誓只娶郡主一個妻子,為了皇位如此隱忍,安王哪里斗的過他。 又說可惜了皇后娘娘,被陛下利用哄騙,這天底下哪個帝王不是三宮六院,陛下登基以后,過不了多久,肯定要借由朝臣之口立妃,近來朝堂之上就有許多大臣請奏讓陛下選妃,陛下雖然假意推脫,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總之齊琮這個新帝,名聲也不太好,他自己倒是不甚在意,幼寧卻盡心盡力的做起了賢內(nèi)助,對命婦們非常和善,不擺皇后的架子,企圖為齊琮挽回名聲。 幼寧從小人緣就好,嘴巴甜,知道說什么哄別人開心,前來拜見的命婦們出去以后,沒有不夸她的,和名聲不太好的齊琮比起來,幼寧的名聲簡直太好了,都說皇后娘娘溫和寬厚,有求必應,好幾位外命婦娶兒媳婦,為了更風光,求到她這個皇后跟前,請她的懿旨賜婚,幼寧做皇后不過五六個月,已經(jīng)賜了五樁婚事了。 想想幼寧就覺得頭疼,賢后不好當呀,每每此時幼寧就萬分悔恨那次向齊琮撒嬌,抱怨他忙,一天到晚都在宮里處理政務,沒空陪自己吃早膳,那天晚上回來齊琮就跟她說,明日不需要早進宮了,以后都陪她用膳。 幼寧還挺不好意思的,他是有皇位要繼承的人,皇帝可以不做事,但他得討皇帝喜歡才有可能被冊封為太子,自己身為王妃,不能幫他做太子怨不得她,但如果因為陪她吃飯,耽誤正事,錯失皇位,就是她的過錯了。 是以第二日齊琮真的沒有早起進宮去皇帝跟前露臉,幼寧還苦口婆心的勸他不要因為現(xiàn)在重權在握,就松懈,別說他還只是王爺,便真做了太子,一日不登基,大齊便不是他當家做主,要以大局為重,雖然他那個父皇很討人厭,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現(xiàn)在把他父皇哄開心了,將來的路才更好走。 然后,齊琮就平淡的告訴她,他那個討人厭的父皇被他下了藥,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在床上不能動了,整個皇城都在他的控制之中,以后不需要早出晚歸聽他父皇指揮了。 原以為齊琮做了皇帝就沒那么多事了,事實證明沒事的皇帝只有宣德帝一個,齊琮并沒有很清閑,反倒是她,不僅要處理后宮事宜,還要接受命婦拜見,給宗親世族適婚公子小姐拉紅線,上個月平陽侯夫人還跑她這里哭了半日,說平陽侯寵妾滅妻,侯府里一個小妾爬到嫡妻頭上作威作福,不僅搶了管家權,還慫恿平陽侯休妻,求幼寧給她做主,幼寧派人去查,確有此事,派人去平陽侯府杖責了妾室,威懾了平陽侯。 諸如此類事情,看起來只是發(fā)號施令,實則很費精力,遠不如在寧王府做王妃自在。 命婦們又在永寧宮坐了會,李嬤嬤堆著笑送客,命婦們一一退下,只余下齊嫻季欽蘭江蘊幾個原先就與幼寧交好的。 幼寧換了身輕便的衣服坐在西暖閣的紫檀木雕荷葉的榻上,齊嫻坐在她對面,見她瘦的下巴都尖了,端過旁邊的杏仁雞蛋羹遞給她,“怎么瘦了這么多?” 幼寧拿勺子舀著吃了一口,將白瓷碗放到一邊,接過旁邊的茶漱口。 齊嫻道:“怎么才吃了那么點,多吃點吧,我們幾個面前又沒關系。” 幼寧擦了擦嘴說:“近來沒什么胃口?!?/br> 江蘊試探道:“可是為了朝中的事?” 齊琮登基之后,眾臣揣摩圣意,覺得陛下未登基前說出只娶一個妻子的話只是為了討好太皇太后,如今既已登基為帝,從前只娶一個妻子的話便不能算數(shù),陛下拉不下臉要納妃,便由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替陛下解憂,朝臣都是男子,男子劣性如此,都喜歡弱勢依靠自己的女子,他們覺得皇后身份尊貴,皇上是靠娶她討好太皇太后,得了太皇太后的支持,靠妻子發(fā)家的男人面對妻子的時候總會別扭,覺得抬不起頭,久而久之便會疏遠,帝王更是如此。 在他們心里,等陛下厭棄皇后之后,廢后是早晚的事情,他們解了陛下從前立誓的尷尬,必然能得陛下重用,還有些利益相關,想把家中姑娘往后宮送的,更不甘心陛下的后宮只有一人。 傳著傳著,便變成了陛下有意廢后。 如此流言,幼寧早有耳聞。 幼寧靠在迎枕上,“倒不是為了朝中之事,這永寧宮的事我都cao心不過來?!彼龂@了口氣,“我還這么年輕,入宮的命婦們多數(shù)比我年長,與我說些趣事,我也不覺得有趣?!?/br> 齊嫻道:“你搭理她們做什么,她們這些人都是閑著沒事做,說說話打發(fā)日子,你是皇后,該有的威儀還是要拿出來的,我怎么聽說你前幾日又給忠毅侯府的二公子賜婚了?” 幼寧漫聲道:“忠毅侯府的老夫人親自求到我跟前,她家的大公子戰(zhàn)死沙場,老二不如他大哥,文不成武不就,訂婚的蘇家有些瞧不上他家的二公子,老夫人便想給孫子求一份尊榮,我也不好不答應?!?/br> 齊嫻嘆了口氣,“你這都第幾回了賜婚了,你可是皇后,又不是紅娘,下回這樣的你就別見了吧,什么雞毛蒜皮的事都要你管?!?/br> “不管不成啊,如今你皇兄才剛登基,你我雖然知道你皇兄脾氣溫和,待人友善,但外人似乎對你皇兄有些誤解,難不成你想讓我步你皇兄后塵。” “咳——咳?!?/br> “怎么了?”幼寧看了季欽蘭一眼。 季欽蘭放下手中杯盞說:“沒什么,喝茶嗆著了?!币簿突屎竽锬镉X得陛下脾氣溫和了。 幼寧繼續(xù)道:“你皇兄是帝王,初登皇位,御下自然要嚴苛些,容易讓朝臣心生不滿,我這邊若是再給命婦們擺臉子,這外頭人得怎么看我們夫妻倆。” “娘娘。”良辰從外頭進來,躬身道:“今日陛下下旨,杖責了陳大人。” “哪個陳大人?” “禮部的陳大人。” “陛下為何要杖責他?”必是與自己有關,不然良辰不會報給自己。 “陳大人奏請陛下立妃?!?/br> “只是如此?” 朝堂上上奏讓齊琮廣納后妃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齊琮會訓斥,但不至于為了這事杖責朝廷命官。 良辰如實道:“陳大人還說娘娘與陛下完婚已有一年,至今未孕。” 怪不得會被打,簡直是討打。 幼寧翹起唇角,對齊嫻等人說:“你們看,人家陳大人為了皇嗣著想,本是好意,但這畢竟是后宮之事,若朝堂之上,人人都對陛下‘好言相勸',插手皇家的家事,大齊豈不是亂了套,先例不能開,陛下也是迫不得已才會杖責這個陳大人,不過陳大人是朝廷命官,這么被打確實有失顏面,還得本宮這個做皇后的安撫一二?!?/br> 幼寧吩咐李嬤嬤派人賜陳家女眷錦緞珠寶,送子觀音,以示安撫。 齊嫻等人忍不住腹誹,陳大人被打了板子,不送藥,送陳家女眷錦緞珠寶,還送子觀音,這哪里是安撫,分明是去打陳大人的臉。 “好了,我今天也累了,你們都回去吧?!?/br> 齊嫻沒好氣道:“打發(fā)我們倒是爽快?!?/br> 幼寧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宮可是皇后,想要挨板子嗎?” 齊嫻配合的行禮,“是,臣妹知道錯了,請皇嫂恕罪?!?/br> 幼寧笑著讓齊嫻?jié)L。 齊嫻等人才走沒多久,齊琮便來了,他的唇角帶著笑,幼寧站起身,恭敬的給他行禮,齊琮拉住她的手,扶她起身,把眾人都遣了下去。 “聽說陛下今日打人了?” 這種事能傳到幼寧耳朵里,都是齊琮默許了的。 齊琮坐到榻上,把她拉到懷里,“皇后娘娘還聽說什么了?” 幼寧摸了摸自己的發(fā)頂,想起來自己鳳冠這會沒戴,涼涼的說:“臣妾還聽說臣妾的鳳冠戴不穩(wěn)了,搖搖欲墜?!?/br> 齊琮拍了拍她的腦袋,“那頂鳳冠確實重了些,回頭為夫讓人重新給你打一頂好的?!?/br> 幼寧撲哧一笑,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便要撤,齊琮按住她的腦袋,同她廝磨一番。 “瘦了好多,早膳用了多少?” 齊琮摸著幼寧的下巴皺眉。 幼寧伸出一根指頭,“喝了一碗粥?!?/br> “不陪著你,你就不肯好好吃飯是不是?”齊琮要上早朝,幼寧起不了那么早。 “哪有,我這兩天胃口不好,看見什么都沒食欲?!?/br> “胃口不好?”齊琮眼神有些怪異,幼寧抱住他的胳膊問,“怎么了?” 齊琮道:“讓太醫(yī)過來看看。”說著就要吩咐人去叫太醫(yī),幼寧道:“不用叫太醫(yī),讓皇祖母知道會擔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