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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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話別 林清嘉在別院里一共待了三天的時(shí)間, 第二天的雨下的比第一天還要大,自然而然就走不了, 第三日需要等路上的泥濘干了才好趕路,等到第四日一早,帶了別院里最后需要帶走的物件兒,林清嘉就出了院門。 一場大雨洗凈了一切,天空一洗如碧,被撕得碎而散的云橫在天上,讓天藍(lán)的不那么單調(diào)。 岑師傅在林清嘉昨日里多給了三個(gè)月的月銀后已經(jīng)離開,此時(shí)莫煙正站在馬車邊。 “小姐。”莫煙雖已有了自由身,仍是梳的雙丫髻,做丫鬟打扮。 林清嘉知道,莫煙是因?yàn)樯砩嫌胁簧馘X,扮作不起眼的小丫鬟,才好護(hù)住這銀錢。 “不必叫我小姐。”林清嘉對著莫煙搖搖頭。 莫煙對著林清嘉行禮,執(zhí)拗說道,“小姐永遠(yuǎn)是我的小姐?!?/br> 林清嘉笑了笑,避開了莫煙的禮,“等會你姨媽就來接你?” 她與莫煙昨個(gè)兒后,再也沒有了主仆之誼,何必受莫煙的禮? “恩?!蹦獰燑c(diǎn)了點(diǎn)頭。 林清嘉不過略問了幾句,莫煙的賣身契已經(jīng)給她,暗里莫煙還昧了她不少銀子,懶得繼續(xù)同她虛情假意你來我往。 “時(shí)候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绷智寮螌χ獰熣f道。 莫煙對著林清嘉流露出感激的面色,“如果不是我姨娘找來了,我想跟著小姐一輩子。若是今后……”莫煙好似不好意思笑了笑,輕聲說道,故作輕快,“指不定還要求……” 林清嘉握住了莫煙的手,止住了她的話,“莫要說傻話了。以后有長輩為你做主,好日子長著呢。” 賣身契已經(jīng)給了莫煙,怎會今后再給莫煙求她的機(jī)會? 莫煙的話被林清嘉截住不好再說,此時(shí)只是說道,“小姐永遠(yuǎn)是我的小姐?!?/br> “已經(jīng)不是了,你已不再是我林家家奴?!绷智寮涡α诵Γ砷_莫煙的手,往馬車行去。 莫煙對著林清嘉鄭重行禮,半蹲著身子,等到馬車始動的時(shí)候都不曾起身。 在綠衣的攙扶下,林清嘉登上了馬車,手指撩開馬車帷幕,看到了莫煙的動作。 心中輕笑,莫煙總是個(gè)聰明,臨末的時(shí)候也不會露出分毫。 林清嘉低頭看著綠衣收拾好的一個(gè)木匣,里頭裝著的是她的首飾。 昨個(gè)兒晚上,林清嘉檢查過之后發(fā)現(xiàn),兩只金釵兩對金鬢花被莫煙新制換成了鎏金實(shí)則是銅心的首飾,三對金耳釘丟了三只,只剩三根金耳釘,長輩每年賞賜的金銀錁子,林清嘉的手里一共有三十多個(gè),但她知道,莫煙的手里一定留下了不少。 不算上自己的賞賜,光這次就私下里吞下了近乎五十兩的金子。加上先前的私下里攢下的,和今日里賞她的二十兩的傍身銀子,林清嘉猜測,莫煙的私庫里攢了至少有百兩的白銀,百兩的金子。 林清嘉常常想,莫煙或許就像是話本里頭寫的美人蛇。 口口聲聲說著一心只有一個(gè)主子,轉(zhuǎn)眼卻上了魏邵和的床,甚至還有了魏邵和的孩子。 林清嘉的頭靠在馬車的車壁上,閉上了眼。 莫煙曾笑過她,就算是早早做了魏世子的人又如何?現(xiàn)在還不是在別院里待著,莫煙帶著得意的笑,恰似春風(fēng)就入了長青王府。 自從見過衛(wèi)婳那次大悲大喜后,她對前世的事已經(jīng)釋懷了,許是因?yàn)槟獰煹氖?,今個(gè)兒又難免想起這些前塵舊事。 才剛剛下過雨,路上的風(fēng)少了塵土,多了淡淡的泥土腥氣。 鼻腔里嗅著這味道,想到莫煙心中淡淡的郁氣也被她呼出。 林清嘉睜開眼,對著窗看著自己的這一雙手,如同母親的手那半白嫩細(xì)滑,不曾沾染上血。 上輩子她曾被人害的推了莫煙一把,讓莫煙失去了腹中的孩兒。 與魏邵和有了糾葛是她生平第一憾事,第二樁憾事便是陰差陽錯(cuò)讓她的手沾了血。她的母親周蕓生性高潔,素手行醫(yī),救治了不少人,她為周氏之女,居然讓自己的手沾上了鮮血。 這輩子莫煙想要銀子,就給她那些銀子。 林清嘉深吸一口氣,至此莫煙就與她毫無瓜葛了。 琉璃色的眸在光下流轉(zhuǎn),淺淡的帶著疏離與無情。 綠衣見著林清嘉靠在馬車邊,見著這樣的眼神,心里頭一酸,低下了頭、 林清嘉回過神的時(shí)候,就看到了這般的綠衣,抿唇一笑,“怎么這樣看著我?” “總覺得小姐像是變了個(gè)人似的?!本G衣小聲說道。 “怎么了?”林清嘉笑道,“是因?yàn)樵诠锰K城里的事?” 她前世的時(shí)候作畫沒有那般的精益,綠衣因此覺得奇怪? “不是?!本G衣猶豫了一下,最終說了心底話,“是莫煙。” 林清嘉沒有想到綠衣會這樣說,輕聲問道:“你為什么這樣覺得?我待莫煙不好?” “小姐明明以前很看中莫煙的?,F(xiàn)在好像是……想要讓莫煙走。” 明明是莫煙的姨媽找來,莫煙心不在焉的,小姐再三追問,莫煙才吞吞吐吐說了實(shí)情,小姐給了莫煙賣身契還有銀子,放了莫煙。 小姐好似一切都為了莫煙盤算,但她仍覺得,小姐對莫煙疏離了。 以前在別院的時(shí)候,莫煙與自己,小姐都是更喜歡莫煙的,小姐這般打發(fā)走莫煙,是不是將來也會輕易地打發(fā)走自己? 綠衣的手指攪著衣角,一想到離開林家,離開林清嘉,心里頭就有說不出的迷茫。她沒了親人,若是讓她走,她能去哪兒? 林清嘉嘆了一口氣,綠衣看似粗枝大葉,實(shí)則對情緒最為敏感,“對,我想讓莫煙走。” 如果是旁人,林清嘉或許會哄一哄,對綠衣她不想說謊。 綠衣有些震驚,“為什么呢?” 震驚的幾乎連攪衣角都忘了。 “你看看你旁邊的木匣?!绷智寮我娭闷鹆四鞠唬按蜷_。”綠衣打開了之后,林清嘉也不看綠衣,“你拿出最底下一層的金簪?!?/br> “金簪怎么了?”綠衣仍是有些迷茫的。 “你咬一口。”林清嘉低低說道。 綠衣聽林清嘉的話咬了一口,就發(fā)現(xiàn)了這簪子的不對。 這是一根純金發(fā)簪,所以很軟,平時(shí)林清嘉都不帶的,此時(shí)金簪咬下去卻不留牙印,再舔一舔,分明是銅的味道。 綠衣意識到了什么,最底一層都是柔軟的純金飾品,此時(shí)那金鬢花與剩下一只金簪都成了鎏金制品。 “怎么會?!”綠衣幾乎要拿不出這首飾匣,手指都是微微顫抖,昨個(gè)兒這首飾匣子是她與莫煙一起收拾的,是莫煙?! 林清嘉從綠衣的手里拿過一朵金鬢花,笑了笑,“她請的師傅,手藝還不錯(cuò)?!?/br> 金鬢花在光下熠熠生輝,漫射的光芒亮堂堂地映在了馬車壁上。 “小姐!”綠衣不明白為什么小姐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里調(diào)笑,手指顫抖,“我們回去?!?/br> 莫煙欺小姐沒有長輩跟著一起回來,她要替小姐行道! “然后呢,把莫煙送官?”林清嘉說道。 林清嘉把手中的鎏金鬢花拋向了綠衣,綠衣手忙腳亂地把金鬢花接住。 “我猜得到,莫煙會跪在地上,她也不知道是誰弄的,或許,是你呢?”林清嘉笑了笑,對綠衣說道。 綠衣的眼不由得瞪大了,“怎么會?” “這種背主的事做了出來,留一手也很正常?!绷智寮涡α诵?,“不過是些金銀,其他的東西她不敢動,也不會動。主仆一場,就當(dāng)是給她的傍身銀子吧。” 綠衣原本覺得林清嘉過于絕情了,此時(shí)卻覺得小姐一點(diǎn)也不絕情,對莫煙這樣背主的人太過于寬和了。 “收著吧?!绷智寮涡α诵?,單手撐腮,“若是沒有回頭找我也就算了,如果有朝一日落魄了來找我,我是不肯相幫的?!?/br> 她雖說放了莫煙走,這些鎏金制品都留下了,莫煙想著萬一有朝一日沒落了,還能夠找上她找上林家?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jī)會了。 林清嘉見著綠衣仍然是悶悶不樂的樣子,開口說道:“綠衣難道想要把莫煙送去做官?” “也不是?!本G衣心頭一跳,莫煙那般嬌滴滴的,若是送官了,還有什么命?“就是不該偷拿小姐的東西?!?/br> 林清嘉開口說道:“莫煙到底陪了我許久,就當(dāng)是賞給她的?!比绻麤]有莫煙,她的性子可能一直就是內(nèi)向,今生所有的事都沒有發(fā)生,莫煙想要的只是銀錢就給了她罷。 馬車行得輕快,林清嘉在進(jìn)城前又換了一身裝扮,等到入城之后,讓馬車車夫載著東西先回了林府,自個(gè)兒讓綠衣敲了客棧的房門。 客棧的房門一開,綠衣說道:“奴才是林府的下人,我家三姑娘有事請秦世子到宣飛樓一敘。” 秦霆軒回過身,見到了站在門口的青衣小廝,想到了那一日在宣飛樓時(shí)候的情形,知道這位小廝是林清嘉的侍女,“請?!?/br> “我家三姑娘說了,讓秦世子帶上那副畫卷。” 帶著畫卷? “三姑娘先前同我說,有些顏色需要在別院里才能夠制得出來?!?/br> “我家姑娘已經(jīng)制好了。”綠衣說道。 秦霆軒挑挑眉,“觀言,把畫帶上。” “是?!?/br> 一開始開門的侍從尋到了那畫卷,畫卷捧在懷里跟著秦霆軒的身后。 第38章 她的紅唇 秦霆軒推開雅間的門的時(shí)候,就見著林清嘉正讓人搬了一張書案到窗邊,她讓人放下之后,宣飛樓里的小廝對著秦霆軒行禮躬身退下。 林清嘉轉(zhuǎn)過身也看到了秦霆軒。 “秦世子。”林清嘉對他打了一個(gè)千兒。 秦霆軒總覺得這千兒打得帶著女子的柔美。 心中覺得有些好笑。 秦霆軒也當(dāng)真笑了,嘴角微翹起,只是笑意還沒有到達(dá)眼底就淡了下來。他心里莫名又有些酸楚。 明明有傾城之姿,出門多半是要把自己往丑里裝扮。 女子有誰不愛美?京都里有什么新出的布料,新出的花樣,新出的首飾,她的meimei都要買上一買,林清嘉不僅不能這樣,想要出門都須得灰頭土面的把自己裝扮成男子。 “林三姑娘?!鼻伥幉恢?,他的話語之中帶著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憐惜。 林清嘉被秦霆軒這樣稱呼一驚,幸而發(fā)現(xiàn)來搬書案的小廝已經(jīng)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