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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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坐了下來,問:“你這一切可都還好?前些日子因為顧及父皇,也沒能得空來看看你,你心里看別怪我這個兄長?!?/br> 沈泊心里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現(xiàn)在老大既然來了,那么肯定是想與他交好。 既然此刻他做出的選擇,以前的那些事情,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于是,沈泊說:“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弟弟我現(xiàn)在落難,虧得兩位哥哥還惦記著,心里甚是念恩?!?/br> “你這話說得嚴(yán)重了,自家兄弟,本就應(yīng)該相互照拂,談什么恩情不恩情?!睍坷餆炕?,沈淮烤了烤手,這才裝作不在意地說,“對了,小五回京了。今天一大早,老二就帶著他進(jìn)宮去了。突然失蹤兩個月,我本來以為小五遇到了什么不測,剛剛過來的時候,王妃恰好從宮里請安回來,說是小五的臉好了?!?/br> “臉好了?”沈澤有些不懂沈淮在說什么,“大哥什么意思?” 沈淮說:“你我都知道,小五從出生開始,就容貌丑陋。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不但長得高大威猛,而且容貌清俊,都是與父皇最為相似?!?/br> 沈泊道:“這是什么邪門術(shù)法?還能改變?nèi)菝???/br> “不知?!鄙蚧磽u搖頭,說得漫不經(jīng)心,“小五發(fā)生了什么,誰都不知道。不過,因為這副極像父皇的面孔,小五的確是惹得父皇十分高興。聽說,父皇口諭,已經(jīng)說要封他為燕王?!?/br> 沈澤道:“燕王……這可是父皇當(dāng)年做王爺時候的封號,現(xiàn)在給小五,可見十分重視他?!?/br> 宮闈中的事情,沈祿賜死曹妃的真正原因,沒人知道。所以,沈澤也并不曉得當(dāng)初自己五弟是被下了毒。 “這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五弟怎能輕易改頭換面?還有,這世上也當(dāng)真有那些巫術(shù)?竟然能夠……”沈澤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他覺得這些都太過荒謬。 沈淮說:“不管怎么樣,五弟得封燕王,這是好事情?!?/br> 沈澤頗為氣憤地說:“如此這般,那改明兒我也去換一張臉回來。”想了想,又說,“算了,不說這些?!?/br> 沈澤情緒激動,沈淮并不理會,只是裝作沒有看到一樣。 沈泊卻知曉沈淮此番前來的意圖,笑著說:“以往初冬的時候,父皇都喜歡帶著咱們幾個去獵場狩獵。今年父皇逢喜事,五弟又立有戰(zhàn)功,想必父皇更是愿意好好cao辦這次狩獵?!?/br> “那是自然,這次頭籌必然是屬于小五的。” 沈泊說:“老二從來不愿出風(fēng)頭,他怕父皇忌憚他,所以回回都收斂鋒芒。這回,肯定是小五贏?!?/br> “不管是小五也好,老二也好。他們?nèi)缃耧L(fēng)頭正盛,若是在父皇跟前說幾句我的不好,我想,我更是萬劫不復(fù)?!?/br> 沈澤道:“四弟騎射功夫若說輸老二,我是信的。但是小五算什么?只要你去,肯定沒小五什么事情?!?/br> “我是戴罪之身,想去,也得父皇同意才行?!鄙虿磽u搖頭,“我想我還是算了,這個年,就這樣過吧?!?/br> …… 沈澤回去思前想后,還是決定進(jìn)宮去。 沈澤去棲鳳宮的時候,沈洪人還在。沈浥隨著沈祿去了御書房,商討邊疆之事去了。 甜珠跟洪欣也陪在德妃身邊,德妃聽宮人說趙王殿下來了,忙高興的讓人喚他進(jìn)來。 “兒臣給母妃請安?!鄙驖尚卸Y。 德妃道:“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了,王妃呢?” 沈澤低著頭說:“兒臣聽說五弟回來了,就想著進(jìn)宮來看看。王妃人還在王府,兒臣沒有告訴她?!?/br> 德妃道:“既如此,你便過來坐吧?!彼钢蚝檎f,“過來瞧瞧你五弟。” 沈澤目光在殿下掃了一圈,只說:“兒臣并未瞧見五弟,五弟人在哪兒?” “可不就是在你眼前?”德妃說,“你們兄弟久未相見了,再說,小五如今身上毒解了,變了容貌,你一時間沒有認(rèn)出來,也不怪你。小五,你過來。” 沈洪倒是走到沈澤跟前,翩翩有禮行了禮:“三哥?!?/br> 沈澤負(fù)著手,眉心輕蹙:“我認(rèn)識的五弟,不是你這樣的?!?/br> 沈澤明顯有些來找茬的意思,但是沈洪卻并不在乎,只如實說:“當(dāng)年母妃在懷我的時候,被小人下了毒藥,這才導(dǎo)致我一出生便就中毒在身。面容極為丑陋,不堪入目不說,還連累了母親受罪,被指責(zé)污蔑?,F(xiàn)在我身上的毒終于解除了,最開心的倒不是自己的容貌英俊了,而是母妃終于不再受懷疑與猜忌。” “不過,見三哥這樣,好像并不希望我解毒?!鄙蚝樾χ?,“我也知道,三哥從小就不喜歡我?!?/br> 沈澤覺得沈洪這是在強詞奪理:“什么毒?竟然可以叫人面目全非?又是什么解藥?竟然這么神奇。五弟,你自己做了什么討得父皇高興,難道自己心里不知道嗎?” 第136章 大結(jié)局(一) 沈澤是完全站在了沈泊那一邊,所以,旁人的話,他根本聽不進(jìn)去。 他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他看到的,就是老四母親被賜死,而老四由親王被貶黜為郡王,從此受盡父皇冷落。沈澤是自小在曹氏膝下長大的,與沈泊更似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德妃本來是高高興興的,小五不但平反了,而且如今也回來了。 一家和和睦睦呆在一起,本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但是德妃怎么也沒有想到,這老三進(jìn)宮來,竟然不為小五感到高興,反而還出言不遜。 “老三!你在胡說什么?”德妃徹底被惹怒了,拍著桌案,“大逆不道的東西,你給本宮滾出去?!?/br> 沈澤愚蠢,他敢頂撞沈浥,敢斥責(zé)沈洪,卻是還算孝順,到底不敢在德妃面前放肆。但是這種地方,他也是一刻都不想再呆下去,這些人,他也不想再看到。 “兒子告退?!鄙驖刹莶莸懒藙e,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回來!”德妃喊住了他,她尚且還在氣頭上,胸口劇烈起伏著說,“敦郡王到底對你說了什么?你竟然這樣聽他的話。母妃說什么,你都不聽?” “兒子不敢?!鄙驖晒笆謴澭?/br> “你不敢?你如今多猖狂,可還有什么不敢的?”德妃絲毫不留情面,竭力訓(xùn)斥沈澤道,“你目無兄長,又不愛護(hù)幼弟,眼里只有jian妃和她的兒子。早知道你會長成如今這個樣子,我當(dāng)初就不該生下你來?!?/br> “母親生下兒子來,從一開始便是錯的。”沈澤心里未必就沒有委屈,“我雖然是您的兒子,可是從小卻是曹母妃養(yǎng)大的。母親難道忘了嗎?在你的眼里,只有老二跟小五,何曾有過我這個兒子?” “當(dāng)然,你嫌棄我不如老二聰慧,嫌棄我不比小五孝順。您有兩個兒子就夠了,又何必還在乎我?” “你糊涂!”德妃被他氣得只覺得胸口疼。 但是她還是想把話徹徹底底說清楚了。 今天她將話說個清楚明白,如果他完全知道真相后,還是這般愚昧無知。那么,她真的也不必再對他抱有什么希望了。 “你們都退下去?!钡洛铝嗣睿尩罾镆恍o關(guān)緊要的小婢女跟小太監(jiān)退出去。 偌大的宮殿里,只剩下幾個自己人后,德妃才嘆了口氣,指了一旁道:“都別站著了,坐下來說罷?!币娚驖梢琅f站著不動,她也懶得管他,只道,“當(dāng)初,曹jian后掌控朝局把持朝政,不但攪亂朝堂,同時也想控制幾位駐守邊塞的藩王。而你父皇,就是其中之一?!?/br> “曹家的權(quán)勢,當(dāng)時實在太大。曹后也是雷霆手腕,她在每個藩王的王府里,都安插了一個曹家的姑娘。你所謂的曹母妃,就是曹家安插在你父皇身邊的?!?/br> “你曹母妃,其實并非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單純明理。她畢竟是曹家養(yǎng)大的人,心里怎么可能一點城府算計都沒有?我起初也以為,她不過也是一個可憐的棋子罷了。但是后來我才知道,其實并非如此。從她進(jìn)王府那一刻開始,就已經(jīng)在籌謀著要完全奪走你父皇。” “包括他那個人,也包括那顆心?!?/br> “想當(dāng)初,我與你父皇,也是伉儷情深。她想橫插一腳,根本不可能。所以,她便絞盡腦汁費盡心思,來陷害我。她知道你父皇最在意什么,所以,她便利用他的弱點,成功達(dá)到了她的目的。這二十多年來,她一直活在虛偽中。你說你是她養(yǎng)大的?可是你怎么知道母親不想養(yǎng)你在身邊?” “她養(yǎng)你,也是為了要利用你?,F(xiàn)在她的目的達(dá)到了,果然你只與敦郡王要好,而置自己的兩個親兄弟不顧。沈澤!你也是跟著夫子讀圣賢書長大的,你也學(xué)過策論,謀略,學(xué)過孫子兵法,難道,心里真的就覺得,他們母子是好人?” 沈澤微垂著頭,他此刻心里慌亂,他什么都不知道。 德妃繼續(xù)說:“不然你以為你父皇為什么賜死她?如果不是她做了什么太過分的事情,依著你父皇的溫潤性情,不可能會讓她死?!?/br> “當(dāng)初她設(shè)計讓你父皇認(rèn)為母親不貞不忠,趁你父皇百般冷落母親的時候,她又再下了一劑猛藥,在母親吃的安胎藥中,下了毒藥。這毒藥不會傷害母親的身子,但是卻讓你弟弟從一生下來就備受質(zhì)疑。他容貌丑陋,你父皇說他是茍且而成的jian胎,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母親拼死保你弟弟,卻換來你父皇十年冷落。這十年,別說是護(hù)你,就是母親自己都自身難保?!?/br> “澤兒,你自己想想,如果不是她耍手段陷害母親,母親怎么會不養(yǎng)你在身邊?”德妃越說越覺得心痛。 她的夫君,她的兒子,都在懷疑她。 沈澤目光渙散,他從來不知道這些。他不敢相信,那個平時待他溫柔大方的曹母妃,竟然會是母妃口中所說的那個歹毒的婦人。 “我不知道。”沈澤搖頭,“這只是母妃的一面之詞,我不知道……” 德妃輕笑:“是啊,生恩不如養(yǎng)恩大。曹麗彤就算死了,她也不算輸?shù)锰珣K。至少,自己親生兒子不認(rèn)自己、懷疑自己這一點,足以讓我痛心疾首。” 別人都沒有說話,只洪欣實在看不下去,站出來說:“趙王殿下竟然不信德妃娘娘說的話,也不信自己兄弟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既如此,趙王殿下往后便只與敦郡王走得近好了,只去孝敬那亡魂曹氏,此番又來德妃娘娘宮里做什么?” 洪欣長在鄉(xiāng)野,脾性張揚,最是瞧不得那些愚蠢之人。此番也不管身在何處,只覺心中不爽,便要一吐為快。 德妃道:“欣兒,你過來?!?/br> 洪欣狠狠剜了沈澤一眼,只乖巧依偎在德妃身邊。德妃道:“你若是不信母妃說的話,大可以去問你父皇。只是一點,母妃不指望你能親近自己的兩個親兄弟,但是你也別為他人所利用了?!?/br> 沈澤只說:“兒子告退?!?/br> …… 沈澤在皇宮里徘徊了許久,最后還是去了沈祿的書房。 恰好,門口跟沈浥撞了個正著。見是三弟沈澤,沈浥垂眸睥睨,雙手輕輕負(fù)在身后,威嚴(yán)十足。 倒是沈澤,望了眼沈浥后,恭敬道:“二哥?!?/br> 沈浥說:“小五回來了,你既然進(jìn)宮,可去了母妃那里見過?” “已經(jīng)見過?!鄙驖傻溃按朔瑏碚腋富?,正是有些事情想要問父皇?!?/br> 沈浥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只沖他揮揮手。而后,他便大步走下臺階,往棲鳳宮的方向去。 沈浥離開后,沈祿正準(zhǔn)備處理奏折。壽公公走進(jìn)來說:“陛下,趙王殿下來了?!?/br> 沈祿抬眼只看了一眼,問:“他不在自己王府里呆著,也不去他母妃宮里陪著小五,現(xiàn)在來朕這里干什么?不見?!?/br> “是?!眽酃珣?yīng)著,走到了殿外,“趙王殿下,陛下這會兒子忙著呢,您改日再來請安吧?!?/br> 沈澤心中有疑惑,非得問個清楚明白。所以,堅持說:“本王真的有要事要問父皇,還勞煩公公幫忙再說幾句。本王不會耽誤父皇太久時間,說幾句就走?!?/br> “這個……”壽公公為難,但還是答應(yīng)了說,“那殿下您稍后,容奴才再去通報一聲?!?/br> 過了沒一會兒功夫,壽公公又出來了道:“趙王殿下,陛下喚您進(jìn)去呢。” “多謝公公。”沈澤沖壽公公抱拳,算是答謝了,而后迅速朝殿內(nèi)去,請安道,“兒臣見過父皇?!?/br> “你來找朕什么事?”沈祿只看了沈澤一眼,讓他坐下后,他則繼續(xù)批折子。 沈澤說:“兒臣剛剛?cè)チ四稿鷮m里,有一件事情,想向父皇證實。” 沈祿多半已經(jīng)猜得到他要問什么了,他擱下筆道:“在你心目中,難道還覺得你母妃會騙你嗎?” “兒臣不敢?!鄙驖傻溃爸皇莾撼加X得……曹母妃不該是母親說的那個樣子,她待兒臣很好,兒臣不敢相信?!?/br> “曹母妃?”沈祿怒道,“他是罪婦,如何擔(dān)得起‘母妃’這兩個字?” “是,兒臣知錯?!鄙驖擅φ酒鹕碜觼?,彎腰說,“她真的……如母妃說的那樣,歹毒異常,當(dāng)初抱養(yǎng)兒臣,也是出于算計嗎?” “你這是在懷疑朕的處決嗎?曹氏的真正死因,朕沒有對外公布,是因為還要顧及著皇家顏面。如今既然你母親已經(jīng)全部什么都告訴你了,你往后該怎么做,自己心里該清楚。這么點事情,還需要親自來問朕?叫你母親如何不傷心。朕此刻也不想見你,你且回去吧?!?/br> “兒臣知錯了?!鄙驖晒蛄讼聛?,匍匐在地,行君臣大禮,“兒臣會親自去給母親請罪。只是這件事情,縱然曹氏再錯,怕是四弟并不知情。這些日子來,四弟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府邸,他也算是在閉門思過。曹氏的事情,他肯定是不知情的?!?/br> “朕當(dāng)然知道,否則的話,也不會只貶他為郡王?!鄙虻撜f,“你與老四關(guān)系好固然好,但是也得關(guān)心你母親。因為曹氏的事情,你母親受了極大的委屈,她厭惡老四,也是情有可原。” “是,父皇?!鄙驖上肓讼?,又說,“眼下到了年底,敦郡王府怎么也得稍稍熱鬧一些。每年冬日的狩獵,這回父皇讓老四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