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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龍幻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_12

    等賀言春出來,眾人看見了都是一怔,只見他穿著新新的寶藍色夾衣,內里白羅襯領,一頭黑發(fā)濕淋淋地披散下來,襯著烏油油長眉俊眼,竟是十分好看的一個少年郎。

    伍全便笑:“可知佛要金裝,人要衣裝。賀小郎素日穿得灰撲撲的,再好的模樣也顯不出來。如今這么一打扮,真跟變了個人似的?!?/br>
    賀言春臉紅紅的,被看得十分窘迫。眾人知道他臉皮薄,便不取笑,只叫他趕緊過來吃飯。賀言春坐下,看著堆疊成山的煎餅和熱騰騰的湯餅,卻并無食欲,只端起碗喝了兩口湯,就再也吃不下了。他自己也有些詫異,后來還是伍全見他臉上嫣紅一片,半天不散,伸手在額頭上一摸,如同觸著一片火炭,才知道是病了。

    賀言春平日強撐慣了,以為歇歇便會沒事。誰知道往榻上一躺,便再也掙挫不起了。方犁見他病勢兇猛,急忙向當地人打聽,附近哪里有醫(yī)館,又派人去請大夫。及至請到,賀言春已經燒得人事不省了。

    那大夫診治一番,只說是路途中過于勞累,傷了身體根本,又兼感染風寒,雙管齊下,是以成了個險癥。如今也沒什么好法子,只好先開兩劑藥吃吃看。能不能熬過來,過了今晚才知端的。說得眾人都怕起來。

    方犁卻道:“有方子只管開了來!先盡人事,然后聽天命??傄缺M力救一救!”

    那大夫便去開藥。胡安見方犁也有些咳嗽,不敢大意,也叫大夫看了一回,一并開了藥,命人抓來煎。

    一時屋里藥氣撲鼻。賀言春燒得臉頰通紅,昏睡不醒,方犁放心不下,要來親自守著,卻被胡安幾次三番地勸,叫他去好好歇一覺,胡安自已在病榻前看著。方犁不忍拂了他的意,自家也確實困倦得厲害,便去另一間房里睡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傍晚,起來后胡安又端了藥汁來讓方犁喝,又命人擺上飯來。方犁畢竟年少,歇息好了便覺神清氣爽,趁著擺飯的空兒,先去隔壁房里看賀言春,雖然灌了藥,依舊湯燒火熱,把嘴唇都燒焦枯了。柱兒和胡安替換著守了一下午,怕他燒壞了腦子,不住地擰了冷毛巾搭在他額上。

    方犁也沒什么法子,只得去吃了飯。晚飯后,賀言春還昏沉沉睡著。方犁見胡安和柱兒等人都已筋疲力盡,伙計們前一晚忙了一夜,白天也只歇了一兩個時辰便起來理貨,斷沒有讓他們再熬夜的理,便說:“你們吃了只管去睡,這半路上可別再累病一個。我在這屋里守著就行。他這病又不會過人,我若困了就在旁邊躺會兒,萬一有什么事,我再叫你們?!?/br>
    胡安和伍全卻把他拉出屋來,在外面嘀咕了一陣。原來伍全擔心賀言春熬不過去,半夜死了,雖然他數次幫著商隊,但死人這事終究是晦氣,想把他搬出屋來擱外頭等一晚。方犁想了想,卻道:“放心,這人命硬得很。你想,他孤身一人從定西走到益春,途中多少艱難險阻,不也過來了?哪里就那么容易死了?”

    兩人見他說得這般肯定,心里才漸漸安穩(wěn)下來。胡安架不住方犁苦勸,只得也去歇著了。方犁便獨自守在賀言春榻前,他嘴上說得肯定,心里其實也忐忑得緊。過一陣便摸一摸賀言春頭上,又笨手笨腳地絞了濕毛巾搭在額頭上,感覺漸漸沒起先那般火燒火燎了,卻也還是燙。

    想起賀言春這病的起由,多半還是路上挨過餓,身體太虛弱的緣故。前番已經在路上昏倒過一回,昨夜又挨餓受凍,鐵打的漢子也挺不住,難為他一個半大孩子,竟苦苦支撐到現在才倒下??此≈芯o鎖眉頭,一張小臉瘦得尖尖的,不由越發(fā)覺得這孩子可憐。

    賀言春平日言語溫和,性情沉靜,然而昏睡之中,卻時不時說些胡話。有一回,嘴里咕咕嚕嚕,似乎在數羊,數來數去總是不對,大概夢里又有羊丟了;又有一回,卻是有些恐慌,咄了兩聲,喊著要打狼。如此鬧了小半夜。方犁聽了心酸,無法可想,只得緊緊握住他一只手,偶爾哄孩子似的,在他背上拍拍,叫一叫他名字,賀言春這才漸漸睡穩(wěn)了些。隔了好大一會兒,嘴里又小聲呢喃,方犁湊近了聽,原來在喊阿娘。

    方犁是喪母之人,聽了險些落淚,閉眼忍了好一會兒,才把淚意忍下去。細看賀言春的手,哪像個少年人?掌心都是硬邦邦繭子,手背上還有長長一條傷痕。想到他在家時,不知怎樣遭后母打罵,心里更加黯然。

    難過一陣,又嘆息一陣,不覺便過了午夜,他漸漸也有了點困意,摸賀言春頭上,燒似乎又退了些,便撐著頭打了個盹。

    賀言春醒過來時,已經是四更時分。他燒得恍恍惚惚,驟然被外頭打更的梆子聲驚醒,嚇出了一身虛汗。他整個人似乎飄浮在空中,一睜眼看到一盞晃悠悠的燈火,竟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處。視線逐漸清晰了,才又看到燈旁的少年。就見那人倚在矮幾上,一手托腮,頭一點一點地正打瞌睡,另一只手卻伸過來,在榻邊握著自己的手。

    賀言春看著那手,溫軟微涼、細膩潔白,連指甲都如玉石一般,在燈下閃著瑩潤的光澤。他燒得久了,虛弱得好似一把幽魂,一端在空中飄忽著要掙脫開去,另一端卻被這微涼的一只手緊攥著,僥幸在塵世中留了個人形。

    賀言春呆呆看著,眼圈漸漸紅了。順著手臂往上看,是燈下清雅俊秀的少年,眉眼無一處不是長得恰到好處,直熨貼進人心里去,如一尊年輕的神祗,純凈潔白、貴不可言。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犁頭朝下重重一沉,突然驚醒了,伸手揉揉眼,來看賀言春,卻見他兩眼睜著,立刻十分驚喜,忙撲過來摸他額頭,已經退燒了。方犁長舒一口氣,道:“老天保佑,總算退了!你覺得怎樣?餓不餓?灶上還溫著粥,我去盛一碗來你吃?!?/br>
    經他這一提醒,賀言春才覺出餓來,肚子咕咕叫了兩聲。方犁見他有了食欲,更加高興,知道這是熬過來了,忙轉身要去盛粥。

    他坐得久了,腿有些麻,撐榻站起來時,才發(fā)現自己的手還被賀言春握著不放,便笑道:“快松手罷。你折騰了一天一夜,總做惡夢,嚇死人了。非得有人這么握著你手,才好些?!?/br>
    賀言春嗓子都燒塌了,嘴張了張,卻低喑沙啞發(fā)不出聲來,方犁見他揪著自己不放,可憐巴巴地滿臉依戀,忙哄道:“乖乖躺著,我去盛粥,馬上回來。等吃了再睡一覺,明早病就好了?!?/br>
    賀言春心底涌上幾分慚愧,慢慢松了手,兩眼睜睜地看著他往外去了。方犁自去廚房灶上盛了粥,又拿了兩碟開胃小菜,用托盤小心翼翼地端過來,幸喜路上沒摔,也沒灑,到了房里,都把來放在矮幾上。又把賀言春扶起來,靠坐在榻上吃粥。

    那粥熬得米粒都化了,爛軟清淡,正適合病人吃,賀言春聞到米香,胃口大開,熱熱地吃了兩碗,冒出細汗來,還想再添,方犁又哄他道:“才退了熱,吃多了恐傷著胃。等明早起來再說。明天由著你,想吃什么盡管說,都叫胡伯給你做!”

    賀言春便聽話地放了碗筷,方犁把托盤端去后廚,看到灶上還煨著一鍋熱水,回來時便打了一盆,絞了毛巾要給他擦臉洗手。

    賀言春見狀,十分不安,掙扎著要自己來,方犁道:“客套什么?只管躺著罷!小心起猛了頭暈。你快些好起來,便是心疼大家了?!?/br>
    說著上前給他擦臉,把一塊熱毛巾笨手笨腳糊上來,險些沒把賀言春憋死。等擦完手臉,方犁見他流過汗,又揭了衣服,拿熱毛巾把胸前背后擦了幾把。好容易擦完,他自己累出一頭汗,端著水出去倒。

    賀言春看著他的背影,又是感激又是愧疚,又夾雜著幾絲愴然,不由得眼眶又紅了。

    方犁收拾好了,又在廊下尋了燈籠,提著四處查看了一番,見門戶嚴謹,貨車處也有伙計值夜,這才回房,吹了燈上榻,就在賀言春腳頭躺下睡了。

    他這一陣著實辛苦,少年人瞌睡又多,躺下后沒多久便睡著了。賀言春卻一時并無困意,大睜著兩眼,聽著床尾輕微舒緩的呼吸聲,只覺得心里從未有過這般踏實,似乎自此以后便有了依靠。想想近來遭遇,竟分不清自己是醒是夢,良久才又恍惚睡去。

    第九章世世路惡

    翌日一早,方犁尚在夢中,柱兒便進來叫醒他,說是本地亭長過來了。方犁趕緊起身,看賀言春也醒了,便過去摸了摸他額頭,已是徹底退了熱,一顆心這才放下。便忙忙地穿衣服,一邊囑咐賀言春,讓他好生歇著養(yǎng)兩天,一邊讓柱兒給自己梳洗好了,自去外頭見客。

    其時伍全已經陪著亭長,在前廳等著了。原來大夏國按古制,五里一郵十里一亭,亭長肩負著司治安、禁盜賊的職責。本地亭長姓硯名柏,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剛來此地任職不久。昨日報官后來了一回,今朝已經是第二次了。

    方犁去了前廳,就見兩人正說著昨日審賊的事情。原來那晚盜賊雖多數逃走,卻有兩個受了傷,不曾跑脫,被伙計們抓住了扭送官府。昨天經過一番嚴審,兩人已經招供了同伙姓名,卻是本鎮(zhèn)幾條閑漢,因為此地商旅繁榮,便時常聚攏來偷摸拐騙,發(fā)些小財。前幾天這些人打聽得有一行陌生商隊,帶的許多財帛,當家主事的又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便生了盜搶的心思,做下這樁大案來。如今亭長已經報了上官,正在加緊緝拿余下幾人。

    那硯亭長昨日聽說有兩人追賊時下落不明,心里很是記掛,一大早過來打聽,見人已經找回來了,這才放心。如今見了面,看方犁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弱質少年,也大感詫異,遂細細追問當晚情形,又詳加安撫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