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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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不勤快嗎?得罪了公婆,還惹了自家男人嫌棄。這時候要是還敢嗆聲,她就是個傻子! 林翠苗咬咬牙,忍住心中怒火,強笑:“大嫂今天歇歇吧,讓我來。我昨天也挺不懂事的,今天給大家伙賠個罪。” “我可不敢讓你賠罪。”田麗心中有氣,冷著臉對她,自顧打了個雞蛋水。 這是打給圓寶的。 林翠苗見了,搶過來,“讓我來讓我來?!?/br> 田麗沒和她爭。 等打完之后,林翠苗就想端走,田麗卻道:“再加一勺紅糖。圓寶說雞蛋水腥不肯喝,娘就去周隊長家用米換了一塊紅糖回來,以后你給圓寶打雞蛋水,記得放點糖。” 還放紅糖?紅糖多精貴??! 林翠苗聽了,眼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面上卻只能干干的應著,給雞蛋水放了一點紅糖。 這老婆子,真的太偏心了!雞蛋水就夠了,居然還放紅糖。以前她坐月子,也才這個待遇呢! 林翠苗越想越不平衡,心中的氣又冒出來,直沖腦門讓她氣血翻涌。 看了看周圍沒人注意,林翠苗對著雞蛋水“呸”了一聲,吐了口唾沫,用手指攪勻,假裝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端去給圓寶。 敲開門,一眼就看見陳婆子已經(jīng)起床了。 圓寶還沒起,在被窩里團成一顆小球,連腦袋都沒露出來。 林翠苗看見陳婆子看她如刀般的眼神,似乎想要在她臉上剜下一塊rou來,害怕得哆嗦,強笑道:“娘,這是給圓寶的……” 聲音弱弱的。 陳婆子聽見圓寶兩個字,這才緩和了些。 她還是沒理林翠苗,而是轉身去掀圓寶的被子,低聲道:“起來了小懶鬼,要睡到什么時候?” 圓寶迷迷糊糊,過了一會兒才從被窩里鉆出來。 她揉揉眼睛,腦袋還迷糊著。一頭短發(fā)因為靜電,亂七八糟的豎起來,看著呆萌呆萌的。 陳婆子樂了,捏捏她的臉,“起來漱口,喝雞蛋水?!?/br> 圓寶扁了扁嘴,“姥姥,我不想喝雞蛋水,好腥啊。以后都給我煮整顆的行不行?” 聲音含糊不清,軟軟的在撒嬌。 陳婆子卻正色道:“不行,醫(yī)生說雞蛋水最有營養(yǎng)了,你別不愛吃,這可是好東西?!?/br> 圓寶xiele氣,又不敢和姥姥生氣,只好在床上打滾,不死心道:“今天不喝行不行?我、我想留著肚子,去縣城里吃rou包!” 陳婆子不知道想到什么,點頭,“好,不僅買rou包,還要買棉花糖。” 圓寶這才笑了。 總算逃過一劫。 林翠苗端著一個碗站在旁邊,聽見她們的對話,臉都黑了。 “娘,你怎么——” “他爹昨天靈芝沒賣出去,今天還要去縣城一趟?!标惼抛油蛄执涿?,神色瞬間變冷,“我讓他帶圓寶去瞧瞧,怎么,你有意見?” 陳婆子一副“你敢有意見就死定了”的表情,林翠苗察言觀色,訕訕低頭,哪里還敢說什么? 心中卻腹誹,忿忿不平。 去就去,買什么rou包子?林翠苗肚子昨晚餓到現(xiàn)在,一想到rou包子,咕嚕聲就響起來。 陳婆子聽見了,嫌棄的瞥她一眼,冷聲道:“行了,別杵在這兒裝可憐,搞得好像虧待你似的。雞蛋水你就喝了吧,免得你說我苛待你,一口好的都不給你吃?!?/br> 林翠苗面色復雜得很,哆哆嗦嗦端著碗,一動不動,“娘……我、我還是不喝了吧?!?/br> 剛才她收拾過雞屎,還沒來得及洗手呢。這又是唾沫又是雞屎的……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她怎么喝得下去? 林翠苗懊悔死了,早知道剛才就不該吐那口唾沫! 一聽林翠苗居然連這個都不肯聽話,陳婆子難得的好心情又瞬間陰下去,尖著嗓子就罵:“林翠苗你在這兒裝給誰看呢?啊,給你喝雞蛋水你居然還不領情!怎么?現(xiàn)在還想給我老太婆上眼藥呢?你說你膈應誰?你怎么這么不識好歹?” 一頓罵,把一家人又驚動了。 何建安聽見又是自己媳婦惹了他娘不開心,忙跑過來,見陳婆子一臉慍怒,林翠苗恨不得把腦袋低到胸口上去的樣子,火氣騰的一下子冒出來。 “你一大早又搞什么搞?不鬧個雞犬不寧你不罷休?”何建安也生氣了。 他就搞不懂了,林翠苗咋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陳婆子冷笑道:“我給她喝雞蛋水,她還不肯,說不定還是在生氣呢。我老婆子哪敢使喚她?行,好心當成驢肝肺,雞蛋水拿去倒了吧。以后別說我老婆子沒給你吃口好的。” 何建安一聽,媳婦居然因為這種破事情又在鬧,臉色難看得不像話,“行了,娘給你喝就喝,矯情個屁!” “當家的我、我不想喝——” “必須喝!”何建安一喝。 陳婆子也冷冷的看著她。 林翠苗一閉眼,一狠心,終是咬牙,喝下去了。 喝了能咋地?這可是好東西。 只是面色終究有些青紫。同時,總感覺嗓子眼有股不一樣的味道,胃里翻涌。一時間,面色猙獰得不行,只能強力忍著。 陳婆子以為她還對自己有意見,頓時不屑的輕嗤一聲,擺擺手,“你們都出去,我不想看見你們。” 何建安拉著林翠苗出屋了。 等他們走后,陳婆子才展露笑意,笑瞇瞇的順了順圓寶的小腦袋,笑道:“誒呦我的乖乖喲,你這咋睡的,把腦袋蹭得……一會兒去縣城,記得買頭繩回來,多買一點,姥姥給你扎辮子?!?/br> 圓寶狠狠點頭,漱口洗臉去了。 因為進城,陳婆子還特意讓田麗找出秋月顯得比較新的衣服,給圓寶換上。袖子有點長了,又給挽上去些,露出一小節(jié)白藕似的小手腕。 陳婆子叮囑道:“讓三舅背著你,到了縣城之后,你可不許和姥爺待一塊兒,也不許亂跑了。跑不見了,就見不著姥姥了。” 圓寶用力點點頭。 隨后,陳婆子把她放進何建喜的背簍里,怕她冷著,還給裹了一床小被子。 何軍的背簍,放的則是一些高粱面和大米。 這些都是要拿去賣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運氣不好,昨天一整天都沒能賣出靈芝,要是今天還賣不出去,就得多賣點糧食了。接下去就得緊緊褲腰帶,咬牙餓一陣子。 沒辦法,很快就要開學了,春花的學費交不上,何軍夜里都合不上眼不敢睡。 春花都上了一年的學,就這么半途而廢啥也沒學到,實在可惜。 何軍知道,農(nóng)家人,除了學習之外,就沒別的法子改變命運。他這輩子過得這么苦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 他是個睜眼瞎,這一輩子都苦過來了。不想讓自己的子孫輩也跟著睜眼瞎。子子輩輩都在地里扒食,沒前途。所以這學,砸鍋賣鐵也得上。 就算考不上好學校,學點知識,會算數(shù),去供銷社當銷售員,在生產(chǎn)隊當會計,都比種地容易多了,怎么都算是一條出路。 何軍心里有成算,一路都沉默著不說話。 三個人走了幾個小時,來到縣城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大亮。 周永娟隔著背簍輕輕敲了幾下,圓寶沒反應。掀開一看,見她小腦袋壓在被子上,睡得正香呢。 周永娟見她小嘴張開,那白嫩的模樣別提多討喜可愛,心中的母愛頓時泛濫,說話柔得不行,“圓寶,圓寶起來了。到縣城了,不是要逛逛嗎?” 要是她也有個圓寶這么可愛的孩子多好啊。 圓寶睜開眼睛,楞了一會兒,才看見周圍的環(huán)境已經(jīng)不是大平村的大瓦土墻房了,而是很多氣派的洋房、平房在路邊林立著。 馬路也寬,偶爾有拖拉機行駛過來,那發(fā)動機的聲音震天響,騎自行車的人也很多。 圓寶新奇得不行,開心的咯咯笑。 周永娟見她醒了,把她抱出來。 何軍說:“老三媳婦,你一會兒帶著圓寶去買rou包子,我和老三去將軍巷那兒。一會兒你們逛好了,就來這兒等著我們,或者我賣完了,也來這兒等你們。別逛太久,也別帶圓寶去將軍巷那兒,知道嗎?” 周永娟點點頭。 何軍掏出了兩毛錢,想了想,又給了三毛,湊夠了五毛。買rou包子,夠了。 兩撥人很快就分開,各走各的。 圓寶一路被周永娟抱著,壓根不用走路。 圓寶問:“三舅母,為什么姥爺不讓我們?nèi)④娤???/br> “因為那是不好的地方,圓寶去了,會被壞人盯上的。”周永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釋黑市這種存在,只好所以敷衍幾聲。 他們出來賣糧食,被發(fā)現(xiàn)是要被抓的。 黑市就是一些沒有票的人來買東西買糧食的地方。 之所以要冒著被抓的風險來這兒賣糧食,完全是因為去糧站用糧食換錢,價格太低了。 去糧站,一斤高粱面玉米面也就七八毛,來黑市就能賣到一塊錢一斤。 都是窮逼的,要是有辦法,誰想冒吃牢飯的風險?。?/br> 周永娟嘆氣,心中有些發(fā)愁。 圓寶聽見壞人就嚇著了,小臉顯得有點凝重,“那姥爺和舅舅會不會也被壞人盯上?” 周永娟笑道:“不會,他們會跑的?!?/br> 圓寶不再問下去,因為她們來到了賣rou包的攤子前。 周永娟買兩個rou包給圓寶,用了兩毛錢。她自己沒舍得吃,只用家里帶來的餅裹腹。 包子是用白面做的,里面還包著rou餡。圓寶光是聞著味道,口水就流了。 嗷嗚咬了一口,咬到rou餡,幸福得淚水都快掉下來。 嗚嗚嗚她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趺磿衦ou包子這種存在啊! 圓寶一臉滿足,三下五除二吃完了一個,等要吃第二個的時候,才意識到周永娟只是看著自己,一口都沒得吃。 她怯怯伸出手去,給周永娟遞包子,“圓寶吃飽了,舅母吃吧?!?/br> 難怪婆婆會這么疼這個孩子,這也太懂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