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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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按下床頭的呼喚鈴。 病房就在護(hù)士臺旁邊,幾十秒后,護(hù)士jiejie踏進(jìn)病房。 “我想休息,他們兩個一直在這兒鬧?!苯z毫沒顧忌聶一鳴滿臉臥槽的表情,賀尋沖護(hù)士點(diǎn)頭,“能不能讓他們離開病房?我現(xiàn)在很累?!?/br> 輸著液,少年臉色蒼白,一副疲憊不堪的模樣。十分負(fù)責(zé)任,護(hù)士jiejie揮手,硬是把時晚和聶一鳴全轟了出去:“你們現(xiàn)在的小孩怎么回事!不知道不要影響病人休息嗎?” 靜靜坐著,賀尋一動不動,仿佛根本看不見眼前發(fā)生的一切。 直到護(hù)士合上病房的門,挺直的脊背才驀然塌下。 重重跌回床上,少年盯著白色的天花板,眼神空洞無物。 他沒有說謊。 他是真的很累了。 * 楚慎之到醫(yī)院時,正好撞上才出來的時晚和聶一鳴。 下意識朝后退了一步,站在立柱后,他看著少女捂住眼睛,肩膀一顫一顫,似乎正在哭。 一旁,聶一鳴手足無措,根本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哭喪著臉,瞧著馬上也要掉眼淚。 看來是這家醫(yī)院沒錯。 皺了皺眉,沒有上前去詢問具體狀況,他直接走向護(hù)士臺,詢問賀尋的病房。 聽見吱呀一聲開門的響動,以為是時晚或者聶一鳴又重新折返回來,賀尋冷下臉,朝門邊看去。 不由一愣:“老師?!?/br> 生怕真的再去找陸媛媛的麻煩,聽時晚說賀尋有可能生病,下班后,楚慎之一家一家挨個跑醫(yī)院。到底還是找到了這個讓人頭疼的學(xué)生。 “下次生病記得請假。”他淡淡道。 算上這次,賀尋曠的課按校規(guī)都夠開除。 “抱歉?!睕]有想到楚慎之居然會找到醫(yī)院來,賀尋頓了頓,難得斂去平日的鋒芒,“我下次會注意?!?/br> 對方在陸媛媛的事情上幫了大忙,現(xiàn)在又盡心盡責(zé)地找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承這份情。 楚慎之挑了挑眉。 不置可否。 “你今天沒有參加期初考試,按理說只能分到十班?!奔热徽业搅巳?,剛好可以說一下正事,“不過我可以安排一下,看你怎么選?!?/br> 為了集中管理,十班的學(xué)生基本上是體育生或藝術(shù)生。文化課占比少,老師和學(xué)生在課堂上就都不怎么上心,學(xué)習(xí)氛圍非常一般。 和普通班級都不能比,更不要說一班。 盡管只是短短一個月,楚慎之還是不希望好苗子被周圍環(huán)境影響。反正作為一班的班主任,他的話語權(quán)很大。要個學(xué)生不是什么大事。 更何況。 想起剛才進(jìn)來時看見的場景,楚慎之皺了下眉。 雖然不知道時晚怎么就哭了,但按著賀尋對她的上心程度,絕對不可能去十班。 帶過這么多屆學(xué)生,他太清楚少年少女們想要隨時隨地待在一起的心情。 信心滿滿,然而,片刻后。 坐在病床上的少年聲音平靜:“謝謝老師,我去十班就好?!?/br> 作者有話要說: 楚慎之:??? 聶一鳴:??? 時辰:呵,你兇我姐,你完了。 有點(diǎn)卡文qaq,下一更盡量多寫一點(diǎn)兒。 第38章 “我覺得尋哥那就是燒糊涂了!” 把時晚送回家屬院,分別前,聶一鳴賊心不死,試圖替賀尋再說上幾句話,“你千萬別往心里去!他腦子平時挺正常的!信我!” ——畢竟正常人誰他媽能做出這種事兒! 一邊絞盡腦汁組織措辭,聶一鳴心里一邊瘋狂吐槽,怕不是這次真的燒太久燒傻了,才會一醒來就懟人小姑娘。 然而到底腦容量有限,磕磕絆絆擠出幾句,就再也想不出什么別的詞兒,只能眼巴巴瞅著時晚:“真的......” 站在家屬院門口,沉默著,安安靜靜聽聶一鳴給賀尋辯解。直到他終于停下,時晚才輕輕搖了搖頭。 “沒什么?!毖劭暨€有些紅,她聲音很輕,“謝謝你送我回來,你也早點(diǎn)回家吧。” “喂!”心里咯噔一聲,聶一鳴正要再找補(bǔ)幾句,少女卻轉(zhuǎn)身朝院里走去,“不是——” 這他媽怎么會變成這樣! 愣愣看著時晚離去的背影,聶一鳴腦海里只剩下兩個大字: 完了! 今天時遠(yuǎn)志和向潔依舊要加班,抽空把時辰從附小接回來,又匆匆趕去研究所。當(dāng)時晚回家時,家里只剩時辰一個人。 做了個簡單的晚飯,吃完飯收拾好,看了一眼在客廳擺弄陶泥的時辰,時晚默默走回自己的房間。 順手鎖上門。 正式入秋后,每到傍晚便起風(fēng)。枝葉拍在窗戶上,發(fā)出細(xì)碎響動。 沒有開燈,坐在書桌前,逐漸升起的月亮懸在空中。涼涼月色穿過葉隙,灑在少女微紅的眼角。 靜靜坐了許久。 時晚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為什么會這樣? 跟楚慎之想得不太一樣,盡管心里委屈,最后時晚還是忍住沒有哭出來。 她性子軟,卻又帶了點(diǎn)綿里藏針的倔強(qiáng),上次被陸媛媛找麻煩時也沒有示弱半分。 然而這一次。 一想到賀尋暴躁不耐的眼神,時晚禁不住咬緊唇。太過用力,唇瓣被咬得泛白,甚至隱隱滲出些許血絲。 疼痛刺激神經(jīng),到底把眼淚又生生忍了回去。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 怔怔看著眼前的花燈,她想。 不然他不會那么兇。 那盞玉兔捧月的花燈最后被向潔放在書桌上,月光皎潔,照得花燈溫潤如玉。 看了許久,時晚伸手摸了摸兔子耳朵。 指尖上是冰冰涼涼的觸感,有些冷,像是那日少年淋了雨,俯下.身時撲面而來的寒意。 時晚眼睫不由顫動幾下。 把手收回來,她的神色柔軟許多。 等賀尋出院了,就去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咬著唇,少女下定決心。 不管怎么樣,她還是愿意聽他解釋的。 * 然而到底沒等到賀尋來班里的那一天。 改卷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周一才考完試,中間只隔了兩天,周四一進(jìn)班,楚慎之已經(jīng)在班里等著。 墻上一張成績單。 “看了成績就各自去自己的班級?!辈]有多說什么,視線淡淡掃過神色各異的學(xué)生,他轉(zhuǎn)身回辦公室。 “我cao!”以杜威為首,一大群同學(xué)都瞪圓了眼,“要不要這么快!” 讓人一點(diǎn)心理準(zhǔn)備都沒有。 他們還在震驚,門外已經(jīng)有學(xué)生在探頭探腦地往里面看,顯然是從其他班分過來的。 再怎么不情愿,大家也只能磨磨蹭蹭地上前去看成績單。 “晚晚!”擠在人群里,從上往下看,姜琦很快興奮地跑回來,“我就說吧!你肯定是第一!” 她嗓門大,這么一喊,不少人都往這邊看。 時晚愣了愣:“哦。” 她倒是沒想到自己會拿第一,只知道待在一班是穩(wěn)的。 “你這反應(yīng)也太平淡了吧!”恨鐵不成鋼,姜琦抓著她的肩膀拼命搖晃,“你可是比第二名高了三十多分!” 作為青城甚至全省最好的高中,一中學(xué)習(xí)好的學(xué)生彼此分?jǐn)?shù)咬得很緊,年級前五往往相差不到十分。 像這種比第二名高三十分的情況實在少見。 不太在意這個,時晚并不興奮。任由姜琦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姜琦考得也很好,年級第十,算是非常棒的成績。 忙著換班級,一整個早讀樓道和教室都亂哄哄的,直到第一節(jié)下課,時晚才有空去看成績單。 從下往上看,她直接看到賀尋的名字。 在最后一行。 沒有參加期初考試,對于這個結(jié)果,時晚有心理準(zhǔn)備。順著名字往右看,記住賀尋的班級,她轉(zhuǎn)身回座位。 聶一鳴昨天說賀尋今天會來上學(xué),盡管放學(xué)后回家也可以問,她還是想立即就知道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