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聊天群、女配求離婚日常、在逃生游戲里撩宿敵、偏執(zhí)獨占、皇家小媳婦、溪水人家繞、請你溫柔點、從修真界穿回來之后我開了家動物園、朕的皇后有馬甲(重生)、我在求生節(jié)目里直播主宰海洋
“她既知情,又怕被連累,為何不設(shè)法提前將消息送到宮中?”唐頤質(zhì)疑,“難道跟著叛軍殺進(jìn)宮就不危險?” 圣人不在乎地?fù)u頭:“據(jù)她本人所言,是覺得自己人微言輕,說了也不會有人信,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還不如假裝什么都不知道?!?/br> 唐頤不置可否。 “那她現(xiàn)在在何處?” “我將她在宮中留了幾日,派了有經(jīng)驗的嬤嬤看守著,每日循例審問她一遍。”圣人道,“可她似乎當(dāng)真什么也不知道,我覺得再拘著人家也是無用,就打發(fā)她回娘家去了。” 唐頤:“……” 他真是……不知說什么才好了。 第二日,唐頤又去顏府,跟顏雪柔說起柳小蓮的事,顏雪柔也覺得柳小蓮未必就這么簡單。于是唐頤又去找到魏王,兩人一番商議后,魏王派人前往柳府,欲將柳小蓮帶來魏王府問話。 反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陳王側(cè)妃了,就是京城的一名普通官家女子,他作為親王是可以宣見的。 可離奇的事情發(fā)生了——柳小蓮不在府上,她的父母、甚至貼身丫鬟都不知她去了哪,一個大活人,居然憑空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 第95章 京城靠南邊某處荒廢的院落中,柳小蓮正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地上,她的口中塞著一塊布,整個人也昏昏沉沉的,卻仍舊無意識地輕哼著,很難受的樣子。 “大王,怎么處理她?”一名身穿黑色騎裝的男子問。 齊王低下頭,冷冷凝視了柳小蓮片刻,煩躁地“嘖”了一聲。 “要殺了她么?”齊王手下的黑衣人問。 齊王抬頭望了望昏鴉棲息的樹枝,搖頭:“千算萬算,算不到這個女人居然這么有本事,能殺了唐豫。我倒是想殺了她的,可事到如今,我倒不敢殺她了?!?/br> “為什么?”手下不解。 “圣人將她在宮里扣了這么多天,我們已經(jīng)錯過了殺她的最佳時機(jī)。如今局面平定,她被放出宮才被殺,豈不明擺著唐豫還有同謀?”齊王凝眉,“可又不能任由她到處亂說,只能將她抓起來,關(guān)在這里。那些人發(fā)現(xiàn)她失蹤了,也不能肯定她是被人綁走了或是殺了,畢竟她自己逃掉了也有可能,不是么?” “大王英明?!笔窒轮荒苓@么說。 齊王語氣陰森:“你們將她看好,等事情過了,再殺她不遲?!?/br> 齊王交代完,穿著不起眼的裝束混在幾名同樣不起眼的人中,一道離開了這座荒涼的宅院。 京城的秋意漸深,風(fēng)迎面刮在臉上,生疼。齊王心中懊惱,神情也愈發(fā)陰寒。 他本來的計劃是,讓陳王那個蠢貨先攻入皇宮,殺死圣人。他們約好了,圣人一薨逝,陳王就派人發(fā)出信號,在宮外的齊王再命最厲害的刺客偷偷潛進(jìn)魏王府,殺死魏王。 等到圣人和魏王都死了,陳王就會得意忘形地稱帝,支持魏王的朝臣自會跳出來反對,和齊王事先暗中幫陳王收買的朝臣分為水火不容的兩派,相互攻擊。支持魏王的朝臣雖然更為杰出,但畢竟群龍無首,所以兩派應(yīng)該勢均力敵。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齊王只要在雙方兩敗俱傷的時候站出來,一定會得到最多支持——魏王的支持者會覺得陳王弒父殺弟不配為皇,陳王的支持者則本就是他幫忙收買的,他輕輕松松就可以讓他們倒向自己。至于圣人的其他皇子——吳王是被圣人親自貶去鄂州的,早沒了支持之人,其他皇子更是資質(zhì)平庸,試問除了他齊王,還有誰配榮登大寶? 屆時,再鼓噪一些沖動的人殺了陳王,他就再也沒有威脅了。 自信的齊王認(rèn)為,自己的計劃是很完美的,奈何陳王實在太不中用。如今人脈已經(jīng)打下,但圣人抄沒了陳王府,也重懲了一部分官員,那些帶著烏紗帽的家伙都被嚇得夠嗆,怕是很少有人愿意全心幫他了。 他也不敢再派人去殺什么魏王,陳王都死了魏王才被殺,不等于告訴別人,是另一個有著同樣貴重身份的人做了這件事嗎?只怕圣人頭一個懷疑的就是他。 不急,不急……齊王在心中拼命自我安慰——至少人脈已經(jīng)打下,一切該從長計議。 反正他們所有人遲早都要完蛋的! …… 柳甫年自從當(dāng)著柳夫人的面對柳靜嫻發(fā)了一通火,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不再對著女兒怒吼了,畢竟鬧得父女離心對柳家并沒有好處。但他的態(tài)度依然堅決,每日一逮著空,便去到柳靜嫻的槐香院中細(xì)細(xì)勸說,費盡心力想要她認(rèn)清現(xiàn)實。 柳靜嫻跟他擰上了,不管父親怎么說,她只是不應(yīng),要不就是低頭哭,父女倆往往不歡而散。 柳夫人見女兒如此傷心,自己卻又無能為力,心中越發(fā)愁苦,身子也一日比一日差,終于重病不治,郁郁而亡。 衛(wèi)國公夫人因大女兒之死憂心過度不幸離世的事很快傳遍京城,眾人一想到幾個月前還風(fēng)光無限的衛(wèi)國公夫人和魏王妃,就不禁唏噓感嘆世事無常。也有那眼紅衛(wèi)國公府已久的人幸災(zāi)樂禍:“遙想當(dāng)初霍家落難時,那霍夫人便是為了找衛(wèi)公夫人討個公道,被衛(wèi)公夫人生生氣死的,現(xiàn)如今真是報應(yīng)不爽!焉知不是霍夫人的鬼魂來報冤了呢!” 有人憐憫柳家,也有人說天道好輪回,有人說柳家氣數(shù)已盡,還有人覺得世家興起沒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傳聞柳夫人去世那日,其二女柳靜嫻傷心欲絕,竟陷入了癲狂,拿著摔碎了的瓷藥碗要殺了醫(yī)治柳夫人的御醫(yī)陪葬,被其兄長柳元澈阻止了,柳元澈為此還被劃傷了手。 顏家雖與柳家沒什么過硬的交情,但顏淵與柳甫年畢竟是同僚,柳夫人過世了,顏家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去衛(wèi)國公府吊唁的。顏雪柔到衛(wèi)國公府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前來吊唁的官員貴族很多,但她能從眾人的態(tài)度中感覺到,柳家真的今時不同往日了。 但不論如何,公府依舊是公府,與往日相比再不濟(jì),該有的勢力還是有的。她記得唐頤說過,衛(wèi)國公有意讓柳靜嫻做魏王續(xù)弦……柳家到了現(xiàn)在的地步,若是再不奮力一搏,恐怕就真要沒落了,所以衛(wèi)國公是絕不會放棄的。 她看著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幾人也皆是悲戚嚴(yán)肅的模樣,并沒有因為眼下微妙的局勢而對衛(wèi)國公府露出一絲一毫的不敬。 顏雪柔悄悄環(huán)顧四周,見溫家、童家等平日里與柳家來往不多的人家也都來了,可她因著場合沒有上前去與童婉兒、溫若笙她們打招呼。 樂陽也來了,她在柳夫人靈前上過香,作為逝者晚輩的柳元澈和柳靜嫻在一旁叩謝過,又上前感謝公主屈尊前來送自家母親最后一程。柳靜嫻如今對除了唐頤以外的所有皇家人深感抵觸,對樂陽也不過是例行說了幾句客氣話,便又跪回柳夫人靈前去了,唯有柳元澈恭敬地將她送至偏廳歇息。 一路上柳元澈顯得格外沉默,樂陽見他神色悲傷,右手還纏著厚厚的紗布,忍不住問:“世子的手……” “哦,不小心劃了一下,不要緊的,”柳元澈不愿說出實情,怕有損meimei的名聲,“多謝公主關(guān)心?!?/br> 樂陽這才想起自己曾聽聞過柳靜嫻遷怒御醫(yī)、想要用碎碗片殺了御醫(yī)的傳言,她看著神色不自然的柳元澈,心中一軟。之前她在柳夫人靈前看到棺槨和滿眼白幡也沒覺得太傷心,眼下卻忽然鼻頭有些發(fā)酸。 柳家這幾個人,是她自小就認(rèn)識的,雖然柳家在京城名聲很好,她卻對這家人沒有過多好感。唯有柳元澈,每當(dāng)她看到他,都會想,佛家有云“相由心生”,要擁有怎樣高尚的品德與才情,才能生出這樣一副如同盛世白蓮般的翩翩君子貌? “世子,令慈之逝令人惋惜,可你也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樂陽情不自禁道。 柳元澈聽她這么說,越發(fā)紅了眼,嗓音微微顫抖:“多謝公主,君塵會保重的?!?/br> 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才能再像如今這樣,走在我身邊了。 柳靜嫻一個人悶悶地跪在靈前,隱隱聽到身后的下人說魏王也來了,兄長已經(jīng)去府門外迎了。 她一動不動地跪著,猶如一塊木頭,感覺到那人被簇?fù)碇呓?、上香,她慢慢站起,聽他安慰兄長、安慰自己、安慰父親…… 柳甫年親自領(lǐng)著魏王去別處歇息了,并沒有讓柳元澈跟著。柳元澈猜父親與魏王還有話要說,便老老實實跪在了母親靈前,柳靜嫻卻有些定不下心來,她看了看周圍,對兄長道:“大哥,我去更衣?!?/br> 柳元澈點點頭,柳靜嫻便往父親的書房去了。快走到時,她讓貼身的侍女們不用跟著,自己一個人悄悄靠近了書房外的一角,站在窗邊細(xì)細(xì)聽—— “魏王,雖然月兒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不配再在你面前以岳父自稱,但……” “不,月兒所作所為與衛(wèi)公無關(guān),”魏王的聲音聽起來溫和平靜,“不論何時,在我眼中,您都是岳父。” 柳甫年似乎很是感慨,嘆著氣道:“那是你性情仁厚,不與我柳家計較?!?/br>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魏王開口安慰柳甫年,讓他切莫因柳夫人的離去憂思過甚,要好好保重身|體。 “你說的這些,我如何不知?”柳甫年的聲音透著悲哀,“可我一想到月兒和拙荊都離開了,只剩澈兒和嫻兒兩個孩子,我……” 柳靜嫻的心莫名一緊,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君塵年紀(jì)輕輕就盛名滿京城,圣人也賞識他,衛(wèi)公切莫為他擔(dān)憂,”魏王道,“至于二娘,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雖然夫人不在了,但有衛(wèi)公相護(hù),定會一生平安順?biāo)斓?。?/br> “魏王有所不知,我這兩個孩子,年紀(jì)都不小了,早到了該說親的年紀(jì),之前是他們母親舍不得,才一直拖著,可眼下……” 他的聲音帶了沉悶的凝噎之感:“澈兒也罷了,既已入朝,自當(dāng)先以報效朝廷為重,可嫻兒是個丫頭,雖說我們這樣的人家不愁嫁,可我這做父親的,總想早些看到她有個著落、嫁人生子……” 魏王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