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二 美人如花見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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莼之猶豫了一下,那塊絲巾早已飄遠(yuǎn)。水中和樹林中傳來蛇群的腥味,莼之有點(diǎn)緊張,怕黑馬在樹林中被蛇咬死,迅速向岸邊走去,邊大聲叫著:“黑叔,黑叔!” 小河中的水僅到少女半腰,少女在水中走得飛快,很快上了岸,回頭見莼之并未上岸,而是往反方向走,不知他是想去拿瑩光劍和父親做的彈弓:“喂,我就看了一眼,你也用不著去喂蛇尋死吧,快回來,那邊危險(xiǎn)!啊呀,現(xiàn)在后面也看到了?!闭f著說著,格格格笑出聲來。 莼之是宋人,父親一貫要求他以漢人禮儀立世,加之金國也一向在全國推行宋人律法和規(guī)矩,如此厚顏無恥的女子實(shí)在聞所未聞,怒極轉(zhuǎn)過身來,赤條條地對(duì)著那少女:“你看你看,誰怕誰!” 少女哼了一聲,抱臂道:“你長得也沒什么特別的啊,又不比人家多一點(diǎn)什么,又不少一點(diǎn)什么,我干嘛要怕?” 莼之喝道:“你給我滾!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太瘦,滾不動(dòng)!” 這時(shí),黑馬一聲長嘶,從樹林中奔出來跑到岸邊,顯然也是遇到蛇了。莼之迅速上岸,取了瑩光劍和金彈弓,赤條條地跨上黑馬。 黑馬待他坐好,身形矯健,兩步就跨過了小河,向?qū)γ姹既ァ?/br> 那少女被黑馬驚呆了,道:“喂,美男子,你這匹馬是傳說中已經(jīng)滅絕了的的盧馬嗎?” 莼之瞪她一眼:“你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不然我把你衣服剝光扔到蛇堆里去!” 少女笑嘻嘻地說:“就憑你的武功?還不定誰扔誰呢。” 莼之不再理她,俯身對(duì)黑馬說:“我們快離開這里,越快越好?!?/br> 黑馬點(diǎn)點(diǎn)頭,正要邁開腿,莼之又說:“等等,還是找個(gè)山里人家,討件衣服先?!闭f完,狠狠地瞪了那女流氓一眼。 “不用討,我還一件給你就是了?!蹦悄樒O厚的奇葩少女雙足一點(diǎn),身形快得莼之幾乎沒有看清,就輕盈地躍上了馬背,坐在莼之后面,將剛偷的莼之的外衣蓋在莼之身上,還極其自然地伸手環(huán)抱住了莼之的腰。 莼之渾身一熱,面紅耳赤,竟說不出一個(gè)字來。他一是驚詫這少女有一身極俊的輕身功夫,二是被她絲毫不把自己當(dāng)外人的作派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三是赤身**被一個(gè)美貌少女抱著,全身酥麻,一時(shí)血流在全身亂竄,心呯呯呯地象要跳出嗓子眼了。 少女格格一笑:“你緊張了?!?/br> 莼之甕聲甕氣地說:“我才沒有?!?/br> 少女俯身下去,摸了摸馬的額頭和臉頰,黑馬舒服得瞇起了眼睛。 “果然是的盧!你叫什么?黑叔吧?我剛聽你叫他黑叔,”少女見莼之面紅耳赤,在馬上十分不自在,又格格一笑:“黑叔,帶我們?nèi)ヒ粋€(gè)沒有蛇的地方,離蛇越遠(yuǎn)越好?!?/br> 莼之清清嗓子,道:“這么多蛇出來,怕是要地動(dòng)了。黑叔,回原路,向山外走?!?/br> 少女又伸手?jǐn)]了擼黑馬的耳朵,她每次從莼之背后俯身,靠近莼之,莼之全身就繃緊,心呯呯呯地跳上一陣。黑馬被少女?dāng)]得舒服之極,又瞇了瞇眼,雙耳豎直,長嘶一聲,象離弦的箭一樣彈了出去。 莼之緊緊抿著嘴不說話,黑馬速度極快,少女高興得大聲歡呼。 莼之身上只有一件外衣,沒有綁帶,只得一手緊緊裹住自已的身體,還拿著瑩光劍和彈弓,一手抱著馬頭,見少女大呼小叫,忍不住罵道:“你是得了失心瘋,今天忘記吃藥了嗎?” 少女根本不理他,時(shí)時(shí)俯下身擼擼黑馬的耳朵,黑馬得了鼓勵(lì),跑得更快了。 一氣跑出去四五里,黑馬才慢了下來,少女高興得眼睛發(fā)亮,跳下馬背,從胸前取出個(gè)小布袋,掏出一物,舉到黑馬嘴邊。 莼之喝道:“你做什么?”也從馬背上跳下來。 少女見他身形不如自己靈活,笑嘻嘻地說:“你好笨哦。你別緊張,我見它出了很多汗,喂它吃點(diǎn)鹽巴?!?/br> 見莼之不解,少女解釋道:“馬和人一樣,每天都要吃鹽,而且比人要吃得多。如果它今天跑得多,出汗多,不吃鹽,就會(huì)不舒服,吃不下飯,心也不好好跳了。” 黑叔不停地舔著少女的手心,甚是享受。 莼之問道:“你是何人,為什么對(duì)馬這么熟悉,你偷我的衣服要去做什么壞事?” 少女想起適才莼之沒衣服穿狼狽的樣子,格格一笑:“我是……”又黑又亮的眼睛靈活地一轉(zhuǎn):“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莼之見她嬌憨可愛,轉(zhuǎn)過臉去:“我什么話也不想聽?!?/br> “又甩臉色。我告訴你就是了?!鄙倥曇糇兊玫统疗饋恚骸拔冶晃腋赣H許配給了一個(gè)老頭子,而且,那個(gè)老頭住在離我家很遠(yuǎn)的地方,我不開心,也不喜歡老頭子,就跑了。我家里原本養(yǎng)了很多馬,我見馬倌養(yǎng)馬見得多,就會(huì)了。至于你的衣服,我是想,換件男裝,我爹派來抓我的人就認(rèn)不出來了?!?/br> 莼之心道,這般豆蔻年華的美貌少女,被親生父親逼著嫁給老頭,實(shí)在是悲慘,偷自己衣物,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心中氣消了一大半,道:“那你也應(yīng)該給我留一件啊,你也不想想,我沒了衣服,怎么上岸!” 少女摸著黑叔的鬢毛:“我本來想把我的女裝換給你的,誰知林中有那么多蛇,我剛?cè)釉诘厣?,一下子爬了幾條上去,我就不敢拿了。你不要生氣了,一會(huì)到前面市集,我賠你十套好了?!?/br> 莼之道:“不要十套,有一套就夠了。”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別氣?!蹦巧倥嶂^看著莼之,表情十分天真爛漫:“那我們和好了?” 莼之微微一笑:“孩子氣?!?/br> “我叫陶陶,你叫什么?” “我叫……魏富貴?!?/br> “哇,這個(gè)名字真沒品味,我家倒夜香的小廝就叫王富貴?!?/br> 莼之翻個(gè)白眼:“真不會(huì)聊天。若是在瓦舍說書,你這種人在書里,最多活一回就死了?!?/br> “瓦舍是什么?說書又是什么?” 莼之心想,這少女果然不是宋國人,可她的漢話又十分流利,難道也是在金國的宋人?問道:“你是住在金國的漢人嗎?” 少女低了頭,黯然道:“我要是漢人就好了,我聽說漢人有句話,叫虎毒不食子,漢人中肯定沒有把自己女兒嫁給比我爺爺年紀(jì)還大的老頭子的。” 莼之動(dòng)了惻隱之心,嘆口氣:“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不幸。漢人把女兒嫁給老頭的才多,生在帝王家的公主,常常被送到很遠(yuǎn)的大漠或者吐蕃去和親,她們嫁的,通常也是老頭子?!?/br> 少女睜大了眼:“你是說,和親就是漢人想出來的?這些人真是太壞了!這世上,小姑娘就該配少年郎,哪有嫁給快進(jìn)棺材的老朽的!” “那你是哪國人,你的漢語是跟誰學(xué)的?” “我……”少女搖搖頭:“我不能說。哎,你知道市集在哪嗎?我去給你買衣服?!?/br> “你這,一身小衣,也沒法上市集啊!” “我穿了衣服的啊,為什么穿小衣不能上市集?” 莼之心想,原來這是個(gè)傻姑娘,嘆口氣:“你娘沒教過你為什么? 少女認(rèn)真地說:“我娘在我很小很小的時(shí)候就死啦。我爹說,我是母豹子養(yǎng)大的?!?/br> 莼之一怔,頓生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嘆口氣:“難怪你這么生猛瘋癲,原來是母豹子養(yǎng)大的,罷了罷了,找到市集,買了衣服再說吧?!?/br> 少女本來板著臉,見莼之一臉同情,噗嗤一笑:“生猛瘋癲,這真是第一次聽說。我騙你的啦!我只是常跟母豹子玩,喝過它的奶。我爹常跟我大哥說,這世上最會(huì)騙人的,都是女人,你以后要小心點(diǎn)女人?!?/br> 莼之在心中暗罵:“瘋子。” “你這里的頭發(fā),為什么是白的?天生的?” 莼之心知,頭發(fā)全白之日,大概就是自己完全失憶之日,搖搖頭:“我不想談這個(gè)?!?/br> 少女吐吐舌頭,不再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