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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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時冶又灌了一口酒,總算說了一句話。 他聲音被酒精浸出幾絲喑啞,透出一股性感,好聽得讓人耳廓發(fā)熱。 語調綿軟,話語生硬。 他說:“我討厭傅煦,以后別讓我看見他。” 高良被震住了,以為謝時冶是酒后說得醉話,趕緊看向四周,生怕被人聽到或錄到。 哪怕傅煦是現在這種情況,也不是謝時冶能得罪的。 好在謝時冶說完這話,就倒進沙發(fā)里,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高良試探地問他是否記得昨晚的事。 謝時冶挑眉淺笑,有禮道歉,說自己有沒有失禮,真是對不住了,他昨晚只是太高興了而已。 高良搖頭:“你說你討厭傅煦……”他有點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這個話題,倒不如當作自己沒有聽見,假裝不知道好了。 但身為經紀人,必須了解自己的藝人。不然等日后出事了,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謝時冶聽到這話,面露微愕,繼而坦蕩點頭:“沒錯,我討厭他?!?/br> “不負責任?!?/br> “空有才華。” “任性之極?!?/br> 第2章 高良本以為聽到傅煦也在,謝時冶就不會去了,萬萬沒想到,謝時冶掛了電話后,又給他發(fā)了消息,說將這幾天的通告都推掉,他要專心研讀劇本。 說實話,鐘導并不怎么滿意謝時冶,這不是一個商業(yè)片,更不用在乎流量,只需要注重質量,拍得好不好,演得行不行。 鐘昌明給謝時冶經紀人的面試地址和時間,同時也發(fā)給了好幾個演員,要他們一同來面試。 那幾個演員皆是小演員,演過許多戲,叫得出名字,有演技又不太紅。 這個年頭,有演技有什么用啊,還得有流量啊。 有演技只能演個男三男四,給人氣男主搭戲。 另外幾個演員皆收到了風聲,其中一個叫宋衣。宋衣聽到經濟人的話,不由吐槽道:“謝時冶不好好去演ip劇,跑來跟我們搶文藝片的飯吃?有毛病吧?” 經紀人安慰他:“人鐘昌明未必能看得上他,到時候面試被拒了,丟臉的不還是他?!?/br> 宋衣:“鐘導會不會看他是流量……” 經紀人:“怎么可能,這戲在國內很難上映,除非刪減。鐘導沒必要考慮他是不是流量,再說了,他演技肯定不行啊?!?/br> 宋衣:“他吾王不是挺火的嗎,演的電影也挺多,我覺得還行?!?/br> 經紀人:“還行能行嗎,鐘導的性格出了名的挑剔,還行的演技到他那里,就成了全是毛病。他最擅長調教演員,但謝時冶紅了這么久了,咖位在那,能接受被導演說這說那嗎。鐘昌明心里有譜,肯定不會選謝時冶?!?/br> 有譜的鐘昌明正跟傅煦吃飯,吃的火鍋,背著家中妻子,還飲了一小杯酒。 傅煦給他盛了碗清湯,讓他將紅鍋里撈出來的rou都放湯里過一下。 鐘昌明擺手:“這吃著有什么滋味啊,當然還是原汁原味的吃?。 ?/br> 傅煦笑道:“師娘出來前特意叮囑過我,你喝一小杯就夠了,多了師娘能聞出來?!?/br> 鐘昌明悻悻地放下酒杯:“《出世》劇本你看過了?” 傅煦點頭,鐘昌明搓了搓手:“行,你的功底我是知道的,你再找個師傅練上幾個月?!?/br> 傅煦卻道:“我想演師弟?!?/br> 鐘昌明愣了:“師兄才適合你。” 傅煦:“我知道,這次我想試試不一樣的?!?/br> 鐘昌明慣來寵他,誰人都知他和傅煦師徒情深,哪怕當年傅煦這樣任性離開,現在又回來,孩子要回家,他不可能攔著。 鐘昌明說好,轉頭讓助理把劇本換一換,發(fā)師兄的給那幾個小演員。說不定演員還得重新再找,師兄這個外形上要求比較大,需要仙風道骨,不問世事那種清冷出塵。 他們也在說謝時冶,主要還是鐘昌明在說,說到這事鐘昌明又飲了口酒:“你說謝時冶干嘛要來湊熱鬧,他不合適?!?/br> 傅煦沒收了鐘昌明的酒,第一次聽鐘昌明這么武斷地評論一個人:“你試試看,不試你怎么就知道不合適?!?/br> 鐘昌明訝異地瞅了他一眼:“你不是跟他關系不好嗎?” 傅煦面上淡然:“都是網上亂傳的?!?/br> 傅煦和謝時冶一個大學畢業(yè),也算師兄弟。外形相似,資源也拿的差不多。 傅煦接手表,謝時冶接同品牌首飾,傅煦代言香水,謝時冶接美妝,傅煦上時尚雜志封面,下期的封面必定是謝時冶。 傅煦走紅毯,謝時冶馬上擁著女伴抵達戰(zhàn)場。 尤其服飾更加明顯,傅煦穿黑,謝時冶穿白。傅煦穿紅,謝時冶穿藍。傅煦剪短發(fā),謝時冶接長發(fā),簡直就跟故意作對一樣。 有人分析是因為謝時冶風頭正盛那會,由于長得和傅煦有點像,所以老是被人提出來比較,圈內都傳謝時冶在跟傅煦較勁。 還有小道消息說,謝時冶私底下甚至不能看傅煦相關的消息。 偌大一個娛樂公司,為了一哥謝時冶,硬是雜志報紙照片活動,都要一一篩查出有沒有傅煦相關的內容。 與其說他們倆關系不好,倒不如說謝時冶單方面討厭傅煦。 鐘昌明說:“你跟他關系好?你倆該不會有過一段吧……” 他自從發(fā)現傅煦喜歡男人以后,總是忍不住胡思亂想,這不,兩個人還是一個大學的,該不會真有過一段? 傅煦被他這話逗得差點把飲到嘴里的茶噴出:“怎么可能,他只是學弟而已?!?/br> 鐘昌明:“你們認識?” 傅煦:“不算認識,大學的時候見過幾面?!?/br> 謝時冶是那屆的級草,又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校內,許多人都知道他。傅煦亦然,但是要說熟,真算不上。 他們只是一起排練過同一部舞臺劇,他指導過這個師弟幾句,也察覺了這個師弟確實很有天賦,有過惜才之心。 因此在鐘昌明篤定地說謝時冶不行時,傅煦便忍不住幫了幾句:“他大學的時候還挺靈的,你可以試試。”? 鐘昌明還是搖頭:“不行不行,太帥了?!?/br> 傅煦就不多說了,用筷子從鍋里夾了一塊肥牛。鐘昌明卻望著他側臉出神了陣,突然道:“他真的跟你長得像?” 傅煦:“是有幾分相似?!?/br> 鐘昌明:“成,沖這點我給他個機會?!?/br> 傅煦也不拆穿鐘昌明,他這個師父雞賊得很,分明是謝時冶注資了這部電影,當了投資人,也沒有強硬說非要進組,只是求一個面試機會。 鐘昌明雖說是個大導,但是他這片子很難在國內上,拉投資也麻煩。有這么現成的一個送錢上門的冤大頭,他再歡迎不過。 只是考慮到謝時冶跟傅煦之間的微妙關系,今天特意將傅煦約出來探口風,給通知,明面上還作出一副絕對不會選謝時冶的姿態(tài),不過是為了安傅煦的心。 既然傅煦并不反對,那就更好了。 謝時冶不知道此時此刻到底有多少人議論自己,他隱約覺得耳廓有點發(fā)熱,不在意地揉了揉。 高良又打來電話,跟他說劇本換了,換成師兄的角色。 謝時冶吃驚道:“怎么可能,師兄這個角色一看就是為傅煦量程定做的,他不演了?” 高良說:“不能吧,我聽說他們今天還一起吃火鍋討論劇本來著。” 謝時冶靜了一陣:“劇本給我發(fā)過來?!?/br> 高良掛了電話后,將劇本傳到他郵箱里,謝時冶用電腦打開,花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將劇本讀完。 劇情其實也挺簡單,但是真正拍起來很難,而謝時冶總算明白這個劇本為什么不能在國內上映,因為里面有床戲,還是三人行。 《出世》講得是民國混亂時期,軍閥割據年代,一對師兄弟也面臨著到底是否出山入世的抉擇。 師兄白長安認為他們這一支,一直都在深山潛心修煉,不問世事。如果帶著師門傳授出去投奔軍閥,這有違師訓。 師弟白起風覺得師兄幼稚,這天下即將大亂,哪還有真正的清凈地。倒不如帶著這一身本事去闖一闖,說不定能闖出一個名頭來,也不白學了這一身本事。 師兄弟兩個人自小關系極好,如今分道揚鑣,誰也勸不過誰。 到底還是各走各道,等十年后相遇,師兄還是出山了,確實如師弟所說,那深山老林不再是一個清凈弟,師兄開了一個武館,平日傳授武學,混口飯吃,也娶了妻子,過著平常生活。 而十年前出門闖蕩的師弟,也如愿成為了一方軍閥雍都督的部下。 再相見時一個意氣風發(fā),一個逐步平庸。劇情也不斷交織著過去與現在,成為鮮明對比。 師弟還同師兄的妻子有了不倫關系,當這件事被發(fā)現時,白長安與白起風之間的關系便也猶如拉扯到了極點的弦,隨時崩斷。 這時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舉國抗日,師弟便也投身戰(zhàn)場,再也沒有回來。師兄與妻子和離,關了武館。這樣亂的世道,再也沒人有精力金錢來學武。 師弟的死訊傳到師兄手里時,師兄白長安一夜未眠,最后換上了白起風的長褂,投身這場誰也無法避免的戰(zhàn)爭里。到最后,師兄也做不到出世。 除了白起風與師嫂的不倫關系,白起風和師兄白長安之間的關系也頗為微妙。 比如聽到師兄娶妻時,白起風神經質的表現,又比如白長安與妻子離婚時,妻子說的你心中從來沒我,你心里有誰,你自己知道。 直到白起風身死,白長安最終決定入世,這對師兄弟之間的關系,劇本并沒有說得很清楚,卻留下了遐想和曖昧的空間。 尤其是那場三人行的床戲,實際上只是白起風和嫂子在偷情,而參與進情事里的白長安,不過是一場為這不倫性事添加刺激的幻想。 但這個幻想到底是白長安的妻子的,還是白起風自己的,誰也不知道。 謝時冶關掉了劇本,沉思了一陣。鐘昌明早些年拍過床戲,主角正是傅煦。 他打開了一個隱蔽上鎖還帶影藏的文件夾,里面有許多的照片和視頻。 關好門窗,拉上窗簾,他用投影儀播放了其中一個視頻。沒敢放聲音,只是無聲的。 大屏幕里,一切細節(jié)皆被放大,視頻是電影的一個片段,片中正是夕陽午后,從窗子里投入的陽光是淺紅的,像害羞了一般,層層撲在了那具躺在床上的男性身軀上。 那完美的男性線條,沾滿浴后的水珠,從肩膀上滴落床下,將那地洇出灰色的暗影。 泛紅的關節(jié)中,夾著一支燃燒過半的香煙,長長的煙灰搖搖欲墜。 這時臥室門被推開了,驚破了屋子里那沉靜的曖昧色欲。 傅煦自床上抬起頭來,那張臉寸寸進入鏡頭,被放大投入屏幕中,那時才十八歲的傅煦,面容干凈青澀,睫毛很長,打濕耷拉在眼角,像天然眼線,更似勾人的一抹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