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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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jìn)了屋,掀開喜帕,由著忍冬幫她脫下嫁衣,這屋子,除了沒有人氣,其余似乎都挺好的。忍冬低聲說:“公主,漠北王不應(yīng)該叫王爺嗎?為何稱君上?” 君意味著什么,或者就意味著皇帝所說的“狼子野心”。 虞煙斂眸回:“入鄉(xiāng)隨俗?!?/br> 忍冬:“奴婢知曉了?!?/br> 外頭傳來徐嬤的聲音,“公主可要幫忙,老身聽傅副將說,途中出了意外,侍候公主的奴仆都去了?!?/br> 虞煙抬眸,“進(jìn)吧?!?/br> 聞言,徐嬤倒愣了一下,推門進(jìn)來,只見虞煙穿著白色褻衣,三千青絲自然垂落,眉眼彎彎,唇不點而赤,沒一絲脂粉氣,卻依舊美得不可方物。 “老身驚擾了?!?/br> “我初來乍到,往后徐嬤要費心了?!庇轃煷浇菕煨Γo靜的看著她,話語里半分客氣,半分親近,自稱從未換過,也并未打算換,若漠北王要知道,輕而易舉。 徐嬤垂眸,并未因為虞煙的客氣和親切有半分不同的反應(yīng),垂眸道:“老身分內(nèi)之事,熱水已備好,公主隨老身來。” 松乏后,身子著實輕松了很多。徐嬤又給虞煙找來個兩個貼身丫鬟,一個叫郁夏,一個叫剪秋,帶來并未強制,而是讓自個決定是否留下。 最后自然是留下了。 這讓虞煙很舒服,至少比她想象中的境遇要好得多,本身困了,可上了床偏偏清醒得不得了。她忽地有幾分好奇,漠北王是個怎么樣的人。 入了城,聽聞那一番話,漠北人對他很敬仰,像神一樣的存在。半晌,虞煙搖頭,無論無任何,她都不要從別人的印象中去了解他,若是可以,她更愿意在平日的相處中一點一滴了解他。 …… 南苑。 王氏正在用膳,見王明珠匆匆從外頭進(jìn)來,放下湯勺,抬眸問:“明珠,何事急切?” 名叫明珠的女子在王氏旁坐下,親昵的挽著她手臂搖了搖,說:“姑母,那什么子京城的公主都住府里了,就等著表哥回來舉行婚禮,我多次去北苑都被攔回來了,這人都沒見著,表哥就開始護著了?!?/br> 聞言,王氏冷聲打斷,“這是變相的囚禁,你腦瓜子里在想什么,何時見著你表哥對一個女人上心過?更何況是一個面都沒見過的女人。” 被這么一點,王明珠喜上眉梢。轉(zhuǎn)念想到什么,又失落的說:“姑母,你說,那女人都住在府里了,還是御賜的,表哥總不可能抗旨不尊,正妻的位子沒有了,難道我真的只能做妾了嗎?那我不是給爹和姑母蒙羞嗎?” “慢慢看吧?!蓖跏险f。這絕不是一場親事這么簡單的。 見王氏臉色越發(fā)不好,王明珠不敢多言。想必是觸了王氏的霉頭,平日里最忌諱的就是妾不妾這樣的話,她這一生都被妾壓在底下,能開心得起來嗎。 已故的老漠北王娶妻王氏,育有兩子,大公子傅少澤,三公子傅少遠(yuǎn)。偏偏如今漠北的君上是傅少廷,一個卑微的妾所出,而如今,妾也被下人稱作老娘娘。 她亦是。 什么時候她與妾平起平坐了,甚至有幾分不如。 “明珠,隨我去佛堂?!?/br> 王明珠忙應(yīng)下。 一連數(shù)日,虞煙從未主動要求出院子,除了起初幾天水土不服,之后便辰時起床用膳,而后圍著院子轉(zhuǎn)轉(zhuǎn),或者讓郁夏和剪秋教教漠北話,一晃便到了晌午,又用了膳便是午休,一覺起來再用膳,圍著院子轉(zhuǎn)轉(zhuǎn),便洗漱休息。 簡而言之,便是吃了睡,睡了吃。無所事事,她也并未像徐嬤,郁夏或剪秋打聽任何關(guān)于君上府的事,就連忍冬也被她勒令少說話少惹事。 一切等漠北王回來,成婚后再說。 …… 三日后的雨夜里,四更天,君上歸了,制止了下人報喜,男人身高八尺,身著盔甲和斗笠,臉色略微蒼白,看樣子像是隱忍著什么,匆匆回了東苑,隨行的人不少。 而這一夜,虞煙睡得相當(dāng)不安穩(wěn),輾轉(zhuǎn)反側(cè),這是她來漠北的第一個雨夜。 翌日。 夜色暗下來,傅榮匆匆去了東苑,“君上,傷口可有大礙?” “無。”傅少廷坐在書案前,左手僵硬的放在上面,一動不動,右手卻在宣紙上作畫寫字,過了會兒,不疾不徐的問:“人如何?” 傅榮:“回君上,據(jù)徐嬤言,公主起初水土不服,之后早睡早起,臉上不掛事,不多言語,平日說的無非是不痛不癢的小事?!?/br> 傅少廷蹙眉。 “路上可有意外?” “有?!备禈s繼續(xù)道:“出了京城便遇上一撥人,屬下讓人查了,是京城太子?!?/br> 傅少廷沒應(yīng),斂著眉眼,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書案。 少頃。 他抬眸,沉聲道:“吩咐下去,后日婚禮?!?/br> 傅榮詫異,話語里帶著幾分不贊同,“君上,你的傷?” “有問題?” “……沒問題?!备禈s硬生生將話憋了回去,憋得臉通紅。 第5章 死局 次日婚禮,前一晚臨睡前才知,徐嬤來告知她的時候,平靜得好似在說明兒個天氣如何,虞煙詫異,“君上歸了?” 徐嬤點頭。 虞煙本還想多問兩句,終還是忍住了,問別人也不一定說。明日便明日吧,祈禱她今晚能睡個好覺。 徐嬤又說:“公主安心歇息便是,無需擔(dān)心,一切事宜君上早已安排好?!?/br> 頓了會兒,虞煙扯唇一笑,“君上辛苦了?!?/br> 徐嬤只道:“奴告退?!?/br> 安心歇息?如何能安心歇息,虞煙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出神。她以為她能很好的面對這一切,如今卻連面都見不到,剛得知被外界隔離的那一瞬間,心下一沉。 想來漠北王采取的方式便是不聞不問不搭理,任由她自生自滅吧。從這段日子看來也不是不好,奴仆尊重她,吃食不扣,她冷便生火,從未說過一個不字。 可這是她想要的生活嗎,一輩子老死在北苑里,想來到時宅心仁厚的漠北王說不定還會給她準(zhǔn)備一口上好的棺材,風(fēng)光下葬。不,不是,她才十八歲,她不要這樣,她不是漠北王的犯人。 一晃到天亮。 忍冬驚,“公主,你這是一宿沒合眼???” 虞煙擠了個笑容出來,柔聲說:“成親這么大的事,能合得上眼才怪?!?/br> 另一頭,徐嬤端了個碗過來,遞到虞煙手里,“這安神茶是君上平日慣用的,公主可嘗嘗。” 虞煙笑:“謝徐嬤?!?/br> 緊接著便是梳妝,穿嫁衣,虞煙吃了安神茶后便引發(fā)了些許困意,不一會兒就磕上了眼,任由忍冬等人折騰,不知過了多久才被蓋上喜帕,攙扶著出了門。 一切從簡。 拜堂的地點就設(shè)在北苑的堂屋,四處點著紅色蠟燭,周遭貼著大紅喜字,桌子上陳列祖先的牌位,擺上糧斗。吃酒的大多是漠北王的屬下,這次又打贏了一仗,慶功宴還未來得及舉行,就拿喜酒宴代替了,無非都是高興吃酒罷了。 虞煙被徐嬤和郁夏攙扶著,跨過火盆,寓意燒去以前所有不吉利的東西,往后的日子紅紅火火;緊接著踩瓦片,象征著過去如碎瓦片,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樂起,鞭炮聲,嗩吶此起彼伏。 “新娘子勿動,由老娘子給您和君上栓同心結(jié),象征往后一條心同進(jìn)退?!毕才料碌挠轃熌芨惺艿綄γ鎯旱淖谱颇抗?,視線從漠北王腳上繡著龍蟒圖案的筒靴徐徐往上,因蓋著喜帕,她無畏,直接抬眸對視。 贊者:“一拜天地,二拜祖宗,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禮結(jié)。 回到婚房,因是君上,無人敢鬧,兩人同坐在床榻上,因旁邊的男人存在感太強,虞煙不由屏住呼吸。 喜娘笑盈盈道:“請君上掀蓋頭。” 傅少廷聞言,拿上秤桿,目光落在虞煙身上,只上下巡視了一圈,收回,臉上沒什么多余表情,很快掀開了喜帕,待那張明媚的臉印入眼簾,他不由多看了眼,很快坐直了身體。 蓋頭被掀開那一瞬間,虞煙看清了漠北王,心里從未想過竟這般年輕俊朗。 從前在深宮中,或許有過漠北王的傳聞,無論好與壞,但她一顆心系在生存上,對其它事不上心。這一刻,她心下了然,若可以,這男人是她一輩子的依仗,眼里蘊滿了笑意,待看清漠北王臉上的冷淡疏離,她眼里的笑意也只褪去了一點點。 還可搏一搏。 一人面色不自然的坐直了身體,一人羞澀的垂下了頭,在喜娘及外人眼里,是正常。喜娘嘴角的笑意越發(fā)濃郁,又柔聲說:“請君上、女君喝交杯酒,象征著兩人結(jié)為夫婦,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扶持,不離不棄,一生美美滿滿?!?/br> 兩人對視一眼,依言交杯喝酒。 傅少廷因傷口原因,淺嘗了一口,而后站起來,沉聲打斷接下來亂七八糟的流程,成個親比打仗還麻煩,“差不多了,你們在此陪女君,我去前頭?!辈坏葢?yīng)話,徑直推門出去。 喜娘等人臉上有一瞬間尷尬,片刻回過神來,低聲安慰虞煙,“女君擔(dān)待些,君上是漠北男兒,不喜繁文縟禮。” 虞煙抿唇笑。 你來我往幾句后,喜娘等人也走了。 忍冬上前詢問:“公主,可是餓了?” 虞煙道:“往后喚我女君吧?!?/br> 忍冬學(xué)聰明了,不再詢問為什么,而是直接應(yīng)了,“是,女君?!?/br> 虞煙在想,今兒個漠北王會過來嗎? 會? 不會? 后來,她果然空等了一夜。次日,徐嬤來,只字不提君上,只讓虞煙選擇,是往后在此歇息還是回原來的屋子,若是在此,她便讓人把衣物整理過來。 虞煙道:“回去吧?!?/br> 成親真的只是個過場,何必呢。漠北王就是不舉行婚禮儀式,把她徹底遺忘在北苑,也沒人敢說上一二,這些都不需糾結(jié)了,最重要的想出入自由,像個正常人一樣在漠北生活,得漠北王首肯。 忍冬卻氣得不行,為她打抱不平,“女君,君上怎可如此讓您獨守空房,外頭不知傳得多難聽,君上太無理了。” 虞煙看著窗外艷陽天,慢條斯理道:“既不是兩情相悅,也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他有苦衷,我亦有,無需責(zé)怪誰。還幸得君上垂愛,割舍北苑給你我居住。” “徐嬤,若碰上君上,務(wù)必替我傳達(dá)一聲感謝?!?/br> 聞言,徐嬤眼底晦暗不明,垂眸應(yīng)聲,“奴記下了。” 而這句話傳到傅少廷耳朵里,正從軍帳議事回到東苑,聽了徐嬤一席話,抬眸道了一句,“徐嬤辛苦了。” 徐嬤:“君上嚴(yán)重。” 徐嬤在府上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地位與兩位老娘娘相差無幾,因她是傅少廷的奶嬤嬤,打小在府中不受寵,姨娘秦氏怯懦,是徐嬤排除萬難沒讓傅少廷餓死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