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襄陽王超兇_分節(jié)閱讀_179
怕是要開花了罷。 襄陽王和白玉堂此行并不太平,剛出開封沒多久就在野外遇上了狼群,寒冷使狼群因饑餓而開始攻擊人類。 為了保護襄陽王,白玉堂一人引開了狼群,襄陽王的馬也失了,被一擁而上的棕狼瞬間瓜分,而他的劍落在遠處,卻無機會可撿。 有一頭十分惹眼的狼,一看似是狼王的模樣。白玉堂也棄了馬,同那狼纏在一處,打得難舍難分,襄陽王應付著旁邊的小狼,一瞥眼,看見白玉堂已經(jīng)戰(zhàn)勝了狼王,將那狼一把甩到地上,狼王仰頭倒在地上,嗷嗷的叫,舌頭吐了出來,四只爪子還在死命掙扎。 其他狼見狀全都往白玉堂的方向撲去,襄陽王驚慌大吼:“五爺?。 ?/br> 白玉堂肩上腿上皆被數(shù)目眾多的狼群咬出了傷口,襄陽王沒有劍,只能用樹枝去擋狼的撕咬,好不容易來到白玉堂身邊,正想檢查白玉堂的傷,卻被白玉堂一把埋在了身下。 白玉堂縮成一團,身上的血連帶著襄陽王的衣裳一同浸濕,襄陽王眼睛張大,大聲道:“五爺,你有沒有事?……..” 白玉堂沒有回應,襄陽王劇烈的喘著氣,猛地把白玉堂推開,撿起白玉堂的畫影劍,毫無章法的胡亂揮舞著,狼群戒備的在他周圍游走,很快找到了襄陽王動作間的破綻,長嘯一聲,一頭狼撲了上去,其他的也都紛紛發(fā)起了攻擊。 鋪天蓋地,潑濺般的紅,眼冒綠光的狼和雙目通紅的襄陽王廝殺在一處,噴出來的狼血糊在襄陽王眼睛上,險讓他有了天地都變成紅色的錯覺。 狼不像人,沒有人性且不知懼怕,襄陽王用盡了全身力氣才勉強止住了他們的攻勢,但他本身也已到了強弩之末,渾身上下每處關節(jié)都泛著酸疼,受傷的地方也因猛烈的動作而崩開,血就像止不住一般不停的淌著。 當他終于解決了最后一匹戰(zhàn)意強烈的野狼后,襄陽王已經(jīng)跑得離白玉堂很遠,馬蹄的聲音突兀闖進了整片寂靜的荒原,襄陽王閉上眼睛,沾滿血污的眼睫底下最后看見的是一雙干凈的靴子。 襄陽王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所有不適的感覺全都一起爆發(fā)了出來,從他受傷的地方開始,那些幾乎咬斷他骨頭的巨大傷口血淋淋的顫抖著,襄陽王捂住腰間的傷,最嚴重的傷處全都已經(jīng)被人悉心處理過,相較那些清晰的痛楚,卻有更加異樣的麻癢直鉆到了他心里。 襄陽王眼眶有些濕潤,他沒死。 襄陽王鼻翼微微顫抖,打量著金子鋪筑一般的屋頂,才反應過來,這里不是荒野,不是帳篷,也不是牢房。 這到底是在什么見鬼的地方? 他試著活動了下手指頭,有些僵硬發(fā)麻,當他想直起腰身時,猛地卻扯到了身上的傷,不受克制的發(fā)出了一聲痛吟。 屏風外的人察覺到了他的動靜,走了進來。 襄陽王僵硬的轉(zhuǎn)動了脖頸,看向來人,襄陽王的側(cè)臉蒼白鎮(zhèn)靜,額頭上卻全是冷汗,季高走到他面前,一伸手,輕輕貼在了襄陽王額頭上:“燒已退了,王爺,好些了?” 襄陽王茫然抬頭,正對上那雙幽亮幽亮的眸子,電轉(zhuǎn)十二念間,他猜到了面前這人的身份,開口道:“季高……?” “我在?!奔靖邿o聲的笑了,笑容使他本是陰毒冰冷的俊顏溫和許多,但襄陽王卻覺得自尾椎骨升起了陣陣寒意,長久以來第一次真正的從心底泛出惡心。“王爺受驚了,是季高救駕來遲?!?/br> 季高出門去替他端藥,門一推開,襄陽王聽到外頭有風雪的聲音。開封還未下雪,卻沒想到襄陽已經(jīng)大雪覆蓋,難怪…….. 他覺得好冷。 季高原本不用親力親為到這樣地步,卻堅持要親手替他熬藥,直到端到襄陽王眼前,竟還有想喂他的意思。 季高手里握著干凈的白玉勺子,湊到襄陽王嘴邊,襄陽王薄唇緊閉,看著季高,發(fā)現(xiàn)他眼里的殘忍已經(jīng)換成了莫名的興味,漂亮的閃爍著:“王爺,外界的傳聞我也聽了不少,今日一見,才發(fā)覺都是真的。” “這么說,你也是真的雌伏展昭身下,不想要野心,也不想再當皇帝,”季高的聲音透過耳膜傳至襄陽王心里:“只想當個伺候男人的人了?” 季高的壓迫讓他感覺不適,但他還得繃住面部松弛的肌rou,襄陽王扯出個笑來,道:“你說這些惡心本王的話,以為會有什么用?本王就是要他不要你,如何?” 話音剛落,襄陽王甚至有些囂張的揚了揚唇角,卻發(fā)現(xiàn)坐在床邊的季高仍是那般不動聲色,“無礙,反正我曾經(jīng)允諾你的東西,拼了這命我也會拿來給你?!?/br> “甚至你已不是你,于我而言,也無差別。” 襄陽王有些失控的抬起眼睛,季高的眼睛寒得像把刀鋒,唇繃成一條線,襄陽王聽了他的話,臉色卻越來越蒼白,身上微微顫抖著,道:“你什么意思……?!?/br> “你不是趙爵,我知道。”季高定定看著他,剛一說完,襄陽王猛地用手捂住口,卻沒忍住一口血滿滿噴在了掌心上。 外頭風聲夾著雪呼呼的打在門上,襄陽王不停的吐,仿佛要將胸腔里的所有不適都爆發(fā)出來一般的吐,季高要伸手替他拍,剛一碰他就又是一口血。 “你急氣攻心,體內(nèi)又有蠱毒,吐罷,吐出瘀血反而舒坦一些?!?/br> 襄陽王面色灰敗的抬起頭來,季高將他牢牢架住,擦去他唇邊的血污,一抬手,便將碗中的藥全灌入了他嘴里。 身旁男子的藥粉氣息合著冷風慢慢飄來,季高見他喝了藥,將他放開,放碗的動作都透著一股難言的優(yōu)雅淡然。 “你是誰不重要,是死是活也不重要,我要的東西,沒人能夠阻止得了?!?/br> 襄陽王沒有說話,幾天的折騰,他的發(fā)絲凌亂,臉色憔悴,卻依然掩不住他清俊的輪廓和清澈的雙眸。 季高看著他這副容貌,似是有所觸動,慢慢道:“許孟源的師傅,其實是我殺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語調(diào)淡漠得像在談論天氣,襄陽王卻內(nèi)心一震,啞著聲音道:“……從一開始,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