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喘息不過氣
席間一聲輕笑響起,一道人影忽從席間緩步踱出,“本王不懂大蒙的律法,不過,這樣刺殺大汗的刺客,剛才就應(yīng)該直接殺了,何以要押到大牢之中,費什么麻煩?”淡淡的語氣,可是分明伴著一種挑釁而來。 我回首望去,見說話之人正是那不嫌事大的靖王爺。這個靖王爺要么不說話,一說話必然一鳴驚人。 此刻聽到他這樣的語音,說話的語氣,更讓人感到一陣莫名的不舒服。 也速該此時已經(jīng)坐了下來,看著靖王爺“靖王爺嫌棄左相處置不當,要不你來?” “哈哈。。大汗真會說笑,”昏暗的燈光下在靖王爺?shù)哪樕贤断聹\淺的暗影,襯的他的眸底疑光重影,情緒暗生。 阿拉其淡淡說道“靖王爺,你有所不知。刺客剛才談到了神醫(yī)谷主,神醫(yī)谷主盛名天下,所以本相才會有所遲疑,想打聽出神醫(yī)谷主的下落。” “哦,原來如此!”靖王爺寒眸微瞇,不動聲色地掃過也速該,眸底深處分明含了敵意,似裹了冰霜雪刃,寒冷刺骨,“左相真是個仁義之人,對一個不認識的人都如此意重,真是讓人敬佩?!彼p拂衣襟下擺,慢慢的坐了下去,淡淡笑容浮現(xiàn)嘴角,修長的手指拈起面前的酒盞,優(yōu)雅舉向左相的位置“請,左相,”說著仰脖一飲而盡,姿態(tài)如行云流水。 “好說,好說,”阿拉其舉起酒杯,含笑說道。 “哈哈,左相和靖王爺飲了這杯,我們再同飲一杯,”也速該說道,幾個侍女過來斟滿酒杯。 歌舞聲又起,美妙的絲竹聲立時悠悠回蕩在帳內(nèi)。 烏蘭珠現(xiàn)在待我很是真心,她上前拉著我的手,把我拽了過來“公主,你怎么了?怎么傻愣愣的呆在那兒?” 我沒事,我看著綰綰早就離去的身影,手中的酒杯慢慢收緊,忽然一聲崩裂,酒盞粉裂。 “公主……你。。你怎么樣?”烏蘭珠沒注意到我的失態(tài),看著我的手,急急的問道“受傷了嗎?” “沒事,你說谷伯伯真想殺我們嗎?”我瞇著眼沉聲問道,眸間一片驚痛。 烏蘭珠慌亂的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神醫(yī)谷主應(yīng)該不是這種人,如果他想殺你,那以前一次次救你,又為了什么?” “是呀,”我喃喃說道“他以前救過我,救過我的母后,要是早有殺人之心,還需那么麻煩?”我慢慢的冷靜下來,緩緩松開握緊的雙手,這才覺得手掌疼了起來。 “看你,手都流血了,”烏蘭珠憐惜的看著我,一邊拿出手帕幫我包上。 手如柔荑,竟然沾滿了鮮血,靖王爺?shù)氖窒峦蝗豢粗@邊,心里撕扯扯的疼,又涌了上來,可是這一點痛,根本就不及他心頭的萬分之一,因為他還是舍不得她,不忍心看她受傷! “王爺,看來我們要提前行動了!”他淡淡說道,眼眸深處好像有烈烈的火焰在燃燒。 也速該的大帳我并不陌生,我直接走了過去。不一會兒,阿拉其也被請了過來,尾隨著快步到了大帳內(nèi)。 夜深深,風(fēng)漸冷。月色在空曠的大漠高原上掛起,在大帳外面的地面上投下無數(shù)逶迤的暗影。 靖王爺?shù)氖虖倪~著輕快的步子,帶著靖王爺和手下的幾個人沿著一個個帳篷,向大汗的寢帳而去。一個個燃氣的火把,帶著紅色的光暈映照在他的臉上,那冰冷的眼帶著一絲邪魅的目光,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更是危險。 “大膽,什么人在大汗帳前徘徊?”一隊侍衛(wèi)親兵瞬間將他們團團圍住,手中長劍閃著耀眼的光芒。 靖王爺身邊另一個的侍從,舉起手中的令牌,冷冷的說道“大汗召見靖王爺有事相商,這是大汗賜給靖王爺?shù)牧钆?,命我們靖王爺趕緊過去!如果誤了軍情,唯你是問!” 侍衛(wèi)軍的頭目看了一下靖王爺?shù)拿嫒?,示意眾人撤去長劍,皺了一下眉頭“原來是靖王爺,失禮了。只是,我們怎么沒有接到命令?” 侍從惱恨地說道“別提了,剛才是左相親自來請我們,說什么有急事,讓我們隨后就來,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害的我們對著相似的帳篷,開始繞圈圈,差點迷了路,碰上這位侍從小哥正好,請問大汗的寢帳在哪?” “哦,原來是左相相邀,他正好剛剛進去,”侍衛(wèi)軍頭目說道“沿著這條路,一直往前就是?!?/br> “好,多謝這位小哥了!”侍從帶著一眾人往前走去。 “怎么樣?陛下,我表現(xiàn)還行吧?”這個侍從說道。 “什么表現(xiàn),是個傻子都會。”另一個侍從嘻嘻笑道。 “云上,你就沒有好心,”元豐苦喪著臉說道。 一行人不一會兒便到了也速該的寢帳前,琉璃的光芒將帳前的空地映照的一片微紅。 靖王爺?shù)氖虖木彶阶叩酱蠛沟膸づ袂?,前面守衛(wèi)的親衛(wèi)迎了過來“靖王爺深夜來此,不知有何要事?” 侍從唇角輕勾,緩緩說道“左相是不是剛剛進去,他說讓我過來大汗帳中商量一下要事。” 親衛(wèi)想了一下“左相剛剛進去,只是左相去請靖王爺,他應(yīng)該會到大汗的議政廳,再說靖王爺乃是鄰邦,左相又怎么會勞煩各位,還請各位回去,要不然我就不客氣了?!?/br> 還真不是吃素的,元豐裝的侍從聞言,忽然跑上前來,揮了一下手“各位。。。誤會了”只見一團白霧騰起,四處飄揚,瞬間迷失了了眾親衛(wèi)的視線。 圍上來的親衛(wèi)想閉上眼睛,忽然呆立在那兒,頭腦間忽然一片糊涂,竟再也說不出什么,只是,唇角含笑,呆立在帳前。 裝成靖王爺?shù)脑粕侠淅鋻吡艘谎垡槐娍瓷先ヒ呀?jīng)癡呆的親衛(wèi),笑吟吟地說道“主子,元豐也不是無用處!” “噗,云上你竟然這樣說我,我在你眼中竟然這樣?”元豐哀嘆著看著他。 “是呀,一直這樣?!痹粕蠐P起唇角。 “主子,”元豐裝作要暈倒在地,忽然爬了起來“主子,您說那么晚,那個妙妙公主和大汗,左相在一起。。?!?/br> 完顏此時的脊背突然有些發(fā)冷,心頭一悸,頃刻間,心向丟失了什么?他一向冷靜的腦中,瞬間出現(xiàn)了空白,一種悵然若失的酸意,一點點將他淹沒,面對著即將滅頂?shù)耐纯?,瞬間有些喘息不過氣來。 “主子,您怎么了?”云上看著完顏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元豐你胡咧咧什么?再胡說,小心我的拳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