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jié)
“很好?!甭牭竭@個答案后,時遠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儲物戒指中的儲備地雷數(shù)量并不多,只有幾十個。往常一個地雷就能讓那個監(jiān)測器散發(fā)出神奇的臭味,但是現(xiàn)在,這個地雷的敵人是鬼將。 那個鬼將不是說了嗎,一個地雷對付不了他。 也因此,為了不掉以輕心,時遠打算將這地雷的數(shù)量翻個幾倍。 一千個地雷應該就差不多了吧? 這樣想著,時遠抬眼望了一眼那些目瞪口呆的天驕們,他開口說道:“這樣吧,那你們就將手中剩下的地雷都拿出來給我,至于其他事情就不需要你們管了!” “好大的口氣!”這次那名沙塵暴天驕不說話了,反倒是另一名天驕站了出來,他憤怒地看向時遠道,“你說你是朝不復,你拿什么來證明!” 他的臉色漲紅,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看到他這個樣子,姜博學便開口說道: “曾兄莫氣?!?/br> 姜博學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便奇跡般地讓那名天驕平靜了下來,即便此刻對方胸膛上下起伏得更加劇烈,目光看向時遠的目光更加憤恨,可他也依舊沒有開口再說半個字。 可見,姜博學在這群人中的威信還是挺高的。 見那名開口說話的天驕冷靜下來后,姜博學抬眼看向了時遠,朝著他微微點了點頭道:“不知道朝道友可否證明一下自己的身份?” “證明自己的身份?我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有這樣的要求。”時遠輕輕抬了抬眉,聲音微微發(fā)冷。 姜博學含笑地立在時遠的面前,沒有說話。 時遠輕笑了一聲,他隨手朝著姜博學拋出了一塊令牌。令牌在空中翻轉(zhuǎn)了幾圈,速度很慢,以修真者的眼力,能夠清楚地看到令牌上面有一個大大的“朝”字。 這是朝家的令牌,毋庸置疑。 姜博學拿著這塊令牌上下看了看,隨后又抬眼看向了時遠。雖然他心里本能地不相信對方是朝不復,但是想來,也應該是同朝不復關(guān)系緊密之人。 能以“朝不復”的名號在修真界走動的人可不多了! 要么是生死之交,要么就是道侶。 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朝不復的誰? 確認了時遠“朝不復”的身份之后,大家都將自己的地雷從儲物手環(huán)里拿了出來。一顆顆黝黑色的地雷排列了開來,占據(jù)了高臺上的一方空間。 “這么多地雷都要點燃嗎?”姜博學站在這些地雷的面前,擺上了最后一顆地雷。隨后,他站起來,走到時遠的身旁,輕聲說道,“如果這么多地雷都需要點燃的話,那么我們這些人則需要退避三舍。至于鬼將就不一定了?!?/br> 在姜博學看來,哪怕這些地雷的數(shù)量再怎么多,也頂多只能讓鬼將達到表面創(chuàng)傷,至于別的,就更不可能了。 “不需要點燃這些地雷?!睍r遠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他抬眼看了一眼鬼將,尋思了一下,沒有提醒姜博學他們。畢竟一旦提醒姜博學他們閉氣,那么鬼將也會有很大可能閉氣。 這樣想著,他抬眼看向面前的鬼將,隨后輕輕揚起嘴角,低聲說道: “我猜你第一個說的字,是臭。” 說完這句話,他屏住呼吸,拿出了那根可以稱得上是“天賜”級別的排雷神器。 當排雷神器出來的那一瞬間,一股濃烈的、不可言說的臭氣在空間彌漫。 嘔! 第一百六十一章 常無覺得世間萬物都不值得他動容。 就連鬼王也不能。 也因此,即便知道這個叫做“須驚鴻”的人極有可能是鬼王的分身。他也絲毫不懼,將他叫到面前來,轉(zhuǎn)頭丟了一個挑釁過去。 然而,常無現(xiàn)在想打死半柱香前的自己! 他究竟是有什么勇氣敢挑釁鬼王的尊嚴。 當濃郁的臭氣一股腦兒地朝著他的鼻腔涌來的時候,常無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分裂、潰散。在這一刻,常無恨不得自己重新變成一縷陰氣,這樣子他的鼻子和口腔都不用呼吸了! 果然,鬼王不愧是鬼王! 挑釁他的后果他根本難以承受。 在意識即將模糊的那一瞬間,常無拼盡全力,抬眼看向了前方。隨后,他看到在漫無目的的黑色陰氣中間,只有一道高大的身影正靜靜地站立在原地。 周圍些許的紅色光芒點映在他的身上,將那衣服上的那些亮色線條顯得更加的神秘莫測。而此刻,他的視線并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反而含笑地望著他的腳邊。在他腳邊的土地上,已經(jīng)躺倒了無數(shù)名天驕。 這恐怕是這些天驕一生之中最難忘的日子,常無想。 畢竟,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么多天驕不顧禮節(jié)地躺倒在地上,翻著白眼,有一些天驕們甚至還口吐白沫。 如此悲壯! 這簡直就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br> 果然不愧是鬼王。 哪怕只是分身,都不可小覷。 這樣想著,常無只感覺到一陣心涼。這鬼王通過這個方法,既教訓了不敬他的自己,又讓那些站立在陰魂對立面的天驕盡數(shù)昏迷。 此方法一舉兩得,讓人防不勝防! 這樣想著,常無的目光落在了時遠的身上。他總覺得對方嘴角含笑,顯然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場景。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不費一兵一卒,就將這些數(shù)得上名號的天驕都擊敗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窺視,“須驚鴻”緩緩抬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常無心中一梗,他猶豫了一下,在對方薄涼的視線中,他立刻開口道: “臭!” 口一張開,他便感覺到無數(shù)的臭氣往他的口腔里灌。他的舌尖微微一卷,那些臭味便好似被他含在嘴里一般。 他終于忍受不住這生命之臭,就這樣躺了下去。 高臺之上,萬籟俱靜。在這小小的一方土地上,只有時遠一個人傲然挺立。他微微垂下眉眼,掃視了一眼周圍,輕輕嘆了一口氣。 隨后,他將衣袍一甩,蹲下身來,將這高臺之上擺著的一千顆地雷都收到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中。這些地雷可都是錢啊! 等到這高臺不再擁擠后,時遠這才直起身子,他看了一眼此刻癱軟在地上沒有動的一干天驕和鬼將,總覺得將他們這兩方都放在高臺之上,有點不靠譜啊。 這樣想著,時遠低頭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些地雷,呈圓圈的姿勢,環(huán)繞在鬼將的身邊。然后想了想,又心痛地將排雷神器,放在了姜博學的手上。 不知道是不是時遠的錯覺,他總覺得他放排雷神器的時候,姜博學的另一只手上拿著的書好似在空中顫抖了一下。 就好似被傷到的小可憐一般,瑟瑟發(fā)抖。 見時遠目光望過來的時候,那本書掙扎得更加厲害了。就連時遠,都能夠感受到這本書對排雷神器的嫌棄之情。 恨不得同他拉開距離一般。 然而很可惜它沒有成功,畢竟它現(xiàn)在算是姜博學的書。因此,無論他再怎么掙扎,都離不開這方寸之地。 看到這一幕后,時遠輕輕挑了挑眉,他蹲下身子,將排雷神器朝著那本書靠近了些。甚至那根桿子的按鈕都搭在了這本書上。 感受到排雷神器的靠近,那本書僵持在原地,不再掙扎了。它像是放棄了抵抗一般,就這樣靜靜地待在原地。 “好好享受?!睍r遠輕笑了一聲,他拍了拍那本書,卻沒有拿起來看。他對這本書的內(nèi)容不感興趣,哪怕他記錄的是未來的事情。 做完這些后,他站起身來,轉(zhuǎn)身走下了高臺。 大概半個時辰后,鬼將迷迷糊糊地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在他大腦剛剛開始運轉(zhuǎn)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屏住呼吸。 等到自己沒有再暈厥過去后,他輕輕松了一口氣,嘴角下意識地揚起一抹嘚瑟的笑容,隨后睜開了眼睛。 姜博學他們站在他的面前,神色有些難看。 常無掃視了一圈,沒有發(fā)現(xiàn)某個大魔王的身影,不由松了一口氣。他正準備從地上站起來,開口挑釁幾句,下一刻,他的目光便落在腳邊那黑色的東西上。 這東西……有點眼熟啊! 常無思考了一會兒后,突然意識到這是什么,嚇得他陰氣四溢,差點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我特么須驚鴻!”常無立刻就明白,究竟是誰把地雷布置在他的周圍了! 醒來還要受到驚嚇。 常無直接坐在地上,目光掃視了一眼旁邊的地雷,面上不動聲色地說道: “好了,游戲輸了,我可以兌現(xiàn)我的諾言,放你們回去?!?/br> “恭喜你們還活著?!背o嘴角微微勾起,就這樣輕佻地看著他們。在眾人的視線下,他甚至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壓力,拿起一枚地雷在手上把玩著。 “莫非你們想著再攻擊我一次?這可就有趣了。我,常無,只會犯一次錯誤?!?/br> 姜博學揚了揚眉,沒有說話。他只是輕輕地彎下腰,將這個排雷神器遞到了常無的面前。 “我想常鬼將你誤會了。剛剛那個道友在臨走前,特意留了一張紙條給我,說他將這個排雷神器送給你,就當他的見面禮了?!?/br> 常無揚了揚眉眼,看著這個排雷神器,又看了看腳下環(huán)繞一圈的地雷,覺得這個鬼王的分身可真夠意思。 竟然將這東西留給他!他可不能一個人出丑,他還得讓其他鬼將見識一下這等人間殺器。 在常無接過這個排雷神器后,姜博學輕輕點了點頭,轉(zhuǎn)身便從高臺上走了下來。在他們的身形即將跨過屏障之前,姜博學停下了腳步,他轉(zhuǎn)頭朝著徐陽洲說道: “你們先走,我有事。” 徐陽洲看了他一眼,目光滿是疑惑。他雖然并不知道姜博學為什么會突然有事,但是他本來就是話少的人,因此也只是朝著他點了點頭道:“成,注意安全?!?/br> 姜博學看著徐陽洲他們遠去后,緩緩朝著一個角落走去。風沙停滯了下來,塵土從空中緩緩降落,最終掩蓋住了他向前邁進的腳步。 他來到墻壁旁,停下了腳步。他抬眼看向面前這個自稱朝不復的天驕,目光平靜地說道: “不知道道友叫我來這里,有什么事情?” 時遠抬起眼,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在這里等了挺久的,總算把姜博學給等到了。 在遇到姜博學,聽到其他天驕對他的能力討論之后,他的心頭一直纏繞著一個疑惑。他本來就不是什么拖泥帶水的人,而且他本身對姜博學也有一定的了解,因此在遇到姜博學之后,他就直接將問題給拋出來了了。 “你有去過九重城嗎?” 九重城,就是時遠之前待的連鬼城。在那座城市里面,時遠和朝不復他們發(fā)現(xiàn)姜博學曾經(jīng)留過兩句話。 一句是王將成王,一句是天道爭鋒。 這顯然是預測未來的兩句話。 時遠在看到“姜博學”這三個字后,便本能地認為這是他寫的。但是通過剛剛的短暫接觸后,他就意識到這八個字,估計不是姜博學寫的。 畢竟,姜博學的書,只能預測下一個決定后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可不能預測這么久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