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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棲南枝在線閱讀 - 第94節(jié)

第94節(jié)

    王敬則恭敬道:“皇上,若此事只是南郡王家事,老夫自然不應(yīng)干涉,只是,此事恐怕不只是家事這么簡單?!蓖蹙磩t指著楊珉之說道:“此人,可不是一般的小廝,他是一個會術(shù)法的巫師?!?/br>
    “巫師?”眾人心中一驚。巫師之流入得殿堂的自然受人尊敬,但如楊珉之這樣暗藏在人后的,只會讓人心驚害怕。而一個親王府邸,私藏巫師,濫用巫術(shù),那就是另外一個罪名了。

    此時就連皇上的眼神也有些不善。

    何婧英知道,王敬則此番前來是做足了功夫,前幾日城中連唱歌謠的小孩都沒了,一定是王敬則拿到了楊珉之,心中另有了計較。之前王敬則拿妖女說事,不過是拿著何婧英當(dāng)炮灰,王府里用巫術(shù)的罪名可比出了一個妖女事大。

    皇上沉聲道:“可有證據(jù)?”

    “此事老夫絕不敢胡說。”王敬則指了指跪在楊珉之身旁的人:“此人就是人證。”

    王敬則回頭看著那人厲聲道:“把你知道的說出來?!?/br>
    那人低頭道:“是,王大人。小的是崇安陵來的。南郡王住在崇安陵的時候,小的每日都會采了地里的菜給南郡王送去。一日小的送菜的時候,看見這個,這個楊公子在對著南郡王作法?!?/br>
    “什么?!”此言一出就連皇上都驚了。

    那人被皇上這么一吼,身子顫了一下縮成一團(tuán)。

    皇上不悅道:“繼續(xù)說!”

    那人磕了個頭,哆哆嗦嗦地說道:“我走過去的時候,看見王爺躺在雪地里,身下畫著奇怪的圖案,是用血畫的。小的想上前看個仔細(xì),還沒走上前去就忽然之間就起了狂風(fēng),原本好好的太陽天,忽然就變成了黑夜。小的害怕,顧不上再看,就跑回去了?!?/br>
    武將還好,最不屑于這些裝神弄鬼的說辭,什么樣的鬼神都不如自己手里一把刀厲害,心下皆是鄙夷。

    但文臣卻不同,文臣讀書破萬卷的人,恰巧那個時代的書籍并不科學(xué),偏生這些人書里說什么自己除了全信之外,還會暗自多想象出幾分。此時兩人的證詞加在一起,經(jīng)過文臣豐富的想象力一加工,便想出了何婧英不守婦道與巫師有染,還與巫師一同用妖法對蕭練施了咒的種種駭人聽聞的故事。

    皇上回頭看著蕭練問道:“法身,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笔捑毚嗽捜缤坏荔@雷炸響在祭壇之下。

    “這是怎么回事?”

    “親王府里怎么會有巫師?”

    “難道這個巫師給南郡王施了法?”

    “這可不好說,估計是那妖女和巫師串通一氣,給南郡王下了咒了?!?/br>
    蕭芙琳忍無可忍地沖上前去,一腳將那人踹倒在地上:“好不要臉的狗奴才!狼心狗肺的東西!”

    “芙琳,不可放肆?!狈顿F妃有些生氣的提醒道。雖是提醒,但語氣并不重,只是當(dāng)著百官的面,這句話必須說而已。生氣是因為范貴妃覺得蕭芙琳這一腳踹得太輕了,應(yīng)該直接捅死這個狗奴才。

    蕭芙琳氣道:“母妃,崇安陵里之前根本就沒什么人,崇安陵里的奴才都是法身在大哥祭典上救下的人。”蕭芙琳怒氣沖沖地走到侍衛(wèi)身旁,一伸手就把侍衛(wèi)腰際的刀給拔了出來:“狼心狗肺的狗奴才,當(dāng)初蕭法身瞎了眼了救了你這個狗雜種,當(dāng)初沒能生祭了你,本公主現(xiàn)在就砍了你!”

    蕭芙琳一氣之下也絲毫顧不得自己身份了,什么樣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聽得范貴妃直翻白眼,雖然自己心里也是這么罵的,但不能當(dāng)著百官這么直接罵出來啊。

    眼見蕭芙琳的刀就要落到那人的脖頸上,王敬則厲聲道:“長城公主,現(xiàn)在要滅口,是否晚了些?!?/br>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天壇祭祖4

    蕭芙琳那砍出去一半的刀生生地收了回來。若這一刀下去了那不就說明自己真是要滅口了么?蕭芙琳砍也不是,不砍又氣不過,被王敬則這只老狐貍氣得直跺腳。

    “小姑姑不必動怒,這人說的確是實情。”

    “什么?”蕭芙琳抬頭驚愕地看著蕭練。

    蕭練面不改色地將自己衣袖捋起來,露出手臂上數(shù)道駭人的疤痕?!按巳苏f的用血畫的圖案,正是用本王的血畫的。”

    這些疤痕當(dāng)然是蕭練從竹邑回來時為了戒神仙玉露丸自己割的。不過,許你張口胡謅,他蕭練便說不得么?

    皇上看蕭練那一胳膊的傷痕,饒是見慣了戰(zhàn)場殺戮,也是心驚rou跳。其實算起來那些疤痕自然比不得戰(zhàn)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致命傷。只事皇上素來心疼這個孫子,此時看到這些像是被虐待了一樣的疤痕,自然心疼得很,也更加惱怒:“這是怎么回事?”

    蕭練冷冷地看著王敬則說道:“這名小廝的確是個巫師,也的確是本王的人?!?/br>
    王敬則問道:“王爺,你豢養(yǎng)一名巫師是想要做什么?”

    “我父王慘死,是由本王的小廝馬澄所為。馬澄跟隨本王多年。本王未辨明其人,給了他刺殺我父王的可乘之機(jī)。我父王之死是本王一手造成。本王以自己的血rou祭奠父王,侍奉父王的英靈,這有什么問題?”

    王敬則不曾想蕭練竟然會這么說,爭辯道:“南郡王,你分明是在施行邪術(shù)!祭奠先太子大可光明正大的祭奠,何必用這些傷害自己的歪門邪道?”

    “何必?”蕭練森然地看著王敬則:“本王身為臣子,若是父王生了病,需要本王割rou放血做藥引本王也舍得,祭奠先父竟要計較起傷不傷身?難不成在王司空看來,盡孝道只用做做樣子?若是如此,只怕此刻王司空還是不要站在這祭壇之上了,與你這樣的人站在一起,本王愧對列祖列宗?!?/br>
    王敬則被蕭練說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強(qiáng)辯道:“南郡王,老夫只是怕你中了妖女的詭計,自己中了妖法卻不自知?!?/br>
    “妖法?”蕭練冷冷一笑:“敢問何為妖法?本王可有傷害何人?再者你說這是邪術(shù),可有證據(jù)?尋常祭奠儀程而已,卻被王司空說成歪門邪道,說成是妖法。到底誰在作怪,誰是妖?”

    “你!”王敬則手指顫抖地指著蕭練,忽然想到一事又立馬指著何婧英說道:“南郡王你被妖妃所惑,此事老夫不與你計較。但當(dāng)著列祖列宗,老夫絕不能讓這些妖邪再亂我大齊根本?!?/br>
    蕭子卿聽王敬則說得義正嚴(yán)辭,只覺得自己喉嚨癢得厲害,忍不住就發(fā)出一串咳嗽聲。皇上皺眉側(cè)首看了看蕭子卿。蕭子卿一愣大咧咧地一笑:“兒臣就是覺得王司空這份心讓兒臣頗有些感動?!笔捵忧涮种噶酥讣缐骸斑@祭的不是我們蕭家的祖宗么。王司空這孫子當(dāng)?shù)霉直M心的。”

    蕭子良呵斥道:“三弟,王司空乃我朝開國元老,你不得如此無禮!”

    蕭子卿反唇相譏:“怎么他能隨意掰扯我們皇室宗親,老子便說不得他兩句了?”

    “夠了!”皇上沉聲道。蕭子良與蕭子卿二人當(dāng)即噤了聲。

    此事鬧到現(xiàn)在,若是沒有決斷怕是不行了?;噬峡春捂河⒌难凵褚矟u漸冷了下來。可皇上卻拿捏不準(zhǔn)蕭練。若是以前,皇上還有幾分信心,以前的蕭昭業(yè)性格乖張但卻沒有那么果斷,不至于立馬與他翻了臉。但現(xiàn)在……

    皇上回頭看了看蕭練,搖了搖頭,若是逼得急了,恐怕會來個玉石俱焚。

    正在皇上左右為難之間,立于東祭壇上的蕭子敬卻開了口:“皇上,妖女一事,兒臣可聽到些不同的說法?!?/br>
    “說。”

    “兒臣今日也帶了些人來,都是隨兒臣去過陸良的。兒臣剛剛回京就聽說京城傳聞南郡王妃是御龍的妖女。兒臣想著此事無論如何也是要與父皇說的。不過只有兒臣一張嘴,兒臣怕做不得數(shù),所以帶了這些人來將在陸良發(fā)生的事說個清楚?!?/br>
    皇上言簡意駭?shù)卣f道:“宣?!?/br>
    不一會兒二十名安西軍兵卒就上得前來。

    皇上沉聲問道:“朕問你們,竟陵王在陸良是如何受傷的?”

    為首的一名安西兵說道:“回稟皇上,竟陵王是被怪物所傷?!?/br>
    眾臣面面相覷,這樣的說法有何區(qū)別?

    “那怪物是否受人驅(qū)使?”

    “是?!?/br>
    “如何驅(qū)使?”

    “那怪物傷了我們很多人,但唯獨不傷南郡王妃?!?/br>
    眾臣紛紛小聲議論道:“果然這個女人是妖女啊。”

    皇上又問道:“她是如何驅(qū)使那怪物傷了竟陵王的?”

    為首的安西軍說道:“南郡王妃并未指使怪物傷害竟陵王。怪物是晉安王引來的?!?/br>
    “晉安王?”眾臣此時才想起那個在臺上裝神弄鬼的蕭子懋,挑起這一番風(fēng)波之后,就如入定一般在臺上不言不語。

    聽聞安西軍這樣說,老僧入定般的蕭子懋眉頭還是微微動了動。

    皇上愈加迷惑:“怎么是晉安王?”

    “皇上,可否讓兒臣來說?壇下這些皆可證實兒臣所說的話是否是真的?!?/br>
    “講。”

    “在陸良,兒臣的確見到了王司空口中說的怪物。不過那怪物原本是不會輕易出來的。若不是晉安王帶來的人殺戮我軍將士,那怪物也不會被吸引出來?!?/br>
    蕭子敬就這樣將陸良“襄助南郡王”一事的真相赤裸裸地說了出來,朝臣頓時都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蕭子敬也不管眾人如何想,面色如常的繼續(xù)說道:“自南郡王去陸良尋找鬼蘭的時候,我就一直關(guān)注著竟陵王的一舉一動。我發(fā)現(xiàn)在南郡王離京不久之后,竟陵王也帶兵去了陸良。我擔(dān)心竟陵王對南郡王不利,便也帶兵前去?!?/br>
    蕭子敬說得坦然,蕭子良卻是不愿他繼續(xù)說下去,打斷道:“五弟你在胡說些什么!本王是見法身遲遲未歸朝,擔(dān)心法身安危才去陸良的?!?/br>
    第一百九十二章 天壇祭祖5

    蕭子良在乎自己的聲明,可蕭子敬不在乎:“二哥,你若是去救法身的,為何守在陸良遲遲不往前走?”

    “五弟,驚馬槽里古古怪怪,本王不是沒有派人進(jìn)去,只是派出去的人都未歸來,想必都是被那怪物吃了。你怎可如此看你二哥?”

    “你是派人去救援的,還是去探明情況想要乘機(jī)殺害法身的?你若是去相救的,為什么在見到南郡王妃時又要綁了王妃?”

    “五弟你莫要血口噴人!莫非你也是被那妖女迷惑了不成?本王當(dāng)初見只有南郡王妃一人走出驚馬槽卻不見法身,本王只是心中奇怪,要南郡王妃帶本王去找法身而已!”

    “二哥,你我打了許久的肚皮官司。我自問贏不了你,如今我只是要實話實說,二哥若要狡辯大可等我說完了之后慢慢狡辯?!?/br>
    “你!”蕭子良?xì)饨Y(jié)。他們自驚馬槽回來,對驚馬槽一事只撿著簡單的跟皇上說了一些,畢竟是手足相殘的事情,還是不要吵到圣上那去才好。何況蕭練也不想多提陰兵一事,這件事大家就心照不宣地揭過了??涩F(xiàn)在被蕭子敬在這種場合直接講了出來,真是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

    管他蕭子良如何生氣,蕭子敬卻是面無表情?;蛘哒f,蕭子敬的表情有些如釋重負(fù)。蕭子敬繼續(xù)說道:“父皇,我那時見二哥要對南郡王妃不利,便前去相救,就在此時,我們聽到了怪物的吼聲從驚馬槽傳出。那吼聲的確可怖,我們所在的山谷離驚馬槽不遠(yuǎn),就趕緊往陸良撤退。沒想到還未到陸良就遇到了七弟帶兵將我們堵在山谷。七弟還在山谷中對我們下了手,二哥的府兵大半都死于七弟之手。”

    皇上越聽臉色越難看:“云端,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為何之前朕沒聽你說過?!?/br>
    蕭子敬一掀衣擺跪了下去,朗聲道:“因為兒臣有私心?!?/br>
    “什么私心?”

    “因兒臣與二哥相爭,放不下那些功名利祿。兒臣也顧念手足之情,不忍父皇傷心?!?/br>
    “那你現(xiàn)在如何又不怕朕傷心了?”

    “因為兒臣錯了。兒臣不能一錯再錯。兒臣不愿做個不忠不義之人,不愿做大齊的罪人。有宵小之輩想在列祖列宗面前害我蕭氏宗親,如今兒臣不敢再瞞。當(dāng)時是七弟下了殺手,死的人太多,血腥味將那怪物引了出來。那怪物實在太過兇殘,我軍將士根本無法與之匹敵,唯一只有南郡王妃不受怪物侵?jǐn)_。是南郡王妃用自身鮮血逼退怪物,又命人破了山谷兩邊懸崖,自己冒著被活埋的危險,才將我軍將士救了出來?!?/br>
    王敬則見蕭子敬說出了全部真相,趕緊裝出震怒至極的模樣:“居然有這等事!原來竟陵王受傷另有隱情。王爺你怎能為了手足之情隱瞞這么重要的事?”

    蕭子良跪伏在皇上腳下,涕淚零下:“父皇,你知道的,我與七弟從小就感情深厚,當(dāng)日事發(fā)之后,我雖然傷心,但是還是不忍心見七弟獲罪啊。何況七弟私逃江州,身負(fù)抗旨之罪,若是要罰,也能罰了。此事兒臣隱瞞了父皇,兒臣知錯了,但是五弟說的那些什么要殺害法身的事情,兒臣絕對沒有做啊。兒臣才剛遇到南郡王妃還沒問清楚法身的消息,就聽到了怪物的哭聲。兒臣的確是被那怪物的聲音嚇到了,后面的事,兒臣就只記得在逃命,別的都不記得了?!?/br>
    王敬則附和道:“皇上,臣雖未親歷驚馬槽一役,但臣常年征戰(zhàn),參與的戰(zhàn)役也不少,知道在戰(zhàn)場上,戰(zhàn)勢瞬息萬變,有些時候不可聽信人的一面之詞。倒不是說謊,而是每個人看到的,聽到的皆有出入。不過從安陸王的言語中,臣倒聽出一點,安陸王說那怪物傷了不少我軍將士,唯獨不傷南郡王妃,那么妖女一說,并非是虛言。”

    “王司空,莫要曲解本王的意思?!笔捵泳磪柭暫堑溃骸氨就蹼m不知為何那怪物不傷害王妃,但那怪物絕不是王司空口中說的妖物,所以南郡王妃絕對不是妖女,御龍一說更是無稽之談?!?/br>
    “安陸王,你為何如此篤定?安西軍尚不能敵的怪物不是妖又是什么?竟陵王麾下的將士也都看見了,那怪物為龍形,安陸王既然要說實話,何必撒謊?”

    蕭子敬抬頭看著皇上道:“皇上,兒臣并未撒謊。”蕭子敬從懷里拿出一片如黑色貝殼樣的東西:“兒臣在回京之前繞道去了一趟陸良,在我們曾經(jīng)遇到怪物的地方找到了此物。漢朝曾有書記載,’龍,鱗蟲之長,能幽能明,能細(xì)能巨,能短能長,春分而登天,秋分而臨淵’。請皇上細(xì)看,此物絕非龍鱗,這是四足蛇的鱗片?!?/br>
    “何胤,你上來看看。”

    何胤恭敬道:“啟稟皇上,此事臣需要避嫌。臣也曾去過陸良,當(dāng)時臣到陸良到得晚了,并沒有看到。臣既身在此事之中,說的話臣怕有人不信。朱公公熟讀典籍,學(xué)富五車,論學(xué)問,臣也時常請教朱公公解惑,皇上可讓朱公公辯個明白?!?/br>
    朱壽受寵若驚,連忙謙虛道:“祭酒大人折煞老奴了。“

    皇上將那枚鱗片拿起,在陽光下看了看,純黑的鱗片在陽光下一點光都不偷,堅硬非常?!爸靿?,你過來看看。”

    “是。”朱壽恭敬地將鱗片接了過來,仔細(xì)看探了一番,微微笑道:“皇上,荀子曾說過‘螭龍為蝘蜓,鴟梟為鳳凰’。如此說來,龍與四足蛇原本就是同宗。不過老奴以為,龍之所以為龍,而非四足蛇,定有其易于常物之處。龍是與神明接近的東西,如果說這是龍鱗的話,老臣覺得實在是過于普通了,似乎就只是大了些而已。”

    皇上看著王敬則,沉聲道:“王司空,你怎么說?!?/br>
    王敬則還能怎么說?朱壽這話說得像是大家都不得罪的樣子,但話卻說得巧妙。說龍與四足蛇原為同宗,又說了此鱗片十分普通,他此時又怎么還能堅持說這陸良的怪物就是龍?那不等于說龍不過是俗物。這話給他多少顆腦袋他也不敢說啊。

    王敬則作為一只老狐貍,倒也一點都不慌:“老臣并未親眼見過,也是聽信了傳聞。只是事關(guān)重大,老臣必然要問個清楚。”

    皇上懶得再跟王敬則多言語,轉(zhuǎn)頭看著蕭子良問道:“在陸良,是老七的人動的手?”