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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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隱舟伺候完何婧英更衣,笑道:“一直以為蕭將軍是個大大咧咧的,沒想到心思這么細?!?/br> 何婧英笑道:“有時候到像個小孩子。” 劉隱舟笑盈盈地看著何婧英:“王妃早些歇息吧?!?/br> “好。” 劉隱舟走后,何婧英擁著薄被盯著走馬燈出神。 忽然窗戶外傳來一聲輕響。何婧英珉嘴笑了起來。 蕭練穿著一身黑衣輕輕巧巧地從窗外跳了進來。一進屋就看見何婧英有些促狹地笑意:“蕭將軍不是說明日見么?怎么翻人窗戶?” 蕭練厚著臉皮躥到床上抱著何婧英:“好久沒見你,想你了。” “我們可剛剛才分開?!?/br> “那就是好久了?!?/br> 可不是好久沒見了么?自石頭城太守府一別到今日都一個多月了。可把蕭將軍憋壞了。 蕭練將頭埋在何婧英的頸窩里,眸色有些深。他環(huán)住何婧英的手又緊了緊,嗓音有些黯?。骸鞍⒂?,以后能不能別再騙我了?” 何婧英鼻尖有些酸,輕輕覆住蕭練環(huán)著自己的手,柔聲道:“好。” 從蕭練身上傳來的熱氣輕輕籠罩著何婧英。 走馬燈輕輕熄滅,那一室的星光不再流轉(zhuǎn),但輕輕拂動的床幔卻透出幾分溫柔,幾分幽香。何婧英一點點,一寸寸地攀附在這溫柔之上,彼此相擁的人,在黑暗中汲取溫暖。 即便在何婧英熟睡之后,蕭練仍然緊緊地擁著何婧英,只有將何婧英抱在懷里時,蕭練才覺得是真實的。 這個世界是真實的,他也是真實的。 第二百九十八章 重建扶桑盟 為了防止文臣與武將之間再起爭執(zhí),范貴妃與蕭元達商議擁立蕭照胄為帝,蕭元達為司空輔政,周奉叔領(lǐng)兵部尚書,言執(zhí)禮之子言正則任禮部尚書。 范貴妃還親自去請歸鄉(xiāng)的王敬則出任戶部尚書,但王敬則已是病痛纏身,只能由王敬則之子王紹安接任戶部。 如此六部任命完成之后,朝廷才運轉(zhuǎn)了起來。 蕭練掌管羽林營,雖然不入內(nèi)閣,但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遠遠超過一個羽林統(tǒng)領(lǐng)有的實權(quán)。 不過這個羽林統(tǒng)領(lǐng)不太正經(jīng),放著自己好好的統(tǒng)領(lǐng)府不去住,偏偏擠在李凡購置的一處小宅院里。不為別的,就為這個小宅院與南郡王府只有一街之隔。 李凡不愿入仕,每日里背著個小藥箱穿街走巷。戰(zhàn)亂剛過受傷的、生病的人都比較多,李凡挎著自己的小藥箱沒日沒夜的忙活。 今日好不容易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自己的小宅院里,剛開門就與蕭練來了個臉對臉。 這時候出門,蕭練當然是去翻南郡王府窗子的,這時候就有種被人抓了個正著的感覺,赧然道:“你這么晚才回來???” “呵?!崩罘泊侏M地一笑:“這么晚才出去啊?” 李凡順手抄起蕭練的手腕,熟練地扣上蕭練的脈門:“哎,年輕人要注意身體啊?!?/br> 蕭練一拳打在李凡肩膀上:“去你的吧,單身狗?!闭f罷蕭練一陣風似的出了院子,留李凡這一只單身狗在風中涼涼。 蕭練熟門熟路地摸到南郡王府。劉隱舟買回的做粗活的下人年紀都不小了,但是干起活來一個頂倆那種,一到了夜里睡得賊香。蕭練來來回回小半個月,一次也沒有驚醒過他們。 蕭練從窗戶摸進去,見何婧英正倚在榻上看著書。青絲柔軟地搭在肩上,看得人心癢。 何婧英含著笑意抬眼看了蕭練一眼:“我還以為你不來了?!?/br> 蕭練輕輕巧巧跳上軟塌,腦袋就蹭到了何婧英肩上:“想我啦?” 何婧英用書在他腦袋上拍了一記:“不害臊?!?/br> 蕭練坐起身牽起何婧英的手:“我今天有禮物送給你?!?/br> “什么禮物?”何婧英一抬頭就對上了蕭練琥珀色的瞳孔。自從京城局勢穩(wěn)定,蕭練天天進出南郡王府之后,他的眼神就越發(fā)的溫柔,時常讓何婧英看著看著就陷了進去。 蕭練牽著何婧英從榻上站了起來:“走吧。” “誒,你往哪走?” 蕭練已經(jīng)一只腳踩在了窗框上:“出去啊。” 何婧英臉上微微浮起一層薄紅:“不用從這走的,我們可以從正門出去。隱舟這會兒在她自己的院子里不會出來的?!?/br> 蕭練有些愣:“所以,其實我進來的時候也可以走正門?” 何婧英眉毛輕輕抬了抬沒有說話。 蕭練:“……” 蕭練帶著何婧英走出南郡王府,順著朱雀大街走到了洪福酒館前。 齊夫人很會做生意,洪福酒館曾是京城最大酒樓,只是昔日的繁華不再。洪福酒館里自從齊夫人與莫老伯走了之后整個洪福酒館就荒廢了下來。大火燒掉了洪福酒館半個院子,連同后廚都一起燒掉了。 蕭練帶著輕輕推開洪福酒館的木門,酒館里的桌椅已經(jīng)被蕭練修繕好,擺放得整整齊齊,連同柜臺后的高柜上也像以前一樣堆了幾壇子酒。柜臺上還擺著算盤。 何婧英眼睛有些發(fā)酸,伸手在算盤上撥了一撥,清脆的算珠發(fā)出“噠噠”的聲響。齊夫人以前就站在這柜臺后面,一邊算著賬,一邊催著后廚上菜。誰都知道洪福酒館的掌柜厲害,要是誰敢來洪福酒館找事,掌柜的會親自動手將人趕出去。 在靠近柜臺的窗邊,就是曹景昭最喜歡的位置。他喜歡點上一疊花生米,就著一壺酒看齊夫人打著算盤。末了,打烊了,他再幫著齊夫人一起收拾。 “阿英,你還記得他們的理想么?” “當然記得,安天下百姓,收復大齊江山?!?/br> 蕭練輕輕牽起何婧英的手:“我想替他們實現(xiàn)他們的理想。不是為他們而活,而是因為這也是我的理想?!?/br> “也是我的理想。”何婧英輕聲道。 她曾是接受百姓跪拜的皇后,受過這一拜就應(yīng)當庇護大齊百姓。雖然她現(xiàn)在只是一個王妃,是生存在王府的未亡人,但曾經(jīng)未盡的事情,應(yīng)當將它做完。 “好?!笔捑毷枥实匾恍?,牽著何婧英的手,推開了洪福酒館從大堂通往后院的門。 后院里點著燈,站著上百人,有镋鈀巷的石鐵匠,有城西的屠戶張,有百花井巷拐角處醫(yī)館里的孫郎中,有鷓鴣街花滿枝的頭牌鳳卿卿,有崇梨院的花旦柳如玉、武生潘游龍,還有厚德堂的書生谷修年。 “令主?!甭曇敉褶D(zhuǎn)動聽,是柳如玉。 “令主?!甭曇魷嫔I硢。菍O郎中。 “令主?!甭曇粜蹨営辛?,是石鐵匠。 這些人身后擺著四個牌位,最上面的是蕭子響的,下面是齊夫人、曹景昭、莫老伯的。 鳳卿卿走到何婧英身旁:“令主,重開扶桑盟吧?!?/br> 重開扶桑盟,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卻讓何婧英燃成灰燼的心復又燃起了火苗。 她以為皇室衰微,民心渙散。她以為大廈將傾。 但此時她面前站著這么多人,他們每個人都堅定的看著他。 只要家還未亡,國就未破。只要還一息尚存,就要護我河山。 鳳卿卿柔聲道:“王妃,我們這些人都希望可以重建扶桑盟。以前的扶桑盟是我們的庇護所,我們卻未曾真的做什么有益的事,我們有愧。如果我們曾經(jīng)心齊,大齊不會如今日這般破敗,北魏的鐵蹄也踏不上我們大齊的河山?!?/br> “云音王爺把我們聚在一起,給我們庇護,我們卻目光短淺,好高騖遠,一心想著報效家國,想著可以誅殺北狗。但卻從沒想過安天下百姓才是我們該做的事?!兵P卿卿看了蕭練一眼:“我大齊將士在前線擊退北狗,護我大齊河山,我們卻連京城都沒護住,我們想能做一些實事?!?/br> “就是我們啥也不會,但我有力氣?!蓖缿魪埐缓靡馑嫉匦πΓ骸皩④妿椭覀冃薹孔?,我也能幫著抬點木頭?!?/br> 屠戶張又說道:“不過我們這里很多人還是有本事的,孫郎中醫(yī)術(shù)高著呢,還有谷老弟學識可高了,還有潘公子武功好著呢!”屠戶張又赧然的笑笑:“當然跟將軍沒法比。” 鳳卿卿溫柔地看著何婧英:“王妃,我們每個人都有想做些事,但都不知道該如何做。我們重開扶桑盟吧,這一次我們一齊為百姓做些實事。” 何婧英只覺得一股氣浪在自己胸腔中激蕩。她曾經(jīng)只是借著扶桑盟的力量對付蕭鸞,未曾真真正正地為扶桑盟謀過事,這樣的自己真的還配做這個盟主么。 她回頭看著蕭練,只見蕭練退到一旁,倚著柱子,一邊嘴角斜斜地揚起,琥珀色的瞳孔似流轉(zhuǎn)著星光。蕭練看著何婧英,眼中滿是鼓勵的神色。 何婧英心中一動,一直以來胸中的郁結(jié)在一瞬間舒展了開來。這些都是蕭練為她做的,是他將曾經(jīng)扶桑盟的人聚集起來,是他在灰燼中找到火種又將他點燃。 何婧英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想重開六疾館可以嗎?” 戰(zhàn)亂過后死傷的人無數(shù),很多窮人沒錢看病,只能自己在家里等著,熬著。現(xiàn)下百廢待興,城中的建設(shè)戶部工部已經(jīng)著手在做。對于他們來說,重開六疾館是現(xiàn)在能為百姓做的最實際的事。 “好!”孫郎中喜道:“能重開六疾館就太好了!曾經(jīng)我有個老兄就在六疾館中當郎中,當初他讓我去,我沒去,正是后悔呢。戰(zhàn)亂過后就再沒見過那個老兄了,如今能重開六疾館,我愿意為百姓免費醫(yī)治!” 何婧英心中一顫,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fā)抖:“孫郎中,你口中的老兄是不是石郎中?” 孫郎中點頭道:“對啊,姓石,名斛莩,王妃認得他?” 何婧英鼻子一酸,眼淚簌地落了下來:“認得,他是我的恩人,是大齊的恩人?!?/br> 第二百九十九章 真甜 六疾館不僅重開了,還擴建了一倍。孫郎中將自己的小醫(yī)館關(guān)了到六疾館坐診。 雖然孫郎中愿意為百姓義診,但孫郎中上有老,下有小,總不能讓孫郎中一點收入都沒有,加上藥材也需要錢,何婧英不僅將王府的存款都拿來出來,還在六疾館里幫忙。 從一大早六疾館就來了不少人,看病的人都擁擠在六疾館里。孫郎中忙得焦頭爛額,好在有谷修年在一旁幫忙寫著藥方,劉隱舟在后堂幫著抓藥。 蕭練下了值徑直就走到了六疾館來。 后院里正煎著藥,何婧英拿著扇子一邊輕輕扇著爐火煎藥,一邊與鳳卿卿說著話。 鳳卿卿是花滿枝的花魁,不好到前面去,只能在后面與劉隱舟一起撿著藥材:“王妃,我看了看,今日一天我們就用了不少銀子,現(xiàn)在如果沒有收入的話六疾館很快就沒銀子了?!?/br> 何婧英也正在愁著這事。 新帝登基之后范太妃被封了太后。新帝年幼,在朝中太后詔書如同圣旨。她要是找太后的話,范太后一定會全力支持她。但國庫空虛,原本南北通商還能收得不少付稅,現(xiàn)在是商貿(mào)斷了,接連的戰(zhàn)火又讓良田荒了不少,戶部那邊都還緊著呢。自己這個時候再去要錢的話無疑是給戶部雪上加霜。 以前的六疾館由竟陵王府與太子府共同撐著?,F(xiàn)在南郡王府也就是個空殼子,其余的王府初遭大難,留下些年幼的皇子,也無經(jīng)商的能力,一時之間竟是捉襟見肘,想不出能走哪再勻出些銀子來。 正巧這時蕭練走了進來。 蕭練換下了羽林統(tǒng)領(lǐng)的衣服,穿了一身勁裝,頭發(fā)雖然長長了,但比起這個時代人還算是短發(fā),在腦后束成一個馬尾。但就這一點也不正經(jīng)的打扮,陪著棱角分明,俊逸疏朗的臉龐,倒讓蕭練顯出些別樣的少年色彩來。 蕭練從何婧英手里自然的接過扇子,再何婧英身邊蹲下。 鳳卿卿回頭看了二人一眼,輕輕笑著與劉隱舟退到了一邊去。蕭練與何婧英二人的關(guān)系眾人都心知肚明,可是沒有一個人挑明。 看著二人光風霽月,坦坦蕩蕩的樣子,“于禮不合”四個字誰也說不出口。 蕭練笑意盈盈地看著何婧英:“剛才想什么呢?” 何婧英支著下巴,看著火光將蕭練的半張臉印得暖暖的,方才那一點點愁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何婧英懶懶的說道:“也沒什么,就是方才和鳳卿卿說道沒銀子呢。” 蕭練挑起半邊眉毛:“我的俸祿可都是給你了啊?!?/br> 何婧英嗔道:“你那點俸祿啊,還不夠六疾館開銷五日的?!?/br> “我這么窮嗎?” 何婧英點點頭:“窮啊,何況你都給六疾館了,我就快沒飯吃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