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相思如海無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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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天,白沐陽竟然真的配出了一款開慧湯。但他發(fā)現(xiàn),他這湯雖然能讓人在短時間內(nèi)迅速變聰明,但有一個極大的壞處,那就是喝了的人以后會慢慢地失憶,最終變成一個白癡。因此不敢給人喝,又覺得倒了可惜,便叫阿妍拿到藏書室,供在文昌帝案前。 這天,天寶和莼之正在讀書,阿妍拿了塊布細細擦拭供奉文昌帝的案臺,天寶忙過去幫忙。阿妍嫌兩個人擠在一處不方便,把手中抹布交給他,走到莼之身邊和他閑聊起來。 自從自幽渺禁地回來,天寶耳力極佳,聽到阿妍在小聲問莼之有沒有看過一本叫《鶯鶯傳》的書,又問他真實的大戶人家的小姐是不是都有隨身丫鬟,隨身丫鬟是不是會幫小姐找書生當朋友。 這話由女孩子問出來,實在是大逆不道,十分出格。莼之微笑道:“大戶人家是有隨身丫鬟,但鶯鶯傳的故事我覺得全是假的?!?/br> “為什么?” “書中說鶯鶯是相國的女兒,大戶人家的小姐身邊至少有十幾二十個伺候她的丫鬟,總有一堆人跟著,不會只有一個貼身丫鬟,這些丫鬟都極守規(guī)矩,不可能教她與人暗通款曲,何況,大戶人家四處是仆人,也沒有這樣的機會。這些都是元稹亂編的。” 阿妍聽了,面上現(xiàn)出失望的神情,嘆了一口氣。 莼之見她失望,道:“故事的結(jié)尾,張生變心,認為鶯鶯是天下之尤物,認為自己德不足以勝妖孽,只好割愛。鶯鶯另嫁,張生也另娶。這就更加不好了?!?/br> 阿妍道:“那也比完全按父母的安排,守在一直自己不喜歡的人身邊,過自己不想過的日子好?!?/br> 天寶聽了大喜,心想看來阿妍不喜歡花陸離。 莼之看了看她,腦中念頭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大致猜出她對父母的親事十分不滿,也對父母替自己安排的親事十分郁悶,輕輕說:“人一輩子可以選擇的東西其實是不多的。父母終歸不會害你。” “我娘就……我有時想,自己不是生在這里,或是男兒身就好了。” 莼之又道:“在我的家鄉(xiāng)流行接續(xù)婚,父死則妻其母,兄死則妻其嫂,寡居和為夫守節(jié)的婦女在族內(nèi)轉(zhuǎn)房,由族人收繼。還有搶婚和‘放偷’,搶奪婦女為妻妾之風盛行,妻女、寶貨、車馬,為人所竊也不加刑?!?/br> 阿妍吐吐舌頭:“生在你家鄉(xiāng)的女子真是悲慘,比我們還慘。” “男子也一樣。特別是宗室子弟,都實行世婚制。世家子弟的親事,通常都要為家族利益服務(wù)的。” 阿妍見莼之雖然比自己小,學(xué)問既好,智慧也高,最難得的是少年老成,呆了一呆,自愧不如他聰明,扭頭見天寶把案臺擦好了,從壺中倒了一杯水供好。 莼之見杯子上有“天一生水”四個字,不由吟出“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地六成水,天七成火,地八成木,天九成金,天五生土”這句話來,這是道藏中的話,阿妍又用贊賞的目光看了莼之一眼。 天寶心里有點不舒服。他和莼之雖然已經(jīng)結(jié)拜為異性兄弟,日日同吃住同練功,兄弟感情與日俱增,但只要阿妍一出現(xiàn),對莼之表現(xiàn)得比自己熱情,或是有贊賞他的意思,天寶就心中焦慮,十分抓狂。 阿妍做好事情離開了。天寶低了頭,默默平復(fù)自己的情緒。突然聽到窗外的烏鵲群十分熱鬧,嘰嘰喳喳地熱切議論:“金翼醒啦!” “幫你洗骨的那人?” “是的,就是他?!?/br> “那他可以替神算子洗骨了么?” “他一旦恢復(fù)意識,小魔頭金鵬就能找到他,鵲莊怕是在劫難逃,哪還有時間洗骨?我看,咱們也快些逃走,不然魅影怪一來,此地定然成一片焦土?!?/br> “可憐白家那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怕是難逃入烏靈宮為奴的命運啰?!?/br> 天寶聞言大驚,對莼之道:“我有點事,去去就來?!睕_到山下小屋找啞叔。 小木屋的門關(guān)著,天寶自窗戶向內(nèi)望去,只見啞叔手里托著一物,正癡癡地望著,獨坐發(fā)愣。 天寶定睛瞧他手中捧著的物件,是一支異常精致的寶石金絲編花鈿,花鈿由金絲編織成山茶花模樣,中間嵌著一顆潔白無瑕的圓形珍珠,層層疊疊的花瓣上鑲著小小粒的紅色寶石,光彩奪目,精美難言。 天寶這一驚非同小可,因為阿妍有一支一模一樣的金釵。她十分喜歡,有時會戴。今早在湖邊打坐還見她戴著。聽說這簪子是白夫人給阿妍的…… 各種念頭在天寶腦中轉(zhuǎn)了好幾轉(zhuǎn),他最終決定假裝沒看見。 “師父,師父?!碧鞂殔鐓鐓绲厍瞄T,象平日一樣壓低了嗓子說:“是我?!?/br> 啞叔迅速將首飾塞入自己懷中,起身開門,壓低女聲問:“什么事這么急?” “我剛聽幾只烏鵲議論,說是藍莊主他們帶回來的那個年輕人醒了,它們叫他叫金翼。它們還說,他一旦恢復(fù)意識,那個小魔頭金鵬就能找到他,鵲莊將在劫難逃,成為一片焦土。” “金鵬,金翼,”啞叔沉吟著:“聽起來象兩兄弟?!?/br> “如果是親兄弟,難道那小魔頭會對自己的親哥哥下溶骨術(shù)這種毒手?” 啞叔嘆了口氣:“秦、漢、晉、隋、唐和本朝,哪個朝代沒有手足相殘之事?這并不新鮮。何況魔族生性邪惡,心狠手辣?!?/br> “若烏鵲所言為真,這個金翼醒了,金鵬就能找到他,鵲莊將被夷為平地,那就應(yīng)了青丘王的預(yù)言了?!?/br> “青丘王有什么預(yù)言?” 天寶將青丘國中的遭遇細說,啞叔默然。起身拍拍腰間的軟劍:“我去殺了這個金翼?!?/br> 天寶嚇得臉色慘白:“可是,這只是幾只鳥的看法……而且,如果這個金翼死了,就不知道上哪找會紉殘補綴的洗骨人了?!?/br> 啞叔哼了一聲:“和鵲莊肩負的使命、白夫人的安全比起來,神算子能不能重生根本不值一提。” 天寶小心翼翼地問道:“師父,鵲莊到底有什么使命?” “重煉云瞳,匡扶三界正道。我現(xiàn)在要去殺了金翼?!?/br> 天寶腦子轉(zhuǎn)了又轉(zhuǎn),始終覺得不妥,殺了金翼,神算子就沒有重生的希望了:“不殺行不行?” 啞叔哼了一聲,推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