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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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姝并不是身份高貴的女子,恐怕平日里也不如外頭那些貴女一般嬌氣,如今見長公主竟對自己這樣重視,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忙要起身謝過。 清河長公主讓侍女扶她坐下,一邊溫和地責(zé)怪道:“謝什么?!?/br> 她心中有些惋惜,又有些懊惱,這少女平白無故地遭此橫禍,被那么多男子看到了身子,今日來此的貴族和官員極多,不一會兒這件事便會傳揚(yáng)開,回京之后還指不定會被傳成什么樣子。 魏姝看著長公主,腦中無數(shù)灰敗的念頭間忽然蹦出一發(fā)雪亮,讓她原本黯淡的雙眼也浮現(xiàn)了一絲光。她咬了咬嘴唇,柔柔按住長公主的手,輕聲道:“長公主,您不要再為姝兒的事費(fèi)神了……左右姝兒如今已丟了顏面,再怎么查也無用,反而會傷了長公主與諸位貴人之間的和氣……” 清河長公主聽了這話越發(fā)憐她懂事,覺得跟外頭那些爭執(zhí)不休的貴女比起來,魏姝這個小家碧玉著實(shí)惹人憐愛得多。 這次宴會是以皇室名義辦的,又是她這個長公主在負(fù)責(zé),出了這樣的事,皇家和她本人都有責(zé)任,于是她更加想要彌補(bǔ),便問起魏姝家中的事,得知她父母早亡,只有一個兄長,平日里還忙于公務(wù),沒什么時間陪她。 清河長公主的眉心緊緊皺了起來。 “姝兒?!彼辉俜Q呼她“魏小娘子”,而是喚她“姝兒。” “我們沛國公府很大,平日里沛國公都待在衙門,我兒子沈晝也在國子監(jiān)上學(xué),”清河長公主溫柔道,“我時常一個人在府中,若你得空,可常來府上陪我?!?/br> 魏姝愣住了,唐頤和顏雪柔也愣住了,屋內(nèi)忙碌的侍女們雖然手頭的活不停,卻也豎起了耳朵。 魏姝想著,她原本后悔今日來此的,此時卻不知該后悔還是該慶幸了。 …… 之后清河長公主果真不再興師動眾追究此事,只是讓人將今日參與爭執(zhí)的貴女記下。柳靜嫻、武盈盈和霍唯沒有直接參與,長公主便沒有將她們算在其中,至于其他人,明日會派人一一去她們府上讓她們領(lǐng)罰。這下那些原本神氣活現(xiàn)的貴女們丟的面子可不小,一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看彼此的眼神也都透著埋怨。清河長公主連看也不想再看她們,留了侍女照顧魏姝,便先去忙別的事了。魏姝慢慢走到窗前,看著不遠(yuǎn)處正與樂陽交談的顏雪柔,以及另一邊的樹蔭下與隨身侍衛(wèi)漫不經(jīng)心說話,眼神卻時不時瞟向顏雪柔的唐頤。 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作者有話要說: 下午好呀 又又又沒有榜的作者哭暈在廁所…… 第37章 晚上回到府中,顏家五口人圍坐在一起吃飯,顏雪柔說起白日里的事,沒有去曲江池的金氏和顏雪闌都很吃驚。 金氏后怕地對顏雪柔道:“今日那些推擠闖禍的貴女你都記下是誰了?以后你離她們遠(yuǎn)一點(diǎn)!” 要是這事發(fā)生在顏雪柔身上……金氏想都不敢想。 顏雪柔心道,霍唯應(yīng)該不算在內(nèi)吧…… 聊了一會兒,顏雪柔又說起今日聽說的李雨嬋在宮中受麗妃欺負(fù)的事。對宮廷秘事的好奇大大緩解了方才那事給金氏帶來的焦慮,她忙不迭地追問了細(xì)節(jié),眼神有些興奮。 顏淵聽著女兒對妻子的描述,用目光表示譴責(zé)。顏雪柔見父親看著自己,狡辯道:“我跟你們說這些,也是想讓你們對宮闈之事心里有個底,免得在外頭跟人說話無意間觸了霉頭?!?/br> 一直不發(fā)一言的顏雪臻抬頭問:“你是聽誰說的?” 他今日見meimei一直跟唐頤在一起,所以故意這么問,看她怎么回答。 顏雪柔頭也不抬,夾了口菜葉子塞到嘴里,很自然地道:“十九皇子說的呀?!?/br> 大家都不說話了,然后還是顏雪闌先開口隨便找了個話題,將此事岔了過去。 顏雪臻有些不好意思了,悶悶地吃飯,也不再多言語。作為兄長,他并不十分希望meimei嫁入皇家,畢竟柔兒的性子他也清楚,一點(diǎn)也不讓人省心,皇家的人哪有那么好脾性去容忍她呢? 可唐頤與他自小相熟,他很清楚唐頤的為人——雖然為人刻薄名堂多,又有些驕橫,但對親近的人倒是極好的。 他似乎不該干涉,又或者……他這么悶的人,這么不會說話,干涉也無用,柔兒哪會聽他的話?他還沒說完呢,她就該跳起來將他駁倒了。 就算他是兄長,柔兒也總有辦法逃離他的手掌心的。 “對了,”顏雪闌這時道,“我今兒聽明路說,清河長公主回府后派人往魏府送了好多東西,當(dāng)時我還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金氏一挑眉:“這么說,長公主當(dāng)真是要彌補(bǔ)那位魏小娘子了?” 顏雪柔道:“長公主對她不止是彌補(bǔ),還有親近。” 于是三人又興致勃勃地圍繞著這一話題討論開來,一直聯(lián)想到長公主將來會幫魏姝擇一門好親事上。顏淵和顏雪臻對視一眼,深刻感覺到他們兩個古板的人再也剎不住家中這股“歪風(fēng)”了。 …… 十日后的一天,圣人處理完奏章,去到李雨嬋的紫蘭殿中用午膳。李雨嬋一早得了信,命小廚房備了一大桌子好吃的,她早就打聽了圣人的飲食喜好,全撿著他喜歡的來做。老夫少妻,有時是少了些共同話題的,但好在她會賣乖討巧,人又年輕貌美,所以恩寵上一直還過得去。 就是…… 吃到一半,圣人抬頭見李雨嬋手中握著一塊金粟平,目光卻呆呆的,口中含著食物,卻沒有嚼,一副失神的模樣。 他盯了她一會兒,見她瞟了一眼自己,然后迅速收回目光,恢復(fù)了失魂落魄的樣子。 “……” “怎么了?”圣人問。 李雨嬋仿佛被驚到一般回神,搖搖頭十分抱歉道:“嬋兒想到一點(diǎn)事,走神了,圣人恕罪?!?/br> 圣人的唇角幾乎不可見地微挑了一下,低下頭喝了口羹湯,然后道:“你在想前些日子被麗妃欺負(fù)的事?” 李雨嬋沒想到圣人主動說起這個,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更加委屈的神色來,帶著幾分嬌氣道:“圣人都知道還問,麗妃jiejie總與嬋兒過不去,上次明明是她故意把我身邊的人支開的……是嬋兒沒有防備,著了她的道……” “什么著道不著道的,”圣人蹙眉,輕聲道,“都是宮妃,哪來那么險惡的用心。” 這句輕言沒能點(diǎn)透李雨嬋,她反而噘著嘴放下了筷子,撒嬌道:“圣人偏心,圣人定是因?yàn)辂愬鷍iejie進(jìn)宮時間長,跟她感情深厚才幫著她,可嬋兒剛進(jìn)宮就被她這么欺負(fù),將來要怎么在宮中立足?您不能不管??!” 她自以為說得千嬌百媚,定是會惹人無限憐惜的,可圣人依舊冷眼看著她。見她不依不饒地瞪著自己,他只好道:“好好好,一會兒我去麗妃那,跟她說,以后不許欺負(fù)你?!?/br> 李雨嬋聽了,露出個甜美的笑,柔聲說了句“謝圣人恩典”,圣人正要繼續(xù)用膳,卻聽她又嘟囔了句:“可麗妃背后有霍家撐腰,若是她不聽圣人的話,繼續(xù)欺負(fù)嬋兒……嬋兒為了李家也只好忍著了?!?/br> 這話中的意思,已經(jīng)牽涉到朝局了,圣人抬起眼,目光中有一絲凌厲。 李雨嬋嚇得一抖,還沒說話,圣人便道:“她跋扈與霍家無關(guān),她本就是那個性子,若是屢教不改,我自會責(zé)罰她。” 李雨嬋見他似乎有維護(hù)霍家的意思,心中有些不悅。但父親說過,帝王之心向來是深不可測的,在未弄清他的心意前,不宜胡亂言語。她拿著筷子的手指緊了緊,仔細(xì)端詳圣人,猜測他到底對麗妃是怎么想的。 只是一枚棋子,一個擺設(shè),還是真的有幾分感情呢? 圣人見她盯著自己看,有些不耐煩地低下頭繼續(xù)喝湯,這時李雨嬋又想起母親羅氏說過的話——男人總是喜新厭舊的,若你在身為新歡最得寵愛之時不能扳倒你的敵人,那以后的日子只會越發(fā)難過,相反,如果你好好利用他的寵愛鞏固自己的地位,那他對你的恩寵也會更長久。 李雨嬋相信,在情愛的事情上,母親總是比父親懂得更多,于是她抿出個微笑,柔聲道:“麗妃jiejie的跋扈還不都是霍家慣的?圣人寬厚仁德,不跟他們一般見識罷了,也罷,嬋兒進(jìn)宮時間尚短,資歷也淺,就讓著麗妃jiejie些,大不了以后避著不見吧?!?/br> 以退為進(jìn),實(shí)為激將,這是羅氏對李光延慣用的招數(shù),李雨嬋照用了。 可她忘了,眼前的男子并非那看不透女子心腸的益國公,而是雄韜偉略能看穿天下人心的一代帝王。 圣人將筷子放在箸枕上,發(fā)出不大不小的一聲響,然后擦了擦嘴,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