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襄陽王超兇_分節(jié)閱讀_189
季高嗤笑一聲,嘴被堵住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彰顯他的厭惡。 一船的人一路無言,等船悠悠靠近了襄陽外的一處村落河畔時,白玉堂掀了簾子,望向艙外,外頭已是大白青天,日光又近又亮,晃得他長長吐出一口氣,“竟然逃出來了?!?/br> “沒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五爺,也有這么疲憊的時候,難道耗子的精力用完了,就成這副模樣了?” 白玉堂整晚用內力替襄陽王療傷,早已有些虛脫失力,聞言猛地抬起頭,只見面前的人一身湛藍長袍,溫文俊秀,此時雖然面容略有狼狽,渾身氣度仍然不凡。 “好你個死貓!”剛剛還有些疲憊的白玉堂倦意一掃而空,撩開簾子飛身躍了出去,“來得這么晚,路上可是發(fā)瘟耽擱了?!” 展昭朝后退開一步,忽的笑出聲來,“是誰走前大言不慚,說有他在萬事不愁,如今卻是怨上別人了?” 白玉堂的劍出了鞘,冬日的白天,即使日光郎朗鋪灑在地面上,仍無法緩解鋪天蓋地的寒冷,他在船上呆的手腳僵硬,加上連日以來心中憋的火,竟是盼望著好好與展昭打上一架才能紓解。 沈仲元才剛醒,弄清狀況連忙勸架:“五爺,咱們這是在逃命,你還有功夫和自己人打?” 白玉堂氣咽不下去,憋火得不行,反被氣笑了,“你見過耗子和貓是自己人的?” “爺爺非要揍這瘟貓一頓!” 展昭看他這樣,心中略微一驚,抬起巨闕的劍柄橫擋一下,開口道:“他可是受傷了?” 白玉堂如此氣悶的模樣,要么是他在季高手里吃了大虧,要么便是襄陽王出事了,不然他不可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 白玉堂身上的力道卸了一些,畫影一晃挽了個劍花,“婆婆mama,有什么打完再說!” 白玉堂內力需要休養(yǎng)調度,展昭看出他眉間隱隱的強撐,也不敢同他真打,只能邊退邊守,只守不攻。 雪落的聲音傳到二人耳邊,雪花被風吹得七零八落,又鈍鈍落在他們身上,將他們都融進了一片茫茫的白色中。 襄陽王竟被下雪的風聲吵醒了。 他感覺渾身是從已經完全凍僵的暴露在外的指尖開始復蘇的,那本該是刻骨寒冷的肌膚上,近乎死亡的錯覺偏偏被他蘇醒所帶來的溫度一點點融化,絨絨的暖意使他有些懶洋洋的,半天才睜開眼睛。 外頭白玉堂和展昭打得不亦樂乎,襄陽王撩開簾子,看了一會,突然開口道:“你們打的這是什么,展昭打得一點也不認真啊,劍都不出鞘!” 一聽到他的聲音,岸上兩人的身影全都停了。展昭處變不驚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喜悅,正想朝船這邊走來,白玉堂索性將劍直接扔了,從后頭猛地撲住了展昭,直把展昭壓在了厚厚的雪堆里。 白玉堂隨手抓了把雪往展昭衣領里塞,展昭神色一變,原本讓著白玉堂的動作也開始放開了去,溫熱的肌膚被雪冰的一縮,也抓了把雪糊在白玉堂發(fā)上。 沈仲元看得目瞪口呆,掏出他的金玉煙桿叼在嘴中,沒火可點,干咬著,“他們這是干什么呢?” 襄陽王臉上掛起了一抹淺笑,“死里逃生,總要發(fā)泄一番的,打打殺殺倒不如這樣鬧鬧,也挺好。” “話說展昭怎么會在這?” 沈仲元煙桿都差點掉到地上,拿手取下金玉煙桿,沒好氣道:“虧你還想得起問?一醒來就煽風點火,剛剛他們打得那么斯文,現(xiàn)在像啥?” 襄陽王冷得縮成一團,摸了摸鼻子,打了個噴嚏,“事情還未完全解決,憋著更難受?!?/br> 襄陽王爬到船艙口,看見艙口被捆著已經快凍死的季高,突然笑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毒書生季公子,也有今日。怎么樣,雪景好看嗎?” 季高奄奄一息,瞪他的力氣都沒了。 襄陽王笑著將白玉堂蓋在他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一揚手,整個罩住了季高,“但是還要麻煩你先別死,到了開封再死,包大人還等著審你?!?/br> 暖意襲上季高的全身,季高愣了愣,整張臉都被披風牢牢蓋住,一點襄陽王的表情也看不清了。 沈仲元見襄陽王將披風給了季高,坐在船上嗤笑道:“好心喂狗,不如給我穿?!?/br> 襄陽王眼睛彎了彎,“你傷如何了?” “死不了?!鄙蛑僭此谎郏澳隳??前幾日就跟快死了一樣,可把五爺嚇得夠嗆。怎么今日倒像回光返照一般精神?” 襄陽王:“……?!?/br> ……你會用詞語嗎? “不知道,可能是五爺用內力給我療了傷罷?!毕尻柾跹劬ν沁呥€未分出勝負的貓鼠,“沒想到五爺人這么好?!?/br> 沈仲元呵呵笑了一聲,不做評判。 等白玉堂鬧得夠了,他和展昭身上的衣服也差不多都被雪全部沾濕,白玉堂躺倒在雪堆里,喘著氣,呵出的熱氣蒸得雪上像冒煙了一般,“展昭,你怎么會在這?” 展昭也有些累,咳了一聲,“儂智高的人還要過兩日才到,我先趕過來了。襄陽城門被封了,便想到這邊想法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