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天下多少有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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莼之和松鼠約的時間是丑時,可天寶翻來覆去沒睡著,莼之也不敢出門,好容易他睡著了,莼之輕手輕腳剛下床,天寶又翻了個身,說了句夢話。嚇得莼之心呯呯跳,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天寶在床上吧唧嘴,含糊不清地說:“娘,我好久沒吃您烙的餅了?!?/br> 莼之心中一酸,輕輕將天寶踢到地上的被子拾起替他蓋好才出門。 鵲苑在山腳,啞叔住著。從山腰的無患閣下去有些路途,山路上有些涼意,莼之獨(dú)自己走在小道上,見月亮跟著自己,心想,月亮若是天空的眼睛,就能知道這世上發(fā)生的一切苦難和在黑夜中發(fā)生的一切罪惡了。 那小松鼠在鵲苑中等著,一見莼之就跳到他肩頭。 “你是何時開始躲在這小松鼠體內(nèi)的?你是從青丘爬過來的?” “我是在花澗集上躲進(jìn)小松鼠體內(nèi)?!?/br> 莼之腦中靈光一閃:“花澗集!難道你就是那只偷靈芝的狐貍?” “是的?!?/br> “你死了嗎?” 小松鼠嘆了口氣,聲音細(xì)細(xì)的:“我用另一種形式存在這世上,算活還是算死?” 莼之聽了這極富哲理的話,竟愣在那里,心想,父親與母親算活還是算死? 小松鼠繼續(xù)說:“我若回到青丘山,便有法子恢復(fù)狐貍身。我青丘山本來是人間樂土,大家安居樂業(yè),修煉功力,其樂融融。大約九百年前,青丘王白漪影突然性情大變,本來我狐族終身一夫一妻制,她突然規(guī)定男女不得混居,分為男女營,十狐為一戶,互相監(jiān)視,以防造反。自那時起,一個村一個村的居民經(jīng)常無故失蹤,而且大都是修煉五百年以上的狐仙。有傳言說白漪影練功走火入魔,須常常服用千年靈芝,那些失蹤的村民是被她取了狐珠去與烏靈宮換取千年靈芝了。前一陣子,我身邊開始有狐貍消失,我知道就要輪到我們了,于是想法子混出了青丘山,化成了孕婦入那花澗集,想偷一株千年靈芝給白漪影,以挽救村民的性命。誰知被花家神箭射中,我慌不擇路,躲到了這小松鼠體內(nèi)。” “狐鬼上身?” “這叫奪心術(shù),是我們青丘山的不傳秘技。” 莼之撓撓頭:“這個,我現(xiàn)在,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你是說,你要回青丘山?” 馬立點(diǎn)點(diǎn)頭:“是的,我想讓你帶我回去。青丘山離此地不過半日馬程,但松鼠是絕不可能爬到青丘的。我還想讓你勸說玉瑤仙子向白莊主討一株靈芝帶上,我好回山為父母買命?!?/br> 莼之聽它說到為父母續(xù)命,心頭一熱:“那,我試試?!?/br> “我不會白讓你為我奔忙,到了青丘,我會指點(diǎn)你找到真正的狐珠并護(hù)你平安回到鵲莊。白漪影是絕對不會給你們的?!?/br> 莼之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記掛著時光流轉(zhuǎn)的事情,問道:“聽說青丘王手中有件東西叫‘流光渡’,那到底是什么?” “傳說,盤古大仙開天辟地之后,頭為四岳,目為日月,脂膏為江海,毛發(fā)為草,女媧娘娘將其心脈煉成‘流光渡’,后被九天玄女取出置于我青丘山下。是天地至寶,能控制時間?!?/br> “既然是天地至寶,又在白漪影手里,她豈不是天地間最厲害的妖怪?” “過去它是萬妖之王。九百年前,她突然開始閉關(guān),不理朝政,旁邊的白猿漸漸蠶食青丘的地盤,將我狐族趕盡殺絕,近日才奪回。想來她并不懂得如何使用‘流光渡’。” “九百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小松鼠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莼之一抬頭,突然見到,遠(yuǎn)處一只烏鵲叼著一支夜光芝,有人正從小道上下來:“噓,有人來了?!?/br> 莼之躲在樹后。馬立嗖地竄上了樹。 來人是杜婉如。她徑直走到啞叔的小屋前,推開了門,揮手讓烏鵲飛開,又輕輕將門帶上。 莼之十分納悶,啞叔被白沐陽差遣去辦事,并不在園中,白夫人深更半夜來此處意欲何為?而且,進(jìn)了屋,也不點(diǎn)燈,她究竟在做什么?難道上次躲在啞叔房內(nèi)的女人是她? 馬立從樹上輕輕躍到莼之肩頭:“過去看看?!?/br> 莼之想了想,將鞋脫了下來。上次莼之在地上踩了一粒石子,讓屋里的啞叔和天寶發(fā)現(xiàn)了蹤跡,這次他十分小心。 馬立站在他的肩頭,莼之悄悄走到窗前,輕輕在糊窗的竹蔑紙上捅了一個洞,向屋內(nèi)望去。 見婉如自懷中取出一塊毛皮狀的物事,揉了幾揉,那毛皮居然亮了起來。屋里的東西照得一清二楚。但光照柔和,遠(yuǎn)遠(yuǎn)望來,不會發(fā)現(xiàn)屋內(nèi)有人。 莼之心中贊嘆:天下之大,不知有多少奇異物事是自己聞所未聞的。 馬立眼睛也不眨地看著婉如。 婉如在啞叔房內(nèi)小心里翻找,像是在找什么東西。找了許久,在床下翻出一本書,定定地看了一會,摩挲半晌,輕輕啜泣起來。 莼之與馬立這一驚非同小可,看來杜婉如到啞叔房內(nèi)就是來找這本書的,這究竟是本什么書?那天莼之站在天寶身后,確實(shí)看到了啞叔給天寶遞釵子,天寶嚇得扔到地上,被烏鵲叼起送到阿妍手中的全部過程。他覺得那天阿妍的簪子是絕不可能在啞叔站過的位置拾到的,那為什么啞叔手里的簪子會和阿妍的簪子一模一樣呢? 婉如在屋內(nèi)又翻了一下,不知到底在找什么,又小心地將所有的東西復(fù)位。將那塊會發(fā)光的毛皮揣入懷中,向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