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后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99
李越和冷笑一聲。他脫離李建安多年,卻猶沒忘記他是怎樣一個愛擺陣仗的男人,出必保安擁攜,入則美女相侍,明明新世紀都快過了五分之一,卻最愛封建殘余的派頭。生意做得日漸式微,陣仗卻絲毫不肯落后。 李建安微微抬了抬手,示意保安和助理們退后,盯著李越和看了幾眼,緩緩開口,“聽說你不搞計算機了?還去了西藏?” 李越和皺起眉頭。自己去西藏本就算是對外保密,可見李建安過了這么多年,控制欲絲毫不減,偏生喜歡在背后打探。 李越和不欲搭理他,冷冷的說,“這里不歡迎你,快走吧?!?/br> 李建安微微嘆了口氣,說,“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也到了我當初的年紀,在外面漂泊了這么久,怎么還是不肯低個頭呢。性子跟你母親一樣硬?!?/br> 李建安不提盧蘭便罷,此時提及盧蘭,更是戳中了李越和的痛點,他上前走了幾步,怒聲說,“我在外漂泊?當初是誰害我在外漂泊的?” 李建安瞥了他一眼,“當初你阿姨懷了越平,你又因為你母親的事情受了驚嚇神志不清心神不定,我也是為了你能安心學業(yè)?!?/br> 李越和握緊雙拳,氣的渾身都顫抖,陳遠從后面把他攬在懷里,他用盡全身力氣才控制住自己溢出嘴邊的國罵,“我心神不定?我神志不清?李建安,我以為這些年過去會有幾分愧疚,卻沒想到你竟無恥到這個地步?!?/br> 李建安臉上的褶皺向下沉了沉,拿起拐杖在地上使勁敲了幾下,厲聲說,“孽子!我是你父親!當初你執(zhí)意跟男人在一起,圈子里多少人看我笑話,我也縱容你了,你怎么就不能把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放下!” 李越和一臉詫異的盯著他,厲聲問,“我跟男人在一起,挨著你什么事了?傷害誰刺激誰了?我跟陳遠在一起的時候清清白白,干干凈凈,你情我愿,你他媽的婚內(nèi)出軌包二奶氣死的是我親媽!” 說完李越和仍是不滿意,又諷刺的笑了笑,說,“當初我master畢業(yè)回國,一聲不響開董事會限制我繼承權的是你,把我趕出家門的還是你,現(xiàn)在過來跟我充父親,你不覺得太遲了點么?” 李建安聽到這話,眼中閃過幾絲愧疚,猛烈的咳嗽了兩聲,竟帶出眼淚來,旋即被助理攙住,他說,“這些年,我很掛念你,一直對你放心不下,也對你母親放心不下。” 李越和推了推陳遠覆在自己身上的胳膊,陳遠有些不放心似的拉了他一把,他厲聲說,“你當我會去打他不成?” 陳遠懦懦的在后面說,“不是,哥哥,我怕你氣壞?!毙喘h(huán)視了一圈兒李建安的保安,尋思著你做不出打他的事情,他可做得出打我們的事情。只是當著李建安和一眾保鏢的面說不出口來。 李越和盯著李建安陌生的面孔看了又看,只覺得那張臉似乎粘著只蒼蠅般惡心,卻猶自不愿移開眼睛,仿佛要記住生而為人能無恥到怎樣的境地。 “你放心不下我母親?你難道怕她從墳里鉆出來掐死你么?” 還未曾說完,李建安盛怒之下孱弱的身體忽就迸發(fā)出無限力量,一掌扇過去,叫人無從閃躲。 李越和避之不及,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下一刻意料之中的耳光卻沒有落下,他睜開眼睛,卻看到陳遠扣住了李建安枯槁如木的手腕。 六七個保鏢立馬圍了上來,頗有幾分說干就干的架勢。 陳遠將李建安的手扣下去,搖了搖頭,自嘲似的輕笑了一聲,隨后對他低聲說,“您實在太過分了。這些年跟您白費了這些口舌,多是擔心越和以后沒了血親會覺遺憾?,F(xiàn)在想來,您實在不配做越和的親人。” 他護著李越和后退了兩步,朝李建安微微弓了弓身子,“畢竟相識一場,您是長輩,把越和帶到這個世界上,我理應感激。如今對您動手,雖是情之所急,卻仍懷歉意?!?/br> “只是您的為人和觀念讓我們憤怒恐懼。往后,越和跟我,都不會跟您有任何聯(lián)系和瓜葛了。也請您好自為之?!?/br> 說完,他牽著李越和的手,大步走出公墓。 第六十章 一路上兩個人都有些沉默,李越和怏怏的靠在沙發(fā)椅上,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陳遠開著車,顧不了他,只能偶爾眼神飄過來看他兩眼。等紅燈的時候,陳遠拉住他的手,頓了頓,說,“咱以后不再見他了,你別難受了好么。” 李越和反握住陳遠的手,說,“沒關系,我也就再因為他難受這一次。” 睡前,當李越和窩在床上隨妥思拓耶夫的《卡拉馬佐夫兄弟》游蕩于神性與魔性的兩級時,陳遠突然抽走他手中的書。 他望了望陳遠,有些疑惑,問,“怎么?” 陳遠想了會兒才開口,“哥哥,現(xiàn)在你想要一個自己的孩子了嗎?” 李越和有些不明白陳遠的意思,投過去探尋的目光,“我不是早就有孩子了么?!?/br> 陳遠頓了頓,握住李越和的手,說,“有你血緣的孩子,親生孩子?!?/br> 李越和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他試探著開口,“你為什么會這么問?” 陳遠皺了皺眉頭,摸了摸李越和的臉龐,眼里寫滿憐惜,“我······我想著,如果你能有個血脈相連的人,或許會覺得更,圓滿?!?/br> 李越和垂下頭,他摩挲著陳遠的大手,心里亂糟糟的。 年少時,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成為父親,對親子關系也沒什么執(zhí)念,更覺得照料孩子事件瑣碎麻煩至極的事情。若非因為陳遠喜歡小孩,他或許直到現(xiàn)在都沒機會體會父母與子女間的至純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