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后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_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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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消息顯示為發(fā)送,他才將手機關(guān)上,攥在手里。 萬里的燈火映在眼中,他卻只懷念他的心間月。 走出貢嘎機場的瞬間,他才意識到藏區(qū)的低溫是如此難耐。他裹了裹身上掛的毛呢大衣,迷茫的張望著四下的馬路。 條條大路通羅馬,卻沒有一條可以直達戀人的身邊。 這時,他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僅僅憑借一張賬單萬里尋夫是多么可笑的難度。 他轉(zhuǎn)身回到機場,找到一家租車公司,租了輛吉普,開著手機導(dǎo)航,慢慢悠悠的晃到拉薩城區(qū)。 整個拉薩四家西藏銀行,他一家家的開過去,明知道來自西藏銀行的消費記錄不過是POS機的歸屬,明知道李越和大概率從沒出現(xiàn)在這家地方性銀行過,明知道自己這般做根本沒什么意義,只不過是自討苦吃,自求心安,只不過是注定沒有答復(fù)的自顧自說。但這毫無意義的掙扎卻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 他從白天走到黑夜,僅帶著人類的基本反射,在這片遼闊又寂寞的土地失魂落魄又狂熱急切。 他不能停止,只有不斷地追尋,才可以阻止漫天的思緒。他不能一個人面對黑暗,一個人的寧靜更是無邊的黑洞,吸走他所有的生氣與活力。 他一路尋找,一路茫然,一路帶著希望走至失望,直到精疲力竭,才尋了家賓館,鞋襪都未脫,便倒在床上,陷入深深的睡眠。 他像潛伏在拉薩的幽靈,走過了大街小巷,從剛開始需要依靠導(dǎo)航,到最后閉著眼都能在拉薩的城區(qū)走好幾趟來回。 天越來越冷,轉(zhuǎn)眼便入了冬。藏區(qū)的寒冷讓他手腳冰涼,可卻渾渾噩噩,不知道買身衣服。 傍晚,本就人口寥落稀少的街口變得更加寂靜,只有幾聲汽笛劃破黑夜的安寧。他盯著明亮溫暖的煙酒商店的櫥窗內(nèi)羅列的各國洋酒,無意識地吞了口唾沫。推開門,走進去,盯著展示柜里的洋酒看了很久,卻兀自搖了搖頭,他不能醉酒誤事,他還要尋找他的愛人。于是只得走到貨架旁,拿了五罐青島啤酒,抱在懷里,然后默不作聲的掏出手機結(jié)賬。 穿著紅色制服的收銀員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沒好臉色的嗤笑他窮酸,最后在陳遠推門離開的瞬間掏出手機,飛快的編輯了條微信,向好友吐槽店里來了個大帥哥,只不過是個小氣鬼,盯著好酒看了半天卻只買五瓶青啤。 陳遠來不及走回賓館,便坐在煙酒商店的門口臺階上,拉開易拉罐,就著手中點燃的香煙,兩口將啤酒喝完;再打開第二罐,依然是兩口喝完,如此往復(fù),直到五罐啤酒皆已成空。 他把五個空易拉罐一一從中間彎折,然后又逐一拋進旁邊的垃圾桶里,最后邁開沉重的步伐,開始新的探尋。 在這里,他過著最原始的生活,鐘表對他而言成了最無用的存在,他只需要在睜開眼睛的時刻起身尋找,在困乏難當(dāng)之際倒在床上,其他的一切,于他都是無益,他什么都不再在意。 酒精與疲憊共同作用在他強健的身軀之上,他行將就木的模樣,仿佛枯萎千年的胡楊。 第二天,陽光透過偷工減料的粗糙窗簾直射他太陽xue時,陳遠才混混沌沌的清醒過來,從上到下,軀體無一處不是酸痛。他抓起手機,那個看了無數(shù)次的對話框卻依然是一片靜默。 一條微博推送卻突然彈了出來,上面寫著BM公司總裁齊汛深陷**門,尺度之大令人咂舌。 陳遠福至心靈,突然意識到什么,在百度的搜索欄輸入BM。 點進BM官網(wǎng),在一堆企業(yè)介紹和招聘信息下面看到了社會責(zé)任這一欄目。 陳遠帶著些不確定的點開它。從18年秋天,到現(xiàn)在,每一條公告都不放過。 一年間,BM像不同地區(qū)的不同項目做出了大小三十余筆捐贈,陳遠看得眼花繚亂,無從下手。 他只得一條信息一條信息,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嚴加篩選,每一個不懂得名詞,每一個沒聽說過的地方,每一個模棱兩可的項目都仔細檢索,任何一條可能攜帶信息的線索都不愿放過。就在山重水復(fù)之際,他把目標(biāo)鎖定在了2018年啟動的光纜通項目。 光纜通項目是由中國基站公司牽頭,三家運營商均有參與的大型基站項目,目標(biāo)在于解決邊遠地區(qū)4G信號的覆蓋問題。 陳遠反復(fù)將項目名稱,西藏,邊遠山區(qū),BM幾個名詞排列組合輸入在搜索欄中,終于翻到一條19年2月份的新聞:光纜通項目正式進入墨脫。 陳遠對這個邊塞小縣自然是聞所未聞,他只能再次搜索,更多的信息彈出來:來自全國的技術(shù)專家正式進入墨脫。新聞發(fā)布的時間正是2019年1月。 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李越和就在那兒。 不知近鄉(xiāng)情更怯是不是刻在所有人類骨子里的情感,陳遠在這一刻卻又沒了那份焦灼。太久的等待和尋找讓他反而不再急切,他開車去了商場,為李越和挑了一身最暖和不過的羽絨服,復(fù)又為自己買了同樣款式的。 他在食物區(qū)兜兜轉(zhuǎn)轉(zhuǎn),買了許多吃食,有蔬菜瓜果,也有rou食干魚,有面包牛奶,也有干果罐頭。 他復(fù)又轉(zhuǎn)到日用品區(qū),鍋碗瓢盆收拾了一大堆,一同搬到車里去。 帶著滿腹的愛意和沉甸甸的思念,陳遠再次走上追尋的路途。 抵達墨脫的當(dāng)晚,陳遠住在了墨脫招待所。 第二天濛濛亮,他四處詢問打聽光纜通技術(shù)團隊的施工位置,聽不懂的方言,有意的刁難,模模糊糊的描述,他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又耗了多少油。終于在日落前,陳遠找到了技術(shù)團隊的大本營。 夕陽的余暉下,他看到他的戀人坐在高高的三角梯上,雙手伸到一堆線纜上,手上戴著略顯厚重的絕緣手套,手指卻依然靈活的在無數(shù)纜線間穿梭。 只肖得一眼,只肖得一個背影,陳遠便頃刻認出這一定就是李越和。哪怕這些日子他瘦的厲害,哪怕他此時做著以前未曾在自己面前做過的事情。 坐在三角梯上工作的戀人似乎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卻沒回過頭,只是自然而然的問,“要開飯了?等等,我弄完這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