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需要琢磨
是因?yàn)樽约禾行粤藛幔课揖谷徊幌矚g他,為什么還如此傷心?我有點(diǎn)搞不清楚狀況。 后來的記憶不是很清楚了,只記得我好像回到了房中,睡了過去,臥于錦衾中,絲絲涼涼的東西搭在額際,像mama的手,很清涼也很溫暖。 我下意識想著,一定是我做夢了,只有做噩夢的時候,mama才會跑到我身邊,將我緊緊摟在身邊,害怕我再被噩夢驚醒。 “媽…媽”我含糊不清的喚著,把臉埋到了他的懷里,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那人只是把我擁的更緊,隱約聽到他在說:“卿卿,我愛你,我只愛你,不論生死,只是…我不該利用你!” 哪里有人愛我,我只是被人利用,我現(xiàn)在明白了古人說的話都有道理,什么事情都是利益“皆為利來,皆為利往,自古如此?!?/br> 于是,我將這難得的溫暖抱得緊緊的,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不一會便已經(jīng)濕透。 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了最尊貴的會寧殿的大殿中,周圍的明黃絲蔓那種燦燦的金色,明明晃晃的刺著眼睛,我想起了我好像躺在自己睡覺的地方,怎么會到了這兒? 這一定是完顏和那個女人鬼混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用這個字眼,但是我極不愿意睡在這里,我趿了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就準(zhǔn)備沖出去。 “小心!”鴻雁端著粥正好走過來,措不及防的將半碗熱粥都倒在了我的衣服上,連帶著半個胳膊和衣服都燙濕了一片。 我只覺一熱,有點(diǎn)站立不穩(wěn),又歪歪倒倒的滑倒下來,只見一個身影飛快的跑過來,一把擁住了我,沙啞著聲音:“快傳御醫(yī)!” 我揉揉紅腫的雙眼,才看清眼前的來人,原來是完顏。 我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嘴巴,這人還是沒耍夠我嗎?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用嘴很自然的吻了一下額頭:“不要怕,我在,沒事,”也不嫌棄我身上的熱粥,張開他金尊玉貴的雙臂,將我抱起來,送往他內(nèi)殿的臥榻。 我又想起了他和那個女人的一切,心里一陣難受,再不愿躺在這里。 他的眼眸深沉,一直看著我,我不想看他,連忙低下了頭,遲疑了一下:“臟!” 他彎起唇角,竟然笑了起來,吩咐身邊的侍女趕緊換上新的錦衾,把我放進(jìn)了被子。 就這樣塞進(jìn)被子,我不知道鴻雁她們心里會怎么怨我,畢竟衣服可是臟的,一會床上還得重新歸整一次。 我只好裝作不知道,竟然那么喜歡做偽君子,那我也偽給你看! 那邊綾羅已經(jīng)趕來,拿著新的衣服,傻愣愣的呆在那兒。 完顏放好了我,重新恢復(fù)了冰冷的口氣:“跟著夫人的侍女,沒有照顧好夫人,統(tǒng)統(tǒng)仗打二十!” “大王,饒命!”鴻雁和綾羅說道,殿內(nèi)的其他人嚇得瑟瑟發(fā)抖起來,所有的人撲通跪倒在了地上,半點(diǎn)也不敢說話。 閻乞兒應(yīng)了一聲,準(zhǔn)備施行。 “大王,”我掙扎著起來:“不要!” “你身體不好,不要起來!”他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伸出修長的手指替我捋了一下?lián)醯窖矍暗念^發(fā)。 滿屋子的人更是寂靜。 暴君,這就是暴君!殺雞給猴看,還是有火沒地方發(fā)。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皺皺鼻子,推開他的手:“你自己沒做好,為什么要怨別人?” “我?”他瞪了我一眼,接著又不由自主的揚(yáng)起唇角:“你是怨我沒伺候好你?” “不是,我…”我瞪大了眼睛,天哪?我不是這意思,我應(yīng)該是義憤填膺的譴責(zé)他作為暴君的本性,不應(yīng)該動不動就責(zé)罰別人,可是用到這兒,好像詞不答題?哎,早知道多學(xué)點(diǎn)習(xí)呀? 只好嘆了口氣,沒有文化真可怕呀?我揉了揉已經(jīng)凌亂的頭發(fā)。 “好,竟然夫人這樣說,是我做的不對,應(yīng)該罰我?!彼表粗一诤薜谋砬?,輕輕嘆了口氣:先免了你們的責(zé)罰?!闭f著坐了下來,一只手直接撫平我凌亂的頭發(fā),另一只手摟住我的腰:“還不把夫人的衣服拿過來,我給換上!” “是!”綾羅趕緊站了起來,低下頭把衣服遞了過來。 “你…你干什么?”我嚇了一跳,這小子,無所不用其極,給個梯子就能上房揭瓦:“我的衣服我自己能…能換,不勞您大架!”我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這是做什么?秀恩愛,死得快,不過這死,好像是我自己。 “哦,能換,”完顏滿意的看著我,用嚴(yán)肅的聲音恐嚇道:“難道我剛才聽錯了,夫人可是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就是嫌棄本王做起事情不親力親為嗎?哦,本王一直在反省自己,沒有做好為夫的本分,”他停頓了一下,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寶藏,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瞥了一下我羞紅的臉色:“難道是本王理解的還不夠滲透,還需要仔仔細(xì)細(xì)琢磨為好?” “不需要..不需要琢磨?”我連連擺手:“自古男女有別,大王還是別和我這么親近為好?” 我把他的手拿了下來,他又把手抬了上去,我用兩只手攥住他的手,狠狠的看著他,用只有我們倆人的低聲:適可而止? 他笑瞇瞇的看著我,一只手把我的腰圍得更緊:“卿卿,你的腰好細(xì),真是纖纖一握?!彼穆曇粢驳土讼聛?“怎么適可,你告訴我,” “流氓,無恥…”我有些惱怒的看著他。 完顏看著我變了幾變的臉,有些忍俊不住,這個小丫頭生氣的樣子真可愛,有時一點(diǎn)就透,有時又傻得可以,讓心猿意馬的自己總是忍不住想咬上幾口。 屋子里的流動著一種暖昧的氣氛,所有的人全都低下了頭,忍著笑意又不敢出聲。 我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有點(diǎn)發(fā)燙,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臉,修長的手指捏起我的下巴:“我亦喜歡你臉紅的樣子?!?/br> 我用手一打:“不能摸?!?/br> “好,不能摸,就不能摸?!八那榇蠛?,轉(zhuǎn)瞬又想起了什么,瞬間收起嬉笑的表情,站了起來:“家有家法,國有國規(guī),罰你們一年俸祿,以后好好服侍夫人!” “是!”一屋子的人暗暗的舒了口氣,投過來很多感激的目光。 “等到世上沒有戰(zhàn)爭,等到人人當(dāng)家作主做自己的主人,我們就可以不隨意跪拜,不受別人的責(zé)罰?!蓖爝呌麌^的天際,我忍不住輕輕說道。 完顏震了一下,凝視著我上揚(yáng)的唇角,胸口忽然有一股熱流,慢慢蕩漾而來,那個喜歡奇怪言論的卿卿又來了,她的志向好像不是被拘禁在這一方的天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