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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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趕走了嗎?” 有點了聊不下去了,再聊下去玻璃紙就破了。 所以,現(xiàn)在怎么辦?張俊想糊弄過去,夾了一塊雪花牛rou到顧志飛的碗里:“這rou不錯,嘗嘗。” 然而顧志飛沒理那片雪花,而是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叼在嘴里,拿出打火機點燃了,慢慢的吸一口,吐出裊裊的輕煙,然后兩指夾著香煙拿起桌上的煙盒抖了一下,一根香煙從眾多香煙里脫穎而出,他將煙盒往前送了送,意思讓張俊拿一根。 他不慌不忙,但他的眼睛始終看著她,告訴她沒有任何一點唬弄過去的可能。 張俊一時還是想不出怎么接話,只是擺手拒絕:“不,我已經(jīng)在試著戒了?!?/br> 而聽了這話的顧志飛卻露出不以為然:“別費勁,喊著戒的不少,但你們這行,別管是室內(nèi)設(shè)計,廣告的,還是多媒體的,我就見過一個真戒掉了的,我以前公司宣傳的一個小主管,女的,三年抱倆,備孕,懷著加哺乳,為了孩子,五年沒抽,戒了。你想戒,還不如先給自己找個男人。” 啞口無言的張俊一直覺得在懟人這方面,她跟顧志飛應(yīng)該算是勢均力敵,這會兒她終于認(rèn)識到過去大概是人壓根沒跟她正經(jīng)玩。 她從善如流的接過顧志飛的煙,想起身去拿他手邊的打火機,卻見他將他手里的煙遞過來。她楞了一下,接過去。 同樣是點火,用一個男人吸過的香煙點火,有著一種別樣的親密感,哪怕她的手小心翼翼的避免碰到他咬過的煙嘴。 將煙還給他的時候,她輕聲的道謝。 也不知道是她的順從平復(fù)了顧志飛的心情,還是尼古丁的安撫作用,顧志飛面色稍霽,放過了前面的話題,為她夾了一片生魚片,閑談道:“之前有人送我一條禮盒香煙,里面有巧克力,香草味的,我沒動,聽說女人都挺喜歡,要不要拿給你?” “聽起來很奇怪的樣子,煙還搞這么多花里胡哨的,喜歡巧克力就直接去吃巧克力唄,怎么會有人送你這個?!?/br>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送我這個,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送的什么?!?/br> “你還是別給我了,我平時頂多車?yán)锓乓话?,都不敢?guī)нM(jìn)家門,怕我媽發(fā)現(xiàn)。你一來一條,我怕藏不住。” “你媽馬上搬我家去了,你怕什么?或者回頭我讓人送你公司去?不然我留著干嘛?” “行吧,你實在沒人給就給我吧?!?/br> …… 原本張俊以為這頓飯就這么平靜吃完了,然而她萬萬沒想到,差不多他們都快結(jié)賬了的時候,剛才一直在刷夜風(fēng)話題的顧志飛的手機忽然跳了一個提示。 祁小川:再遇夜風(fēng)sama,三生有幸,愿赴湯蹈火,生死相隨。 毫不夸張的說,張俊覺得原本正慢悠悠拿濕紙巾擦手的顧志飛瞬間額頭上的青筋的爆了,如果目光能殺人,手機只怕早就碎成渣渣了。 然后,就見他惡狠狠的拿起手機。 “這會兒熱搜上那個,祁小川那個,還有夜風(fēng)那個,你們壓一下熱度……產(chǎn)生的費用你們找我個人報銷,我另外給同事們算加班費……你們順便查一下,這個事是人為炒熱的,還是意外熱起來的……麻煩同事們后期關(guān)注一下相關(guān)話題,如果有變動,直接給我報告?!?/br> 要說張俊最佩服顧志飛的是,明明已經(jīng)青筋在跳了,他說話的語氣依舊平靜客氣。 當(dāng)然,這只是對他的同事,掛掉電話,再看向他的假粉絲,那就一點兒都不平靜客氣了,那態(tài)度,說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也不為過。 要說他這一天,大清早的被自己的親爹說是有錢了就沒人情味了,然后被他的親爹后媽便宜meimei生生撂在了路邊,接著發(fā)現(xiàn)暗戳戳叫他老公的假粉絲竟然水性楊花私會野男人,自己心里建設(shè)半天,好不容易平復(fù)點兒了,野男人居然跳出來要跟他的假粉絲生死相隨! 他太難了?。?!這個世界怎么了,當(dāng)他死了嗎?!?。?/br> 然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只見他的假粉絲笑得趴到桌子上,歪頭看著他。 “那個……其實喜歡我的人一直挺多的,這種程度,過幾天就知難而退了,不至于。” 完全沒有被安慰到?。?! 還敢撩sao! 什么叫過幾天就知難而退? 說清楚點,你說誰呢? “坐直了!像什么樣子!” 第17章 這一天,兩人從燒rou店里出來,顧志飛拿出一副墨鏡戴上的時候,張俊確定關(guān)于這一天的安排,顧志飛應(yīng)該真的是有點兒計劃的,不然他不會隨身帶著墨鏡以防被人認(rèn)出來。然而沒想到兩個老人家不給面子,扭頭走了,想一想確實有些讓人心疼呢。 燒rou店不遠(yuǎn)的地方有個湖,沿湖有一條步行道,種著楊柳,打從張俊有記憶就有的楊柳,雖然葉子已經(jīng)不再嫩綠,有些暗淡了但在微風(fēng)中搖曳著,依舊有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意境。 工作日的上午十一點多,晨練的老人早就回家做飯去了,年輕人在上班,沿湖步道上沒什么人??深欀撅w還是得戴著墨鏡,不然萬一被認(rèn)出來,碰上二逼的一嗓子能把一條街的人都喊來。 這也是為什么十年前有經(jīng)紀(jì)公司要簽當(dāng)時在二次元圈里爆紅的夜風(fēng)出道,張俊雖然很是向往做明星如果紅了可能有的巨額收入,但依舊沒有同意的原因,只要想一想她可能連閑時和親朋悠閑的散個步都要躲躲閃閃,沒有自由,總覺得有點悲慘,她不樂意讓自己的私人生活也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然而,她笑著看向顧志飛:“你剛才問都不問我一聲,就壓我熱度,萬一我就想要紅怎么辦?” 正享受難得的風(fēng)景和悠閑,顧志飛聽了愣了一下。 是啊,他怎么會問都沒問一聲就讓人壓熱度,萬一人就想紅呢?畢竟如今流量就是金錢。 這樣的事對于有些人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顧志飛向來是一個周全的人,他比尋常人更聰明靈活的大腦足夠他在做任何事的時候都盡可能的沒有紕漏,不然他不會成為現(xiàn)在的顧志飛。 他怎么會做這樣獨斷專行,專橫跋扈的事情? 顧志飛想了想,說:“如果你想,我可以讓他們再炒起來。” 這是張俊第一次在顧志飛的臉上看到類似懊惱的神色,這讓總是老神在在的他變得生動有趣起來。其實真的是小事情,她只是隨口說說,逗他玩。 “不用,我也不想一把年紀(jì)老阿姨了被人滿大街追著要簽名合影。”她說:“只是這種程度的事,根本不值得費力氣和錢去管它,沒多久熱度自己就下去了?!薄霸谖铱磥砑幢闶窃賰?yōu)秀的演員,再好的特效,再宏大的場景搭建,也不可能我用動畫做出來的完美。所以做演員,做明星不可能實現(xiàn)我的夢想,所以我放棄。做動畫,我可以建造一個完全屬于我的領(lǐng)域?!?/br> 這個態(tài)度意外的在很大程度上取悅了顧志飛。 顧志飛不喜歡明星。雖然他自己如今混到走到哪兒都有人認(rèn)出來,公眾場合恨不得帶保鏢,實際上人多的公開場合也確實經(jīng)常帶保鏢,但這并非他主觀意愿希望的,如果可能他還是希望自己可以做一個安靜的有錢人。 他不樂意讓自己的私人生活也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在一個生活的舒適標(biāo)準(zhǔn)上,他們有共識,這讓人很高興。 顧志飛的地位決定了他從來不是一個太擅長因為別人來改變自己的人,他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他可能會在需要的時候認(rèn)識并接受一些他過去沒有機會接觸的東西,比如明明是個女人,要扮成男人被人叫殿下,但他已經(jīng)不大可能改變自己已經(jīng)成型的價值觀。如果能有一個人恰巧本來就跟他有相同的價值觀,那是再好不過了。 心情愉悅的顧志飛在湖邊的碼頭租了一艘船,船頭是只白色的大天鵝,頭上有臟兮兮,八百年沒洗過的紅色頂棚,可以坐四個人,如今情侶都不屑于坐,一般都是大人帶小孩才愿意光顧的那種腳踏船。 家離這里步行十分鐘,從小坐到大的張俊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一把年紀(jì)了還要坐這種船? 顧志飛說:“我從來沒坐過?!?/br> 好吧,就當(dāng)是陪農(nóng)村里長大的貧困少年顧總彌補缺失的童年了,而且上了船,顧志飛就不用戴著墨鏡了。 然而,六十塊一個小時?。。?/br> 一直到船被蹬出去幾十米了,張俊還在不可思議的嘀咕:“六十塊一個小時!打劫?。。?!就這么個破船,二十年沒換過了吧,我讀小學(xué)就劃的這個……” 一直默默蹬著腳踏的顧志飛沒忍住,也嘀咕了一句:“還好咱不差錢?!?/br> 然后,顧志飛毫不意外的被狠狠的白了一眼。 顧志飛望著天上明晃晃的太陽,覺得這一波確實是自己嘴欠,一把年紀(jì)了還沒學(xué)會什么時候閉嘴。 為什么不喜歡劃船? 因為曬!水面上的紫外線是陸地上的兩倍! 張俊掏出防曬噴霧從頭噴到腳,噴完了,又回頭閉著眼對著臉一陣狂噴! 那架勢,哪里是噴防曬,簡直跟滅火器滅火似的,顧志飛估計這一頓cao作猛如虎,小半瓶都沒了,那防曬瓶上全是英文,一看就不便宜,怕不是百來塊就沒了。 六十塊的劃船租金心念叨半天,扭頭防曬噴百來塊,顧志飛覺得他有點不懂女人的消費觀。 嗯,一把年紀(jì),該長點兒心了,得學(xué)會閉嘴。 湖水很清,波光粼粼,陽光雖然晃眼,但氣溫不到三十,微風(fēng)吹過,還是挺舒適的,湖邊一棵歪脖子楊柳的枝條落到了水里,顧志飛將船踩過去,掐了一根,繞個圈,戴到張俊的頭上。 千年的湖水,二十年前的老船,三十幾歲的老男人,使著二十多年前的套路,套路一個三十歲的老阿姨。 都不用張俊吐槽,顧志飛自己都笑得停不下來。 “挺好,多少能擋點太陽?!?/br> “好個鬼!綠帽子!” “還是拿下來吧。” 或許是好歹大家有了共煙點火和同船渡的情分,加上方才在燒rou店喝的清酒有點兒上頭,張俊忍不住問了句:“大佬,你看上我什么了,大半個月了不依不饒?!?/br> 然而,似乎是思考了許久的大佬說:“我……看上你的才華了。” 忍不住翻了白眼,張俊說:“說認(rèn)真的?!?/br> “你要我說的?” “我要你說的?!?/br> “其實我也沒怎么想明白,你也不算是很漂亮,也不算是很聰明,脾氣也不算好,沒看出什么特別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答你,也只能說是看上你的才華了。” “大佬,請你把船踩回去,立刻,馬上?。。 ?/br> “呃……是你讓我說的?!?/br> “嗯,現(xiàn)在我讓你把船踩回去?!?/br> 說實話,我一窮二白,啥都沒有去跟人談業(yè)務(wù)的時候,脾氣最壞的老板也沒翻臉這么快的! 講道理,你讓我說的。 我以為大家有了共煙點火和同船渡的情分,可以彼此真誠的交談了。 我太難了! 公證了婚前協(xié)議,兩位老的隨后就領(lǐng)了證。 兩位老人都快花甲之年了,也沒工夫像小年輕一樣一準(zhǔn)備就準(zhǔn)備大半年,翻翻黃歷,婚禮就定在了半個月后的一個周末。至于酒店婚慶項目之類的,有顧志飛的錢和顧志飛的面子,都成不了任何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婚紗禮服,所幸吳小姐雖然喜歡作,喜歡買買買,但常年的艱苦生活還是注定她并不是真的很會花錢。婚慶公司定制婚紗的價格直接讓她擺手拒絕,以至于婚慶公司的人知情識趣再也沒有讓她看到婚禮任何一個項目的價格名目。 既然婚紗不定制,那就快了,現(xiàn)成的婚紗和鳳褂各挑一件,就萬事俱備了。 婚宴按照兩位老的的要求,安排得還算細(xì)致,但兩位老的到底還是臉皮薄,接親沒有請什么人,吳小姐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個大和尚算了算,當(dāng)天九點四十到十點半是出門的吉時。九點二十,把梳妝整齊,穿著鳳褂的吳小姐在床上安置好,裙褂擺得圓圓滿滿的,張俊便被吳小姐打發(fā)了在朝著小區(qū)車道的窗戶那里伸著脖子觀望。 九點四十整,婚車碾著婚慶公司早早鋪在路上的氣球來了。 車是張俊頭一回見顧志飛時他開的那輛賓利,車子在窗外停下來,顧志飛爺倆從駕駛室和副駕駛一左一右推開車門走出來。 爺倆一紅一藍(lán)都是馬褂,紅色馬褂的是老子,頭發(fā)花白,卻精神抖擻,胸前別著花,是新郎,藍(lán)色馬褂的是兒子,翩翩公子,瀟灑如風(fēng),胸前也別著花,是伴郎。 正牌的新郎眼睛尖,顧志飛下車了就在給圍觀的鄰居發(fā)喜糖,顧軍先看見了窗戶后面伸著頭的張俊,揚手就喊:“俊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