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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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拉住宣德帝衣袖,宣德帝沉著臉?biāo)﹂_她。 貴妃發(fā)髻松散,哭著說:“陛下,都是臣妾的錯,臣妾自知出身低微,這些年,林家得陛下庇佑,才有今日榮耀,臣妾的叔伯兄長們,忝局官位,哥哥身為武將,太平盛世里,武將無處可用,哥哥也就帶兵剿過幾個匪,他又哪里打過仗啊,原也不敢拿江山社稷冒險(xiǎn),可朝中百官享受太平日子慣了,昔日武將如今都已老邁,余下那些人多是靠著祖上功德蔭庇,都沒上過戰(zhàn)場,陛下無人可用,臣妾也是想為陛下分憂,這才讓哥哥到陛下跟前請命出戰(zhàn)的,陛下,臣妾有罪,可臣妾也是一心為陛下著想?!?/br> 貴妃哭的梨花帶雨,“臣妾是比不過皇后娘娘尊貴,當(dāng)初也求過皇后娘娘,能不能請英國公出戰(zhàn),臣妾又拉著臉子召成國公夫人,想著便是成國公不成,世子雖未上過戰(zhàn)場,可好歹也是跟著成國公在軍營里歷練過的,隔日便傳來成國公病重吐血的消息,讓哥哥出戰(zhàn),真的是無奈之舉,陛下,臣妾忽然想起一事,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宣德帝聽她一番哭訴,如今朝中確實(shí)派不出人,林炳雖無用,卻是第一個站出來主動請戰(zhàn)的,他深吸了口氣,面色緩和。 “起來說。” 貴妃擦了擦眼淚,撐著腿站起身。 “陛下,鄎國就是一個小國,兵力遠(yuǎn)遠(yuǎn)不敵大齊,許多年前交戰(zhàn)時(shí),哪次不是被咱們齊軍打的落荒而逃,為何這次如此英勇,致百官無人敢戰(zhàn),便是如今有羅衛(wèi)汝等人作亂,百官們怕了,不敢去了,可剛開始,為何也沒有人請戰(zhàn),眼下太平多年,武將在朝中地位漸漸不如文官,如此建功立業(yè)的機(jī)會,連臣妾那個毫無沙場經(jīng)驗(yàn)的哥哥都敢一試,昔日與汝陽王并肩作戰(zhàn)的成國公為何不敢讓世子前去,英國公一向心懷大齊,以他的性子,便是病倒在床上,也該強(qiáng)撐著病體帶兵驅(qū)逐外敵?!?/br> 宣德帝半瞇著眼,眼底情緒復(fù)雜。 貴妃偷瞥著他的神色,知道他這是起了疑心了,繼續(xù)道:“羅衛(wèi)汝昔日是汝陽王的騎兵統(tǒng)領(lǐng),他有此舉,必是誤會了當(dāng)初鄴城的事,是陛下故意延誤糧草,可他一個云城守將,如何敢做這種不要命的事,又如何手眼通天,算到陛下一定會命他為主將,定是這朝中有人和他一起作亂,成國公和汝陽王府是姻親關(guān)系,還有汝陽王府的郡主幼寧,成國公這些年對幼寧不聞不問,前陣子,卻突然接幼寧到成國公府住了一陣子,到底汝陽王世子妃是成國公最疼愛的嫡長女,也難保成國公這些年,沒有因?yàn)橥词叟木壒?,遷怨陛下,寧王與幼寧郡主走的近,英國公提前得到羅衛(wèi)汝要趁機(jī)作亂的消息,也不是沒有可能?!?/br> 宣德帝擰眉,“英國公一直忠心耿耿,勞苦功高,英國公與成國公兩位,輔佐朕多年,莫要胡言?!?/br> 貴妃捏著帕子擦了下眼淚,低眉道:“臣妾婦道人家,仰仗陛下而活,一顆心全在陛下身上,但凡有可能危及到陛下的,難免多想了些,陛下覺得不當(dāng)聽的,也不必放在心上,只不過羅衛(wèi)汝做下這等不要命的事,必然是為了替汝陽王世子出氣,如今戰(zhàn)事吃緊,即便是換將,汝陽王的那些舊部下也容易受到挑唆,可得想個法子,震一震他們啊。” 宣德帝沉吟片刻,“你的意思是,姜幼寧?!?/br> 貴妃點(diǎn)了點(diǎn)頭,“陛下真是和臣妾想到一處去了,聽說這個羅衛(wèi)汝父母雙亡,無妻無子,就光棍一個人,為了汝陽王世子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難道會不顧及汝陽王府這唯一的血脈嗎?讓人把幼寧郡主帶到云城去,把臣妾哥哥換出來,才能讓哥哥重掌兵權(quán),解如今之圍?!?/br> “咱們貴妃娘娘倒是足智多謀,一張利嘴,把寧王,成國公府,英國公府全搭上了,陛下若是聽了你的話,本宮也是亂臣賊子,活不成了,再把幼寧給抓了,氣壞太后娘娘,整個大齊,以后也沒人敢跟貴妃娘娘作對了?!?/br> 貴妃臉色一變,扭過頭,皇后站在珠簾外頭,唇角輕翹著,面露譏諷,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不過聽她的話,顯然是把她的話都聽了,來了好一會了。 貴妃也不怕她,“娘娘何出此言,臣妾也是一心為了大齊?!?/br> 皇后邁過門檻走進(jìn)來,對著宣德帝行禮。 宣德帝見她來了,有些心虛,撫掌道:“貴妃也是關(guān)心則亂,想的多了些,英國公忠心耿耿,朕不會懷疑他?!?/br> 第62章 皇后面色淡然,反問道:“陛下,關(guān)心則亂便可污蔑忠臣嗎?” 宣德帝一怔,沒想到這個向來不把貴妃話放在心上的皇后突然較起了真,還質(zhì)問起了他。 皇后姿態(tài)優(yōu)雅的經(jīng)過貴妃身邊,一轉(zhuǎn)身,拂袖坐到宣德帝旁邊的位子上,沖宣德帝略一點(diǎn)頭,“陛下,貴妃污蔑忠臣的事暫且不論,適才臣妾在外面聽貴妃妙語連珠,直言要把幼寧抓起來,送到云城把林炳換出來,那么敢問貴妃娘娘,把你哥哥換出來以后,接下來,又要如何擊退鄎人,解大齊如今之困?!?/br> 她眼梢微垂,一句敢問貴妃娘娘,說的極其諷刺。 貴妃叫她噎了一聲,支支吾吾的說:“把臣妾兄長換出來以后,將羅衛(wèi)汝斬首示眾,叫北部的將士們好好瞧一瞧,這便是背叛朝廷的下場,殺一儆百,沒了為首作亂之人,余下那些人不過是烏合之眾,不敢不聽從指揮,我大齊數(shù)十萬將士,難不成還打不過小小的鄎人。” 皇后輕笑道:“甚好,北部將士,在貴妃眼里,除了羅衛(wèi)汝,其他人都是烏合之眾,烏合之眾,如何抵抗鄎人?” 貴妃被皇后兩句話堵的啞口無言。 宣德帝心里忍不住想,貴妃果然是小戶出身,見識短淺,他的目光掃過皇后和貴妃,心下已經(jīng)很清楚,此刻,他需要聽皇后的意見,這種事,貴妃是指望不上了。 宣德帝對著貴妃斥道:“無知婦人,還不向皇后賠罪?!?/br> 貴妃不可置信的看著宣德帝,滿面悲傷,他竟當(dāng)著皇后的面如此折辱她,她死死的捏著掌心,深吸口氣,沖著皇后微微屈膝,“皇后娘娘,臣妾知錯了?!?/br> 皇后捏起旁邊的茶盞,舉到眼前,似是打量上面的花紋,沒有理會貴妃。 貴妃見狀,自顧自的起身。 皇后緩聲道:“即是賠罪,本宮沒叫你起,你豈敢擅自起身,跪下?!?/br> 貴妃本就不服,她受寵多年,平日里見到皇后莫說是跪了,便是行禮也是隨她心愿,敷衍了事,她甩著袖子道:“皇后娘娘,臣妾失言,已經(jīng)向你賠罪,你也莫要得寸進(jìn)尺,臣妾好歹是陛下親封的貴妃,當(dāng)著陛下的面,你是羞辱臣妾,還是要羞辱陛下?!?/br> “呵,陛下親封的貴妃,好大的威風(fēng)啊,本宮身為正宮皇后,統(tǒng)領(lǐng)后宮眾妃,莫不是貴妃一位,不在后宮之列?” 皇后與貴妃當(dāng)著宣德帝的面便爭論起來,宣德帝本就為朝堂之事心煩,此刻更是頭疼欲裂,一掌拍在案桌上,“能不能都少說兩句?!?/br> 貴妃抹著眼睛,淚珠子斷了弦一樣往下掉,看著宣德帝,怯聲道:“陛下?!?/br> 皇后望著貴妃矯揉造作的樣子,冷笑一聲,貴妃這些年得寵,在后宮行事囂張,有時(shí)候做的過分了,把陛下惹急了,只要稍稍撒撒嬌,陛下便心軟了。 她還當(dāng)現(xiàn)在同以前一樣呢。 陛下抬舉她,連帶著抬舉她的娘家,林氏一黨在朝堂如日中天,奈何小門戶出身,又是靠著裙帶關(guān)系爬上來的,不思進(jìn)取,族中之人靠著貴妃庇佑作威作福,這么些年,族中一個可用之人都沒有,太平盛世也就罷了,眼下北部戰(zhàn)亂,原先汝陽王留下來的那些將士們對陛下寒了心,不遵皇命,陛下不得不向英國公府成國公府這些武將出身的世族示弱,又怎么會在這時(shí)候縱著貴妃胡來。 “皇后身為后宮之主,管理六宮,你一個妃妾,不可在皇后面前放肆,跪下?!?/br> 果然,在江山和貴妃之間,毫無疑問是江山更重要。 貴妃見皇后眼神奚落的看著自己,面色鐵青,她自做了貴妃以來,連先前的孝端皇后都沒放在眼里過,更何況是如今這個連孩子都不能生的皇后。 宣德帝半瞇著眼,見貴妃杵著不動,神色已是不悅。 貴妃不敢再放肆,咬著牙,筆直的跪到了地上,本以為這已經(jīng)是最屈辱的事了,沒想到皇后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她頭暈?zāi)垦!?/br> 皇后輕抿了口茶,將茶盞放下,“羅衛(wèi)汝帶兵撤離,也未必是對朝廷有異心,城中糧草不足,他身為主將,總不能拿手底下將士們的性命冒險(xiǎn)?!?/br> 宣德帝聽她替羅衛(wèi)汝開解,眉心緊蹙,“可朕已經(jīng)派人押運(yùn)糧草前往鄢城,只需再等些時(shí)日,便能等到糧草,何須丟掉一座城池?!?/br> “陛下,將士們也是人,不是鐵鑄成的,莫說是再等幾日,便是等一日,腹中沒有食物,鄎人攻去,他們又如何有力氣抵抗,何況陛下你知道押運(yùn)的糧草狀況,但羅將軍不知道,他只知道城中沒有了糧草,鄎人就快要攻入城中,而陛下的糧草不知何時(shí)押至,因?yàn)榧Z草不足死守城池被困,最后一刻也沒有等來陛下糧草的事情,不是沒有發(fā)生過?!比觋柾跏雷颖闶腔钌睦?。 宣德帝像是被人抽了一巴掌,整張臉木著,皇后的話,像刀子一樣割著他的心,叫他不得不直面這些血淋淋的過往。 當(dāng)初汝陽王世子姜宏被困鄴城,多次奏請糧草,最后一次在軍務(wù)中寫道:陛下,軍中糧絕,請速派糧草援兵,臣必會為陛下保住鄴城。 那個從小陪他一起長大的人從未想過,他誓死效忠的陛下,原就不打算讓他活著回去,他信錯了人。 如今他派人速派糧草,也沒有一個信任他的將軍了。 “大齊不是沒有可用之人,鄎人揮兵大齊時(shí),臣妾便派人問過父親,如今朝中,何人適合出戰(zhàn),不過是林家急功近利,低估了鄎人,認(rèn)為人人領(lǐng)兵,都能像昔日的汝陽王一樣,應(yīng)戰(zhàn)自如,輕而易舉將鄎人逐出大齊,混個軍功,陛下您受貴妃蒙蔽,執(zhí)意派林炳前去,吃了敗仗,才知道厲害,如今軍心不穩(wěn),陛下您才想到朝中那些老臣,想讓他們?nèi)ソo林炳收拾這個爛攤子?!?/br> 宣德帝聞言,惱羞成怒吼道:“不要再說了,此事已經(jīng)過去,眼下是要另擇良將。” 皇后挺直了腰桿,直視宣德帝,“臣妾再說一遍,軍心不穩(wěn),誰去都沒有用。” 宣德帝氣的摔了手邊的茶盞,“混賬,一群混賬,食君之祿,毫無用處?!?/br> 一直跪在地上的貴妃突然開口道:“皇后娘娘一直說軍心不穩(wěn),想必娘娘是有穩(wěn)定軍心的法子了?” 宣德帝聞言看向皇后。 皇后見貴妃竟還想拉自己下水,冷笑一聲,“擾亂軍心的法子倒是有一個,綁了幼寧,去換林炳,汝陽王在時(shí),戰(zhàn)功無數(shù),如今北部軍中,多是他的舊部下,綁了他唯一的孫女去換當(dāng)朝貴妃的兄長,吃了敗仗的林將軍,何愁軍心不會大亂?!?/br> 宣德帝被皇后一針見血的話,說的愧悔無地,瞪了眼貴妃,從前的解語花,此刻在他眼里,真是糟心透了。 “在那里杵著做什么?還不退下,亂出餿主意?!?/br> 貴妃一陣頭暈,手腳冰涼,爬起來,看了眼皇后,擔(dān)心自己走了以后皇后會鼓動陛下懲治她哥哥,腳步猶豫。 “陛下,臣妾哥哥——” “你再敢提他,朕現(xiàn)在就下旨要了他的腦袋。” 貴妃白著張臉,不敢再言,抿了抿唇,忍著淚出了衍慶殿。 貴妃一走,宣德帝便厚著臉皮湊近皇后,看著皇后不慌不忙的樣子,心中想著她如今嫁給了自己,做了皇后,大齊失了城池,她這個皇后也不能安枕無憂,她這個樣子,定然是心中有了主意。 “阿琦,英國公可有同你說過什么?” 他伸著手,想搭在皇后的手背上,皇后手快的縮回了手,叫宣德帝撲了個空,仰頭笑著喊,“姐夫?!?/br> 宣德帝被她一聲姐夫喊得整張臉都變了,望著面前這張肖似孝端皇后的臉,她的五官生的和孝端皇后很像,只是眉眼多了幾分英氣,不如孝端皇后柔和,眼睛看向他時(shí),也沒有孝端皇后的情意。 她永遠(yuǎn)都是這么淡定,分明已經(jīng)嫁給了他,卻固執(zhí)的如孝端皇后在時(shí)一樣,無人之時(shí),叫他姐夫,時(shí)時(shí)刻刻提醒著他,他們之間,隔著一個孝端皇后。 那些背地里嘲笑她不能生育的言論,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又有誰知道,她入宮十余年,至今沒有侍寢過,他妄擔(dān)著一個夫君的名號。 他臉色微沉,“你是皇后,不要亂叫。” 皇后輕笑,“臣妾記得幼時(shí)第一次入宮,在永寧宮看到陛下的時(shí)候,陛下為了哄jiejie開心,便讓臣妾喚陛下姐夫,jiejie不許,說這樣失了規(guī)矩,陛下卻執(zhí)意如此,說陛下與jiejie是夫妻,妻子的meimei喚自己姐夫本是常理,豈會壞了規(guī)矩,jiejie不讓叫,臣妾也不敢叫,陛下便隨手捏了一塊糕點(diǎn),哄著臣妾叫,陛下當(dāng)時(shí)和jiejie可真是恩愛啊,這么快便忘了嗎?” 宣德帝深吸了口氣,只當(dāng)聽不出她話里的嘲諷,“如今再提這些,有何意義?!?/br> “是啊,便向汝陽王世子一樣,死了便死了,若不是眼下羅衛(wèi)汝不遵皇命,等不到糧草便棄城,陛下也不會想起他吧?!?/br> 皇后望著宣德帝擱在雙膝緊握的雙手,覺得心里一陣痛快。 第63章 宣德帝被皇后氣的說不出話,臉色鐵青,這個皇后,當(dāng)著宗親的面,溫婉大度,不嫉不妒,將后宮眾妃都安置妥當(dāng),外人提起皇后,都要贊一句賢后,然而私底下對他說的話,卻句句帶刺,非要將他快要結(jié)痂的血rou撕開,往上面撒些鹽巴,叫他不得痛快。 皇后微微向后靠著,神清氣爽,皇帝被她愜意的樣子氣笑了,憋著氣說:“你年輕,朕不跟你計(jì)較?!?/br> 皇后嗤地一笑,用帕子捂著嘴,側(cè)著臉看他,“陛下,您這會兒當(dāng)然不會跟臣妾計(jì)較。”他正愁著無人可用,想著讓她父親英國公替他打仗呢。 宣德帝聽她語氣里的嘲諷,皇帝的顏面早就丟到天邊去了,指著她說:“朕沒虧待過你吧,你入宮便是皇后尊位,成親那一晚,你便對朕不敬,朕沒治你的罪,甚至連你說不侍寢,這種荒唐的事,朕都應(yīng)了你,這天底下,有哪對夫妻如我們這般,十一年了,朕自問待你不薄,你又何必回回都要說些專刺朕心窩子的話。” 皇帝一番話,真是感人肺腑,他自己每每想到這些,都覺得皇后這個女人,太沒良心。 皇后淡淡道:“陛下您不必說的好像天底下您最委屈一樣,臣妾身為一個皇后,也沒委屈過您吧,每月除了初一十五這兩個日子,按照祖宗規(guī)矩,您不得不到永寧宮來屈就兩晚,剩下的日子都是隨您心意,想臨幸誰便臨幸誰,臣妾何時(shí)阻攔過你?!?/br> “你——”宣德帝捂著胸口,坐在椅子上,連咳了好幾聲,這還是個皇后能說出的話嗎?真該讓宗室那些天天暗示他不能虧待賢良皇后的老宗親們看看,這便是他們口中因?yàn)樗珜欃F妃,委曲求全的皇后。 “不知羞恥?!毙碌蹥獯跤醯牧R,頎長的脖子上,面容儒雅,長長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生的一副好樣貌,做過的事情卻叫人惡心。 皇后低垂著眼睫,輕輕轉(zhuǎn)著手腕上的鐲子,“臣妾承認(rèn),確實(shí)如您所說,您沒虧待過臣妾?!?/br> 宣德帝并沒有對她說出句有良心的話感到欣慰,依照他對皇后的了解,刺人的話還在后頭,這就是個沒良心的,無論他對她怎樣,都捂不暖她的心窩子。 “可您待jiejie卻不好?!?/br> “住嘴?!?/br> 宣德帝打斷她,“現(xiàn)在要說的是鄎人的事,你非要在這時(shí)候提你jiejie嗎?” 皇后抿了抿唇,起身行禮,“臣妾告退?!?/br> 宣德帝擰眉,“你什么意思?” “后宮不得干政,陛下您既要談?wù)搰?,臣妾只好告退?!?/br> 宣德帝深吸口氣,“你今日過來,不是與朕商議鄎人的事?” “臣妾只是深宮里的一個女人罷了,所見都是深宮之事,與陛下商議的也都是深宮之事,臣妾沒有退敵之能,讓陛下失望了?!?/br> 宣德帝覺得自己讓她耍了一通,有些暈眩,手撐著額頭,多看皇后一眼,都覺得頭疼,無力的擺了擺手說:“退下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