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太子的通敵信
“可汗,你輸了?!标I元奎笑著望著可汗。 可汗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長刀,那本該是砍向闕元奎的左腿的,如今卻只將擂臺劈出一個裂隙,而自己的脖子上正抵著一把黑得發(fā)亮的鐵鉤,寒氣逼人。 他動了一下脖子,繞開鐵鉤,收起長刀,交給旁邊的小兵,笑著上前摟住闕元奎的雙肩,情不自禁拍打幾下,像看自己兒子一樣看著闕元奎,點點頭,“好樣的?!?/br> 闕元奎得意一笑。 可汗抓起他的一只手,高舉起來,對眾人道:“這就是我們洛文部的新可汗!” 孱國大軍逼近風雷部境界,風雷部的人隱隱生出不祥預感,派出探子打聽前方情況,才得知這洛文部和撻跶部竟然放棄抵抗,讓人長驅直入。 大可汗佐伽邇在帳篷里走來走去,焦躁不安,忽地停下腳步,看向自己右手邊的祭司,說:“這可如何是好?!?/br> 祭司站起身,說:“大可汗,您稍安勿躁?!闭f著,他取出一封信來交在佐伽邇手中。 眾勇士看著二人,佐伽邇眉頭一跳,那信封一看就是孱國之物,這祭司也太不小心! “你們都先出去?!弊糍み児首髌匠5卣f。 等屋中就剩下他們,佐伽邇佯做慍色,說:“你就不怕人看見!” 祭司微微一笑,“大可汗,鬼方國不守信用,不出兵,但利用孱國的內亂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br> 聽見鬼方國,佐伽邇不由嗤鼻道:“這個鬼方國!算盤打得太好了,叫咱們惹了孱國,他們卻躲著不出來了?!?/br> 祭司嘆口氣,說:“這也怪咱們,輕易相信了他們?!?/br> “我見那群人傻呵呵的,誰知道!唉?!弊糍み儾唤肫鹨荒昵八沙龅奈魍仃牥l(fā)現(xiàn)鬼方國的事情。 那時聽說遙遠的西面還有一個國家,他們是很高興的,這樣就又多了一個可以傾銷香料的地方。誰知道那個國家的人比他們過得還粗糙,生啖血rou,別說不用香料佐食,就是火也是極少用的。 本來佐伽邇都打算放棄這個地方,可祭司說,就因為那些人不用,這才意味著他們的機會比以往都要多。 佐伽邇就開始組織人到那個地方教當?shù)厝耸褂孟懔希谱魅橹破泛蛂ou干,保存食物。 幾個月下來,那些人倒是很喜歡香料,卻對制作乳制品和rou干的方法不屑一顧,倒讓佐伽邇顯得有些熱臉貼冷腚的意思。因為香料是買賣,其他的技巧卻是風雷部人看那些人糟踐糧食而順道為之。 卻不想鬼方國的人因為土地異常豐美,四季如春,草場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牛羊遍地,不知饑餓,對西涼人這些儲存食物的辦法根本不放在眼里。 所以佐伽邇印象里就覺得這群人很自大。 但不管怎么說,他們是傻的,因為他們不僅不知道怎么做飯,也不知道怎么打扮。男人和女人站在一處,根本分不出來性別,一樣的野蠻形象。 風雷部就向他們賣些骨制的首飾,也賺了不少錢。 其實若不是那里的人都很能打,佐伽邇倒有了占領他們土地的心思。 后來有一次,那個鬼方國國主斯爾泰提出想來西涼看看,佐伽邇也想見識見識這個民族,就安排了一場盛大的篝火宴接待他們。這場宴會上,佐伽邇提起了他們西涼有時會因為冬天無糧而去孱國打仗搶糧的事,斯爾泰就很驚奇,說如果他們早就認識,自己是不介意分些糧食給西涼國的,所以覺得這個孱國實在可惡,竟然如此沒有愛心,不如一滅了之。 佐伽邇當即就說,自己不是沒有動過這個心思,但兩國實力還是有些差距。斯爾泰就說,我的人民很多,如果西涼需要,他可以借兵。 佐伽邇心動地問他能借多少,他伸出兩個手指,說二十萬沒有問題。 之后送走鬼方國一行人,他就開始籌劃怎么讓八部聯(lián)合起來一致對外,滅掉孱國。祭司就出了一個主意,斷糧。 這個辦法甚是兇險,意味著自己一旦這么做,就沒有后路,所以他在行動之前修書給鬼方國國主,問他之前說的話是否作數(shù),能否借兵,斯爾泰果斷回信說隨時都可以。 這信件一來一回就是兩個月,因為西涼和鬼方國都沒有訓練信鴿的能力。 佐伽邇又寫信一封,叫斯爾泰直接派兵,自己這邊先做著準備,等他們一到,就可以以迅雷之勢奪下孱國。 佐伽邇滿懷雄心的斷了八部的糧食,與孱國交惡,聽說他們只準備了十萬兵馬,自己還在嘲笑,誰知道洛文部兩萬兵上去之后,這邊卻沒等到鬼方士兵,而是一張羊皮卷——這是鬼方的信紙,上面寫著許多道歉的話,說什么鬼方有難,自顧不暇。 佐伽邇氣急敗壞的將羊皮卷扔進火堆,其中滋出淡淡的膻味,他一腳踢翻了火盆子。在他看來,這些鬼方人就是故意玩弄他!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鬼方國早已被大西方的帝國攻陷了,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氣歸氣,佐伽邇還要解決孱國的事。 他聯(lián)合八部倒是能湊夠十幾萬的兵馬,可這樣打又能討到什么好處呢?別說西夏國還在一旁虎視眈眈。他只好裝病不出兵,害得其他幾部對他都有非議。 那一天,洛文部可汗巴扎克還來找自己,問如果有糧食了是不是還要打孱國,這是什么問題?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斷糧的真相?自己就果斷回答說,這打孱國也不一定和糧食有關系。 于是,這個巴扎克氣呼呼的走了,還撤了兵。 他擅自撤兵,自己當然不能不聞不問,那樣自己這大可汗的臉還要不要?于是就把自家女兒辛朵芙給帶了回來, 挫挫洛文部的銳氣。 雖說撤兵不打是好事,可出面和孱國談判的不是自己這個大可汗,而是洛文部的巴扎克,這分明是不將他這個大可汗放在眼里。 本想借題發(fā)揮,找出巴扎克不敬自己的罪狀,叫他再割讓點土地,誰想那邊孱國變卦,把洛文打了個措手不及,自己隔岸觀火,很是痛快。心想著等打得差不多了, 自己出面調解調解,止息兵戈,也能博個好名聲。 誰知道最近是不是命犯太歲,算一招,錯一招,等著等著,那邊孱國軍隊竟然打到自家門前了! 好一個洛文部!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禍水西引,改日定要找他們算個清楚。 “大可汗,指望鬼方是不行了,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孱國窩里斗了?!奔浪菊f著,又將手中的信遞前幾分。 佐伽邇斜睨一眼信封,他慣來不喜和孱國人打交道,但祭司執(zhí)意如此,興許是信中有轉機,罷了,看上一看也不妨事。 想著,佐伽邇強忍著心中的反感,將信拿了過來,匆匆取出信紙,一抖,臉色一黑,交還給祭司,“知道我不認識他們的鳥文還給我!你念!” 祭司一怔,自己一直勸誡大可汗學習官話,每次問他,他都說在學在學,上次問的時候,他還說學得差不多了,這會兒看來,全是應付自己的胡話。 不再多想,祭司將信用風雷語翻譯出來。 原來這信是孱國太子所寫,想要和西涼八部合作,希望他們三個月內和孱國將軍雷邦可以除掉孱國大元帥。并表示自己知道西涼此次出兵是糧食短缺,如果事成,他會開放孱國三個糧倉接濟西涼,還會在自己登基后主動促成兩國秦晉之好。 信念畢,祭司看向佐伽邇,唯恐他會因為根深蒂固的厭孱思想而拒絕這與孱國結交的大好機會。 果然,佐伽邇嘲笑道:“想不到孱國太子是這樣的狗東西。我西涼要是有這種貨色,就算是我親兒子,我也不放過?!?/br> 祭司癟起嘴,正想著說辭,卻聽佐伽邇又道:“還好,生在孱國了!我早知道他們孱國人都是些道貌岸然貪生怕死的偽君子,好好好,等這種人當了孱國皇帝,咱們害怕拿不下孱國嗎?幫他!你派人去找這個雷邦。” “大可汗,這孱國大元帥我也略有耳聞,他十幾歲就拜為孱國羽林將軍,是個極厲害的角色,哪怕有內jian,除掉他也是不容易的。”祭司遲疑道。 佐伽邇沉思道:“那個叫仇徒的人是吧?聽說,他帶著媳婦來的?” “大可汗的意思是……”祭司有點口干舌燥,他們西涼人雖然疏于禮法,可并不代表他們沒有人性。 佐伽邇白了他一眼,“想什么呢,就算抓也輪不到咱們來。對了,這孱國軍隊馬上打過來,咱們怎么應對呢。可惡的巴扎克,還說愛辛朵芙一輩子,這辛朵芙還在風雷部呢,他就放孱國軍隊過來!” 祭司擦擦額頭,分明是你說辛朵芙公主以后和洛文部沒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