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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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放在早些年,這通jian可是得沉塘的,盧氏二人真該慶幸活在當(dāng)世,才能免了性命之憂。 “事已至此,你二人皆已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價。”張黎搖了搖手中的蒲扇,不茍言笑,“今后當(dāng)嚴(yán)加注意自己所為是否有悖人倫,膽敢再犯,定不輕饒!” “是?!崩侠钚呃㈦y當(dāng)。 盧氏臉上的痕跡是楊氏親自動手刻下去的,為防盧氏大喊大叫,楊氏隨便拿起一塊抹布堵住了她的嘴,嘴還被堵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只能含淚點頭。 張黎長長嘆了口氣,對人群中的許素兒招招手,和藹可親地說道:“素丫頭,過來?!?/br> 許素兒走了進去,余光瞥了眼盧氏,眼底劃過一絲快意,然后對張黎福了福身:“張伯?!?/br> 張黎看著許素兒臉上腫得老高,睫毛還聚著霧氣,想來是待在屋里哭了許久,想到自家嬌俏可人的小女兒,對許素兒憐惜不已。 “素丫頭,方才盧語說,你并不是許家的女兒?!睆埨栝_口道,“但她始終對你有養(yǎng)育之恩?!?/br> “張伯放心,素兒不會告官的?!痹S素兒十分懂事地說道,“素兒也不會再待在許家了,到底是外人。正如盧大娘所言,在她把素兒推入水塘的那一刻,素兒已經(jīng)把她的養(yǎng)育之恩給還了,素兒能死里逃生全憑自己。” 許素兒沒有再喊盧氏阿娘,畢竟身世也已經(jīng)被揭曉,她也不愿再喊。 張黎欣慰地拍了拍許素兒肩膀,若許素兒當(dāng)真去報了官,他這個村長也難為情,畢竟手底下出了這么大的事他竟然不知曉,對自己的名聲也會有影響。 “你說的不錯?!睆埨栀澋溃澳阋呀?jīng)還清了許家的恩情,不過你真的打算離開村子么?” 許素兒點點頭:“素兒心意已決。” “也好。”張黎道,“不過你一姑娘家還得多加小心些?!?/br> “不可以!”不知何時盧氏嘴里的抹布被她給扯開,憤怒地盯著許素兒,“沒有我的同意這個賤東西不能離開!” 原本站在屋外的楊氏聞聲走了進來,一掌甩在盧氏臉上,嘲諷道:“你這yin/婦莫不是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了?現(xiàn)在哪有你說話的份?” 盧氏被她這一打額頭撞在了桌角,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嘴里依舊說道:“她許素兒除非是死,才能離開我老許家!” “放肆!”張黎面色陰沉,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老舊的扶手發(fā)出“吱呀”的聲音,“沒問你話哪里輪得到你開口!” 盧氏嚇得身子一哆嗦,立馬噤了聲,不敢輕舉妄動。 “你故意殺人這事要是捅了出去你以為你還能安穩(wěn)地待在這里?”張黎反問道,“素丫頭沒事你該慶幸,既然人家不是你親生的,你又做錯了事在先,你還好意思讓人家留下來?你讓人家怎么面對你?每天不僅要伺候你還要時時提防你什么時候又要殺她。說句難聽的你盧語除了給她一口飯吃你還有過什么?就連這口飯也是素丫頭自己多年辛辛苦苦蹲在地里勞作得來的,你家那四個卻能安安心心在鎮(zhèn)上過著舒坦日子!今日我就在這里發(fā)話,素丫頭想走便直接走就是,誰也不能攔!至此以后,素丫頭與許家再無關(guān)系!” 人群中也傳來附和的聲音。 “就是,還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素丫頭直接走吧,大娘我支持你走,還待在這里受什么窩囊氣。” “是啊,你已經(jīng)還夠了恩情,如今這老寡婦不要臉,可別誤了你的名聲,你以后可還是要嫁人的,反正你也不是許家人,何故搭上自己一輩子?!?/br> …… “多謝張伯?!痹S素兒感激地看著張黎,心里頭一陣舒坦,終于能擺脫許家了,“謝謝各位叔伯嬸嬸?!?/br> 門口趴著的眾人眼見戲已經(jīng)落幕,便三三兩兩散去。 楊氏踢了一腳還在發(fā)呆的老李,粗生粗氣道:“趕緊走!回去跟老娘好好交代清楚你跟這老寡婦什么時候開始的!” 張黎也起身往外走:“素丫頭,麻煩你送送我這個老頭子吧?!?/br> “好?!痹S素兒乖巧地應(yīng)道。 月光灑在小道上,旁邊溝渠里的流水將月光溫柔地給折射出來。 張黎用著手中的蒲扇驅(qū)趕著蚊蟲,語重心長道:“去了外面可得把你的倔性子收一收,即便是再恨一個人,再想報仇也得保全自己,即便你不受那一掌我也會同意你離開的,何苦呢?” 許素兒正欲開口就聽張黎繼續(xù)說道:“丫頭,你要記住,但凡通過犧牲自己來讓敵人收到傷害的成功都不算成功,今后無論遇到什么,都記得要保全自己。你可別怪我這老頭子話多啊?!?/br> 許素兒笑了笑:“不會?!?/br> “好了,到家了?!睆埨枵驹谧约议T口,沖許素兒擺擺手,“該說的也都說了,日后估計也不會再見了,就祝你一生無憂,事事順心吧?!?/br> 最常說的祝福讓許素兒紅了眼眶:“也祝張伯身體康健?!?/br> “好孩子。”張黎哈哈一笑,“回去吧?!?/br> 辭別張黎,許素兒往回走,現(xiàn)下不到七月,距離魏家找她還有一段時間,她可以趁這段時間先賺些錢。 忽然,草叢邊一陣動靜,許素兒斂去雜緒,抬眸盯著草叢,屏氣凝神。 剛摸到藏在袖間的短刃,卻見草叢間飛出數(shù)不清的螢火蟲,漫天黃綠色的光芒在黑夜里散開。 “許家meimei。”一個黑影從草叢間竄出來,腳步聲由遠及近,手里還提著燈籠,微弱的燭火映照著主人的面容。 許素兒聞言,頓時松了口氣:“劉家哥哥?!?/br> 劉啟武走上前,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還是喊你素兒meimei吧,晚上的事我已經(jīng)聽說了,素兒meimei,你真的非走不可么?” “我不想待在這里?!痹S素兒道。 “是因為盧大娘嗎?”劉啟武問道,“你可以不住許家的?!?/br> “那我住哪里?”許素兒愣了一下,隨即打趣道,“難不成隨便找個洞睡下?” 劉啟武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 話說到這里劉啟武又不好意思開口,目光里帶著迫切與糾結(jié)。 “好了?!币娝@副模樣,許素兒忍不住失笑,“隨口說說罷了,劉家哥哥可莫當(dāng)真,只是因為不想待在這里了?!?/br> “不想待這里?”劉啟武見許素兒沒有絲毫留戀,心情有些低落,喃喃自語,“你就沒有一點舍不得的么?” “嗯?什么?”許素兒沒太聽清。 劉啟武盯著許素兒看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把積壓在心底良久的心思給說了出來:“素兒meimei,我真心喜歡你,上次提親那事不是隨便說說的,我已經(jīng)跟我阿爹提過了,我再跟他提一次,他會同意的,一定會的,你能不能別走?” 許素兒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劉啟武。 劉啟武的臉?biāo)⒌囊幌伦兗t,好在有著夜色的遮掩不會太明顯,只是這燈光卻也將他的窘境給暴露出來。 “素兒meimei。”劉啟武支支吾吾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想對你好?!?/br> 許素兒收回目光,低聲道:“劉家哥哥的好意,素兒心領(lǐng)了?!?/br> 這么一句話,卻也是直接拒絕了劉啟武。 劉啟武只覺喉嚨微澀,堵得慌,低頭吹滅燈籠里的燭火,強行按捺住心頭的苦澀。 “其他的素兒也就不多說,望今后劉家哥哥能似劉大夫一樣,成為一位人人稱頌的好大夫?!痹S素兒彎眸淺笑。 “我……不想做大夫。”劉啟武苦笑一聲,抬手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若無其事的轉(zhuǎn)移話題,“素兒meimei,剛剛的螢火蟲看見了沒?我蹲在草叢里發(fā)現(xiàn)的,你之前夜里難得出門,想來也沒見過這么多,你好好看看,就當(dāng)是我送你的……離別禮物吧?!?/br> 許素兒抬眸看著漫天飛舞的螢火蟲,余光瞥見劉啟武不時抖動的肩膀,以及不斷在眼角邊擦拭的手,心里有些不好受,她也沒想過劉啟武會對自己有這種心思,只可惜自己只能辜負他了。 好一陣子,劉啟武再次點燃燭火,看了眼天色說道:“素兒meimei,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明日若是卻別處,離得近的話我可以送送你么?” “不用了?!痹S素兒想也沒想直接拒絕。 “真的是一點機會也不給我。”劉啟武自嘲道,“早知便不同你說了。” 劉啟武沒有再多說,把燈籠塞到許素兒手中,毅然轉(zhuǎn)身離去。 許素兒無奈搖頭,抬腳往許家方向走去,尚未進門便被院子里的情形給驚住了。 第15章 離開 院內(nèi)火光沖天,凄厲的照亮黑夜,盧氏單手持著長棍,把腳邊的被褥衣物都給往火堆里推。 這些都是許素兒的常用之物。 盧氏獰笑不止,火光將她臉上得意的表情描摹的一清二楚:“你是怎么進我老許家的就怎么出去,休想帶走一分一毫!” 許素兒嗤笑一聲,大步上前:“你這些東西,我還真沒想過要帶走?!?/br> “老劉剛剛來過,說我的手好不了了,日后不能再提重物?!北R氏坐在矮凳上,怨恨地看著許素兒,“這些都是因你而起,你這賤骨頭就是條白眼狼!” 許素兒神色淡然地撣了撣衣袖,道:“其實,以前的我,也是一顆糖就能哄好的,只可惜沒有人哄。盧語,我這只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你若不干這么下作的事,我也別無他法。不過你的手可是李嬸打斷的,這可別賴在我頭上,我也只是引導(dǎo)她看見真相罷了?!?/br> “我就知道都是你這個賤骨頭做的!今天老娘豁出去了,就算拼了這條命也得好好治治你,別以為我老許家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盧氏“嗖”地一下站起來,目眥盡裂,拿著棍子就想往許素兒身上打去。 許素兒靈活的一個彎腰,抬腳踹在盧氏膝蓋上,盧氏“嘭”地一聲跪在地上,手中的棍子也被許素兒給奪了去。 許素兒一棍子打在盧氏背上,沉悶的聲音與盧氏的尖叫聲混合交織在一起:“許素兒,你竟然敢打我!” “這有什么不敢的?”許素兒輕笑一聲,“你要是不信那我們再來一次,這回你好好體驗一下?!闭f完,許素兒再次揚起手中的棍子,用了比之前還重的力度往她背上打去,疼得盧氏連聲音都發(fā)不出。 盧氏癱在地上,嘴里惡毒地詛咒著:“許素兒,你不得好死?!?/br> 不得好死?許素兒把棍子杵在地面,挑了挑眉,前世的她確實是不得好死。 “你杖打養(yǎng)母,你就不怕我去報官么?”盧氏咬牙切齒道。 許素兒抬腳壓在盧氏臉上,微微彎腰,對上她的目光,粲然一笑:“你覺得你這輩子還能活著出村子么?你跟人通jian,村子里的每個人都不會讓你出村子的,畢竟你要是沒收住性子,在外面又跟哪個男子瞎搞,毀壞了村里的名聲,那可就不好了?!?/br> “許素兒!”盧氏怒吼一聲,“想不到你竟是條毒蛇,平日里就知道在老娘面前裝乖巧!你這個沒人要的天生賤種!” 許素兒伸手一掌甩在盧氏臉上,冷聲道:“就知道賤種賤種的喊,我比你們?nèi)魏稳硕几哔F!日后也是你永遠攀比起的!” 此時的許素兒盡顯鋒芒,目光凌厲地盯著自己,盧氏仿佛見著了來自地獄的惡鬼一般,身子不自覺輕顫,想說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跳躍的火焰終究回歸平靜,空氣中彌漫著衣物燒焦的味道。 對于這些衣物許素兒并不覺得可惜,鶉衣百結(jié),分文不值。 盧氏背上疼得厲害,手也疼得厲害,想爬也爬不起來,只能趴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許素兒步履輕快地回了屋。 很快,許素兒又折返回來,手中抱著一床被子扔在盧氏身上,說道:“院里涼快,你就在這睡吧,什么時候能自己動了,就什么時候回屋?!?/br> 盧氏咬緊下唇,不再與許素兒爭辯,現(xiàn)下自己正處于弱勢,自己只有吃虧的份。 許素兒歇在了許瑤的屋里,只覺身心暢快,很快便睡了過去。 雞鳴聲響起,日頭趁著黑夜不注意,靈活地跳了出來,萬物頓生光輝。 盧氏過裹著被子在地上睡得正香,臉上粘著的沙石紋路清楚的展示著口水的痕跡。 許素兒簡單收拾了些東西,搬出屋內(nèi)破舊的竹椅放在盧氏身邊,然后從水缸里舀了一勺水澆在了盧氏臉上。 “下雨了下雨了!”盧氏瞬間驚醒,連忙擦這里臉,“又是你這個賤……啊!” 許素兒用水勺敲打著盧氏的嘴巴:“這嘴真臭,洗洗。” 許素兒連著幾次敲打著盧氏的嘴巴,盧氏雙春一片紅腫,就跟抹了胭脂一般,嬌艷欲滴。 “氣色好了許多。”許素兒微微一笑,扔下木勺,“別指望許玲能來了,她昨天已經(jīng)跑回鎮(zhèn)上了?!?/br> 盧氏原本還抱著的希望瞬間崩塌,嘴疼得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只能嗚嗚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