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坦誠相見
“全、全脫?”越寧緊張起來。 “怎么?還有你越寧怕的事?”仇徒刺激起她來。 越寧果然上當,回到:“我自然沒什么怕的?!?/br> “那還不快快替為夫去衣。”說著,仇徒又張開手臂,只覺得這娘子風趣可愛。 越寧怪怪地看他一眼,腦海里回想起娘親戚氏這幾日說得極為隱晦的教導,什么成親后,和夫婿之間就沒有男女大防的芥蒂。 “發(fā)什么呆呢?”仇徒望著她。 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說:“我想明白了?!?/br> “想明白什么了?”仇徒放下胳膊,自己解起衣帶來。要是等自己這個娘子開竅,可能就天亮了。 越寧卻忽然按住他的手,盯著他的眼睛,說:“我想起我娘說,夫妻之間不必介懷男女大防的話?!?/br> “哦?是嗎?”仇徒笑著看她。自己還以為岳母大人對這事一點都沒有交代,現(xiàn)在倒是自己誤會了。 “嗯。”越寧看著他的肩膀,又看看她的腳,“或許這就是坦誠相見吧?!?/br> 仇徒一怔,笑道:“我自是不知,原來坦誠相見是這么用的。”他張開手,“那娘子快快同我坦誠相見吧?!?/br> 越寧不知他笑什么,給他解了衣帶,忽然抬起頭,認真道:“我等下看見了,就要對你負責了?!?/br> “嗯?”仇徒一怔,忍俊不禁,“那你是不想負責了?” “我雖是女子,卻也可為君子。怎么會做那等事。你放心吧。”說著,越寧就褪去了仇徒的衣衫,露出他結實的胸膛來。 越寧的目光被他身上的傷痕吸引,不禁伸手觸到:“這都是打仗留下的嗎?!?/br> 仇徒被她弄得急火攻心,抓住她的手,摟住她,吻起來,說:“你脫衣服太慢了,相公我都等不及了?!?/br> “相、相公…” 越寧重復著他的話。 只是這兩個字到了仇徒耳中,就變成了另一種催化劑。 仇徒伸手褪去越寧的衣服,將她逼到床前,她說:“衣服掉地上了…” 仇徒心中嘆息一聲,將她按倒,“明天下人自會收拾。我們就做我們該做的事…” “你…”越寧被他壓著,心砰砰的跳著,大氣不敢出一聲。 仇徒撫摸著她,她只覺得有一種從未體驗過的感覺,猶如電流席遍全身,她緊握雙拳,僵硬著。 “越寧…”仇徒呵著她的名字。 她心一顫,不禁摟住了他,這個人,怎么就連喊自己的名字,都這么好聽呢? “啊——”越寧吃痛地叫起來,“仇、仇徒,你弄疼我了?!?/br> 仇徒吻住她,放輕了動作。 一番巫山云雨后,仇徒摟著她,親吻了她的額頭,“辛苦娘子了。” 越寧嬌羞地趴在他的胸口,然后好奇地問:“這就是成親嗎?” 仇徒一怔,淺淺一笑,“今夜是成親,往后就是過日子了。” “那你以后還會那樣對我嗎?”越寧輕聲問。 “那樣?”仇徒愣了愣,戲問她:“那你是想,還是不想?” 越寧皺起眉頭,想了想,“這跟品茶似的,先苦后甜。倒也是一樁美事。自然是想的?!?/br> 仇徒緊緊摟住她,“那便常常和娘子共品之?!?/br> “好?!?/br> 兩人依偎在一起,仇徒感慨道:“七年了,娘子,到今日,我才知道,老天對我這樣重信重義的人,還是不薄的。不僅讓我重遇你,還是這樣一個有趣的你?!?/br> 越寧一愣,心里怪怪地,不禁問:“那你是喜歡從前的我,還是現(xiàn)在的我?” “自然都喜歡。只要是你,我便喜歡?!背鹜綋е?,她的心思卻早已跑了。 這仇徒把我當做另一個人,那他今日究竟是和我成親,還是和那個人成親呢? 越寧心里想著,睡了過去。 翌日清晨,越寧睜開眼,瞧見仇徒,不禁想起自己成親了。昨日發(fā)生的一切,都猶如做夢一般。 越寧翻身趴著,一手托住自己的腮骨,看著仇徒,見他眉眼英俊,不禁看入了迷。 “為夫的魅力已讓娘子不能自拔了嗎?”仇徒閉著眼睛說著,睜開了一只眼瞧越寧。 越寧一驚,“你閉著眼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仇徒翻身壓住她,雙臂撐著自己,看著越寧的眼睛,“那是因為為夫與娘子已是一體,心心相印。自然能知道。” “是嗎?”越寧撫上自己的心口,察覺著心。 仇徒吻住她,“要這樣才能感覺到?!?/br> 夫妻二人交戰(zhàn)一番,仇徒道:“一會兒要去給爹娘奉茶,咱們可不能這么躺下去了?!?/br> 越寧看看光線,坐起身,“那我們奉完茶可以去練劍嗎?” 仇徒給她被子遮掩身子,說:“練劍沒問題,可怎么也得吃了飯吧。你昨天就沒好好吃?!?/br> “哦,險些忘記這頭等大事?!痹綄幧钜詾槿弧?/br> 仇徒笑笑,然后沖外面,道:“來人。伺候梳洗。” 話音剛落,一行人就推門而入,畢恭畢敬地捧上更換的衣服,頭也不抬地先退了出去。 仇徒看著越寧,“娘子?” 越寧皺著眉頭,挑起一件衣服,說:“這男人有手有腳,為什么非要女人給他穿衣服?” 仇徒悄悄在他耳邊道:“因為男人都笨。你看泉君。” 越寧想起泉君有幾次都將衣服里襯外襯不分,顛倒著穿,頗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后大氣地說:“那以后便有我來照顧你吧。等我先穿好啊?!?/br> 越寧飛速地換好衣服,說:“你們家這衣裳也太繁瑣了些。” 仇徒點點頭,“嗯,娘子說得對?!?/br> “好了,到你了,起來吧,我給你穿?!痹綄幎堵淦鸪鹜降囊路?。 正穿著,仇徒忽然叫道:“娘子?!?/br> “何事啊?”越寧給他系著衣帶。 “你都還沒有叫我?!背鹜嚼∷氖郑白蛱炀秃傲艘宦??!?/br> “什么?”越寧站起身,與他對視。 久久,越寧挑起一直眉毛,“相公?” “嗯?!背鹜奖П?,“乖。一會兒帶你去街上吃好吃的?!?/br> “上街?”越寧興奮道。 仇徒點點頭,叫了下人進來伺候梳洗,便一道領著越寧去主屋奉茶了。 “爹?!痹綄幑郧傻毓蛑o仇賃奉茶道。 仇賃笑著接過杯盞,“誒?!边纫豢?,放下。旁邊的下人緊跟著躬身舉著放綠如意的托盤到仇賃面前。 仇賃拿起綠如意,遞給越寧,“來。收下吧,好孩子?!?/br> 越寧看看仇徒,仇徒?jīng)_她揚了揚下巴,叫她收下,她這才笑著拿了過來。然后旁邊有個丫頭捧著空托盤到她面前,她楞道,“這么快就還回去?” 平氏鄙夷道:“這是幫你收著?!?/br> “哦…”越寧從另一個丫頭盤中拿了茶,奉給平氏,“娘?!?/br> 平氏沒好氣地接過來,匆匆抿了一口,然后放下,從下人那里拿來一本《女戒》,遞給越寧,“好好讀。學學規(guī)矩?!?/br> “娘…”仇徒怕越寧心里生氣,忙出面道。 哪知越寧跟沒事人一樣,還翻看,問:“這女戒講了什么?是專門給女子的兵書嗎?” 仇徒心知她天真爛漫,便將書拿過來,丟在下人那里,拉她起來,拜別二老,說:“既然沒什么事了,孩兒就帶越寧上街了。午膳晚膳也在外邊用了。孩兒告退?!?/br> 仇徒動了動越寧的手,她也忙學著拜道:“孩兒告退?!?/br> 然后仇徒便拉著她朝外面去。 “相公,那女戒到底是什么書???”越寧還在好奇。 “是一本把你變成我娘的書,你想學嗎?”仇徒站住,嚇她。 “變成你娘?”越寧腦海里浮現(xiàn)出自己變作平氏的模樣,瑟瑟地擺擺頭,“還是不學了?!?/br> “嗯。那就乖乖同為夫到街上去見見世面吧。”仇徒心道,自己當務之急,是要解決越寧涉世太淺的問題,不然,她走哪都會被人笑話。將來懂了這人情世故,怕是要責怪自己沒有早些教她。 “那之后我們能回山上去看看我爹娘嗎?” “是咱們爹娘。” “可你剛才也說…” “好了,夫妻之前和睦最重要。”仇徒打斷道,“你想吃什么?咱們?nèi)ダ确怀园??嗯…說了你也不知道,還是為夫決定吧?!?/br> 說著仇徒就領著她往府外去,到了門口,想起來,問:“你是想坐馬車去,還是步行去?嗯…昨晚累著了,坐馬車吧?!?/br> “馬車?”越寧激動道,“馬車好啊?!?/br> 見這神色,就知道越寧沒做過馬車,仇徒高興道:“看來這世間繁華,注定要為夫帶你走第一遭了?!?/br> 待馬車來到門前,仇徒引著越寧上去,然后對馬夫交代了地方,自己便也鉆了進去。 “這便是馬車啊?!痹綄幣闹噹?/br> 仇徒掀開簾子看看外面,說:“是啊。以后你想做了,告訴管家他們就是。嗯…府里進來還收了幾個下人,晚些時候我?guī)闳タ纯?,要是有中意的,就挑來伺候你吧。?/br> “叫她們做工,我要給他們錢嗎?” 仇徒一怔,“各房的丫鬟自然是各房出錢養(yǎng)著。罷了,這些你也不用管,我叫他們從我的例銀里面扣就好了。以后你慢慢跟著管家學,自然也能明白些?!?/br> “哦……”越寧看著外面,早上人少,卻也比山上熱鬧。 仇徒牽過她的手,“娘子,若是有一天,你懂了這山下的事,會不會后悔我把你帶出來?” 越寧看他,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