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七 荒草殘風(fēng)萬蛇滑
書迷正在閱讀:茅山守尸人、穿成萬人迷的竹馬[穿書]、扭轉(zhuǎn)劇情的大魔王、一攬芳華盡君歡、啞女醫(yī)經(jīng)、曠世秦門、狂煞羅神、洛克王國冒險世界、系統(tǒng)神醫(yī):囂張狂妃、快穿系統(tǒng):男主又重生了
啞叔看看石室中眾人,屏息聽外面的動靜,那漫山遍野的嘶嘶聲昭示了敵人的強(qiáng)大。啞叔想起無患閣的門窗并沒有關(guān),也知道,即算關(guān)了,無患木砌成的墻也絕不能承受萬蛇噬咬。 他扭頭看看睡著婉如的石室,傾聽她的呼吸聲,看看自己看著長大的阿妍和阿卉,嘆了口氣,做了決定。 他大步走到白沐陽身邊,見他握著妻子的手,睡得很沉。啞叔靜靜地立在石室外,看了看一美一丑,一黑一白的夫妻二人,走進(jìn)去,輕輕拍了拍白沐陽。 白沐陽一個機(jī)靈醒過來,見自己竟不小心睡著了,嚇了一大跳,見啞叔示意自己跟他出去,擺擺手,先從懷中掏出師父讓保管的縵天華蓋看了一眼,這一看,嚇得手都抖了起來,縵天華蓋破了兩個小洞,而且洞還在慢慢擴(kuò)大,這意味著師父結(jié)的結(jié)界又被敵人破了!此刻師父正在救那魔族太子,想來也是為了制衡魔族,才不顧辛勞,強(qiáng)行運功,可敵人顯然比他想象的要強(qiáng)大,來得要快,師父卻無法再施法,莊中已無可御敵之人,這可如何是好? 白沐陽看看昏睡的妻子和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又看看華陽的石室,全身冒汗,啞叔又招手,示意他跟自己出去,白沐陽情緒不好,又不想吵醒妻子,沒好氣地走出來,粗聲粗氣地說:“啞叔!我這里忙著呢!” “白兄,請隨我來?!?/br> 白沐陽親耳聽到啞叔發(fā)出了嬌滴滴的女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啞叔竟然會說話,而且發(fā)出了女人聲, 他還稱呼自己為白兄,一掃平日的木訥遲鈍,面上似乎發(fā)出光來,腰板也挺直了,似乎面前站著的不是相識十四年的啞叔,更不是自己親手從林中救回的那個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的無舌人。 “我……”白沐陽跟著啞叔走出石室,卻有些手足無措,腦子似乎都停轉(zhuǎn)了,指指手中的縵天華蓋,艱難地說:“我,我有重要的事情,這個,這個結(jié)界,我要去……” 啞叔看看了婉如,從白沐陽手中接過縵天華蓋:“給我。找你師父沒用?!?/br> “你,你是誰?” 啞叔說:“我是誰不重要。我不是華陽門和鵲莊的敵人?!鄙焓謴膽阎刑统鲆粋€小錦盒:“請將這個交給婉如。” 白沐陽注意到,啞叔說的是婉如,不是尊夫人??此袂椋o惡意,滿腹疑惑:“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一個活死人。二十年前便已死了的活死人?!眴∈逭f完這話,正色道:“縵天華蓋破了,就沒法再結(jié)結(jié)界了,現(xiàn)在鵲山上有無數(shù)條毒蛇,它們很快就會鉆破這里的墻,鉆到密室中來。到時所有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br> “敵人到底是誰?” “我不知道。敵人是蛇妖,不是魔族,它們和青丘宮勾結(jié),要破鵲莊,奪云瞳和長生果?!?/br> 白沐陽想說話,啞叔伸手示意他聽自己說。 阿卉似乎聽到了動靜,往這邊看了一眼。 啞叔急道:“沒有時間了。把縵天華蓋給我,我去作剜天蔽日之法,將華蓋反轉(zhuǎn),這樣,再也沒有任何人、任何妖能找到你們了。等瞞過敵人,你們再設(shè)法出去?!?/br> 白沐陽看了看手中錦盒,他知道妻子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里面裝的是一支金釵,這支金釵是妻子最心愛之物,他曾猜測這是妻子過去的情郎送的,此時心中明白了三四分:“你,你是天劍門的人?” 啞叔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這不重要,你務(wù)必不要告訴婉如有我這樣一個人。因為我將去了,永不回來?!庇謬@口氣道:“玉婆婆你可以信賴。可是火,卻是天寶這小子放的?!?/br> “什么?” “我聽逃出去的烏鵲說,百花殺是天寶種下的。具體情形,我也不知。等這孩子醒來,你們再細(xì)細(xì)問他吧,無論他是受騙還是有意,請轉(zhuǎn)告他,永遠(yuǎn)不得對外宣稱自己曾是天劍門的弟子。當(dāng)年,華陽對不起我天劍門,如今,天劍門的門人種下百花殺,毀了這虛空之地,也是命數(shù)。”見白沐陽目瞪口呆,又道:“我沒有時間解釋了,蛇群還有半柱香的功夫就會涌到無患閣,我再不去就來不及了。”想了想又說道:“我和天寶這孩子師徒一場,若他被人所騙才毀了鵲莊,請放他一條生路。若他處心積慮混進(jìn)莊中,任憑你們處置便是。”說罷,大步流星地走開。 白沐陽神志恍惚,如在夢中,阿卉和阿妍也發(fā)現(xiàn)了異常,阿卉剛想大聲叫一聲啞叔,被jiejie捂住了嘴:“不要驚了這么許多病人!” 阿卉壓低聲音:“jiejie,你覺不覺得,啞叔今天好象很不一樣,剛才他是在和爹說話嗎?” 阿妍道:“怎么可能在說話!不過我也覺得,他今天很不一樣,好象換了個人一樣?!?/br> 啞叔走到機(jī)關(guān)處,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兩個正瞪著自己的女孩,象過去的十幾年一樣,咧嘴一笑,撥開了機(jī)關(guān),鉆出木墻。 墻轟隆隆地在啞叔身后關(guān)上了。 啞叔迅速將無患閣所有的門窗全部關(guān)上,從窗縫往外看去,見無患閣外已是黑壓壓一片,成千上萬條毒蛇從四面八方蠕動向前,纏繞蜿蜒而來,有兩條通體碧綠的小蛇爬得極快,已順著窗外的樹干爬上樹枝,落到屋頂,順著屋檐向下而來了。 雖然啞叔已有心里準(zhǔn)備,卻仍被這一望無際的蛇群嚇了一跳,盤腳坐下,口中念念有詞,無患閣中頓時金光閃起,金光向外延伸,給無患閣罩上了一個金光閃閃的罩子,原本已接近無患閣的蛇群不敢再向前,眾蛇吐著蛇信,嗤嗤作響,圍著無患閣圈成一圈,蛇圈快速地旋轉(zhuǎn),越積越高,竟慢慢變成鐵桶一般,并不斷向空中升高。 一個尖細(xì)的聲音突然自無患閣外響起:“好個顏長卿,真好手段。華陽這蠢才,竟從不知徒弟的莊中有這么一位高人,真是有眼不識荊山玉。他那點微末法術(shù)和眼力,居然也欺世盜名了這么多年。哈哈哈哈哈。”聲音又尖又細(xì),不男不女,入耳讓人有說不出的難過。 啞叔不敢怠慢,口中念念不止,無患閣外突然一靜,啞叔正納悶發(fā)生何事,突然聽到“嘎啦嘎啦”的聲音,聲音初時就像溪水流動的流水聲,爾后聲音越來越大,就像無數(shù)小溪流水匯聚到了一起,漸成巨浪。聲音整齊劃一,蛇群如一陣一陣的巨浪拍在金光護(hù)罩上面,一次比一次猛烈,無患閣似乎都晃動起來了,啞叔覺得胸口如同被壓上了一塊沉重的大石一般,心知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