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對付的敵人
我嚇了一跳,這才想起來,好像是自己中了毒,怎么一覺醒來有這樣的光景,好像是到了仙境,看到了一個(gè)悠閑自在的仙人。 我本能的推了元昊一把,他措不及防,直接倒了下去,我從他身邊美滋滋的跑了過去:“書生師傅,您怎么來了?” 背后響起一陣吸氣的聲音,緊接著好像是王堅(jiān)扶他起來的聲音:“陛下,您怎么了?” “沒事,”元昊站直了身子,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這不是身倒,這是心倒,簡直是自尊心大受打擊。 詩詞里故人重逢,可是發(fā)生在楊柳依依,春光明媚,草兒青青的時(shí)候。 岐王宅里尋常見,崔九堂前幾度聞。正是江南好風(fēng)景,落花時(shí)節(jié)又逢君。 此時(shí)正徜徉于那柔媚的日光,聽鳥兒鳴唱,確實(shí)可以營造出相逢的氣氛。 就見那個(gè)彈琴的男子抬起頭來:“丫頭,你總算醒過來了?!?/br> 元昊見她恢復(fù)之后,第一個(gè)看的不是自己,而是這個(gè)才剛剛過來的救她的什么先谷主,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又不能說什么?只能頂著一張包公臉,望著這邊。 “師傅您怎么來了?”我半側(cè)著頭,黛眉輕蹙,柔軟的紅唇輕輕抿著。 “我怎么來了,還不是為了救你,一封信就把我八百里加急趕了過來。”書生微微一笑。 “我信,才怪,”我偷偷白了一下他,側(cè)眼看向朝我偷偷豎起拇指的靈兒。 “哦,是我在神醫(yī)谷修煉,小靈兒突然闖了過來,硬把我拽了過來。”書生懶洋洋的伸了一下懶腰,打了一個(gè)哈欠。 “多謝,多謝小靈兒救命之恩?!蔽页`兒施了一禮。 “哎,丫頭,可是我救了你?!睍绷似饋恚骸澳阍趺聪蜻@小子施恩?!?/br>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蔽倚蹦吡怂谎?,笑了一下。 “這小丫頭,小谷子還在閉關(guān),怎么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就這樣對我?!睍鷼庥跤醯恼f道。 “好吧,好吧!謝謝師傅的救命之恩?!蔽逸p施一禮。 “連道個(gè)謝都那么勉強(qiáng)?!睍藓薜目戳宋乙谎邸?/br> 一點(diǎn)仙人的感覺都沒有了,估計(jì)蘭兒要看到,一定會氣得吐血。 元昊在那邊看我們斗得不亦樂乎,心這才稍微舒服了一點(diǎn)。 他撣了撣身上的衣袍,微微一笑,竟有種超凡脫俗之感。 要知道元昊的容貌,在西夏也是屈指可數(shù),可是剛才書生那出場的方式,竟把自己比了下去,在他面前生生竟有一種矮了一頭的感覺。 元昊的臉色由陰轉(zhuǎn)晴,不管怎么說都是這位神醫(yī),救了妙兒的一命,冰冷的面容這才溫和起來。。 “多謝谷主救了妙兒?!痹徽f道。 書生的眸底深深波動,看著這人人敬畏的西夏王,目光淡淡在他臉上流連:“陛下,氣了,救妙兒是我應(yīng)該做的,只是。?!?/br> “只是什么?”元昊身子一震,眼中不自覺的露出擔(dān)心的目光。 “不是妙兒,”書生瞧了元昊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 “你是說。。”元昊愣了一下,書生瞬間散發(fā)出來一種與生居來的霸氣,以及他那雙深邃中又洞悉世事的眼眸,仿佛能把他的整顆心都看穿、看透。他所做的一切,在他面前,簡直可以稱為無所遁形,這一點(diǎn),讓元昊的心里一驚。 “那能否借陛下的殿中一敘。”書生微微一笑,完全沒有被元昊顯而易見的凌厲氣質(zhì)所驚住,反而笑得更是平淡。 元昊突然覺得,他在書生的面前就像個(gè)小孩子一樣,顯得異常沉不住氣。 書生但笑不語,面對這么個(gè)面色不善的蠻橫皇帝,居然還能保持一幅輕松的心情。 “小丫頭,你在外面等一下,等師父忙完就陪你玩?!?/br> 我暈,誰讓你陪,碰到這樣的師傅,我真是無語了。 “有什么事?谷主,請說吧?”二人剛一在殿中坐下,元昊一開口,話就被書生給攔了下來。 “你也別文縐縐的了!明人跟前不說暗話,我知道你中了毒,而且這種毒已經(jīng)毒入骨髓了,沒治了?!睍粗f道,一副急于交代什么的表情。 “要不是看在小丫頭的面子上,我才不會好心提醒你,雖然治病醫(yī)人,是我們醫(yī)家的本性。” “可是我的本性,是自由,隨性,自己喜歡做就行,不像我那個(gè)徒兒,傻兮兮,總是治病救人為第一?!睍嗔艘幌卤亲樱稽c(diǎn)沒有古人的那種飄逸風(fēng)姿。 看著元昊在看他,不禁打了個(gè)哈哈:“不要那么看我,我的美在骨,不在身?!?/br> “哼,”元昊覺得和這樣的仙家道古是沒法交流了,簡直是太另類了,簡直比妙兒還另類。 妙兒是可愛的,他是怪異的。 “好了,我就說那么多,你自己想好了怎么交代你的身后事吧?”書生站起來,就準(zhǔn)備出去。 “等一下,前輩,我想問一下,我是不是中了一種醉紅顏的毒性?!痹簧髦氐恼f道。 “是呀,”書生奇怪的看著他。 “怎么會?醉紅顏的毒性我已經(jīng)想辦法減輕了好多。”元昊愣了一下。 “哦,醉紅顏的毒性,你是減輕了,可是還有一種毒藥,已直接侵入到你的骨子里了?!睍戳怂谎郏骸斑@種毒叫連生蠱?!?/br> “連生蠱,這是什么毒?”元昊一驚。 “連生蠱,說是毒藥,也不是毒藥,它和毒藥相似,但是也和蠱蟲一樣,隨著人的血液慢慢侵入,你中的就是這個(gè),而且是才開始進(jìn)入?!?/br> “才開始,我最近沒有遇到什么人?”元昊忍不住說道。 “是一個(gè)人臨死之前給你種下的毒蠱,這種蠱進(jìn)入血液以后,不需要任何介質(zhì),就會快速進(jìn)入體內(nèi),頂多經(jīng)過兩個(gè)月,就會身體枯竭,痛苦而死?!睍冻隽藨z惜的目光。 “這種毒沒有任何解藥,因?yàn)榻馑幘褪悄莻€(gè)死去的人,她中蠱之時(shí)就給你下了永不解除的毒藥?!睍乱庾R的皺了皺眉頭。 “原來是,”元昊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他,眼底的濃烈的悲傷深不可測。 母后,母后,原來你一直沒有放過我。 他身體不受控制的僵硬在那兒,甚至有些微的顫抖起來,舉步艱難。 他原來一直在無盡的黑暗中沒有看見光明,沒有看到那個(gè)給他溫暖的人。 原來,母后,你一直不是我的母后,自始至終,你一直把我當(dāng)成你扔在沙漠里的狼崽子。 他深切的感到了一種無法抑制的悲傷和戰(zhàn)栗,他抱著頭,眼淚已經(jīng)哭不出來。 他記得她對他最后的稱呼:兒子。 可是他從來不是她心中的兒子,是她心中最大的敵人,一直想對付的敵人。 他痛苦的捂著胸口,真覺得身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