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一旁的胤祺聽到章佳氏在幫婠婠相看人家時再也忍不住了,哪怕知道布雅努并沒有看上那些人,如果不是顧忌風度禮儀的話,胤祺很想跳起來告訴布雅努:皇阿瑪已經(jīng)暗示爺把婠婠賜給爺做嫡福晉了,你們就別瞎折騰了! 自從布雅努說章佳氏在幫婠婠相看人家,康熙就一直在觀察胤祺,看胤祺是不是真的放下婠婠了,結(jié)果還真是大喜過望,胤祺雖然極力壓抑,還是被康熙看出胤祺平靜面容下的緊張。 看到胤祺這樣,康熙恨不得大笑出聲。讓這臭小子裝,裝的一副隨時準備出家當和尚的模樣,現(xiàn)在破功了? 最后康熙還是疼兒子心強過想看笑話的心,看到胤祺真的著急了,暗示胤祺婠婠跑不了,才揮手讓胤祺退下。 出了乾清宮,如果有翅膀的話,胤祺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奔出宮。就算沒有翅膀,胤祺來他塔喇家路上的時間也比平時縮短了三分之一。 出宮見婠婠的心是那么急切,可是如今見到了婠婠,胤祺卻裹足不前??粗趽u椅上已有傾城之色的佳人,兩人距離不過是幾米遠,可胤祺卻覺得從沒哪一刻婠婠是離自己那么遙遠,遙遠到讓人捉摸不到。 綠柳碧荷之間,晃動的搖椅,婠婠如那天上的云,林間的風,一個不注意就會遠去。 澤洋看著胤祺盯著婠婠緊緊不放,示意妻子上前行禮,“殊蘭,這位是五阿哥,快來拜見!” 聽到丈夫澤洋的介紹,齊佳氏連忙拉起搖椅上的婠婠,準備上前行禮,只是還沒等兩人行禮,胤祺就急忙避開,抬手阻止兩人行禮問安,“夫人不必多禮!爺和澤洋兄妹四人是多年好友,是以友人的身份來到府上,怎能讓你們行禮問安!” “這……”齊佳氏抬頭看向澤洋。 “既然五阿哥說不用,就不用。”澤洋和澤文對視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只一個照面,兄弟倆發(fā)現(xiàn)胤祺對婠婠的執(zhí)著比四個月前更強烈,看著婠婠的眼神,恨不得把婠婠融進骨血中。 剛才聽到婠婠的一番言論,如今又看到胤祺這樣,兄弟倆心中很不安,就連一向粗線條的澤武眼中也閃過擔憂。 看胤祺的架勢,想必是對婠婠勢在必得,可婠婠……如果胤祺說動皇上賜婚的話,那他塔喇家怎么辦?婠婠怎么辦? 圣旨賜婚,他塔喇家再大的能耐也不敢抗旨不遵,婠婠武力值再強,能強的過擁有一國之力的皇室嗎?世上能人異士不止戈道長和婠婠。 在戰(zhàn)場上經(jīng)過幾年廝殺磨礪,澤武雖然還是沒有多少心眼,但是該知道的還是知道,兩位兄長能想到的事,澤武如今多少也能猜到點。 看到當年因為自己的任性而造成如今的苦果,澤武無力的閉上眼睛。 如果當年不是自己非要和五阿哥交朋友,五阿哥就不會注意到婠婠,自然就不會喜愛上婠婠,婠婠就能隨自己的心意過想過的日子,他塔喇家也不會有日后的兩難之擇。 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想到這里,澤武恨不得朝自己的胸口捅兩刀。 第30章 心動的原因 “老三,‘不偏之謂中;不易之謂庸’出自哪里?這句話說什么意思?”澤文胸口不斷起伏著,如果不是顧忌著君子風儀,澤洋恨不得把眼前之人的腦袋敲破,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賽進去。 澤武偏頭想了想,不是很確定的說道:“這句話出自《中庸》?” “看來你這腦子還有點用,沒全部變成糟糠!”澤文冷冷一笑,“那你告訴我,剛才那句話說的是什么意思!” 澤武雖然在戰(zhàn)場上磨礪了幾年,已經(jīng)是從武品的四等侍衛(wèi),可是依然和小時候樣不喜歡讀書。 哪個將軍會是不懂兵法、計謀而是全靠蠻力的?為了澤武的將來能走的更遠,澤洋和澤文從來沒放棄過對澤武在在這方面的教導??墒菨晌渚褪莻€榆木腦袋,怎么教都沒用,做事全靠直覺。 澤武不滿的嘟囔著:“二哥,我能知道那句話出自《中庸》就不錯了,再說我走的是武將之路,學什么中庸?” 澤文看著眼前死不悔改的人,咬牙切齒道:“我沒聽清,你大聲一點!” “我什么也沒說!”看自家二哥這樣,澤武立馬慫了,還朝一旁的澤洋露出可憐兮兮的眼神。 “二弟,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弟不喜歡讀書。”看到澤武人高馬壯的塊頭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作為大哥的澤洋還是心軟了,不忍澤文繼續(xù)罵他。 胤祺看著澤洋三兄弟的模樣,覺得好似一切都沒變,好似自己這四個月從來沒有離開過。澤洋、澤文還是一心盯著澤武的功課不放,婠婠還是如以前一樣在旁邊看著。 可是胤祺知道,不一樣了。 胤祺看了一眼靜靜守在澤洋身邊、細心的為澤洋兄妹端茶倒水的齊佳氏,澤洋已經(jīng)娶妻。轉(zhuǎn)頭看向搖椅上的婠婠,婠婠還是如以前一樣在旁邊看著,可是卻比以前更隨性了,也更讓人難以捉摸。澤洋三兄弟看似和以前一樣對自己熱情,卻多了一抹疏離和戒備。 胤祺低頭苦笑,到底還是失去了澤洋三兄弟這份純粹的友誼。 “五阿哥,請用茶!”齊佳氏看了一眼婠婠,端起茶杯遞到胤祺面前。 “多謝!”胤祺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胤祺第一次覺得他塔喇家的茶是苦的。 看著婠婠比四個月前更冷淡的模樣,胤祺壓下心底的苦澀朝澤洋說道:“澤洋,陪爺去走走。” “好!”澤洋愣了愣點頭同意,起身時看了一眼面色毫無變化的婠婠,心底嘆息一聲跟上了胤祺的腳步。 戈道長的院子打理的很好,院子雖然不大,卻很有生機,一點也看不出幾年沒住人的樣子,院中花草樹木一點都看不出人工栽種的痕跡,好像它們原本就生長在那里。 “澤洋,爺心悅婠婠!”胤祺看著在風中拂動的綠柳,右手掌心朝上讓一片柳葉停留在手中,“爺想,就算爺不說,你們應該早已看出爺對婠婠的心思。” “是,我們?nèi)值芏贾牢灏⒏鐚男乃肌!睗裳罂粗缝鳎恢镭缝鳛槭裁磿诮裉煺f破對婠婠的心思,難道……想到這里,澤洋雙眼閃過凝重。 “自六年前見到一身道袍的婠婠起,爺死寂的心就只為婠婠跳動,只是那時爺也不過是剛滿八歲,婠婠更小才只有五歲,別說別人不信,就是爺也不信自己會對一個五歲幼女動了心思,可是不信又如何?胸口跳動的心告訴爺,它對婠婠的渴望,渴望得到婠婠的關(guān)注,渴望著婠婠相伴!”胤祺左手放在胸口,胤祺現(xiàn)在還能記起對婠婠動心的一刻整個世界的變化。 重生五年后,胤祺的世界第一次出現(xiàn)色彩,一身道袍的婠婠沐浴在晨光中是那么耀眼,一下照亮了胤祺死寂、毫無色彩的世界,在那一刻胤祺才真正感覺到自己又活過來了,不再是行尸走rou。 前世還沒跟隨大哥征伐葛爾丹前,自己雖然不是皇阿瑪最寵愛的皇子,可是因為皇瑪嬤的原因,皇阿瑪并沒有忽視自己,再加上有個得寵的額娘,在眾兄弟中除了太子二哥外沒有誰的日子過的比自己舒坦。 準噶爾之戰(zhàn),大清勝了,可是自己臉上卻多了一條永遠也末不去的疤痕,在皇室中毀了容的皇子和生有殘缺的皇子地位差不多,哪怕再有才能也不會被多重視,比如出生起就有殘疾的七弟胤佑。 沒有哪個男人不想建功立業(yè),哪怕那人本就出生在皇室什么都有了。在毀容之前自己想過將來或者像大哥那樣征戰(zhàn)沙場,或是像三哥樣在文臣中博得一席之地,可是臉上多了條疤后就什么都毀了。 律法規(guī)定身有殘疾和毀容之人不得科舉當官,自己是皇阿哥不在這兩者之列,憑借皇阿哥的身份,自己依然能立足朝堂,可是那不一樣。也是在那時,自己才能夠體會七弟的心情,為什么七弟如非必要絕對不會出現(xiàn)在朝堂和人群中,因為每一道落在身上的視線都像一把無形的刀,每一道視線都像在凌遲自己。 毀容的失意還沒消散,皇阿瑪就把踩著選秀底線的從五品官之女他塔喇氏指給自己當?shù)崭x,這算什么福晉?兄弟們后院中一些格格的出身都比自己嫡福晉的出身高。 毀容的熱度剛降下,皇阿瑪?shù)囊坏蕾n婚圣旨又把京城中眾人的視線落到到自己身上。不甘、憤怒、羞辱,不足以表達自己當時的心情。 一腔的不平、憤怒無處發(fā)泄,最終落在了他塔喇氏身上,造成他塔喇氏一生的不幸,也因此養(yǎng)大了兩個側(cè)福晉瓜爾佳氏和劉佳氏的野心。 府里因為他塔喇氏只是掛著個嫡福晉的名,無福晉之實權(quán),后宅權(quán)柄落在了兩個側(cè)福晉手里,因兩人的暗斗,弄得家宅不寧,后院中每年都有無辜的女子死去,還有那些在娘胎里來不及出生的孩子或者出生后夭折的孩子。 自己雖然知道瓜爾佳氏和劉佳氏未必是真的那樣美好,府中那些逝去的女人和夭折的孩子多少都和她們有關(guān),可那又如何?皇宮中這樣的事還少嗎?一切不過是適者生存。 看著那些夭折的孩子,不是不心疼,可是她們的生母沒有保護他們的能力,自己這個阿瑪又能護他們幾次?隨著越來越多的孩子夭折,心也越來越冷,有心想處置瓜爾佳氏和劉佳氏,可是看著已經(jīng)長大成人的弘升、弘晊,又把心思放下。 冷落他塔喇氏多年,不是沒有人參奏自己寵妾滅妻,皇阿瑪或許是愧疚,把那些奏折都壓下了。 臉上多了條疤痕,把所有的雄心壯志都抹去了,冷眼看著京城中的起起落落,無力阻止九弟、十弟跟隨八弟奪嫡,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落到那個凄慘地步,卻無力搭救。 或許是報應,寵愛了瓜爾佳氏和劉佳氏幾十年,最后自己卻死在她們手中。 重生后,想起前世種種,胤祺整個世界是灰暗的,雖然人活過來了,可是心卻是死的,直到婠婠穿著一身道袍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胤祺看向?qū)γ妫藭r的婠婠已沒有先前的云淡風輕,正撐著下巴雙眼含笑的看著澤文和澤武打鬧。 想著婠婠對自己冷淡的模樣,胤祺雙眼黯然,可是很快又恢復了光彩, 對著澤洋說道:“皇阿瑪已暗示爺,會把婠婠賜給爺做嫡福晉!” “什么!”澤洋大驚,轉(zhuǎn)身朝婠婠的方向看去,看到婠婠似乎沒聽見才松了口氣。 此時婠婠是沒聽見兩人的談話,在家里時婠婠會把自己的神識封住,免得聽到一些讓人尷尬的聲音。張保和章佳氏是很恩愛的夫妻,就算在白天兩人也會找機會呆在房里不出來,現(xiàn)在又加上新婚燕爾的澤洋和齊佳氏,婠婠更是不會去偷聽人別人說話。 “其實在幾個月前,皇阿瑪就暗示爺會把婠婠指給爺做嫡福晉。只是那時爺想著婠婠年紀還小,還不到選秀的年紀,所以一直沒說。”想到最多五年,婠婠就會成為自己的福晉,胤祺心下激蕩。 或許婠婠不用等到三年后的選秀,也不用參加選秀,皇阿瑪就會下旨賜婚,畢竟他怕皇室中再出現(xiàn)一個出家當和尚的人,這也是胤祺在來他塔喇府的路上才想到的。 第31章 康熙的惡趣味 “其實爺今天之所以出現(xiàn)在他塔喇府,也是因為皇阿瑪?shù)陌凳荆拾斣缇涂闯鰻攲男乃?。這四個月,爺為了壓抑對婠婠的思念白天黑夜的抄寫佛經(jīng),加上這十來年爺佛經(jīng)不離手,或許皇阿瑪認為爺早晚有一天會出家當和尚。”胤祺輕輕握住手中的柳葉,指間在柳葉上撫了撫,眼中閃過溫柔。 澤洋一臉震驚的看著胤祺。 胤祺不管一臉震驚之色的胤祺,繼續(xù)說道:“為了爺在世間多一個牽絆,免得爺真的想不開出家當和尚,皇阿瑪格外關(guān)注婠婠的消息?;拾斅牪佳排笕苏f府上最近在幫婠婠相看人家,怕婠婠在爺不在這幾個月看上別人,所以把爺趕了出宮來見婠婠?!?/br> “可是……可是……”澤洋被胤祺的話驚的都不最知道該說什么了,‘可是’了半天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爺知道婠婠無心于爺,爺也知道婠婠無心嫁人,害怕嫁人后所要面對的各種麻煩?!必缝饕荒樴嵵氐南驖裳蟊WC,“爺不能保證婠婠嫁給爺后不會面對那些事,可是爺可以保證爺會和婠婠共同去面對,不會讓婠婠陷入到剛才婠婠所說的那樣的境地中去?!?/br> “五阿哥,你應該知道婠婠容不下丈夫有其他的女人!”澤洋朝婠婠的方向看了一眼,“而五阿哥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只有一個女人,皇家容不下婠婠這樣的皇子福晉!” “這些爺都知道!”胤祺也很無奈,“雖然皇阿瑪和額娘都知道爺不喜女色,爺這一輩子到目前為止沒有碰過任何女人,可是無論是爺和婠婠大婚前還是大婚后,皇阿瑪和額娘都會賜下女人?;拾斶€好,不會管兒子后院之事,想起來才會賜一兩個女人給兒子,爺額娘……” 宜妃雖然是個很爽朗的人,可是她和大部分婆婆一樣喜歡給兒子送女人,前世宜妃就送了不少女人到胤祺府中,倒是胤禟那邊沒怎么送,因為胤禟后宅中的女人是除了太子外眾兄弟中女人最多的。 “五阿哥,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 既然知道婠婠無法接受丈夫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其他女人,也知道康熙和宜妃會怎么做,為什么就不能放過婠婠?非要把婠婠拉入漩渦中。 “爺阻止不了皇阿瑪和額娘,但是爺也可以不碰她們!”胤祺知道澤洋想說什么,“那些女人或許可憐,注定要守一生的活寡,可是世上的人誰不可憐?她們進宮選秀為的是什么?為的還不是榮華富貴?既然為的是榮華富貴,那就要承擔風險。要么從此一步登天,要么就是從此生死不由命!這本來就是一場豪賭?!?/br> “如果她們沒有非分之想,可以在選秀之前進宮求個恩典,撂牌子免選。也可以在選秀之前私底下相看好人家,然后兩家人進宮找皇瑪嬤或是額娘她們拴婚?!必缝餮壑械闹S意極濃,“就算前面的兩個辦法都行不通和宮里搭不上話,也可以在選秀時出點小錯,然后落選出宮??膳矢綑?quán)貴的心,讓她們?nèi)顼w蛾撲火一樣不顧一切,以為就此踏上了通天路!” 胤祺看向澤洋,“爺這些年來吃齋念佛,佛經(jīng)不離手,都快要被稱為‘佛阿哥’了,阿哥所的后院中也沒有女人,相信有點門路的人都知道。明知道這些,那些女人還要往爺這邊撞,這樣的女人爺需要去憐惜嗎?她們想嫁給爺、進爺?shù)暮笤?,爺就必須為她們的人生負責嗎??/br> 澤洋聽胤祺這么一說,頓時覺得還挺有道理。 “爺后院中或許不止婠婠一人,但是爺?shù)呐藚s只有婠婠?!必缝骺粗鴿裳螅盎拾斠呀?jīng)決定把婠婠指給爺做嫡福晉,這一日不會太遠,所以爺希望從今以后你們不要在爺和婠婠之間橫加阻攔?!?/br> 皇阿瑪那邊已經(jīng)不是問題,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讓婠婠心甘情愿的嫁給自己。 胤祺不想讓婠婠心不甘情不愿出嫁,而是想讓婠婠心甘情愿嫁給自己,帶著滿心的喜悅坐上花轎。怎么樣才能讓婠婠心甘情愿嫁自己?唯有讓婠婠喜歡上自己,可是連相處的機會都沒有,婠婠怎么喜歡上自己?所以,現(xiàn)在首要任務就是搞定未來的三個大舅子,而三個大舅子中澤洋是最難對付的。 澤洋一臉抗拒的看著胤祺,“五阿哥,圣旨還沒下?!蹦隳懿荒艹蔀閵恼煞蜻€是個未知數(shù),只要婠婠一日不應下這門婚事,你就一日不是他塔喇家的女婿,得不到婠婠的認可休想靠近婠婠!所以,別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爺想今年選秀過后,圣旨就會送到他塔喇府,皇阿瑪比爺還著急?!毕氲綄m中一心想讓自己盡快娶婠婠的康熙,胤祺心中很是復雜,“爺可以等婠婠心甘情愿嫁爺那天,可皇阿瑪不會?!?/br> 澤洋聽了胤祺的話,目瞪口呆。雖然早知道胤祺的狼子野心,也知道婠婠早晚有一天會被胤祺這廝叼走,可沒想到胤祺連婠婠及笄都不能等。 “婠婠現(xiàn)在對嫁人很排斥,如果婠婠心不甘情不愿的嫁到皇家,對婠婠沒有任何好處,皇宮里的人都是人精!”胤祺其實并不想這么快就把婠婠娶進門,因為婠婠目前無心于自己,誰知道這幾個月用功過猛,皇阿瑪會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讓自己把婠婠娶回家,只能說自己把皇阿瑪嚇著了。 強盜!卑鄙!無恥! 澤洋氣得胸悶很想爆粗口,極力忍耐、警告自己眼前這位是皇阿哥,不能打、不能罵,要不然會惹來大麻煩。 婠婠才十一,還沒到選秀的年紀,康熙那么迫不及待的下旨賜婚,澤洋不相信這里面沒有胤祺的手筆!眼前之人一手促成這門婚事,現(xiàn)在卻在這里賣好,真是可惡! 看著笑的溫文爾雅胤祺,澤洋恨不得時光倒流回到六年前,如果知道去一趟小湯山會遇到胤祺,引來胤祺這匹豺狼,澤洋怎么樣都不會提議帶著婠婠去小湯山散心。 可是一切已經(jīng)來不及了,被太后一手養(yǎng)大的胤祺怎么會真的是個“佛阿哥”?太后不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管的姿態(tài),贏得了皇上的敬重嗎? 澤洋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下心中的暴怒冷冷道:“這不是奴才能做主的!”想讓自己不阻攔胤祺接近婠婠,做夢!任何想從他塔喇家叼走婠婠的人都是階級敵人! “爺想布雅努大人很快就會知道這件事?!必缝髅佳酆Γ佳排刹皇且粋€真正的莽夫,如果沒有一點心眼怎么能得到皇阿瑪看重?滿朝文武百官,誰有布雅努得皇阿瑪信任? 布雅努知道皇阿瑪?shù)囊馑?,自然知道該怎么做是對婠婠最好,對他塔喇家最好。一個得寵的皇子福晉和一個不得寵的皇子福晉,里面差別可大了。 正如胤祺所料,布雅努已經(jīng)從康熙嘴里知道乖孫女很快就不是自己家的了。 布雅努自從聽到康熙要把婠婠指婚給胤祺,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最后連謝恩都忘了,人如木偶一樣飄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