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我母親死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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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死去的真相。 舒吭將沙盤上原先的字緩緩推平,重新寫道。 姑夫人一凜,她的背脊涼颼颼的,然而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你母親因為大夫診斷你為啞疾,受不住這打擊,郁郁而終!” 姑夫人咬牙說道。 舒吭定定看著她,沒有任何回應,姑夫人本能就矮了自信,她道:“阿鶯,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母親因為誰而死,那是因為焦氏,如今焦氏已死,也算罪有應得?!?/br> 所以欺負死人不會開口嗎? “外面的傳言不可信,焦氏她臨死前說我與你母親之死有關,那是謠傳……” “我就在現(xiàn)場。”舒吭終于寫道。 姑夫人倒抽一口涼氣,“所以你是親耳聽了焦氏的話嗎?阿鶯,焦氏她就是瘋狗,她見自己已經(jīng)無藥可救就拉我下水,她是瘋狗亂咬人……” “我母親是怎么死的?”舒吭抬手在沙盤上寫道。 “你母親生病了,焦氏在你母親的藥中下毒,你母親吃了藥后就變啞了,自此心情郁郁,生下你之后她又故技重施,對你用了相同的毒藥,并讓大夫診斷你不能說話,你母親深受打擊后便一病不起……” 舒吭不動聲色靜靜聽著,在沙盤上寫道:“焦氏下了什么毒藥?” “雄黃簞葫。” 姑夫人說完忽然覺得不對勁了,果見舒吭唇邊掛著一抹冷笑。 她在沙盤上寫道:“姑姑知道得真清楚。” “不是,阿鶯,你誤會了,這都是焦氏她……她告訴我的……姑姑怎么會知道的呢?都是焦氏……” 舒吭的眸子冷到極點。 她在沙盤上寫道:你的命你兒子的命你選擇一條。 姑夫人激靈靈一凜。 …… …… 杜學洲一覺醒來,窗子上投進來亮亮的天光。 姑夫人坐在床沿上,對著杜學洲露出慈愛的笑容。 “母親,我這是怎么了?”杜學洲腦袋沉重,使勁甩了甩。 姑夫人道:“你病了,依然是你阿鶯表妹治好了你的病?!?/br> 提到阿鶯,杜學洲暫時失去的記憶瞬間回到腦海中。 啞巴邀約夜半,他到時沒有見到啞巴,只有母親與周崇智…… 杜學洲看著姑夫人的目光瞬間借上冰花一般冷到極致。 姑夫人的心也沉沉涼到谷底。 那一夜的事,她又從兒子的目光中全都憶起。 羞愧,不安,無地自容…… 姑夫人如坐針氈,她不敢面對兒子炙熱的拷問的目光。 她六神無主地站了起來,覺得脖頸上的腦袋是如此無處安放。 “你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杜學洲沙啞的嗓音在姑夫人耳畔響起。 姑夫人的淚瞬間就奪眶而出,心口如被什么重重捅了一刀般。 想和兒子說對不起,可是一句對不起要說出來竟然沉重千金。 “我說的話你沒聽到嗎?你聾了嗎?我不想看見你!”杜學洲從床上扔下一個枕頭來。 姑夫人連忙站起,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眼里噙淚,使勁忍著,不讓淚水決堤。 “你的身子還很虛弱,你不要動怒,娘這就出去?!?/br> 姑夫人說著趔趔趄趄向屋外而去。 屋子里就剩下杜學洲一人。 姑夫人的喘息縈繞在屋子里,令他想起那夜黑暗中男女粗重的喘息。 那喘息濃重急促,令他無比惡心。 可是那喘息聲卻在她耳畔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終于杜學洲捧住了腦袋,沉沉地埋進被子中。 外頭有人推門進來。 杜學洲狂躁喊起來:“不是讓你不要進來嗎?” 朱砂怯怯:“公子,是夫人讓奴婢給公子你送藥來,公子該喝藥了?!?/br> 杜學洲這才冷靜下來,吩咐道:“進來?!?/br> 朱砂端了藥進來,杜學洲看著那藥碗,問道:“這藥是阿鶯開的方子?” 朱砂點頭。 “我回頭去謝謝她?!倍艑W洲接過藥碗。 朱砂道:“只怕公子見不到大娘子,她在郴州縣衙呢?!?/br> 杜學洲喝藥的手一頓。 朱砂繼續(xù)道:“大娘子原不肯替公子你看治的,是夫人去了郴州,求了她很久方才答應……” 朱砂的話讓杜學洲若有所思。 “這大娘子的脾氣也真是怪,想她第一次回來時與公子并無多少情分,卻慷慨伸手救治公子,如今公子與她都這般親厚了,甚至還談婚論嫁,她倒好,公子病倒,她卻拍拍屁股走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最后竟還要夫人親自去求她?!?/br> 朱砂絮絮叨叨,杜學洲只是道:“舅父在郴州,她是舅父的女兒去縣衙尋他,也無可厚非,既然在郴州,等我病好,我再去郴州謝她便是?!?/br> “只怕夫人不允?!?/br> 朱砂的話令杜學洲感到奇怪。 看著杜學洲奇怪的神色,朱砂也是一臉困惑。 “夫人從郴州帶回了大娘子,整個人就變得怪怪的。不但對大娘子唯唯諾諾,大娘子回郴州后,她還告誡咱們家兩位娘子一定要遠離大娘子,還說……” “還說什么?” “還說等公子養(yǎng)好了身子,就搬出尹府。”說著就咬著唇,她是尹府的丫頭,公子和夫人要是搬走,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跟去? 伺候了公子多年,朱砂早就將自己當做了公子的人。 姑夫人沒想到杜學洲說不想看見她,卻最終還是主動來找他。 兒子又是病了這么一大場消瘦了一大圈,姑夫人心疼不已。 “你身子沒養(yǎng)好,不要亂走?!惫梅蛉说?。 杜學洲不理會姑夫人的關心,他急迫道:“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大表妹手中?” “子騰,你在說什么,母親聽不懂?!?/br> “如果是因為和周崇智的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不必在避諱什么,不必受制于她。” 杜學洲是做了一番思想掙扎才對姑夫人如此坦陳的。 姑夫人卻只是笑著辯解澄清。 杜學洲生氣了:“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你有事沒事能瞞得住我?你看看你的笑容多虛?” “子騰,真的沒有,你真的多想了……” “母親,那你告訴孩兒,你為什么要搬出尹府?咱們在外祖母家一住多年,為什么突然就要搬走了呢?” 姑夫人眉宇間憂愁更重了,杜學洲的話如針刺在她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