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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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吼,桑榆有些不服氣。 “我這么大了,出去你也要管?” “你以為我想管你么?!” “……你對我發(fā)什么脾氣,我哪里惹著你了?” 桑茵扭頭往后門走,拿鑰匙開門,不想再搭理桑榆。 本來出門一趟回來心情很美的桑榆莫名其妙被吼一頓,臉也臭了起來。 等桑茵去開門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家的小超市門關著。 他跟上桑茵,不情不愿地開口問:“爸媽呢,為什么前面門關了?” 桑茵把后門打開,收了鑰匙往里走。 “想知道不會自己打電話嗎?” “……” “姐,你能不能別把氣撒我身上,你這樣太不可理喻了。” 桑茵回頭瞪著桑榆,想想覺得他說的也對,她確實不該把氣撒在他身上。 但是他也不無辜,出去一天,一個電話都沒有,家里出事了人都還在外面浪。 她平復一下心情,動了動唇:“爸摔傷了,搬貨的時候,從貨車上不小心摔下來,飲料箱壓到了左腿?!?/br> 桑榆大驚,花了好長時間才反應來:“爸摔傷了?!他現(xiàn)在在哪?!” “在醫(yī)院,已經(jīng)住院了,明天再做詳細的檢查。媽在陪他。” “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出事的時候都慌的要死,誰還記得通知你?你怎么不問問自己到底出去干什么了,現(xiàn)在半夜才回來?!?/br> 現(xiàn)在又成了桑茵有理,桑榆默默地閉上嘴巴,不還嘴。 可心里還是念著爸爸的傷,他又悄悄跟桑茵搭話:“那……爸真的沒事吧?嚴重不嚴重?” “你給媽打電話問吧,順便告訴她你已經(jīng)回來了,免得她擔心你。” 桑茵很累很頭疼,說完這幾句話,就自己上了樓。 她現(xiàn)在心情太亂了,還是一個人靜靜,免得又傷及無辜的桑榆。 燈紅酒綠的酒吧,連津和幾個隊友坐著喝酒,遠遠見裴辭過來,笑著沖他揚揚手:“阿辭,這呢!” 面上沒有多少表情的裴辭往他那看了一眼,隨后朝他這邊走來。 等坐下來,連津把桌上沒被碰過的酒遞給裴辭,問:“不是一結(jié)束就急匆匆去見女朋友了,怎么又改主意過來了?” 裴辭冷峻著臉,沒答,只無聲地把那杯酒一口喝完。 酒吧里音樂聲很大,撞擊耳膜。 悶完后,裴辭皺起眉頭,把酒杯放下,說:“來透透氣?!?/br> 連津像是聽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樣,摟著裴辭的肩笑:“你來這透氣?平時叫你你都推三阻四的,就算來了也自己跑到外面去一個人待著,現(xiàn)在竟然說來這里透氣?” 說著他沖裴辭挑挑眉:“說吧,是不是跟你女朋友鬧矛盾了?” 裴辭陷入沉默。 其實他也會有沖動的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該那樣對桑茵說話,可是他就是很難忍住。 只要碰上跟他爺爺有關的人或事,他就會變成刺猬豎起全身的刺。 以前對裴景曜也是這樣。 現(xiàn)在他又這樣對桑茵…… 裴辭心里很不好受,他很清楚自己這樣不對。 可他是真的很恨他爺爺。 以前那樣狠心對待他的人,現(xiàn)在要死了,想要見面,這更像是一個笑話。 裴辭知道,他爺爺只不過是自私的想讓自己走的安心。 說來也算心狠,他就是不想讓他爺爺能安心閉眼。他要他爺爺帶著這份遺憾,去地獄好好悔恨。 心里情緒很亂,裴辭捏捏眉心,問連津:“還有酒嗎?” “酒是有,但咱們是來消遣來玩的,不是來買醉的。你也少喝點,明天還得回隊里。”連津嘴上這么勸著,身體還是很誠實地叫來服務生,替裴辭又點了瓶洋酒。 “阿辭,你是真跟你女朋友吵架了?” 連津?qū)嵲谌滩蛔∽约喊素缘男?,他大概還是第一次見裴辭為情所困。 裴辭淡淡瞧了他一眼,說:“沒吵?!?/br> “得了吧,瞧你這樣子,還說沒吵?!?/br> “……” “談戀愛就這樣,時不時就吵個小架。不過漂亮小姑娘這么多,這個不行,就分,下一個更乖?!?/br> 下一個更乖? 裴辭笑笑。 哪來的下一個,他只有這一個。 服務員送酒來了,裴辭借著喝酒的勁,忘卻心里的那些糟亂。 桑茵一整夜都沒怎么睡,她看了無數(shù)遍手機,卻沒有一點裴辭的消息。 電話沒有,微信也沒有。 竟然真的走了就再沒消息了。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好不容易睡著了的桑茵聽到手機響,用最快的速度拿過來看,看到的卻是江早早的來電。 早上六點就打電話過來約吃早飯的人,大概也就只有江早早。 桑茵悶聲悶氣地說:“你自己吃吧,我待會要早點去醫(yī)院?!?/br> “那么早去醫(yī)院干嘛呀,你總得吃早飯嘛?!?/br> “我爸昨天摔了,住院了,我上班去先去看一眼。” “哈?!叔叔摔了?!哪家醫(yī)院?!我馬上收拾收拾去看他!” “???”桑茵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你怎么這么激動……” 江早早理直氣壯:“你的爸爸住院了哎,我怎么能不激動!你說哪家醫(yī)院,我待會就去看他。” “中醫(yī)院,我實習的醫(yī)院。但你早上還是先別去了,他什么檢查都還沒做,早上肯定要看醫(yī)生做檢查,估計很忙。下午再去吧?!?/br> 江早早覺得桑茵說的有道理,就應著:“好,那我下午再去看叔叔!” 到時間起床,桑茵不再和江早早多說,結(jié)束通話就下了床,去隔壁房間叫桑榆。 而江早早這邊,她剛掛電話,就聽到身旁側(cè)身躺著睡覺的男人出聲。 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慵懶磁性,但語氣不大好。 “江早早,請你注意,床上還有一個人。這么早打電話,不覺得吵?” 江早早側(cè)目瞅他一眼,恨不得一腳把他給踹下床。 她皺著鼻子哼哼一聲:“我早說了要跟你分房睡,是你自己死皮賴臉一定要躺在這?!?/br> 裴景曜:“……” 江早早:“我這人沒什么愛好,就喜歡大清早打電話,你愛聽就聽,不愛聽,滾出去睡沙發(fā)?!?/br> 一大早就這樣嘰嘰喳喳,裴景曜聽著實在頭疼,他手臂伸過來就把江早早手里拿著的手機奪走。 “哎你干嘛拿我手機——” 江早早想去搶回來,身體卻被裴景曜的手臂壓住。 裴景曜似乎還有困意,他將江早早固定在床上,扯過被子給她蓋上,冷冷命令:“現(xiàn)在閉上嘴巴,再睡半小時?!?/br> 江早早不服氣:“我憑什么聽你的?” “你是不是真的認為,我們睡同一張床但我什么都沒對你做,你就已經(jīng)很安全了?” “……”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你履行夫妻義務?!?/br> “……” 江早早呆呆傻傻的:“什……什么夫妻義務……” 裴景曜輕笑一聲,反問:“你說呢?” …… 江早早大概知道是什么了。她抿緊嘴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早上七點多,桑茵和桑榆帶了一些換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去醫(yī)院。 ?;礌顩r還好,就是年紀大了,這一摔,渾身都感覺不舒服,不單單只是腿骨折的地方疼。 桑茵把自己帶來的早餐擺到病床的小桌子上,讓桑淮和楊素敏吃,自己收拾著其他零散的東西,順便說:“等待會醫(yī)院上班,爸除了做必要的檢查外,還是得再做個全身檢查,免得還有什么別的問題?!?/br> 楊素敏贊同地點頭:“是得好好檢查一下。你爸昨晚一夜都沒睡好,老說自己這疼那疼的,吵得我都睡不著。” “我哪有,”?;春妹孀硬怀姓J,轉(zhuǎn)而問桑茵:“小茵,爸還得在這住多久?家里還一堆事呢……” “哎喲你現(xiàn)在這樣還能干什么,家里有什么事還得必須你去做?”楊素敏不滿地嗔桑淮一眼。 桑茵看他們倆又日常斗嘴,忍不住笑了笑。 “如果沒什么問題,不會住很久的。這里是急診病房,正要住院,到時也會轉(zhuǎn)到骨科去?!?/br> ?;绰犐R疬@么一說,又著急著:“不住院不行嗎?這大過年的住醫(yī)院,多倒霉……” 桑茵:“爸,你也別著急。著急也沒用,待會看了醫(yī)生才會知道到底要不要住院。而且,家里的事你也別擔心。有什么事就讓桑榆做好了,反正他在放寒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